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
一套干净的衣服被蝴蝶忍直接扔过去罩在了黑川优的头上。
鼻子微微动了动，黑川优伸手将衣服扯下来，是一套鬼杀队的队服。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蝶屋换洗衣粉了？”
“嗯哼，换了一两年了。”蝴蝶忍没理她，在衣帽间找呀找。然后她又扯出来一件蓝色的羽织，扔给了黑川优，“好了，现在物归原主了。”
“……好哦。”
黑川优乖乖地把打湿了的衣服换下，然后换上了鬼杀队的队服。
有一点小，脚脖子和手都露出来了一截。
羽织也是。
趁着蝴蝶忍转过来之前，黑川优将自己缩小到了和两年前差不多的身高。
现在合身了。
“还不错。”蝴蝶忍冲着穿戴整齐的黑川评价了一句，然后转身在一旁的桌子上翻翻找找。
这里是黑川优的房间。不过在黑川环视了房间一圈后，她觉得这里现在大抵是变成了蝴蝶忍的地方。
虽然在这个独立小屋的房间布局没怎么改变，但是房间里堆满的实验器械已经说明了一切。
半晌。
蝴蝶忍拿着一张记录纸走了过来，手上还在转着签字笔。
“变成鬼给我看看。”
其实是想拒绝的来着，黑川优还是不太习惯以鬼的完全姿态出现在蝴蝶忍的面前。
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下巴直接被人毫不客气的掐住，然后转了过来。视野里蝴蝶忍的脸突然放得很大，黑川优没忍住扑闪了两下睫毛。
“下弦?贰。”
蝴蝶忍一字一顿地读出眼睛里面印的字，仔细地观察着。
血色的纹路静静地爬在黑川优的脸上，看图案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黑川优的头发飞速地生长到了半腰的位置，尖尖的指甲和利牙忍不住往外冒出。
黑川本来想伸手将这碍事的长发割掉的，但是手却被人“啪”地打了一下。
力度不重，但是也足以让黑川优放弃了动作。
“张嘴。”
蝴蝶忍带着手套摸了摸她的牙齿，然后取了一管黑川优的唾液。
“站起来我看看，”女人若有所思地在黑川优周围转着观察着，“蹲下呢？”
“你现在的速度能达到多少？”
“脸上的鬼纹系形状和大小和你的实力有关吗？”
“鬼舞辻无惨是用什么方式怎么给你们发命令的。”
……
一连串的问题被她抛出，把黑川优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还没等她回答，蝴蝶忍来了一句，“算了，一会儿我把这些问题都罗列在一张纸上给你。”
“……那个，”黑川优看了看窗外依然漆黑的夜晚，然后回望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女人，“……小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给出鬼杀队越多越有用的信息，对你的处境越有利。”
蝴蝶忍依然在奋笔疾书，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身后没声了。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她顿了顿，还是把头转了回去，“怎么了？”
“……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有喊我的名字。”
“……”蝴蝶忍的动作一顿，笔尖在纸上侵染成一个黑色的小圈。
“不行啊，优。”她伸手掩住自己的脸，“万一我哭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虫柱啊。”
黑川优从身后环抱住蝴蝶忍。
她比女孩高了将近半个头，现在却像是死命地女孩的颈窝埋自己的脑袋。
鬼一般是不会哭的。
但是总有些例外的时候。
“我好想你啊，忍。”
“……欢迎回来。”
……
“所以你其实是打算晚点再回来的，只是中途一不小心被茜撞见了，然后刚和下线贰打完架，富冈就赶到了。”
黑川优疯狂地点点头。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呢，富冈义勇还恰好在附近。
“而且那家伙什么也没说一上来就追着我跑！”
[明明是你什么也不听先跑的吧，优。]
黑川优没理脑海里0424的反驳，只是一味地瞄着蝴蝶忍的表情。
“他……”蝴蝶忍轻轻砸了砸嘴，想说些什么，目光有些微微闪烁。
“他怎么了？”黑川优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投票的时候，他在柱合会议上说，如果你如果所言不实的话，有蒙骗鬼杀队之嫌的话，他将亲自将你斩杀之后切腹来着。”
蝴蝶忍现在都还能想起当时的场景。
不死川实弥马上就和富冈义勇吵了起来。
“切腹？如果事情发生了切腹还有什么用？证明你的衷心，然后将烂摊子抛下一走了之？”
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死川实弥单方面的争吵，富冈义勇冷着脸没有回答。
“你为何要为下弦贰那样担保？”一旁的音柱宇髓天元倒是有些好奇的发问了，他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身侧的人。
“下弦贰之前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给我说过。”
“黑川优。”炼狱杏寿郎回答道。
“啊！就是那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宇髓天元像是一下子就想通了，右手作成拳状敲了敲左手的掌心。
蝴蝶忍的右眼皮猛然跳动了一下，直觉来说感觉有些不妙。
甘露寺蜜璃也想起来之前他们一起富冈先生家的那次，忍不住在心里尖叫起来。
