现世,东京,神奈川县,某所中学。
“叮铃——”
铃声刚响起,一个卷发少年便拉着身后的同伴冲出教室。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走廊上不许乱跑!”教导主任的怒喊紧随而来,却只换来两道飞速远去的背影。
“小阵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萩原研二一脸茫然,但出于对好友的信任,还是乖乖跟着跑。
“是很重要的事!你去了就知道!”松田阵平连头都没回,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松。
萩原环顾四周,眉头微挑,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拳馆出事了啊,难怪你急成这样!”
松田猛地停下,额前的汗珠沿脸颊滚落:“你知道了?”
“废话!”萩原大步上前,一脸笃定地拍了拍好友肩膀,抢先跑到前面:“你的表情这么紧张,肯定和拳馆有关吧!”
松田点头,神情罕见的严肃:“这次真的很严重。”
“那还愣着干吗!”萩原话音刚落,便已率先加速冲出,“快点跟上啊,小阵平!”
两人再不废话,奔跑在神奈川街头,穿了数条小巷,翻了数个墙头,只留下萩原一路歉意地高喊:“对不起啦——!”
不多时,熟悉的拳馆大门已映入视线。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在拳馆门前,萩原研二弯下腰喘着粗气,松田阵平却顾不得休息,一把推开门,大喊:“大辅!优!信司!我回来了!人也带来了!”
听到松田阵平的大嗓门,一个留着短胡茬、看起来有点凶的强壮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喂,阵平!我说过多少次,要叫我‘大辅哥’!我可比你年长!”
说着,他瞥了眼一旁微笑的萩原,语气才放软几分:“哟,研二,你来了啊。”
“好久不见啦,大辅哥。”萩原乖乖打了声招呼。
大辅顿时笑开了:“还是研二懂礼貌!快进来!”说着顺手一脚踢在松田屁股上,松田一个趔趄,摔坐在地。
“好痛!”他爬起来,愤愤不平地拍着裤子,“你哪有个哥哥的样子?整天打扮得像□□一样!”
“哈哈哈哈——”屋里传来一阵哄笑声,气氛顿时轻快不少。
萩原扫了一圈屋内,目光落在几个面熟的身影和角落里挂着的沙袋,转头问:“小阵平,你说的大事是——?”
松田一把从柜子里抽出一张海报,啪地甩到桌上:“你看这个!”
“……自由格斗联赛?”
“对!”松田眼里亮闪闪的,“两周后在东京举行!不限制格斗流派——拳击、散打、跆拳道都能上!最重要的是,18岁以下也能参赛!”
“但得有监护人同意才行。”优无奈地补充了一句。
“哎呀,这都是小事啦!”松田挥挥手,把海报拍得哐哐响,“重点是——这次是团体赛!不准职业选手参赛!这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大赛!”
萩原歪头看他:“小阵平,你以前对比赛没那么热衷的,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
松田顿了下,表情变得有些别扭,视线飘开:“也没什么……就是……练拳练这么久了,总和馆里这几个人打,都打腻了……也想见识下外头的对手。”
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他的脑袋,粗鲁地揉乱他本就卷翘的头发,信司叹口气:“他是嘴硬。其实是为了拳馆。”
松田沉默了。
信司的声音不大:“这些年拳馆一直在走下坡路。我们几个撑着,参加了不少比赛,却从没打出什么名堂。阵平虽然有实力,但年纪还小……丈太郎先生自那件事之后……”
他没说下去,松田重重哼了一声,眼神有些阴沉。
萩原的神情也低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松田丈太郎的事,也知道阵平对父亲那复杂的感情。
“这场比赛的奖金是一百万元,”信司轻声说,“只要能赢,拳馆就还有希望。”
萩原研二听懂了信司的画外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阵平会将它说成“重要的事”——这笔钱不是荣誉,而是救命钱。拳馆已经站在崩塌边缘,能否撑下去,就靠这最后一次翻盘。
丈太郎先生出事后,是大辅他们一直撑着阵平走出来,这座拳馆,见证了丈太郎的巅峰,也沉默守着他的失落。
他们从没放弃过,他们相信只要拳馆还在,丈太郎先生就能重新站起。
这次的比赛他们非赢不可!
