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成为下弦贰了吗，比起几年前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进步吧？”
不死川实弥没有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黑川优”。
当他依然对于眼前的“鬼”是否和当年那个晚上让他看好的鬼杀队水柱继子是一个人保持怀疑的态度。
“鬼”是绝对不可完全信任的。
黑川优想也没想地就开口，“不要。”
或许不死川实弥也没有想到自己被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微微愣神，随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男人冲着黑川优挑衅地歪了歪脑袋，“不要？我不会趁此机会杀了你的，主公大人的命令我会好好遵守。”
他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带着杀气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着，“只、是、切、磋、而已。”
蝴蝶忍在一旁出声，“不死川先生，现在可是白天，想要讨论剑技的话我随时可以奉陪的。”
不死川维持着半蹲着视线和黑川优齐平的姿势，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他明白蝴蝶忍的意思。
白天。
说实话，现在弄死黑川优再轻松不过了，直接将能够进行遮阳的东西全数砸烂。将风之呼吸近乎是运用到了极致的不死川实弥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
“不死川大人，我想您只是想单纯和我切磋的话，那很快就有机会了。”黑川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夸张的伸出了手轻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消息应该还没有通知下来，不过我先前早已和主公大人回信了。我同意了主公大人所说的——在下个月十五日时前往产屋敷宅的邀请，而且貌似还要和大家见面呢。”
她随口说出的消息，但是却让在场的人包括仍然站在门口的香奈惠都瞪大了双眼。
下个月十五。
那是鬼杀队定期召开柱合会议的日子。
[嗯？现在就告诉他们了啊。]0424还有些许的失望，它还想着黑川优直接出现在柱合会议上能吓他们一大跳呢。
相较于看到不死川实弥脸上的愣神，黑川优更是关注来自己身侧的死亡视线。
“没错啊——，不死川先生，那个时候也不迟，到时候大家都会到场看着呢。”蝴蝶忍的声音马上就接上了。
但黑川优总觉得这轻柔的女声无论怎么听都很危险，感觉已经听到蝴蝶忍在咬后槽牙的声音了。
她也不是之前故意不告诉蝴蝶这件事情的啊！
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明明你就忘记了吧。]
[别乱说，0424。]
黑川优还在脑海里跟0424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时候，蝴蝶忍继续笑盈盈地看着站起来的不死川实弥。
她伸手指了指他的手臂，“不死川先生还是先将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他已经在试探完之后的第一时间利用呼吸法封住了自己的伤口止血，但也有微量的鲜血从长长的口子里隐隐渗出。
不断累积渗出的血液最后汇成了一滴，磕磕绊绊地顺着男人的手臂一直滑下，最后坠落在了地板上面。
一个小圆点大小的木板被染成了深色。
“蝶屋不是用来交流剑技的地方。”
站在门外的蝴蝶香奈惠终于开口了，不过这次不是叫的不死川实弥。
女人慢慢走进了房间。
不用说，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她一进来便成为了房间里最有话说权利的那一个。
因伤病从鬼杀队离职的前花柱，也是经营一直这间蝶屋的主人。
“寺内清。”
“我在！”一直站在墙角梭边边的小女孩紧张地回答了一声。
蝴蝶香奈惠冲着她笑了笑，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去找中原澄她们，她们应该在库房拿药，快去吧。”
“嗯！”
看着小女孩像是终于逃离了什么地方一样快速地跑了出去，香奈惠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女人转头再次看向屋内。
忍依然站在黑川优的身旁，隐隐有将人护在身后半步之意。
不死川实弥和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立而站着。
不过现在三人的视线都紧随着蝴蝶香奈惠的一举一动。
随着她的越靠越近，不死川实弥的心也是越来越有些紧张。
蝴蝶香奈惠现在就已经没有了斩鬼的能力，离这边太近了还是恐有危险。
“香……”
不死川实弥只来得及说出了第一个字，就被走过来的人瞪了一眼。剩下的话被他生生咽进了嘴里，只是沉默地看着蝴蝶香奈惠在黑川优的身前蹲下。
“你好——我听忍说你还有这人类时期的记忆嘛？黑川。”
像是在和小朋友说话一样温柔的语气。
还有温暖的触感在头顶。
蝴蝶香奈惠刚刚揉了揉她的头发，黑川优有些迟钝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嗯？你怎么卡了？优。]0424在她的脑海里小声的唤着。
刚刚被不死川实弥瞪着都游刃有余的黑川优这时候确实是有些微微卡壳了，就连脑海里0424的话都没有反驳。
黑川优的语气越来越软，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你好？香奈惠姐姐。”
她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另外一只，黑川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
或许是因为这是她鬼化后，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见的人。
蝴蝶香奈惠。
