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辛正陪着喝酒,眼角瞥见三娘从楼上下来,便笑着和石勒打了声招呼,离了那桌人朝三娘走来。
两人在角落坐下,还没坐稳,三娘已经沉声道:“搞什么鬼,他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他呆在村子里,别轻举妄动吗?”
薛辛回头看了眼那桌人,有些满不在乎:“怕什么?这里安全得很,而且他们都是熬到了晚上才出来。你要真管得严了,他们闹起来更难收场。”
三娘便不再多言,两人闷坐着喝了一会儿酒。
少顷,薛辛又来了一句:“你送来的这两个姿色很不错啊,比他们拐来的那批好太多了。”
三娘听后呸了一口道:“你当我是什么?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这种事我根本不会沾手。”
薛辛哧地一声怪笑,嘲讽道:“白老三,你就别假清高了,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咱们都替上头卖命的,谁也别瞧不起谁。”
“放屁,谁他妈和你们一样,我要是早知道是送给他们糟蹋,根本就不会来跑这一趟。”
“你急什么,钱又没少了你的。”
“钱算什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别惹我,信不信我把她们退回去。”
“哎呀,别别别,”薛辛看她急了,口气马上软了下来,抬手在自己脸上刮了一巴掌,“三娘莫怪,我这人嘴欠,再说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的大计着想吗。”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意才道,“再忍几天,最多十天!等上头的命令一到,他们就要出动了,咱们也不用再受这种窝囊气了。”
三娘拉长的脸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又皱起眉来,“出城的路上,我看见王家三公子被人烧死了。”
“这事儿你知道吗?”
薛辛愣了一下,略感惊讶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我都在这儿憋了快半个月了。”
他压低声音又道,“我在刑部干的那一票被督查司怀疑了,家主这才让我过来的。”
“也不知道三皇子的人有没有觉察到。”
三娘的唇角扯了一下,“他那么蠢,怎么可能会发现。”
顿了顿她又道:“今天这两个女人也是他找来的。”
薛辛恍然大悟,嘲弄一声:“怪不得。他倒是上赶着巴结,可惜全是白费力气。”
两人一同将目光投向二楼,一对主仆走上楼梯,右转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后面跟着的青衫护卫开门进了隔壁那间屋子。
“晚上叫他们动静小点儿。”三娘有些不放心。
“我尽量吧。”薛辛刚说完这句话,石勒就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他连忙站起身陪着笑脸又走向了那个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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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辛兄弟,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石勒抱怨道,“快给我们做个局,我们要打赌,谁赢了今天晚上可以排第一个。”
满桌人的眼里都放出猥琐的光亮,个个磨拳擦场,跃跃欲试。
这里地处偏远,他们已经在这儿躲了将近三个月了,早就闷出病来了。
上次那几个被他们反复折腾,早就弄死了。好容易盼来新人,他们早已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
石勒拿起骰子,“今天咱们就赌赌大小。”
他率先摇响骰盅,重重地暗在桌上,打开盖子,是一个五点。
胡人重又沸腾起来,轮流下注,嘴里下作的话一波接着一波,三娘再也看不下去,仰头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拿起桌上的短刀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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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月紧紧贴着门框,将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个叫三娘的和胡人勾结在了一起,把她们从京城拐来,送给他们玩弄。
她眸底闪过愤恨与不甘,只恨自己一时不察被原主上了身,才喝下了那杯迷药,现在落入了这样的境地。
因为那个药,自己浑身上下一点气力也没有,嗓子又干又痒,更可怕的是身上一阵阵困意袭来。
她拿起地上的锋利的碎瓷片,咬了咬牙,闭眼将手划出一道血口子。
疼痛感让浑身战栗起来,等再睁开眼,神志便清醒了许多。她回头看了眼依旧趴在床上动弹不了的竹影,深深蹙起眉,现在竹影被废了一条胳膊,接下来便要靠自己了。
她将目光在屋中来回扫荡,视线最终停留在床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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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又爆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笑骂声,一个醉醺醺的彪形大汉开出了六点,拔得了头筹,在众人羡慕嫉恨的目光中,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得意地上了二楼。
他的脚步声沉重又凶猛,声声敲击在江希月的心鼓上。
时间快来不及了,她加速地撕扯着手里的窗幔,眼神对上了竹影的,两人暗中点了点头。
那个醉醺醺的胡人走到门外,粗鲁地拉断了门上的锁扣掼在地上,在一片楼下的笑骂声中,大力推开房门,进屋后马上反手嘭地一声将门踹上,把那些声浪全都挡在门外。
