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说，七长老的指控是对的。
只是五长老并不知情。
五长老回头看了眼万欢，眼里闪过一丝质疑，但很快就骂骂咧咧道：“真要算计妙九，也应该是我来动手，你想对付似云峰，也要找一个像样的借口。”
七长老手上凝聚灵力：“我管你们是谁动的手，敢伤小九——”
“够了。”柳庭风开口，将妙九交给七长老，“天七，带妙九回房疗伤。”
七长老撤回灵力，委屈又憋屈：“可是……”
柳庭风冷冷道：“妙九的状态还不稳定，她先动的手，受伤是意外。”
正说着，蓝羽峰值班的弟子带着几个人匆匆赶来，他们手里还提着花篮。
七长老立即骂道：“你们死哪去了，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
带头的弟子惶恐：“回七长老，没、没有人擅闯。”
“没有人？”七长老一指万欢，“她！”
“啊？”弟子小声回答，“是九长老让万欢师妹进去的。”
万欢主动向前：“多谢师兄挑选的鲜花，很漂亮。”又扭头看向柳庭风，“领主，这些鲜花，装点庭院和浴房可以吗？”
柳庭风扫了一眼：“可。”
“领主很满意，辛苦各位了，这些花——”
万欢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柳庭风抬手一挥，那些弟子手上一空，花都被收走了。
“走。”柳庭风抓住万欢的手腕，带着花一并消失在众人面前。
“领主！”
七长老抱着妙九不甘地喊了一声，见没留住人，便看向五长老，阴沉道：“红杉，此事最好是真与你们无关。”
“哼，你还是看住妙九，别让她再发疯吧。”五长老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
柳庭风一落地，一篮篮鲜花随后就被放到大殿后院的草地上。
“狐假虎威，本座何时让你去选花？”柳庭风问。
万欢立即跪下：“属下知错。”
柳庭风：“要罚。”
万欢：“是。”
罚什么？
执法堂罚人的方式很多，鞭打、火烤、毒熏等都是最常见的体罚，重一点的就是针对元神神识的雷刑、碎裂等，柳庭风会怎么罚她？
柳庭风手指一动，将人扶起来，冷冷道：“禁足，闭关一年。”
万欢惊讶：“……”这算罚？
不对，确实是罚。
这个时候禁足闭关，她无法带走五长老，如果带不走五长老，闭关这么久又会耽搁她去杀秦楚。
万欢大着胆子道：“领主，可否换一个惩罚？属下若是闭关，就无法给红耳洗澡梳毛，更无法伺候领主您。”
正说着，红耳从外面跑了过来。
柳庭风抬手将红耳拘到怀里：“换？”
【已经很重了。】
那就换更重的？万欢直言：“属下可去执法峰领鞭刑，雷刑也可以。”
柳庭风拒绝：“不行。”
【不好，轻了。】
万欢：“……”轻了？
柳庭风认为，闭关一年的惩罚比雷刑重？
如果不是计划离开血月岭，闭关一年算什么惩罚，简直不痛不痒。
见柳庭风冷着脸，没有改口的意思，万欢皱眉，快速思考对策。
柳庭风突然伸手，手掌覆在她的手臂。
万欢回神。柳庭风在为她治疗手臂上的伤口，那就……再争取争取！
“领主。”万欢抓住柳庭风带有血迹的袖子，轻声道，“袖子脏了，属下伺候领主沐浴更衣吧。”沐浴时的柳庭风更好说话。
柳庭风没接话，手也未动，整个神色依旧是冷淡的。
好在，还有心声传来，只是……
【好。】
【不行，她是故意的。】
【我，有点生气。】
【不能不罚，妙九的事情还没处理。】
情况不妙。万欢下意识将袖子抓紧了一些。
【但是……】
“领主。”
但是什么？万欢没听到，因为五长老来了。
万欢连忙松手，柳庭风也将手收了回去。
五长老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又简单行了一礼，才恭敬开口：“领主，万欢惹了麻烦，该罚。”
万欢：“……”
柳庭风点头：“禁足。”
五长老立即道：“是，属下这就把她带回似云峰关起来，严加管教！”
回似云峰禁足，五长老亲自管教？万欢改了主意，立即低头：“是，属下这就跟五长老回去。”
柳庭风：“……”
【丑东西，她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禁足，要在主峰。】
万欢果断看向五长老。
五长老抓起万欢：“既如此，属下告退。”
【丑东西，她——】
柳庭风的心声尚未听完，万欢已经跟着五长老快速离开。
“进去。”
一落地，万欢就被五长老扔进院子，五长老二话不说，布阵囚禁。
“长老，等等，我们先好好商量商量。”万欢见情况不对，赶紧开口。
五长老手上施法不停：“还商量什么，你当老娘眼瞎，没看见你和领主手拉手！”
万欢冤枉：“没有。”
五长老：“扯袖子不算？老娘再不来，你们就该滚到床上去了。”
不算，不扯他们也滚到床上了。万欢无辜：“你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就是正常说说话。”
五长老：“你看哪个人敢和领主这样正常说话。”
万欢：“妙九。”
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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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噎，又怒道：“妙九也不是正常人，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跟她比。”
这话是骂妙九还是骂她？
啧，不管骂谁，她不能真被五长老关起来。万欢一抬手，升曦剑冲向尚未完全成型的禁制结界。
“破。”
咔！
结界应声碎裂，激起一地尘土。
五长老一愣，面露惊讶沉默了一瞬，招藤杖在手，毫不犹豫攻向万欢。
还来。万欢：“师父，有话好好说！”
“打！”五长老并不停手，招式反倒更加凌厉。
万欢一言不发，认真应付。
三招过后，五长老拧着眉停了手，直接问她：“你不是金丹初级，是中期，还是后期？”
万欢想了想，为了之后的友好商量，坦言：“后期大圆满。”
五长老：“……”
万欢将升曦剑收回，老老实实站着没动：“长老，我们坐下聊一聊？”
五长老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旁边的石桌坐下，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要喝茶。”
“马上。”万欢跑进屋，端来茶具，煮茶倒茶，流畅又迅速。
“妙九是你打伤的？”
原以为五长老会先问境界的事，没想到先问妙九，万欢犹豫了一下，点头。
五长老眉梢一抖，语气复杂：“你打伤了妙九，领主不仅没杀你，还为你掩护？”
“领主知道我和妙九有仇。”万欢没敢说她还当着柳庭风的面杀，以免五长老直接拿杯子砸她。
五长老盯着她：“你们两个有仇，领主为什么偏帮你？”
万欢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偏帮我，他不让我杀妙九。”
五长老翻个大白眼，一言难尽：“你把妙九都伤成那样了，领主没当场杀了你，就已经是偏向你了。”
柳庭风还帮妙九差点杀了她呢。万欢不觉得这是偏帮：“妙九没死，他就能救，不是大事。”
只要妙九没死，以柳庭风的本事，只要他想，妙九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五长老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因为……”
万欢叹气：“真没有，炉鼎一旦被抛弃就彻底废了，我不会为了一时的眼前利益答应领主。”
解释本是为了安五长老的心，不曾想五长老听罢脸色还是变了：“什么意思，领主真要让你做炉鼎？”
万欢老实道：“提过，我拒绝了。”
五长老不敢相信：“你敢拒绝领主！？”
“……”万欢，“那长老是想我答应？”
五长老神色扭曲，音调徒然拔高：“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去招惹领主，老老实实待在似云峰不好，偏要跑到领主跟前讨人嫌。”
万欢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幽幽：“待在似云峰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