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
等克里兹来到港口时，赛提斯已经在这里了。塞莱卡迪克没有帝国那样先进的压缩技术，所以他随身带了一个小行李箱，里面是一些换洗衣服。
洛基、加勒和德莱文、尤金一起站在他面前，他们正围在一起说话。
“不用担心我，今年过年我一定就回来了。”看他们那担忧的目光，赛提斯失笑，“还有演习呢，我不会走的。”
“虽然暂时还没搞明白我到底需要什么，但答案也不会平白无故蹦出来。正好，这几个月外出，我还能接着这个机会冷静一下。”
他穿着新式军制服，据说是去年才开始推广的。因为戴维冲击军部，导致大家无一例外都得戴抑制器，原来的低领军制服看着就不太合适了，没有精气神。祖巫做主开了联合会，找了设计师，换了制服。
新制服比之前的要厚一些，据说是采用了新技术，在内衬里加了料。把作战服换成了高领双拉链式，穿脱比之前方便多了……尽管赛提斯还没能搞明白这种无用的小巧思为什么会出现在军制服上，明明只有一条拉链能用，还得在旁边弄个对称款。
“你们的新军服还不错，版式改的很清爽。”加勒也是第一次见赛提斯穿新衣服，“加了好几个口袋，看着就很适合作战。”
“我也觉得。”
赛提斯点头。
“对了，赛提斯。”加勒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说出来，“克伦纳叔叔来找过我，他说我该成家了，给我推荐了好几个相亲对象。我大概翻了一下，发现里面很多都是你们军部的高级军官，少将到上将都有，甚至德莱文的资料也在里面……我觉得不太对，所以先想办法回拒了。”
德莱文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还有自己一个中将的份，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他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加勒点头：“对，中将、上将都很多。”
尤金松了口气：“还好我订婚了，不然我真害怕哪天也卷进来他们那堆破事里。”
是啊，要不是尤金订——
赛提斯和德莱文同时回头：“你订婚了！？”
“和谁？”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往上晋升了？你还年轻啊！”
尤金挠挠头，“嘛，这也是最近才定下来，还有段时间，我想着到时候再和你们说。雄虫嘛，都那样，嫁谁都无所谓，我只想要个崽。不过看起来你们应该赶不上我订婚宴……这样，到时候直接打我账户上。”
看尤金还算清醒，赛提斯和德莱文才没破防。赞德尔在上，他们宿舍四个，拜缇尼死的早，除去赛提斯那一出雌奴乌龙，尤金居然是最先结婚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赛提斯蹙眉，他开口：“加勒，如果不想结婚，最近几年都不要结。很危险，很容易被卷进来。”
听出了话外之音，加勒笑着拍了下赛提斯的肩膀：“我明白，我才懒得结婚呢。我那么年轻，不好好挥霍一下，我都觉得我白活。等你把事情处理好再和我说也一样，没准到那个时候我还是薄情寡欲的单身汉呢。”
“很抱歉。”赛提斯摇头，“我会尽快解决的。他们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波及我们。”
“至于德莱文，你和我一起走。”
他看向慢步走来的克里兹：“可以吧？”
克里兹挠了挠脸，“我是没意见啦，多一双筷子的事。关键是你们这边，他能出去吗？”
“他能。”赛提斯握住德莱文的手将他扯到身边，“我亲自去和戴维说，他一定能走。事态变化，把德莱文一个虫留在这，我不放心。一军的事务还有元帅和文中将，交给他们几个月没问题，之后我就回来了。”
“那我去收拾一下？”
“直接上船，有什么需要的到那边直接买新的就行了，我有信用点。”赛提斯拒绝这个提议，“你回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尤金，你结婚我可能赶不上了。如果包裹送不进来，你就等我年末回来亲自登门给你送。如果那个雄虫敢欺负你，你就直接打回去，我们都给你撑腰。”
尤金笑嘻嘻点头说好。
“洛基，加勒……”
赛提斯看向他们，却不知道该叮嘱什么。
他们同样很厉害，他们已经不是几岁的幼崽，也不必要由他紧跟着看护。
“懂了，煽情的话讲完了，轮到我们两个不会说话了。”加勒吐槽他，然后笑着伸出手，“那就抱一个吧，早去早回。”
赛提斯嗯了一声，他们三个相拥。
“我走了。”
待松开时，赛提斯最后和他们告别。
“走吧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了，搞那么伤感干什么。上次情况紧急，我们没来送你，居然就让你孤零零一个虫走，这次我们得送你。”
洛基听着加勒的话，也点点头。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表交给赛提斯：“加勒拆了伍兹带来的那个压缩磁卡做出来的，我们在里面存了很大一张星海航图，是我新算的。如果可以，就去看看，再补足一下，到时候如果打仗了，不管对哪方都是一份保证。”
加勒自豪地挺直腰杆。
赛提斯感动的接过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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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紧接着他看向尤金。
尤金：……
“看我干什么？”尤金干咳两声，“没有。”
“不愧是你。”赛提斯给出评价。
他们三个登上飞船。
加勒还在下边挥手：“下次回来再给我带些有趣的机械工艺品啊！多带几个，我怕我拆了装不回去！”
赛提斯点头，再抬头，他看到远处的黑点。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几个黑点冲他招手，最小的一个还跳起来和他摆手。
雌父、雄父，小雌父，赛弥亚。
他心头一酸。
“接着——”
飞船通道即将关闭前，一个乌漆嘛黑的长方形物件被丢了进来，赛提斯一把接住。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老式游戏机，上面有不少老旧的划痕，但明显经过细心保养。
“尤金！”
他气的冲地上的虫大喊。
“真不是我拿的！我们毕业收拾行李时装错了！”尤金大声辩解，“我才发现！还给你！”
“你才发现！？你才发现你把我上边所有游戏都打通关了——”
最后的质问没传出去，飞船彻底闭合了。
赛提斯叹了口气，他们三个回到船舱。克里兹有钱，刚才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又多订了间房，回头把钱还给他。
“我不打扰了啊。”
收到赛提斯转账的信用点，他冲两虫摆手，“你们互诉衷肠吧，我回房间了昂。”
赛提斯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在飞船彻底离开联邦前把德莱文护住，所以他们就在公共大厅坐下了。
他去检查这个自己丢了几十年的游戏机。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放磁卡的凹槽突然打开了，一张被折的四四方方的纸掉下来。
赛提斯拆开一看，随后靠在了德莱文身上。
“怎么了？”德莱文一边将他往上搂一边问。
赛提斯将纸给他看。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德莱文也沉默了。
那不是一张纸，那是一张叠好的照片。
虫族历44297年，那年他们刚入学，入学当天，他们一起在宿舍里拍了合照。
德莱文还穿着皱巴巴的不合身的衣服，尤金还带着初次见面的腼腆拘谨，他还留着一头很漂亮的长发，拜提尼也还活的自在。
那年他们18岁。
今年他们90岁，拜缇尼还是27岁。
时间过得真快，快到他们几乎没有发觉，原来距离拜缇尼牺牲，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