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越说情绪也越激动起来。
“当年我为了去战场上救落儿的祖父,最后一次披甲挂帅去边疆时,并未见过扎伊娜的身影……不对,是那回从金陵离开时,大兄的身边就已经没有扎伊娜的身影了!
“我当时还奇怪过,这二人一向是形影不离的,而且扎伊娜原本就更喜欢边疆的生活,怎么那回没有跟着去?
“当年我没有细想过此事,也就没有问过阿兄……可现在想来,阿兄的病或许真的和这妖女有关呢!
洛神医见裴老夫人如此着急,还是先给她倒了一杯茶,盯着她喝下后才缓缓道:“那个巫医确实是她。
“不过按照时间推算,当年她应该还没有结识裴老国公,还只是个自由行走的巫医罢了。
“你可还要听我继续往下说?
裴老夫人连忙答道:“那是自然!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洛神医叹气道:“当年我和师父在山里暂时安顿下来,可为了了解这个病,光是做文献还是不够的。
“我们好几次冒险下山去村子里,想去观察或是干脆抓个狂血病人回去,但屡次都没有得手。
“再后来,我们就发现了扎伊娜的身影。她如同寻常人一样行走穿梭甚至生活在那个村子里,看样子是在想法给这些人炼药看病,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攻击她。
“为何她会是个例外?我与师父都好奇极了。
“于是,我们趁着一个机会找到了出村的扎伊娜,并问她是怎么办到的。
“她从身上取一个琉璃做的瓶子给我们看。你们猜,这瓶子里是什么?
裴老夫人再次没了耐心:“猜个屁,你快说呀!
洛神医一笑:“你别急。这瓶子里满满当当的挤着一条滑溜的虫子。肉粉色,不分头尾,没有眼睛只有嘴。
“扎伊娜用自己的血养着它,每次一滴,这条虫子就在瓶子里欢快的蠕动。
“扎伊娜说,这虫子是她在这个村子外的水井里打捞起来的。这些所有中毒的村民,就是因为误食了这条虫子所产下的虫卵,这才会得了狂血病。
“她将这条虫子打捞起来后,整日戴在身上,奇怪的是,这些得病的村民就不再攻击她。就算一个个发病时快要痛死,也不敢靠近她半分。
“所以她就留了下来,想要找到狂血病更多的秘密甚至研究解药。
“医者,投身危境也想要找到病苦真相,这是值得敬佩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行走在这
世间怕是更加不易。”
“我与师父原本都很赞扬扎伊娜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扎伊娜在用新鲜的人血做药引而且都是她从山上或是别的村子里骗过去的正常人。”
“她的手段让我和师父都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山下那些有病的村民开始在扎伊娜的蛊惑下用不同的手段将山上的亲人骗下山然后杀了给扎伊娜取血所用。”
“我与师父想要救这些村民奈何我们险些连自保也做不到更遑论救那些明知山下有虎却偏要下山入虎口的人?”
“与此同时我们也察觉了这个病的邪门所以当即决定不再深挖此病连夜就匆匆离开了那里。”
李卿落却奇怪:“听这症状还有延命所服用的凝血丸和裴老国公确实一模一样。可是蝴蝶是怎么回事?她好像有狂血症的症状却又好像并不完全是?”
目前为止蝴蝶除了看见异性会立即发狂之外只要没有异性出现她就不会发狂。
洛神医摇头:“据我所知一个狂血病者初发病时会时隔一整个月才会第二次发病后来每半个月再每十天再每五天发一次病。”
“到最后若是超过三日没有服用人血就会在极度的痛苦之下暴毙而亡!”
所以那个村子里狂血病者才会在发病的时候拿着刀互砍。
即便同病相食滋味无比恶心又苦涩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就等死好。
裴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大兄受了这个病三十年的折磨?
可以他的性子这个病将他变得如此不人不鬼甚至还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性命他是不会苟活在人世的啊!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还舍不得离开人世?
裴老夫人心里很难过。
她知道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大兄一面了。
她也知道大兄就算有什么凄惨下场也是他活该的。
可是想到曾经那样一个英豪盖世的人却落得如此结局…裴老夫人又只有这一个哥哥了她怎能不难过?
