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随便发了几条消息后,顺理成章地把膏药从脚踝上撕了下来。
想了想,他又勤俭持家地贴在了腰上。
因为昨天做恨做得腰有点痛。
唐怜从水晶棺里爬起来,看了眼乱糟糟的灵堂,感觉自己两眼一黑。
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宫家居然没有使用保姆型机器人的习惯。
虽然现在星际时代的家居都很智能,日常清洁没有任何问题,但遇到这种被宫御砸烂的灵堂,就需要更高级的保姆型机器人来处理了。
否则扫地机器人很容易把满地纸钱当成垃圾清理掉,普通的智能家居也没办法扶起翻倒的供桌、更换裂开的遗照相框。
不过从孤儿院不用任何保姆型机器人这点,能看出宫御似乎对保姆型机器人有偏见。
不知道宫家不用保姆型机器人和宫御的个人喜好有没有关系。
唐怜想了想,还是没立刻下单保姆型机器人。
在某些方面,唐怜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
遇事不决,还是睡大觉吧。
他闭目躺了回去。
水晶棺里很温暖,没多久唐怜就重新进入了梦乡。
……
宫御站在水晶棺前,俯视着棺中的妻子。
他没有开灯,黑暗的环境未曾惊动熟睡的妻子。
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一侧面庞上,另外半张脸被浓郁的黑暗吞噬,幽幽的光如鬼火般落在冰蓝眼眸上,那双蓝眸沉沉地注视着唐怜。
唐怜的唇是柔软的粉,大约是睡得太香,唇在宫御的注视下微微张开了一点,似乎下一秒就会流畅地说出什么“最爱老公
宫御的神色变得越发难辨。
冰冷的信息素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让他看起来比棺中的omega更像是厉鬼。
如果让副官站出来评价宫御,那么宫御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很好的长官,比如他从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一定会亲力亲为地寻找证据。
而此刻,宫御的手中拿着一把木梳,那是不久前他从唐怜的房间里找出的木梳。
上面有着一股很淡的alpha的信息素。
并不属于宫御。
宫御握着木梳的手上手背青筋凸起,他额角的青筋似乎也在跳动,只不过这藏着怒火的视线落在唐怜的脸上时,却是一点一点地消了下去。
勉强维持在了一个可控的地步。
理由很直观:
唐怜睡着的时候像个天使。
长而黑的头发铺洒在水晶棺内,宛如展开的乌木,而那张睡出淡淡红晕的面容是枝桠上美丽的花。
暖黄色的烛光洒在了唐怜的脸上,让那长而浓密的睫羽在脸上
投出了一圈精致的扇形阴影。
那鸦羽颤了一下,阴影从唐怜的脸庞上剥离,他似乎是被过于强烈的注视灼伤了,在睡梦中缓缓睁开眼,那雾蒙蒙的双眼茫然地看向了宫御,“……老公?”
宫御直截了当、语调平平地逼问:“我死的第一晚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话现在想对我说。”
湿润的猫眼转了一圈,从宫御审讯长般冰冷威严的脸,落在了宫御手中的木梳上。
哦。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你说这点小事闹的。
宫御不问,唐怜不说。
宫御一问,唐怜惊讶。
“我还以为老公和外面那些alpha都不一样,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吃醋的。”
宫御皱眉否认:“我没有吃醋。”
唐怜忧愁道:“我就知道老公是大alpha,一心只想着联邦军务大事,才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唉,可惜我只是一个需要被老公疼爱的小omega。”
“那天是我得知老公你死讯的第一晚。”
唐怜忍住了即将打出来的哈气,憋得两眼浮现出了一层水光。
“宫越告诉我,老公你的死和联邦叛徒有关,我想要让宫越帮老公报仇。”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老公!”
