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这个表情。”
黑川优有些无奈,冲着人笑了笑,“帮我一个忙吧。”
她转头拿出了两封信交到了藤堂的手里。
“帮我去送信吧,藤堂,然后替我留在那边。”黑川优想起被童磨破坏的近乎是所剩无几的房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一不小心搞砸了老人家的店铺,也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缺不缺帮忙的人。”
当时走到时候太过匆忙,她也只是留了一袋子钱在废墟之中。
“根本没脸回去看他们呢。”黑川优耸了耸肩,然后视线落在了另一封信上面,“这一封,是给我的好朋友的,地址也在上面。”
“如果遇到什么事了需要帮助,她会帮你的。”
黑川优的语气温温柔柔的,伸出手替藤堂知擦了擦已经有些微红了的眼角。
女人眼眶里的泪水并没有积攒成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但是黑川优还是在自己的指腹上感受湿润的感觉。
藤堂知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很清楚,黑川优说的极为随意,但根本就没有能回旋的余地。
“你早就想好了吗?”
藤堂知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像是赌气一般地转开了头。
“对。”
“……一开始就打算安排我离开?”
“是的。”
即使藤堂没有看向自己,但是黑川优一直用那绿色的眼眶将人包裹在内。
“我不怕危险的,优!就不能一起吗,我早就没有可以待的地方了!”藤堂知有些不甘的捏起了拳头。
“……但是我怕啊,藤堂。”
黑川优无奈地冲着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重量小到可以随风飘向远处的纸巾,马上就要消散一样。
藤堂知愣愣地转过了过来,看到了黑川优眼底化不开的复杂神色。
“就是我做过人类也做过鬼,所以……”
“我才更清楚人类的脆弱和可贵。”
……
阴天的缘故,藤堂知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和黑川优一起走在路上。
虽然她已经百般阻挠女人白天出门了,但是还是没有架住黑川优的坚持。
“如果太阳真的出来了,藤堂你会用身体帮我挡住吧。”黑川优是这样笑眯眯地冲着她说的,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应该不需要担心。”
“……果然还是很冒险啊感觉,就这么想赶我走嘛。”藤堂知在一旁小声地嘀嘀咕咕道。
“快把买来的厚衣服穿上。”
两人刚走了出了这个落脚的城镇没多远,黑川优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人笑眯眯地盯着人。
“不用吧?”
藤堂知有些疑惑,她现在身上的这一身也并不算淡薄。
虽然风吹来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凉意,但是谈不上寒冷。
拗不过黑川优的执拗,藤堂还是在女人威胁的眼神之下屈服了,将自己厚厚地裹了几层。
“好了。”
藤堂知以前也没有将自己裹得这么厚过,新奇地看来看去,还乖巧地在人面前转了一圈。
人刚转到背面面对黑川优,就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问了刚刚的老板娘,她说大概明天清晨就有一班车,所以我们还是在今晚上到车站那边吧,你还能休息休息一下。”
“啊?怎么可……”
藤堂知很是诧异地转头,却看见黑川优背对着自己已经蹲下了。
“准备好了吗?不想试试鬼的速度吗?”
“我、我很重的。”完全没想到这个展开的藤堂知猛然挥了挥手,有些慌乱。
“喂——”黑川优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无奈,几根血液做成的链子就轻轻地冲着藤堂知拉去,将人带到了背上。
“我可是鬼啊,藤堂。”
脸被什么罩住了,藤堂知的视野暗有一瞬间的黑暗,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脸上传来了硬质的触感。
视线里是黑川优熟悉的侧脸,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藤堂知伸手摸上了自己脸上的东西,不出意外地摸到了那个长长的鼻子。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速度快到藤堂知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偏着头虚起了眼睛。
下一秒,头上的帽子猛然被吹飞,她还没有来得及震惊,就看见一根血红的铁链猛然伸长,然后将帽子勾了回来,再一次按回她的头上。
或许是怕帽子再次被吹飞,那血链就一直轻轻地压在藤堂知的帽子外面。
刚刚穿了还有些微微出汗的防寒衣物在此时却堪堪发挥了作用,让藤堂知不至于害怕这刺骨的寒风。
反观背着自己的黑川现在却连大气都没有出。
而且自己现在明明被人背着,却也是几乎没有颠簸的感觉。
藤堂知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张开的手指猛然握紧。
这就是……鬼吗?
