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败的面容如同最深的梦魇。
仅仅只是透过无法穿透的黑暗透漏出一个边角。
但是烙印了火焰的力量的银发主教，基兰还是一眼看到了祭坛上被绑着像是蝼蚁的人。
银发主教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为什么应该待在圣光教堂中的骑士队长会在这里。
威廉那张熟悉到如同标记般的面容烙印在眼睛里的时候。
一瞬间惊得基兰整个心脏重重揪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心虚，现实与情感互相抵触的触碰与抗拒。
就像是无法接受身旁熟悉的人成为猎物和祭品一样。
站在旁边端着烛台的灰发魔法师。
尤利塞斯袖口上萦绕着耀眼的蓝紫色魔法，随着空气中咸腥味的海潮而鼓舞的外袍，甚至是没过鞋子尖尖的短靴鞋面结实的皮具具泛着着暗哑的光泽。
“看看....这份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很漂亮....”
灰发魔法师说的是在海潮中翻涌的邪神本体。
以及黑发邪神丝凯拉，扭动着从漆黑幽深的迷雾中透漏出一个边角的蛇身鳞片的时候。
能看到对方曼妙的腰身，以及沿着脊椎长出尖锐漆黑骨刺，越发显得那张妖异的面容美的嗜血夺目。
妖异残酷的如同刀锋。
基兰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心底惴惴不安装着心思的银发主教，错愕的站在祭台上的时候。
银发主教基兰清楚看到被泡在海潮中熟悉面容，以及在致命黑暗与血腥味的席卷中。
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裂隙。
他还活着。
而黑发邪神默默游动在海水中，丝凯拉的尾巴席卷着浪花支撑起上半身。
越发显得黑暗中顺着她臂膀与指缝低落的鲜血，一丝丝晕开在黑暗中的鲜血像是罪恶的盛典一样。
浓重粘稠到绝望。
沉浸在祭品盛典中灰发魔法师尤利塞斯欣赏着面前的场景。
欣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翻涌，整个人沉浸在追求力量的癫狂中的时候，原本优雅谦逊的面容变得有些特殊的诱惑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意识回笼，突然发现了突兀出现在阴暗的中的银发主教问了一句。
“基兰主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尽之海的宁静被海潮与浪涛全部拍碎。
原本浸泡在海水中祭台，不知道是不是基兰的错觉，他感觉海水下的建筑仿佛随着时间延长，整个祭台原本位置太高了。
黏腻的海水顺着建筑残垣断裂的边沿潺潺留下的时候，哗哗作响的水声在空间扭曲的异空间里面显得突兀且会无限回响。
周围能见度太低。
而且黑暗空间里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力量充斥着各个神经感官。
同时银发主教基兰，嗅到了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的时候，他仿佛能看到黑发邪神长而尖利爪子刨开猎物皮囊的姿势。
锋利的刀刃轻轻一下，就可以轻易斩断祭上的蝼蚁。
“胡说。”
“我只是回来看看而已。”
“今天过来领取货物的时候，把消毒药制剂的霜露花落下了，还有高度的烈酒底下人清点的数额也不对。”
灰发魔法师尤利塞斯说这话的时候，原本站在远处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基兰身后。
银发主教嫌恶将耷在肩膀上的手甩开。
就跟以往基兰对待尤利塞斯的恶劣态度一样，银发主教那张精致出挑的面容上没有一点波澜。
眉宇间的嫌恶和抗拒如有实质。
同时他的手上确实拿着单据，而且今天运送物资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
忙的焦头烂额的教会人员，和因为劳累的而出差错的仆从，在清点货物的时候漏了一批物资。
只是这些事情对于黑发邪神丝凯拉来说是小时。
而近身待在黑发邪神身旁的黑魔法师，尤利塞斯发现了问题疏漏。
但是他不愿意提醒。
他全部注意力全部在自己布置的祭台上，他沉浸在追求强大力量途径之中。
喜欢黑发邪神猎杀祭品的画面，喜欢丝凯拉那令人类畏惧的妖异长相。
只有浸入彻底的黑暗，才能挣脱人类被脆弱所限制的躯体与寿命，所以灰发魔法师张开双臂沉浸在盛典中的时候像是拥抱欢乐。
银发主教一路摸下去的时候。
基兰整个人脑袋混乱的意识都像是模糊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待在教堂里的棕发骑士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顺着黑发邪神抓着残躯滴答滴答下来的鲜血，一点点浸透冰冷黏腻的海水的时候。
银发主教顺着祭台残破不堪的建筑地势，一路摸到中心区域的时候，沉浸在血腥盛典中灰发魔法师尤利塞斯没有注意他。
而黑发邪神丝凯拉正在品尝鲜血也没有盯着他。
基兰全身紧绷的血液顺着意识驱使的力量而动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是虚化的。
他可以穿越空间与领域，在黑发邪神的领地中随意移动。
“漂亮！...漂亮！.....漂亮！........真漂亮！.......”
