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就算柳慈的修为和领主没法比，但好歹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怎么就是废物了？
万欢心中腹议，但转念一想，天七觉得柳慈和领主只三四分相似，可能就是因为长期待在凡城，对柳慈的行事作风很熟悉，与领主的形象相差太大，以至于相貌再怎么相似，也觉得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残暴嗜杀、冷若冰霜的白衣领主，另一个是与人为善、八面玲珑的锦衣商人，不论是修为还是性格，都相差太远，乍一见，确实吓人，但了解后，绝对不会混淆。
但万欢还是怀疑，更不会放弃验证。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试探天七。
万欢担忧道：“柳慈是碧云天在凡城的负责人，绝对不可轻视，他会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有所影响？”
天七满脸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影响，不用管他，要不是在凡城不能动手，我早顺手把他杀了。”
万欢点头：“那就好。”看来天七的第四个任务，和她的确实不一样。
回到客栈房间，万欢打开一张纸条，这是她的第四个任务，纸条上赫然写着——找到柳慈，杀之。
杀柳慈，二长老为什么不让天七动手？
万欢盯着纸条，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将纸条收起来。
“红耳，你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兄弟？”
“儿子？”
“好看的人凑巧相似？”
……
万欢满腹心事，抱着红耳横竖都睡不着，干脆起身打坐到天亮。
天一亮，万欢就去找了姜雨眠。
也不用找，还未出客栈，就有人给她递了块玉牌。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如果想见他，只用向凡城标有金柳叶的店铺掌柜出示玉牌，他很快就来相见。”
万欢接了：“哪位公子，柳公子还是姜公子？”
“柳公子会转告姜公子。”
哦，也行。
万欢正要去找一家有金叶子标志的店铺，转头一看，客栈掌柜冲她挥了一下手，那袖子上赫然绣着两片金色柳叶。
万欢：“……”
掌柜从柜台里侧出来：“姑娘早呀，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
万欢递上玉牌：“找姜雨眠。”
半盏茶的功夫，姜雨眠就到了客栈，速度之快，万欢有理由怀疑姜雨眠也住在这条街上。
“避开秦兄他们耽搁了一点时间。”姜雨眠在身边坐下，笑道，“这里的早点还合胃口吗？”
万欢挑着水果酥酪：“可以。”
红耳捧着一个金钱包子点头。
姜雨眠笑道：“我早上还没吃，正好一起。”
不待吩咐，掌柜的已经亲自添了碗筷，又拿了热毛巾给姜雨眠擦手。
万欢的目光掠过门口，又扫了一眼姜雨眠身后的两名老者，才缓缓开口：“怎么不见柳公子？”
姜雨眠拿筷子的手一顿，继而笑道：“柳二哥事情多，去忙了。”
万欢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姜雨眠边吃边道：“凡城新年活动很多，热闹非凡，吃完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万欢不想和姜雨眠一起去逛，想见柳慈。可直接说，目的太明显，只好先答应着。
活动确实很多，四处逛逛还算有趣，万欢随着姜雨眠在人群中穿梭，漫不经心地想着干脆晚上直接去找柳慈。
柳慈要杀，也要弄清楚后再杀。
“我们去那边看看。”
手突然被牵住，万欢脚步一顿，低头看去。
肩膀上红耳也探头往下看。
姜雨眠没回头，将她往旁边带：“那边有灵宠玩杂耍，很好看。”
他的手心很热，还有点潮湿。万欢微微皱眉，把手抽了回来。
姜雨眠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很快回头，还是一脸笑意：“不想去看？”
有点不对劲。万欢转身就走：“我回去了。”
姜雨眠跟上：“也好，我也走累了，你渴不渴？”
万欢没接话，她刚刚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姜雨眠对她的好有点不正常，不像一般朋友，也不像……师弟师姐？
是了，秦楚和谷清音也是师弟师姐来着，但他们是一对。
姜雨眠想和她组成另一对“师弟师姐”？
姜雨眠见她不说话，略微有些着急：“怎么了？
“别跟着我。”万欢心情不好了，语气冷了一些。
姜雨眠一怔，一把拉住万欢：“你生气了？”
万欢正想直接问，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
柳慈？
正想开口喊，秦楚和谷清音从柳慈身冒了出来。
万欢：“……”烦。
秦楚眼尖，立刻发现了他们：“姜师弟。”
姜雨眠神色微变，松开手向前一步，不动声色站在了万欢面前。
秦楚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哎，你不是有事不出来玩吗，怎么在这？”
现在走已然来不及，万欢抱着红耳，打算当一个哑巴。
姜雨眠：“事情忙完了，我——”
“这位姑娘是？”秦楚绕过姜雨眠看向万欢，不待万欢回答，又惊喜道，“小松鼠！”
见秦楚伸手就要摸红耳，万欢毫不犹豫退后一步。
秦楚愣了一下，也不生气，当即站好行礼：“唐突了，道友怎么称呼，能否让我抱一抱小家伙？”
万欢摇头，佯装生气，一甩袖就要走。
“姑娘？道友？”秦楚想要伸手挽留。
姜雨眠拉住秦楚：“这位是万欢姑娘，口不能言，脾气还大，你别惹她。”
