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轻松了不少。
菜鸟们的体能有了提升,回家的心情也轻快。
裴先生们还雇了一辆骡车装行李。
侍卫长也没再拘着他们,非得骑马。
如果骑马累了,可以轮流到骡车上坐着休息一会儿。
显然,军训从离开军营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
赵淩把自己一堆完全没用上的东西放到骡车上,又学着先生们买了一些山货。
其他人也多少买了一些,回城的这一路像郊游,就是都脏兮兮的。
他们自己倒是不觉得,听着裴先生给他们讲为什么不能留下学习养战马。
道理其实很简单。
“培养一匹战马不容易,是军中最重要的物资。养战马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肯定不能让你们几个新人接触。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都担不起责任。”裴先生笑眯眯地扯了扯缰绳,让自己的马匹和几个真·臭小子离远点,“要不是你们的身份都没问题,都得怀疑你们是细作。”
其实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可靠。
以史为鉴,为了皇位,别说是亲戚了,就是父子兄弟反目的也比比皆是。
最近的前车之鉴就是先帝和他父兄。
文华殿里的这些学生,不管知识学得怎么样,政治敏感度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听裴先生这么一说,全都明白了。
率先提出这个要求的赵淩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就赵家这种连地方豪强都远远算不上的小地主家庭,就算学会了怎么养战马,能有啥用?
靠着家里的一匹拉车的马能造反?
王太后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回来之后,赵淩回家就洗了个澡,转身又被送去了军营养马,随行的还有穿男装的梓萱和其他几名宫人。
个头不高的圆脸姑娘穿着一身骑装,未施粉黛的脸容严肃,背着弓挎着刀,手上还有一杆枪,显然不是花架子。
梓萱解释:“奴婢们的长辈都是曾经跟随过太后娘娘征战的将士。长辈们战死沙场,娘娘收养了奴婢们,教习武艺。”
战争很残酷。
哪怕王太后当年主要的工作是在后方,队伍中也难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减员。
这年头出趟远门,都会因为单纯水土不服等问题发生伤亡,更别说是搞战争后勤了。
战争中截取对方粮草几乎是必选项,运输粮草的队伍面临的危险非常大。
像梓萱这样作为宫女养在宫中的,已经是遗孤中经过挑选之后资质上乘的。
更多的是养在类似小庄那样的地方。
赵淩平时接受王太后的教导,没少接触她的私产,略微一琢磨,就觉得王太后说不定也养着一支私兵。
起码从硬件条件来分析,王太后完全有这个能力。
噫!不敢想不敢想。
梓萱不知道赵淩在想什么,只是单纯解释:“娘娘答应奴婢们到了年纪就放出宫成亲嫁人,是以、是以奴才敢跟四郎提。”
哪怕是对着赵淩一个小孩子,说起自己的婚事,梓萱还是脸色发红,有些害羞。
赵淩倒是很欣赏她这样的性格,说道:“我已经要了来福的身契,不多日就能给改为良籍。”剩下的买房的事情还没确定地方,还是缓一缓再说,“梓萱姐姐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我看着提前准备,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梓萱听赵淩这么说,脸更红了,小声说道:“奴婢考虑的没四郎周全,没想到来福身契的事情。其它的,凭四郎安排就好。”
她说自己没想过,赵淩是相信的。
这姑娘从小的生活环境比较闭塞,哪怕跟在太后身边,也没太多外界的生活常识。
她只想到自己到了年纪可以成亲嫁人,却不会考虑到她看中的来福是个家生子,真要是成亲了,将来生的孩子也得给人为奴为婢。
或许她想到了,但以她的生活阅历,可能觉得为奴为婢也没什么不好。
瞧着她的性格,就知道在宫中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太后仁善,不会对宫人们动辄打骂,尤其是梓萱这样资质不错的。
梓萱不会知道这年头的奴仆,家庭地位不如家里的大牲口。
接下来路上,赵淩就问她习武的事情。
梓萱耐心地一一解答。
梓萱个子小,很有怎么以小个子和大个子争斗的经验。
赵淩的个子在整个文华殿能上武术课的男学生里垫底,哪怕他练武很认真,也经常在对打中落于下风。
人家身高一米七八十,体重一百多,哪怕站着不动,他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三,体重四十斤的,怎么打?
