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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斯莱特林的孤注一掷

作者:贝拉睡不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亲爱的雷古勒斯:


    我在伊法魔尼很好,你知道的,霍格沃兹里我感兴趣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全情投入了知识的另一片海洋。


    我跟西里斯也很好,我们整个复活节假期都待在一起。


    所以你看,一切都还不赖,即使发生变化的那部分,也不是你的责任。


    对了,不要小看我让西里斯带给你的那片树叶,那来自一棵特殊的蛇木——是斯莱特林本人的魔杖,被后代伊索埋入伊法魔尼地下后长出的。


    最有名黑巫师的魔杖、杖芯是蛇怪角,化身的树木无法被砍伐或摧毁,而它的叶子——却具有强大的医疗效果。


    (pottermore伊法魔尼部分)


    因为我没有在入学时获得魔杖(伊法魔尼入学时为学生发放合适的魔杖),又来自斯莱特林学院,我被获准保留一片叶子。


    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件礼物,看,一件事并不只有坏的一面。


    永远不能再使用的魔杖,化为生生不息的治愈之力。


    圣诞假期发生的事让我像斯莱特林的魔杖一样来到美国,开始了全新的旅途。


    所以不要轻易退缩好吗?


    我很少对一件事做正确与否的判断,但我不止一次坚持,你想要脱离漩涡的举动对于你来说是正确而明智的。


    我想,即使是布莱克夫人,也不会希望你沉溺于巨大的痛苦走上所谓的荣耀之路——前提是说出你的想法。


    我真诚地希望你能放弃一部分对自己过于严苛的、名为责任的克制,也能将自己的意愿和快乐更多的列入考虑。


    PS 埃文最近一切都好吗?我是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吧?


    最好的祝愿


    你忠诚的L.Y.


    ——————


    关于埃文·罗齐尔的变化,林月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的是:当她到美国后不久,罗齐尔就通过信件疑似对她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准确来说,更像是前世从网上看到的相亲对象的微信聊天内容。


    林月难得迷茫地花了几分钟,反复回忆确认自己没有在走前给罗齐尔灌上一杯迷情剂。


    ——当自己有意开始让西里斯帮忙转达给罗齐尔的回信,而这个状况毫无改善之后。


    罗齐尔也许认准了西里斯作为一个绅士不会看他们的通信,信件内容包括条理分明地分析林家和罗齐尔家联合的优势以及对魔法界走向的影响;


    感情充沛地给她讲霍格沃兹尤其斯莱特林的变化,重点关注那些曾经和林月的共同回忆;


    还算言之有物地发散着一些不知道从哪看的麻瓜电影和文学——不知道这对罗齐尔少爷是不是一种折磨——但偶尔不经意间泄露的,对麻瓜高高在上的态度显得有些割裂。


    也许他确实在某些方面还算精明——比如弄清林月喜欢的麻瓜文学,或者十分了解林月的霍格沃兹生活。


    事实上罗齐尔是跟林月在霍格沃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他们一起上了六年间绝大多数的课,有三年的时间一起魁地奇训练,更别提还有待在公共休息室的时间。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于林月的霍格沃兹六年生活远比西里斯要了解得多得多。


    但是他又有些自作聪明,当他无视了林月含蓄让西里斯做出的暗示后,林月不再给他回信了。


    接下来埃文寄来的信林月甚至没有再拆开,面对西里斯的询问,林月犹豫后只是说他们有一些理念上的分歧——当然林月那时候没有想到这句话成真的那部分。


    但罗齐尔又做了一件林月想象不到的事情。


    当林月在六年级暑假回到英国时,他不请自来跑到福利庄园求婚了——在她的男朋友正以狗的形态在庄园后面的山坡上奔跑时。


    暑假前,卢平的妈妈病得很重,事实上这些年她本就虚弱的身体一直处于操劳和煎熬中。


    卢平的爸爸要照顾病重的妻子,因此暑假的三个满月成为卢平家难以解决的问题。


    邓布利多提出可以让一个可靠的人带卢平去狼人聚居地变身。


    ——这让卢平联想到邓布利多来自己家,邀请自己去霍格沃兹时提到的“在黑暗魔法生物中的间谍”。


    也某种程度上预感到了邓布利多希望自己在毕业后能够提供的帮助。


    卢平虽然永远不想和狼人的聚居地产生一丝瓜葛,但他永远感激邓布利多为自己所做的。还有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许在更早就游荡在那种地方了。


    但西里斯和詹姆异常坚决地反对了这件事。


    西里斯在给林月的信中说,“我不确定我们能够让莱姆斯永远远离那种黑暗混乱的地方,但我和詹姆会尽我们全部努力。”


    西里斯跟林月商量是否可以让莱姆斯借住在霍格莫德,满月时他们陪他一起进入尖叫棚屋。


    不过林月本就计划在暑假回福利庄园不被打扰的进行一些实验,因此邀请他们到福利庄园度过满月。


    7月31日晚上,林月刚刚结束一个十分危险的魔法实验,就接到有人不请自来的消息。


    当她看到比去年憔悴了一些的罗齐尔时,屋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


    罗齐尔笑了笑,“同学这么多年,这其实并不难猜。”


    林月谨慎地保持着沉默,接着就听到了罗齐尔再次提出的联姻请求。


    他郑重地仿佛这是第一次求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不,埃文,我以为我的态度足够明确了。我不会在婚姻中掺杂别的什么,更何况,我爱西里斯。”