万欢：“？”口不能言？姜雨眠难道也能听到她的心声？
秦楚啊了一声，小声问姜雨眠：“哑巴？”
姜雨眠看向万欢，万欢没说话算是默认，于是点头：“嗯。”
秦楚抓了抓脑袋：“啊，这样啊，好可惜。”又笑道，“没事，不能说话也没什么，想说什么可以神识传音呀。”
万欢懒得理他，冷哼一声。
谷清音向前：“万欢姑娘，在下无常宗弟子谷清音，这是我师弟秦楚，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万欢嗯了一声。
谷清音又道：“我一见姑娘便觉姑娘气质不俗，想与你结交，不知姑娘师承何处？来日也好登门拜访。”
万欢：“……”回去再翻翻大纲，仔细看看女主高冷人设之下什么时候藏了爱交朋友这个隐藏点。
姜雨眠适时开口：“街上到处都是人，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柳慈笑着开口：“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大家不如一起结伴游玩。”
“好啊。”秦楚第一个表示了同意。
姜雨眠看向万欢。
万欢犹豫了一下，点头。
一群人在长街闲逛，万欢有意落后，特意和柳慈走在一块，无奈柳慈有意无意，总是与她保持距离。
万欢试着神识传音，她学过，但还是第一次用，担心不成功，所以非常直接：“柳公子躲什么？”
柳慈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才不确定地传音回道：“晚风姑娘？”
传音很成功，万欢继续：“你为什么躲我？”
柳慈：“啊，何来这一说，柳某只是与姑娘不熟。”
好个不熟。
呵，确实不熟。
万欢捏捏红耳，十分郁闷，恨不得寻个机会，把红耳直接怼到柳慈脸上。
“这家的糖水看起来很好吃。”走在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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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秦楚在一家小摊前向他们招手，“一起尝尝吧？”
其他人都没异议，万欢不打算吃，也被热情的秦楚一并拉着坐下。
一张四方桌，围坐了五人，万欢和谷清音坐在一方，右手边就是姜雨眠。
谷清音说：“味道确实很好，万欢姑娘不如摘下帷帽一起品尝。”
万欢摇头，装哑巴，连推辞的理由都不用说。
姜雨眠：“谷师姐，万欢胃口不太好，不用管她。”
对面秦楚道：“大家都是朋友，总戴着帽子做什么。”
姜雨眠：“万欢脾气不好，在外仇人多，少露面避免麻烦。”
秦楚嘴快：“怎么这不好那不好，你嫌弃她啊。”
柳慈闷咳一声，差点呛住。
“……”姜雨眠着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找补：“我的意思是有仇人不要紧，有我们在，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
保护？万欢笑了一下，带着嘲讽。说什么保护，到时候身份暴露，怕是要杀之而后快。
秦楚一怔，有一两分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你觉得我们不能……”说着却猛然一顿，神情肉眼可见沮丧起来，自言自语道，“也对，你不相信很正常，人外有人，若当真能保护，晚风又怎么会死。”
柳慈手中的调羹在瓷碗上碰撞出一道声响。
万欢看过去。
柳慈冲她笑了一下。
万欢：“？”笑谁？
谷清音叹气：“师弟，我们已经知道晚风没死，莫再说这些丧气话。”
秦楚重振精神，点头：“对，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柳慈看向姜雨眠。
姜雨眠低头摆弄碗里的糖水。
气氛一时间有一点沉闷，还是柳慈先引出了别的话题：“过两天就该进魔障林了，无常宗其他人还没到吗？”
秦楚这会情绪不高，摇头。
谷清音道：“如果到时间还没到，就不等了。”
柳慈：“魔障林本就危险，现在更是情况不明，两位孤身前往恐怕不妥，不如到时候我这边安排两位元婴修士，与两位同行。”
谷清音没有拒绝，只笑道：“多谢。”一顿，又道，“柳公子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柳慈笑道：“哪里哪里，两位是我家小公子的师姐师兄，保证你们的安全是应该的。”话音一转，“不过，在下确实有一事相求。”
求？
在下？
万欢皱眉，烦躁地摸着红耳的毛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判断，这样的柳慈，当真有可能是柳庭风吗？
谷清音：“请说。”
柳慈站起身，向谷清音和秦楚弯腰行了一礼，郑重道：“此次进魔障林，柳某想请两位劝我家小公子不要跟去。”
姜雨眠抬头，不悦道：“柳二哥！”
柳慈神情严肃：“小公子，你修为太低，不适合进去，大小姐下了命令，让我务必看住你。”
姜雨眠明显不乐意：“危险就多带点人，多带些法宝。”
谷清音沉默了片刻，说：“姜师弟，此行非同小可，不如你就留在凡城等我们。”
姜雨眠摇头：“我们说好一起去的。”
大纲中，姜雨眠在魔障林的戏份不多，关键作用虽只有两次，但作为主角团的组成，出的力肯定不少。
姜雨眠不去魔障林，秦楚的助力就少了，但他不去，柳慈很可能也不会去。
万欢捏着红耳的耳朵，思考中，一抬眼，发现秦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在盯着她。
什么情况，想抱红耳？
万欢将红耳往怀里搂了搂。
下一秒，秦楚突然出手，向她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