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常也沉默了。他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机械探测器红光,又看了看小石头人攥着小石子、不肯放弃的模样,心里既焦急又无奈。他们是地表反抗军最后的希望,若是找不到清华和星核结晶,机械军团迟早会彻底占领这颗星球,到时候,连藏身的废墟都不会剩下。
“再找找……再找最后一处。”小石头人突然开口,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耸的信号塔残骸,“那里……能量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三人朝着信号塔走去。这座塔的主体已经倾斜,只剩下半截塔身插在地面,塔身上布满了弹孔,顶端的信号接收器早已不知所踪。小石头人走到塔基旁,蓝色小石子突然亮了几分,朝着塔基深处轻轻跳动。武常立刻用工具撬开塔基的石板,完整的螺旋符文——与小石头人描述的绿藤谷符文一模一样!
“是这个!肯定是这个!”武学激动地举起检测仪,屏幕上瞬间跳出强烈的绿色能量波动,与蓝色小石子的光芒形成了微弱的共鸣。
小石头人也兴奋地凑到洞口旁,石爪轻轻触碰符文。可下一秒,它的兴奋就僵在了脸上——符文虽然完整,却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反而在接触到蓝色小石子的瞬间,表面泛起一层白色的粉末,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能量……空了,像是……通道被关闭了,而且……关了很久。”
武常和武学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们扒开洞口的碎石,往里探照——洞口深处只有漆黑的通道,没有海水声,没有清新的气息,只有冰冷的岩石和积满的灰尘,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根本不是能通往地心的“活通道”。
“看来……清华他们走的不是这里。”武常叹了口气,收起检测仪,“地表的通道可能不止一处,也可能早就被机械军团破坏了。我们得重新规划路线,往更偏远的山区搜,那里机械探测器少,说不定能找到没被发现的线索。”
小石头人攥着蓝色小石子,看着洞口的符文,心里满是失落。它原以为找到符文就能找到通道,却没想到,通往地心的路,比它想象的还要难。夜风再次吹过,信号塔的残骸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的艰难搜寻叹息。
武学拍了拍小石头人的肩膀,强打起精神:“别灰心,至少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符文,说明清华他们确实从地表进入过地心。只要有线索,就有希望。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往西边的山区走,那里还没被机械军团彻底搜查过。”
小石头人点了点头,将蓝色小石子小心翼翼地揣进石缝里。它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透过厚重的灰尘,看到地心世界的光藤与海水。它不知道还要走多少路,还要找多少废墟,才能真正找到通往地心的通道,但它知道,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带着武常和武学,见到清华和黑虎。
三人收拾好工具,朝着西边的山区走去。应急灯的微光在废墟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带,蓝色小石子的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始终没有熄灭——那是他们在这片死寂地表上,唯一的希望火种。而此刻的地心海绿藤谷,望安正举着星核结晶,疑惑地问清华:“爸爸,结晶今晚怎么不亮了?地表的朋友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呀?”清华摸了摸望安的头,望着地表的方向,轻声说:“他们一定在努力找我们,我们也要耐心等,因为找到彼此,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朝着西边山区出发的第三天,地表的风变得愈发凛冽,夹杂着细小的沙砾,打在防护服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武常、武学和小石头人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蓝色小石子的光芒时亮时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始终无法锁定明确的方向。更糟糕的是,机械军团的搜捕似乎突然升级了——原本只是零星出现的探测器,如今成队地在废墟上空盘旋,探照灯的红光扫过地面,连最隐蔽的断壁缝隙都不放过。
“快躲进这里!”武常突然压低声音,拽着小石头人的石臂,钻进一处废弃地铁隧道的入口。几人刚藏好,就听到头顶传来“嗡”的轰鸣声,三架银白色飞行器低空掠过,机翼下的机枪还在朝着地面无差别扫射,子弹打在隧道入口的岩石上,溅起细碎的石屑。
直到飞行器的声音彻底远去,众人才敢喘口气。武学靠在隧道冰冷的墙壁上,掏出仅剩的半块压缩饼干,掰成三份递给两人:“再坚持坚持,翻过前面那座山,应该就能进入山区腹地了,那里探测器少,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小石头人接过饼干,却没有立刻吃——它的石躯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它的核心,石臂控制不住地颤抖,手里的饼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疼……”它蜷缩起身体,石脸上满是痛苦,暗红色的眼石也失去了光泽,“身体……好热,像是……要裂开了。”
武常和武学脸色骤变,连忙蹲下身查看。只见小石头人的石躯表面,竟渐渐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纹路像活物般在它身上游走,每移动一寸,小石头人的痛苦就加深一分。“这是……怎么回事?”武学伸手想触碰那些纹路,却被武常拦住。
“别碰!这些纹路像是能量在流动,可能是它的身体在发生变化。”武常仔细观察着小石头人的反应,突然想起反抗军古籍里的记载,“我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描述——石族在成长到一定阶段时,会经历‘石核觉醒’,过程会很痛苦,但觉醒后就能掌握更强的能量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