李卿落见祖母神情难掩伤心便连忙又问南宫狄:“可师父怎么好像也知道此病似得?难道师父也遇到过狂血病吗?”
南宫狄看向洛神医并踹了他一脚:“你继续讲。”
洛神医还在看裴老夫人冷不丁挨一脚他很是吃痛。
“你个莽夫!你这一脚是要把我踹骨折吗?”
“明明是回答你的徒儿你竟也不想说真是个懒东
西。”
“罢了罢了见我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就说下去又何妨?”
洛神医继续往下说道:“我与师父连夜离开那个村子后却不想在路上我们又遇到了寻找失踪师弟的南宫狄。”
“落儿
“当时我们怀疑你师父的师弟哦你将来见着也该喊师叔的人也被骗去了那个村子所以又陪着南宫狄返回去了一趟。”
“这趟回去却发现村子里所有的狂血病者都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李卿落大吃一惊:“被屠村了?该不会就是师叔吧?”
南宫狄:“你没猜错就是你师叔。他见不得这个村子的龌龊所以一刀就将所有祸害都给杀了。”
“不过我后来找到他他说那个巫女带着那条虫子跑了。”
李卿落:“原来如此所以师父也知道狂血病。”
裴老夫人:“扎伊娜当时一定是回了西域。她身上带着那条虫子后来我阿兄得了这个病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而且裴埗不是说阿兄身边也一直有他自己的大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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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夫肯定就是扎伊娜。”
“只是这次裴国公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却不见她的踪影听说裴三郎带走的也只有我阿兄一人而已所以扎伊娜去了何处?”
李卿落想到潘璃。
问问她或许会有这个扎伊娜的线索。
李卿落又想到蝴蝶。
蝴蝶的年龄不符所以她不是扎伊娜。
但蝴蝶又会是谁?
李卿落还是担心蝴蝶会突然发病所以起身就匆匆告别了三位长辈赶紧回了自在居。
好在蝴蝶还是没有发病。
李卿落在考虑要不要给蝴蝶戴个脚铐。
可这样与将她囚禁在地牢有什么区别?
“算了这几日将她先关在房间里等个十天半月她若是不发病再说。”
李卿落当即吩咐了下去雀儿也不敢疏忽此事赶紧就下去办了。
还好在给蝴蝶搬去一大堆好玩她也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后她也不闹腾的就乖乖进了房间。
李卿落又忙了一整日。
到了晚上肃王那双大鞋子已经被她亲手洗的干干净净并且晾晒在了窗台下。
月光洒在鞋面上将绸缎映衬的泛出淡淡月白的光泽。
李卿落托着下巴看着那双鞋发呆。
突然雀儿敲门
并钻了一个脑袋进来。
“姑娘,可还要继续听白日里奴婢还没讲完的故事呀?”
“您要是不听,奴婢没讲完,根本睡不着啊。”
李卿落的床前从不要奴婢守夜。
她习惯,也更喜欢晚上的房间独属自己。
不过今晚,或许可以有个例外。
李卿落:“还不进来?”
李卿落躺在床上,让雀儿也钻进自己被窝里。
两个人并躺着,雀儿就迫不及待的继续讲起了白天的事来。
“姑娘,奴婢是不是讲到,那武大被关起来,是唯一没被杖杀的奴才了?”
李卿落:“对。然后呢?”
雀儿‘嘻嘻’一笑:“然后,昨儿个,听说夫人回了娘家一趟。”
“姑娘您不知道,从前老夫人和您还没回来的时候,夫人因为管家能力不足,所以总是请那曲老太太,也就是您亲外祖母尤氏,三不打时的过来帮着插手料理后宅之事呢。”
李卿落:“真蠢!曲家的手,就是这样伸进将军府的。”
雀儿:“可不是嘛?听说从前那尤氏在将军府摆足了架势,真当自己是府上老夫人了呢。”
“不过咱们自己的老夫人回来后她到是不敢来了,特别是那回中秋她被下了面子后,就更不敢再来作妖。”
“这回府中嫡长子出了这种事,老爷又不在无人主持大局,谁知夫人竟又跑回娘家去请她母亲去拿主意。”
“不过这次夫人回曲家可没有落到好。”
“听说曲家那大房的何老夫人听见她来了,把她喊去了大房一趟,然后夫人脸上就带着五个红指印灰溜溜的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