孤身一人打败厉上将的omega身影清晰地浮现在了宫御的脑海。
从得知他死讯的第一晚,他的小妻子就想抓住那个害死他的叛徒。
“可是当我从镜子里看到宫越的模样时,恍惚间我还以为是老公回来了……”
——“少将,夫人之所以相亲,其实是因为太爱您了,夫人完全是按照您的条件来选替身。”
宫御紧握住木梳的手一点一点放轻了力道。
唐怜失魂落魄地垂下眼,“我曾经在古籍中看过一段谚语。”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我、我只是太想让老公给我梳一次头了,哪怕一次都好......”唐怜喃喃道。
宫御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梳子,轻轻撩起了一缕冰凉的发丝。
木梳落在了乌黑的发丝间,宫御的手很稳,神情很冷,他从头梳到了尾。
一遍又一遍。
唐怜满意地眯起眼睛,像是被顺毛的猫。
他很喜欢宫御这种做事就纯做事,绝对不问东问西的态度,宫御就绝对不会问什么“我是第几个帮你梳头的alpha”、“我会是最后一个帮你梳头的alpha”之类的蠢问题——
“他梳的时候有碰你这里吗?”冰凉的手指突然不轻不重地按住了唐怜的腺体。
唐怜:“……?诶?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从后颈处传来,唐怜的肩头下意识颤了一下,他茫然地回过头,眼皮泛起了一抹薄红。
“每次梳开的时候,这里都会露出来。
唐怜被摸得睫毛不停抖。
之前听完了唐怜的解释后平息的情绪,在这一刻重新沸腾了起来,让宫御自己都有些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是个alpha看到都想咬你一口。
所以在他推开家门时,才会看到宫越对着他的小妻子的后颈条件反射地吞咽口水。
“没有吧,狗也不会见人就咬的......唐怜委屈地解释道。
他虽然看不到自己后颈的腺体长什么样,但唐怜找那么多alpha进行治疗,没有任何一个alpha在梳头的时候突然咬上来。
宫御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下一秒,那高挺的鼻梁压在了唐怜的发丝上,薄唇对上了唐怜泛红的腺体,他像狗一样舔了上来,呼吸很重。
已经被标记过的腺体现在有些过分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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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信息素的呼吸都有些刺激,唐怜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他伸手想要捂住后颈,宫御就亲在了他的指尖。
好奇怪。
“老公,你不会真的在吃醋吧?
宫御亲吻的动作一僵。
这一次唐怜很轻易就拉开了和宫御的距离,他看到宫御重新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对着他冷静重申道:“我没吃醋。
“你的信息素紊乱症恶化了,医嘱上说你需要每日一次临时标记。
唐怜看了眼宫御,似乎是相信了,于是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吗?我刚刚还想说老公舔得我很舒服呢,既然是医嘱,那么今天的份就到这里结束吧。
宫御半天没说话。
唐怜乖巧道:“梳头也不麻烦老公了,老公日理万机,我体验过一次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着他朝宫御伸出手,“老公把梳子还给我吧。
宫御沉默了两秒,将手中的木梳放在了唐怜的掌心。
唐怜收回了梳子,对着宫御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老公你真是一个胸怀宽阔的alpha,和外面那些善妒的alpha都不一样,这才是一个大alpha该有的气度。
宫御没有否认。
猫眼往旁边一瞥,当看到乱糟糟的灵堂时,唐怜的脸又一下子垮了起来,他蹙起眉头,有点委屈道:“怎么办呀老公,灵堂好乱,我给老公准备的心意都被弄乱了……
宫御起身走向最乱的地方。
唐怜探出
了头,两只手趴在了水晶棺上,他像是从猫窝里伸出脑袋的小猫,“天啊老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下单一个保姆型机器人——”
“——不需要。”宫御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强势道。
唐怜:“?”
唐怜莫名其妙地看着宫御冷脸做家务。
好吧,他决定尊重祝福一下宫御,反正不管是保姆机器人干活还是宫御干活,只要不是他干就行。
“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老公你扫地的样子真的好有大alpha风范呀~”唐怜捧脸赞美道。
宫御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不过整理灵堂的速度似乎变得更快了。
地上的每一张纸钱都代表着他的小妻子对他的爱意,当整理纸钱时,宫御心中那股烦躁不安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哥,你和嫂子结婚到现在,有坐在一起看过电影吗?但我和嫂子一起看了。”
——“在哥你‘死’的第三天晚上。
只是在转念间,他又想起了宫越说的话。
如果梳头是他的小妻子把宫越当成他的替身,那么在一起看电影又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小妻子不找别人看电影,偏偏要找宫越?
宫御捡起纸钱的动作一顿。
这么问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妒夫。
暴打盗zi源狗???-?
因此在捡起最后一处纸钱时,宫御每捡一张纸钱,就将那张纸钱和“问”、“不问”挂钩。
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一张纸钱。
——“不问。”
这是上天给他的答案。
宫御将这张纸钱撕碎,他背对着唐怜,“第三晚,你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