就听见宇髓天元很大声的讲到，“是私情吧！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她。”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就连坐在对面的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也愣住了。
富冈义勇嘴巴开开合合了几次，最后只挤出来了几个字，“……这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他竟然没有反驳？！除了早先就知情的和已经看出来的人，屋子里的其他人心中几乎是同时都出现了这个疑问。
久久没有人接上第二句话。
刚刚还想说话的不死川实弥都差点咬到了舌头，看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像是再看什么奇怪的生物。
“诸位。”
蝴蝶忍主动打破了局面，她的声音像是吹来的一阵春风一样，悄然缓解屋子里的气氛。
“我投和下弦贰进行合作一票，我同样也可以用性命担保。黑川在上弦贰手下救下了姐姐的命，鬼化后还救下了我的。”
“我也觉得可以先接触！虽然我没有和鬼化后的优接触过，但是！但是我觉得一定没问题的！”甘露寺蜜璃激动地举起来手，成为了第三个表态的人。
室内再次沉寂了一段时间。
再次打破沉默的是炼狱杏寿郎，他思考了很久，然后才开口。
“在能优先保证主公安全的情况下，或许可以尝试。从结果上来说，我同样也是被鬼化后的黑川优在上弦贰手中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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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冲着眼前的柱们欣慰地笑了笑，已经有四位柱同意和黑川优进行合作接触了。
还差一位便能过半。
他的目光微微移动，最后落在了整间屋子最高大的人——岩柱的身上。
他是柱里面实力最强，也是最靠谱的人。
“……我尊重主公的决定。”
悲鸣屿双手合十微微欠身，终究还是没有辜负那视线的期待。
……
现在想起那天的事情，蝴蝶忍还觉得当时的场面有些混乱。
还是别给优说好了。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事情都晃了出去，朝着眼前听得认真的黑川竖起了一根手指。
“总之就是最后投票有过半的柱同意和你合作了。”蝴蝶忍一句话便概括了全部，然后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话说上次遇见之后，童磨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说起这个黑川优就来劲了。
十分钟后。
“哈？”蝴蝶忍的眉头紧皱，“你是说那个叫童磨的的家伙三番五次地试探你在你面前杀人？”
“没错！虽然他给我钱还给我吃肉，但是他从性格上来说还是很恶劣！”
黑川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继续添油加醋，“上次和他打架他还砍了我几次手脚！一点情面都不留呢！”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蝴蝶忍的声音都被气的有些颤抖，往日里温柔的形象全无。
“那家伙……我迟早杀了他。”
黑川优偷偷瞄了一眼忍，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好像说的有些过火了。
“那倒不用。”她还是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虽然如果没有童磨的话她估计也活不下来，但是追根溯底的话，没有童磨那她就不用死了。
蝴蝶忍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黑川优放松身体向后到去，看着空荡荡的屋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张开，然后握拳。
“我会杀了他。”
所以不需要忍牺牲为食饵。
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上，她们聊着聊着便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天很快就亮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的时候，直接把黑川优下了一大跳，她“唰”的一下变小将自己塞到了床底。
蝴蝶忍急急忙忙地下床刚拉好帘子，一转身便看见黑川优从床底下冒出来了个小头，让她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到变小版趴在床下的人面前蹲下，蝴蝶忍戳了戳她的脸颊，“这一间可是独立的木屋，四处走出去都会直面阳光，这下你是彻底逃不掉了。”
“我没想过逃！”
黑川优反驳道，本打算继续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子急促的脚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脚步声最终在她们门前停下。
“叩，叩，蝴蝶大人！”
“我在。”
黑川优在脑海里比对了一番，马上就确认了。
是小葵的声音。
那孩子最后还就在蝶屋了吗？
她的心微微地放松了一下，还好，这孩子的命运没有被她改变。
留在蝶屋就好。
不过下一秒她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
“蝴蝶大人！刚刚鎹鸦前来传讯说大概二十分钟后有一批伤员即将送到蝶屋，有三位严重的队员需要马上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