“那其他的那种鬼呢？他们一般来说不是也会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蝴蝶香奈惠问道，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被砍下的头颅留下后悔的泪水。
“唔……”黑川优稍微思考了一下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有记忆。但是人类时期的整体记忆不会对鬼产生很大的影响，在对人的食欲之下，他们只会记住某一个片段，或者放大某一种感觉。一般来说这会是死亡之前的最强烈的一个念头。”
小女孩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出来，“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有鬼在生前一直因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的欺压最后含泪而死，她变成鬼之后则会对吃掉白色衣服的人这个行为情有独钟。能力越低的鬼被食欲所之支配的程度就越低。”
“反而言之，如果能力越高的话，鬼本身在食人这个行为上附加的行为逻辑和情感理性就越强。”
“至于人类时期的记忆应该是处于被遗忘在脑后的一种状态，没有忘记，但是也不会去想起……”黑川优顿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
“也体会不到人类时期的感情。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记忆对于鬼来说，大概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蝴蝶香奈惠注意到了黑川优微妙的停顿。
“……你愿意下午和我一起去吃下午茶吗？黑川。我还没有感谢上次你的恩情呢。”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声音过于温柔，黑川优下意识地就点了头，然后就看着蝴蝶香奈惠站起来自然而然地牵起来她的手。
蝴蝶香奈惠对着身侧的妹妹点了点头，“忍，这次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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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受伤严重，你去普通病房那边看着小葵给其他伤势较轻的伤员治疗。”
交给姐姐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蝴蝶忍这般想着。
“好的姐姐，我马上就去。”
牵着人路过不死川实弥的时候，蝴蝶香奈惠目不斜视地就走了过去。
直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这才停住了脚步。
一声微微的叹息之后。
“不死川。”
“你明后天还有任务，等一下去小葵那里把药换了。”
室内安静了一两秒，然后这才听到男人的回答。
“……好。”
……
二十分钟之后。
坐在满是茶香的房间里，吃着好吃的茶点，黑川优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让珠世帮忙把味觉找回来的决定。
说起来好像很久都没和时透有一郎联系了。
现在的积分也远远不够换东西的。
只杀掉普通的鬼怕是不行的，不然还是去求童磨在去柱前面溜达一圈吧。
只要能触发拯救柱的任务就行了。
等一下……
黑川优拿着茶点的手突然顿住了。
为什么上次回童磨那里的时候，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并没有触发她的拯救任务。
还有更早的时候也是，
她呆在童磨极乐教那里长住的时候，不是不止一次看到过童磨在房间里面吃人。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触发过任务。
黑川优压下眼里的思索，咬了一口手上的茶点。
0424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每次的任务不是0424发布的，她知道。准确来说0424其实更像一个中间的转达者，帮助自己去知晓任务是什么，帮助自己去使用地图或者兑换积分这些功能。
还有这次诡异的系统更新。
恰到好处能兑换的血鬼术和能兑换的让鬼在太阳底下行走的道具。
茶点清香的口感在嘴里散开，黑川优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好吃。
算了，管他的呢。
她只是思考了一小会就不想管了，将这些都抛之脑后。
还是先管好眼前的事情吧。
黑川优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端着泡好的茶过来的蝴蝶香奈惠身上。
女人和记忆里的一样。
她很是温柔，就连对待鬼也是一样。
虽然没有和她一起杀过鬼，不过黑川优也能想象得到她斩鬼时候的表情。
大概掺杂着同情和悲伤。
[是我感觉错了吗？我怎么觉得香奈惠姐姐刚刚对不死川实弥有些生气。]黑川优在脑海里小声地冲着0424询问道。
[唔……]0424回答的犹犹豫豫，它太了解了优了。
这家伙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一会儿聪明一会儿不聪明的，但是只能说直觉很少出错。
别人的事情倒是比自己的察觉的更清楚。
[要不你自己问问？]想了半天它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解释不清楚，干脆出了一个馊主意。
反应估计优也不会问的。
结果下一秒女孩生脆脆的声音就在房间里面响起了，“香奈惠姐姐你是有些生不死川实弥的气吗？”
0424差点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它刚刚一时间脑子想岔了，或许是终于回到了鬼杀队这个集体，又或者说是因为黑川优这家伙已经正常了很久。
它都快忘记了这家伙可不是以前的黑川优，而是做了几年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