“我知道了,小阵平!你们要加油啊!”萩原研二露出鼓励的笑容。
“你说什么呢?”松田阵平不满地挑眉,“是我们,要一起加油才对吧?”
“好好好。”萩原好脾气地笑着点头,“我会努力的。”
大辅站在一旁,满脸无语:“……阵平,你真的跟研二讲清楚了吗?”
“哈?他不是答应了吗?”
“他答应了什么?”
松田阵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大辅:“还能是什么?当然是hagi答应和我们一起参加比赛了!”
“等、等一下!”萩原猛地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啊!?你根本就没提过!”
“我不是刚刚说了嘛!”
“你刚刚就只说‘重要的事’啊!”
优在一旁叹了口气:“啧……就这样你们还能讲到一起去,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夸你们一句默契……”
萩原赶紧转头看向他:“优哥,到底怎么回事?”
“比赛是五人制团体战,而我们——只有四个。”优耸肩,“小阵平将你认定为第五人了。”
“喂喂喂!”萩原大惊,“小阵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根本不会拳击,其他格斗技也完全不懂啊!”
“这不是问题!”松田神色认真,“现学也来得及!”
“问题大了好吗!”萩原忍不住喊出来,“这么高的奖金,参赛者肯定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一个三脚猫,分分钟露馅啊!”
“没事的——”
“阵平!”大辅突然提高声音,神色严厉,“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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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不是你,他从没受过系统训练,连擂台都没上过,贸然让他参赛只会让他受伤,甚至会让他送命!”
松田顿时噤声,低下头不语。
萩原连忙打圆场:“大辅哥,你们还是考虑找个有经验的人吧?”
“哼!”松田冷笑一声,“有经验的人才不会来我们这种没资源、没名气的小拳馆。”
“阵平!”大辅怒斥。
空气短暂凝滞。
大辅走近一步,拍了拍萩原的肩膀:“别理他,我们会再想办法的。这场比赛,不是儿戏。”
“嗯,我知道。谢谢你,大辅哥。”萩原点头,目光坚定。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大辅转头吩咐,“阵平,你去送研二。”
“切,hagi又不是小学生了,还用我送?”
“是啊,大辅哥,不用麻烦了……”
“让你送就送,臭小子!”大辅一瞪眼,松田立马噤声。
“研二,还是让阵平送你吧。”优笑着补充,“他肯定是强行把你拽来的,现在天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谢谢你,大辅哥。”萩原点点头,不再推辞。
就在这时,“咕——”一声清晰的声音打破了有些低沉的气氛。
松田阵平摸着肚子,提议道:“hagi,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吧?”
“7-11?”
“嗯!我刚好想吃冰棒!”
“galigali君?”
“赞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便利店。松田直接走到冰柜边翻找:“苏打味?哈密瓜?还是——”
他一边念叨,一边回头,“hagi,你要哪种……嗯?”
萩原没有回应,而是望向店内,一脸专注。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松田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
她穿着精致的和服,身形纤细,气质高雅,仿佛从画册中走出来一般。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正在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便利店里原本随意的氛围一下静下来。其他顾客也被她吸引目光。
“那是……明星?”
“年纪不大,可能是童星吧……这张脸,这气质,星探不可能错过。”
“最差也是模特吧?你看她那身材……”一人低笑,同伴心领神会,露出暧昧的神色。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发愣的研二:“喂,你该不会也被那女人迷住了吧?”
“才没有!”萩原脸上浮现一抹少年特有的青涩红晕,“她确实……挺可爱的啦。但我只是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哈?”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那儿,几乎没动过。我觉得……她好像遇到什么困难。当然,也可能只是我多心了……”
话还没说完,松田阵平已经迈步朝她走去,站在她身后,摆出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语气不客气。
“喂,你杵这儿这么久,是想干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