    罗齐尔脸上的失望和挣扎太过明显,林月咽下了“你是不是拿错剧本”的质疑,轻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忘掉那个没什么意义的联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你知道的,你是我在斯莱特林最好的朋友。”


    罗齐尔似乎重复了最好的朋友两个字——也可能没有,最后他在离开前点头致意,“我的荣幸,林小姐。”


    ————————


    而等到他们再次相见,已经是接近一年后。


    林月完成了SAT考试,回到霍格沃兹参加NEWT考试。


    斯拉格霍恩教授热情地欢迎她后,却把她交给了弗立维教授,“拉文克劳答题即可进入,你现在毕竟不算是正式霍格沃兹学生,斯莱特林的口令不便即时通知你。”


    “谢谢您,教授。”


    林月很感激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者可能包括邓布利多体贴的安排,也知道自己现在也许并不适合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从和友人的通信中,得知英国校内外越来越猖獗的危险倾向,听说已经开始和塞尔温出双入对的雷古勒斯,还有和帕金森分道扬镳的罗齐尔。


    林月回来没有见到帕金森,他们全家三个月前已经离开英国去法国了,甚至不等考完试。


    当她在走廊里放倒来找她“问好”的塞尔温和卡罗后,她见到了久别的罗齐尔和雷古勒斯。


    在罗齐尔开始和林月交换魔咒时,雷古勒斯带走了塞尔温和卡罗。


    虽然对决看似激烈,但其实气氛没那么僵硬,直到林月说不清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出一个“四分五裂”。


    黑色布片纷纷扬扬落下,林月停下动作,而罗齐尔也保持着上一个动作僵在原地。


    有一瞬间林月似乎想伸出手碰一下标记,“什么时候的事?雷古勒斯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该知道这个。”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帕金森是因为这个走的?”


    “走可能不恰当,那几乎是落荒而逃,产业都归了卢修斯和我家。”


    “……我不明白,我以为我们的看法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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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而合的。”


    林月以为自己改变了雷古勒斯,却没想到连罗齐尔都加入了。


    “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但立场不是。


    曾经的英国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是由我们这些家族把持的,二十年前我们的父辈做梦都不会想到有麻瓜种能够坐到魔法部长的位子上。


    我想,如果这么发展下去,诺比里奇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麻瓜有30亿人,露娜,进入巫师界的麻瓜种会几何增长?


    这个词我说的对吗?因为你我对麻瓜的了解多了不少。


    巫师社会的结构变革已经是必然了。我们纯血家族必须集结成一股力量。”


    “可你们需要一位智慧、理智、能够看清大势的带头人!


    而不是现在一有人摇旗呐喊就纷纷把自己绑上战船,你真的认为纯血的危机那么迫在眼前了吗?


    那将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有许多更温和更安全的方法。”


    罗齐尔一直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左手臂,“也许如你所说,但历史从来不按深思熟虑的计划走。


    现在变革已经开始,传统势力已经集结,大半数的家族已经主动或被迫地被绑上战船,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放手一搏的机会。


    而麻瓜种们还是一盘散沙,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


    罗齐尔终于抬头直视林月的眼睛,“因此,这也可能是我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机会了,我们必须投入全力。


    不然即使罗齐尔家保存下来也是独木难支,再难阻挡大势。


    如果现在罗齐尔家不加入,不管那位大人赢或输,罗齐尔家都将被淘汰出局,成为历史。


    ——就像落荒而逃的帕金森一样。


    如果在我这代,罗齐尔家失去祖辈的地位,我宁可赌上我的生命与尊严。”


    再一次,林月发现自己总是自以为知道结局而试图帮助谁、拯救谁,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坚持,她也许谁也拯救不了、改变不了。


    她甚至不能说出谁是错的。


    加入食死徒的罗齐尔错了吗,毫无疑问食死徒是邪恶的,但他加入的理由在他的立场来说也是一种选择。


    即使她知道这次旧势力注定失败,麻瓜种巫师早晚会成为巫师世界的中坚力量,诺比里奇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麻瓜种魔法部长。


    纯血们像魏晋之后注定逐渐没落的世族,赌上自认高贵的血脉和传承,在历史滚滚向前的长河里做无谓的挣扎。


    林月一直认为罗齐尔是理智的,绝不会加入疯狂的食死徒。


    但他就这样无比清醒地加入了狂热信徒们末日的狂欢。


    而同为纯血的西里斯和詹姆不在意权柄势力的划分、家族传承的荣光。


    更无所谓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能不能享受纯血家族的余荫。


    他们坚持着朴素而恒久的价值观——正义和公平。


    在罗齐尔和雷古勒斯打算为家族荣光和子孙后代争取一个未来的时候,西里斯和詹姆只为了平等的保护活在当下的每一个生命。


    21世纪新社会的林月毫无疑问是赞同西里斯和波特的,但从历史找到无数次例证的她竟也不能过多地反驳罗齐尔。


    公平与利益,站在了对抗的两端。


    “你们家的根基不在英国,你确实没必要加入这场纷争,在霍格沃兹你是安全的,考完试尽快离开。


    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我们的选择。”


    林月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罗齐尔去年猛烈的追求——他想通过平等的联姻而不是某种依附关系,将罗齐尔家的产业合理体面地转移到美国或者中国。


    但自己拒绝了他。


    人生和历史一样,都没有如果。


    他就这样孤注一掷地奔赴了一场属于斯莱特林的逆流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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