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决裂
“所以,从一开始进宫,你就是别有目的,只是为了同你哥哥里应外合,要杀朕?”
“是。=*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x!”
秦非墨的呼吸顷刻便有些不稳起来:“那两次刺杀你也都知情?”
欢颜沉默,第一次,她其实是不知道的,她知道入宫已是棋行险招,所以,没有完全得宠之前,她不会与哥哥联系,却没想打,李世陨太过心急,竟然会等不住。
而第二次,亦如此,只是第二次,为了保全哥哥,她不惜骗他,刺伤自己,用苦肉计瞒过秦非墨的耳目,只是为了保全哥哥。
可是,如果她说不是的话,那所有的罪名只会在哥哥身上,静默须臾,欢颜点了点头:“是。”
“所以,为了他,你不惜自残身体来骗朕?”
“是。”
“所以,你之后刻意疏远朕,甚至赶朕走,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对不对?你以为李世陨死了,所以你连虚与委蛇都懒得用了,你讨厌朕!”
欢颜睫毛颤了颤,最终却只是垂下眸光:“是。”
“许欢颜!”颈脖骤然一痛,近在咫尺,是他盛怒的面容,眸光之内,火光滔天,是他的愤怒与恨,“你就这么将朕的真心践踏,这么欺瞒朕,许欢颜,你好狠的心!”
“难道朕不疼你,不宠你,对你不好?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朕捂化了,你却三番两次要杀朕!”
“皇上……杀了我爹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颈脖真的是好疼,她几乎要说不出话了,呼吸也在一点一点被夺走,只觉下一秒,就要死了。!y¢o,u,p\i+n^b.o+o^k?.?c~o,m/
可是,她没有挣扎,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报仇,以为只是一个陷阱,是她为他设下的温柔乡,却不知,温柔乡腻人,竟将自己也套了进去,挣不脱,逃不了,唯有沉溺其中。
脑海中,忽而就响起当日与哥哥决裂之时,他说得话:“你不要后悔!”
欢颜的双瞳渐渐涣散,看不清东西,身子也是软绵绵,好似根本不听使唤。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手去,不是挣扎,而是顺着他的手臂,摸到了他的脸。眼泪滴落了下来,欢颜闭上眼睛,她不后悔,她为什么要后悔,爱了便爱了,哪怕只有简短的欢愉,也足够了,当日未曾后悔,现在,更不会后悔。/x.i~a\o′s?h`u′o\z/h~a+i+.¢c¢o,m^
就在她觉得所有的意识都要被黑暗淹没时,颈脖上的力道突然撤去,她的身子顷刻跌了下去,忍不住伏在床榻一侧,重重咳嗽了起来,可是,秦非墨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你现在告诉朕这些,是要想着跟你哥哥一起死是吗?”
他手臂撑在她身子的两侧,将她囚禁与自己的臂弯之中,看她喘不过气,蓦的便伸出手去,扣住她的肩膀重重一拉。
“嘶”的一声,是肩上衣服碎裂的声音,欢颜总算是喘过气来,肩膀上的疼痛和凉意,恍若未觉,她静静看着他,即便是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双目已经清澈只是,不复明亮。
“皇上如果要哥哥死了,欢颜必定会生不如死,与其痛苦活着,倒不如与哥哥一起,同赴黄泉。”
“轰”的一声,是秦非墨的手狠狠砸在了床榻上,欢颜只听得床榻上方有嗡嗡作响声传来,可他却置若未闻:“你将朕置于如此境地,就想以死一了百了?你想都别想!许欢颜,朕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
欢颜眸光颤了颤,看着他,不说话,秦非墨忽而就冷笑一声道,“你既然如此算计朕,那朕便让你知道算计朕的后果!想跟他一起死?朕偏不让,朕就是要你生不如死,要你同朕一样,在长长岁月中忍受孤寂,煎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受尽丧尽亲人之痛!”
“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即使相互折磨,生不如死,朕也不会放你离开!”
欢颜眸光颤了颤,没有说话。
“来人!”他蓦然对外高唤一声,门应声而开,只是,进来的竟不是宫人,而是端了粥归来的锦言。
她一眼便看到了殿内的情形,顿时脸色一变,放下粥便走上前来,秦非墨的手尚不肯撤离,锦言急得胡乱敲在他的手背上,可他分明视若无睹,只是双眸如寒冰一般直射着欢颜,迫得她无处遁性。
锦言顿时就急了,转过身来便看着秦非墨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对一个怀孕的女人下如此狠手,当日百般请我过来,难道为的,就是让我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锦言声声质问着他,见他还不撒手,蓦然便怒了,一连说了三个“好”,紧随着道:“既然你对我救下的人如此不珍惜,那我也没必要顾及你的感受,你不要妻儿,我要总行了吧!”
她说完便再次去拉秦非墨的手,可是秦非墨依旧纹丝不动,双眸沉入寒潭,面上更是从未见过的阴沉。
而被他制约着的欢颜,只是看着他,目露悲凉,一动不动。
“秦
非墨,她怀着孩子,不能受刺激!难道你当真想要一尸两命?”欢颜怒不可遏,竟直接唤出他的名字,咬牙切齿。
秦非墨似这才反应过来,冰霜般的视线沉了沉,随即一言不发的收回了手,看到欢颜获得自己,锦言二话不说便将欢颜拉了出来,直接将她按坐在榻上之后,便去搭她的脉搏。
欢颜的视线却至始至终落在秦非墨身上,直至,眼睁睁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走了出去。
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欢颜有些艰难的闭上眼睛,须臾这才睁开,看向正在为她查验颈脖上勒痕而心疼不已的锦言身上,随即有些艰难的开口唤了她一声:“姐姐……”
锦言拧着眉抬起头看她一眼,欢颜随即伸出手来握住锦言的手指,声音低得如同坠地的羽毛般:“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就回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锦言一惊,抬起头看她,欢颜的眸间分明写了倦色,她想了想,她探过欢颜的脉搏,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而她颈脖间的红痕,还有刚刚她见过的一幕,无不提醒着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她是过来人,自然是懂。
欢颜点了点头,从药香之中拿出了一瓶药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化瘀的药膏,记得涂到红痕上,好得快。”
见欢颜点了点头,她这才轻叹口气,缓步带上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