窦荣这种天生神力,战斗直觉贼恐怖的家伙在另外一个维度,他不会去自讨没趣;但哪怕对付顾棱,他不出狼(?)骑兵,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去军营的路不算近,梓萱就直接在马背上演示起来。
赵淩听得认真,跟着拿起自己的儿童版长枪比划。
他还没练到马背上用枪,只是拿着长枪在平地练习一些基础招式。
现在一下在马背上耍,整个人的重心不稳,摇晃了一下。
点点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询问赵淩。
赵淩摸了摸点点的鬃毛安抚,一边摸索一边练习。
随行的侍卫长一直在默默观察,见教的和学的都有模有样,没有阻止,略微放缓了一点速度。
习武,不仅对家庭条件有要求,而且对自身条件的要求更高。
当然,宫中高手众多,才有资源针对不同学生的个人条件,采取不同的教学。
否则换做普通侍卫,得到教授的武艺都一个样,顶多比寻常军中更加精细一点罢了。
侍卫长多看了一眼梓萱,得到小姑娘一个疑惑的眼神,心想,不愧是能够跟在太后身边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这一趟去军营,因为有梓萱的讲解,以及提前的准备,倒是不无聊。
赵淩也没有练习一路,没那体力,见队伍到了熟悉的集镇之后,并没有再继续向北,而是转向东北,不由得奇怪:“马场不在军营吗?”
侍卫长说道:“在。不过在另外一片。”
赵淩一想也是。
马匹需要开阔的地区奔跑,山区不合适。
他们这次行进的速度比上次要快得多,半天时间就到达了位置更远的马场。
要不是他们还带着不少行李,速度还能更快。
遥遥看着成群的马匹,赵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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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像是上辈子看到远郊的汽车工厂,有一种即将成为汽车工程师的错觉。
侍卫长看着奶胖的小脸上一脸严肃,有一种陪小孩过家家的荒谬感。
唉……
虽说他在宫里头也就是守门巡逻,但让他带孩子算是怎么个事呢?
赵淩没法从一张360度无死角严肃脸上看出无奈,头一天到了军营修整完毕后,就拿着纸笔开始在马场到处玩。
起码在大部分人眼中,他就是在玩。
陪玩的护卫和宫人们,得注意着他不要被马给伤……不要太受马儿欢迎,一大早就被马带着跑没影,还好上课的时候能找到人。
可惜这样的想法只要短短两天,他们就打消了。
滚了一身泥的野孩子和滚了一身泥的马儿,睁着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出一口白牙:“清瑶姑姑,我回来啦!”
清瑶感觉脑门上青筋突突地跳,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淩儿,干嘛去了啊?怎么弄的这么一身?”
这精神头,显然不是受了伤。
野孩子仗着现在他最大,跳下马大声回答:“我去滚泥坑啦!”
咔!
清瑶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绷断了,怒吼:“给老娘滚去弄干净!敢让一个泥点子进屋里,看老娘不揍死你!”
赵淩猝不及防,被吼得往后退了三步,感觉头皮发麻,回头寻求支持,瞧了一眼裴先生。
裴先生算了,小老头子那干巴巴的样子,说不定连他都打不过,先生BUFF对清瑶姑姑没有用,就一个弱鸡。
裴先生在接收到赵淩眼神的时候,心里面跳了一下,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劝清瑶,又有些纠结自己的学生不能被别人给教训了,没想到臭小子的眼神直接给掠过了。
裴先生微笑着摸了摸袖子里的戒尺。
赵淩看向最稳重的侍卫长兼他这段时间的武夫子:“段师傅……”救救孩子!
侍卫长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跟我来。”
侍卫长把泥猴子泥马搓洗出个人样和马样。
剩下的交给宫人们,花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把赵淩重新收拾得玉雪可爱。
清瑶瞧着圆眼睛小酒窝的小朋友,作为当下最像家长的人,代表全体后勤人员,跟他约法三章。
“出去要知道回来。”
赵淩不解:“我有回来啊。”
这话说的。
他一日三餐,一顿不落;睡觉也是回屋,不是去马厩,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清瑶深呼吸一口气,拿起裴先生递过来的小纸条,照着念:“早上起床了得做早课,做完早课才能去跑马。跑马至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上课。下午自由活动。不准滚泥坑!”
赵淩觉得滚泥坑的事情,他可以解释的,但显然被刺激大发的清瑶不听,只能选择写在日记本里。
切,等豆豆回来了,他跟豆豆说。
这些大人,没一个好人。
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没事去滚泥坑?
那必然是有事才滚的啊。
他是琢磨马要是滚一身泥,是不是也能像野猪一样制造一身土铠甲,增加防御力,祛除寄生虫之类的。
这是很严肃的科研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