他眯起眼睛,进屋后才发觉这里的光线很暗。他咽下口水,压住心底抑制不住的兴奋,在角落里找到一根蜡烛点燃,微弱的光影照出屋内大致的样貌。
他直奔大床而去,床上被褥凌乱,隐约躺了两个女人,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把蜡烛随手一放,就开始剥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把自己几乎脱了个精光,嘴里呼着臭气,笑眯眯张口道:“小美人,快出来,咱们仨今晚好好快活快活。”一边迅速往被窝里钻,不安分的大手四处乱摸。
摸寻了半天还没找到人,他不免心里有些急躁,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被里空空如也,只藏了两只枕头,枕上套着女人的衣裳。
他勃然大怒,正想发火,脖颈边一阵冰凉,下意识用手一摸,黏腻的手感传来,微弱的烛火下能看到满手都是血。
“敢偷袭我!”他暴怒道,随后跳下大床,一只手捂住脖颈,只可惜身上的武器随着衣裳被他一起除去了,现在一时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
他想喊人又觉得丢面子,下面几个兄弟看着呢,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连两个女人也搞不定,以后定要嘲笑他。
想到这些,他收敛起神色,沉声道:“趁老子没发火,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出来。”
“要是被我抓到,我等下要你们好看。”
他眼底狰狞,急色道:“别和我玩什么游戏了,我保证等会儿让你们俩都舒服。”
“你们可以一起上,也可以轮流上。”
“今晚咱们玩儿个痛快。”
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凉风,他急速地转身一捞,“哈哈,抓到一个。”
江希月冷着脸咬着牙,手腕被他紧紧扣住,这个胡人的长相十分丑陋,他肥头大耳,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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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光不出溜,皮肤泛着油腻腻的黄光。
她压下胃里泛起的恶心,用力抬手去刺,哪知对方早已防着她的招式,反手把她的左手腕也扣住了,一根精致的金钗从她手中掉落,叮的一声砸在地上。
那胡人早已看呆,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乖乖,你这个美人,简直比我们草原上的月亮还美。”
他痴了一般,把江希月拢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看。
江希月痛苦地别过头,眼角沁出泪花,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眼看着那胡人臭气熏天的油嘴就要落在自己脸上,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猛然间一声巨响,仿佛床榻了一样,那胡人刚要亲下去,被这响动吓了一大跳,手不免送了一松。
等再回过神,原本抓着的小美人已经趁机溜走了,他气得正要伸手再抓,头顶上突然跳下一个人。
竹影抓着宽大的床幔向他兜头罩下,瞬间将他紧紧裹住,江希月跑回来,两人一人拉住床幔的一角,往同一个方向跑了一圈半,确定将他缠住,又迅速在床架上打了个结,把他捆在了床头。
那胡人左右扭动拼命挣脱,好容易把头伸了出来,才想大声喊叫,脖颈里又被刺入金钗,他疼地一哆嗦,到了嘴巴的声音被吞了回去。
江希月抖着手,刚刚第一次失手了,现在又刺了一次,仍然没能刺中要害。
那胡人眼底露出凶光,浑身的肌肉狰狞起来,他在暗暗发力,缠着的床幔有些松动起来。
可他脖颈被刺中,现在说不出话来,只那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们两个人。
竹影刚刚费劲力气才爬到床架上,那只被卸下的胳膊如软肉般耷拉在身侧,她只用侧面发力,体内的毒素未清,刚刚跳下来又耗费了许多体力,此时已是瘫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江希月颤抖着走上前,想把钗子拔出来再扎他一次,可那人的目光凶狠,她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前世她只伤过那人的一只眼睛,杀人这种事,却是从来也不会的。
可现在眼看着那人就快要挣脱束缚,若是再犹豫,或许今晚就无法逃脱了。
她再次咬紧牙关闭上眼,举起金钗,用力往下戳去。
一只手忽然包裹上她的,一起向前推送,金钗顿时精准无比的刺入那胡人脖颈上的关键之处。
皮肉噗嗤的响动声后,浓稠的鲜血泊泊流出,那人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剧烈地抽动着,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抖了好几下才最终断气。
“他死了。”竹影的声音很平静,她喘着粗气放开手:“关键时候你怎么能犹豫。”
江希月轻咬下唇,她说得对,如果这个人不死,今晚她们必定难逃一劫。
“现在怎么办?你还有力气跑吗?”她看向竹影。
竹影脸上闪过一丝阴郁,摇头道,“我再歇片刻,还能恢复些体力,到时候进来一个我就杀一个,今晚就是死在这儿,我也要护住你的清白。”
江希月见她黯然,心中不免伤感,“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砰砰砰’三下剧烈的敲门声,有人来了。
“阿布泰,你没事吧。”一个粗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江希月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滞了。她迅速和竹影对望了一眼,定是刚刚从房顶上拉下床幔的动静太大,把下面的人给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