啧啧赞赏之声不绝于耳。
握在手上烛台转换成刀锋的时候，像是诱导黑暗中的品尝的鲜血的神明，一步步迈向更为鲜红的硕果的一样。
银发主教整个人存在感隐匿的极地的时候。
基兰在海潮翻涌的黑暗深处，虚无的身形彻底隐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出现在祭台前的时候。
穿着睡袍内衬的银发主教外披着教会统一特制的黑色外袍。
胸口上晃荡的圣光十字架，烙印在眼睛因为药物原因而模糊，使劲了全身力气仅仅只能睁开一道缝隙的时候。
威廉的视线都像是蒙上了黑暗的色彩。
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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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黑暗所侵蚀。
所以银发主教的身上也披着一层会灼伤皮肤的黑暗力量。
仅仅只是触碰就会灼伤皮肤，甚至是暗地里伸出王虚无的手，轻轻触碰刺穿玻手臂和大腿的铁锈尖刺的时候。
基兰站在冰冷黏腻的海潮之上，阴冷漆黑的海面仿佛荡漾着一层如同血腥般的幽暗色彩。
海水是漆黑的，同时浸泡在海水之中的祭台残垣，散落的砖块以及坍塌的墙壁的与建筑的废弃点，被幽暗的夜色浸泡的有种冰冷的月色光芒。
漆黑无光的水面零星倒影着几点如同弯刀样的波涛。
越发显得空间界限错乱的领域内，那股令人毛骨悚然威慑力越发肆意强大。
力量气场的混乱给他提供了趁乱的机会。
而被他甩到一边的灰发魔法师尤利塞斯，长得像是复古卷轴上走下来的贵族一样，高高昂起的下颚，挺直起来脊背正好契合服饰微微扬起下摆。
他真的像是旧日的贵族。
良好的教养渗透透着觊觎权力者天性中自带的残酷。
所以灰发魔法师尤利塞斯那双灰色掉的眸子落下来的时候，像是融合在身上禁忌的黑暗力量在灵魂中翻涌。
一只眼睛属于人类，一只眼睛属于黑暗深渊。
基兰几乎只看一眼就吓得脊背上密密麻麻渗出鸡皮疙瘩。
他趁乱出现在海潮祭台之中，仿佛飘荡无依靠的孤影一样，静静看着这场无法阻止的惨剧。
但事实是，他的身体和灵魂意识可以分开。
黑暗邪神给他赐予力量的时候。
黑暗的火焰焚烧灵魂给他留下的印记，使的他躯体和灵魂意识可以分裂。
所以基兰可以轻易穿过空间领域，同时他的眼睛视角，可以轻易穿透很多很多的东西，变成其他人无法探查的领域。
就像是他能隐约感知到危险的逼近。
像是他能看到黑发邪神丝凯拉，掐着猎物的第一视角，黏腻的鲜血从指缝中滴落的冰冷感。
以及明明直视望着前方，但是眼尾余光一直捕捉着他灰发魔法师。
.....
基兰把自己的手臂顺着黑暗穿透空间领域的时候。
趴在祭坛上疲软的身体提不起一点精神的骑士队长，威廉混乱而黑暗的视线里面。
只能看到身体下面的海潮疯狂涌动的幅度。
以及巨大未知的危险生物，将带着血腥气的獠牙和爪子轻轻搭在他裸-露肩膀上的触感。
像是在品尝猎物的鲜血一样。
威廉可以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触感划过小腿，留下尖锐的伤痕。
同时虚无出现在眼前的一只修长的手，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上半身的怪物一样。
默默地，悄无声息的搭在他的祭台边上。
带着一颗尾戒，甚至是袖口上的银色纹饰标志都显得格外耀眼。
他给他解开了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