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玲这个人就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内心其实是非常善良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
然而,她说出的话却常常像刀子一样锋利,能够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站在一旁的粟娜以为陆子安会失掉面子,连忙伸手轻轻地扯了扯谭晓玲上衣的衣角,并替她打个圆场。
粟娜微笑着对陆子安说:
“哎呀,其实是我特别喜欢吃这家的鸡饭啦!这家店的鸡做出来真的很有鸡味,而且特别下饭!
那些大酒店的菜是好看,但吃起来也不容易饱,死贵死贵的。
你们都试试吧,我保证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粟娜毕竟是个过来人,她深知谭晓玲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于那些经济条件不太好、自尊心又很强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不过,谭晓玲的话对陆子安似乎并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粟娜看到陆子安不仅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心情大好的说道:
“那就把店里的招牌菜都多上几个吧,咱们今天好好地嘬一顿!”
没过多久,菜就陆续上桌了。虽然菜式并不是很多,但每一道都堪称精品,让人光是看着就已经垂涎欲滴,食欲大增了。
陆子安提议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满上啤酒。
徐举一和岳鹏知道这一顿是陆子安向大家的告别饭,自然十足配合的熟练地打开啤酒,用最快的速度给每个人都满上。
陆子安面带微笑,眼神真挚地看着桌上的每一个人,动情的说道:
“师父,岳哥,娜姐,玲姐,菲小姐,倩姐,今天这顿饭呢,其实是我跟大家道别的。
我下午就要离开这里了,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至于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和大家见面喝酒,我也说不准。
在此,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支持,愿大家友谊长存,健康喜乐。”
陆子安的这番话让在座的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谭晓玲,她瞪大了眼睛,率先问道:
“你要走?去哪儿啊?不上班了?怎么这么突然?”
粟娜也露出愕然的表情,紧接着追问: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林菲则以为陆子安是要出国了,她豪爽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没事,你要去哪儿都没关系,大不了我包机带大家去找你玩!”
张倩是最了解陆子安的人,她知道陆子安的身份和他接下来要去当官的事情,所以她关心地问:
“很远吗?”
徐举一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举杯衷心地祝贺陆子安,祝贺高升了,祝贺去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了,更要祝贺他终会实现了自己的伟大理想。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陆子安的美好未来干杯!”
听到徐举一如此热情洋溢的贺词,众人皆知这必定是一件大喜事,于是纷纷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啤酒下肚,谭晓玲马上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
“高升了?那在咱们集团里,他的职位应该也比不上徐总的大了吧?”
话刚说出口,谭晓玲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恼怒地质问:
“你……你该不会是跳槽到别的公司了吧?”
谭晓玲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岳鹏看到这一幕,更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便笑着说道:
“哈哈,说对啦,陆子安就是跳槽升官了啦!”
谭晓玲的反应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只见她双眼猛地一翻,流露出一丝不屑,冷笑道:
“切!跳槽升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好意思在这里摆什么告别酒。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去大酒店狠狠宰你一顿了!”
听到陆子安是跳槽了,粟娜怅然若失之余也附和起谭晓玲来,阴声怪气的说道:
“咱们还想着替人家省钱呢!”
看着两人的反言相讥,陆子安一时哭笑不得,用手指了指岳鹏,意思是,你真行,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看着气氛有变,徐举一连忙解围道:
“好了好了,别胡说八道,陆子安等会就要坐飞机回京城,后天就要到一个县当县长了。
只不过哪个县城交通不便,且离得又比较远,的确大家见面一次不容易,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这个消息对于粟娜和谭晓玲来说,太过震撼了,以至于她们惊讶得张开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什么?县长?”粟娜难以置信地喊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医院院长吧?”谭晓玲也同样惊愕,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但县长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没道理啊,你会医病?不靠谱啊!”粟娜摇着头,一脸的狐疑,显然对这个消息持怀疑态度。
“小安子,记得你以前说过当过镇长,难道是真的?没有骗我们?”谭晓玲突然想起陆子安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谭晓玲和粟娜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混乱不堪,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们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知道陆子安真实身份的林菲和张倩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满了手中的啤酒,然后恭敬而诚挚地说道:
“今后要称呼陆县长了,祝愿陆县长步步高升,很快就过来深圳当市长领导我们。”
陆子安见状,连忙起身致谢,谦虚地说道:
“承你们贵言,还真希望有那么一天。”
听到林菲和张倩对陆子安的恭贺,谭晓玲和粟娜这才回过神来,她们终于意识到这个消息并非玩笑,而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接受这个事实之后,谭晓玲问的问题总算回归正常了:
“陆县长,你去的是哪个县当县长?不会官越当越大,就不再认识我们了吧?”
“南通县,听说过吗?”
粟娜和林菲张倩直接摆头,承认从没听过这个县城,谭晓玲沉吟了好一会后,才肯定的说道:
“想起来了,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是南通县的,听她说那地方是真的穷啊。
她是南通县的委培生,毕业后,是要回去就业工作、为南通县做贡献的。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陆子安顺口问道:
“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