……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同意了。]0424看着前方发出蒸汽的火车,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哼~不然呢——,藤堂她是一个聪明的人。]
黑川优的语气带上了几分骄傲,眼睛一直追随着火车远去,直到最后火车化作了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到为止。
[接下来去哪儿,优?]
[唔……]收回了视线的黑川优将手抵到了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半天。
[总觉得我好像有什么忘记了。]
听她这样说,0424也跟着思索了一番。
[没有吧,让藤堂带的东西已经带齐了啊。哎呀,管他的吧,总之还是先赶路吧。]
实在是想不起来忘记什么了,黑川优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然后准备动身。
[先去找时透有一郎是吧。]0424刚刚在脑海里调出来了地图,就听到黑川优传来了一大声惨叫。
[怎么了?优!]
没有马上得到她的回复,就看着女人像是没有骨头的动物一样丝滑地滑下然后蹲在了地上,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像是懊悔一般。
0424先是排除了遇到危险情况,虽然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黑川优的反应却着实让他感到有些着急。
“……我完蛋了,0424。”
黑川优变得有些丧丧地声音从指缝中流出。
[到底怎么了?]
[当时从月窯堂走的时候,我好像连接了有一郎给他说让他就在原位置等我,我大概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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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他那里来着。]
结果现在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她完全忘记了啊啊啊啊啊,一路上和藤堂知一起走走停停地绕路,就没怎么赶路啊啊啊。
[?]
0424先是缓缓地在脑海里打出了一个问号,语气中带着可怜和幸灾乐祸。
[那你真的完蛋了呢,优,不然现在先联系一下?]
黑川优越想越烦,脑海里甚至还直接浮现出了时透有一郎那张可以用表情霸凌全世界的脸。
[……不,还是算了。]她视死如归地站了起来,面如土色。
[感觉这样会被嘲讽两次的。]
……
“小孩儿,你又来钓鱼了?”
熟悉的声音,时透有一郎闭着的眼睛缓慢地睁开,然后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大汉。
男人大概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像是工具箱一样的箱子。
时透有一郎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理解。
他们不过是这个点在这里偶遇过几次而已,怎么能这么自来熟地就过来了。
“……嗯。”
有一郎从鼻腔中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回答,然后又转回头看向自己手里的鱼竿。
“你到底从哪里儿来的,小孩儿,这么晚在外面很危险的。”
大汉正想伸手拍拍时透有一郎的头,但是却马上被他拍开了。
“啊嘶,痛——”男人夸张地捂着手叫唤着,一边试图观察着时透有一郎的表情。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这孩子不会真的是一个跑出家的自闭症患者吧。
“要不要跟我回去?”
“……”
时透有一郎还是不理人,眼睛甚至都没有从自己的自制的鱼竿上离开。
“啧。”难搞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过每次见这孩子都衣着整洁,气质不凡,应该还是有人照顾的吧。
“小心点儿,小子。”
天快黑完了。
他还要赶回家里去呢。
男人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老婆和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他。
“晚上早点回家,这几天有鬼来了。附近的村子死了两个人呢。”
刚刚还无动于衷的时透有一郎突然眼神微动,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鬼?”
“嗯,就是那种只能晚上出来吃人的那种鬼。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吧,都说了早点回家吧,孩子。等鬼杀队的大人们今天将鬼处理了,你再晚上出来玩。”
“鬼杀队?他们在你们村子里面?你们为什么对鬼和鬼杀队这么淡定。”时透有一郎沉着声音开口。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就在村子里,今天到的。住在这附近的谁不知道鬼和鬼杀队,我们村这边以前被鬼杀队的大人们救过,所以大家都知道。”
男人冲着他挥了挥手,身影最后消失在了白皑皑的雪地之中。
时透有一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最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抬脚悄悄跟在了后面。
这附近没有鬼。
如果有鬼的话,他理应会感觉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