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咚”一声鼓响。
继而又是一阵急促的鼓声。
这声音,佑宁帝和文武百官也都已经很熟悉了,登闻鼓。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申冤。
亦或是,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变动和隐情。
于是佑宁帝发话:“传。”
“是。”
宫门口,瑞王妃扔下鼓锤,看着小跑过来的曹公公,十分急切地问道:“世子如何了?”
“他”曹公公一边带着瑞王妃往太极殿走,一边犹豫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曹公公不好直说,瑞王妃也没再追问。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太极殿,轻轻地笑了:“没关系的。我儿子活不了,她的儿子也别想。”
曹公公一时疑惑,什么意思?
她的儿子?
那是谁的儿子啊?
瑞王妃已经急不可耐地朝着太极殿冲了过去。
进了太极殿,瑞王妃一眼就瞧见了狼狈不堪,神情哀伤而又绝望的李坦。
不自觉的便是心一软,冲着李坦就冲了过去:“坦儿!”
李坦被瑞王妃抱着,忍不住哭出声。
被亲生父亲当众逼迫差点毒死,又惨遭身世的污蔑,结果供出父亲的罪行后,皇上还有心袒护。
生不如死,不过如此。
瑞王自打看到瑞王妃出现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五花八门。
他临走之前,特意让府里的管家看着瑞王妃,她怎么会跑出来?
徐管家干什么吃的?
居然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再一想到瑞王妃接下来会说的话,瑞王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若是瑞王妃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搂到佑宁帝和满朝文武跟前
若只是谋反的事,瑞王府不过就是满门抄斩,就算自己死了,也还有瑞王妃和李坦给他陪葬。
若是事情连累到媚儿、承稷和舞阳,可如何是好?
他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最想守护的人,难道就要被周馨儿这个贱人给毁了吗?
他一边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瑞王妃:“王妃,你何苦闹上这太极殿来?我答应你既往不咎,咱们以后
好好过日子便是。”
方才瑞王给瑞王妃泼脏水的事瑞王妃并不知道。
但佑宁帝和满朝文武都是听着呢。
这会儿瞧见瑞王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看向瑞王妃的神情便更加的鄙夷。
姜令芷看着瑞王妃微微弯了弯唇角。
很好瑞王你的克星来了。
萧景弋觑着姜令芷的神情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情他疑惑道:“阿芷.”
姜令芷偏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放心等着看好戏便是。
龙椅上的佑宁帝不耐道:“周氏你敲登闻鼓所为何事?”
不等瑞王妃说话李坦已经激动起来示意瑞王妃替他取了堵嘴的抹布。
瑞王妃照做后李坦就指着瑞王委屈不已地哭诉道:“.母亲他方才说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说我是马夫的野种!”
瑞王妃先是一怔继而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老天爷呀!
这太极殿上也有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戏码呢?
瑞王妃回头看着瑞王嘲弄道:“瑞王你不认李坦那你想让谁喊你父亲?”
至亲至疏夫妻。
两情缱绻的假象被打破后一切就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枕边人互相磨刀子势必要把尖利的刀刃捅入对方最脆弱的地方。
瑞王妃决绝地冲着佑宁帝拜了一拜:“臣妇要告发瑞王谋逆!”
瑞王疯了一样挣脱御前侍卫上去要去堵了瑞王妃的嘴“周馨儿
瑞王妃只觉得随着瑞王捂嘴的动作一个什么东西极快地进了她的嘴顺着喉头就滑落了下去。
瑞王妃猝不及防等她再想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腹腔开始有痛楚隐隐泛起五脏六腑像是火烧火燎一样的难受。
瑞王妃眼中染上了几分惊恐的怒意一口咬上瑞王的虎口趁他吃痛使劲挣脱桎梏。
瑞王一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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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地抓着她的手:“馨儿我处死那个马夫也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就别怨我了!你不能为了替他报仇就要在这太极殿上胡说八
道呀!”
鹤顶红的毒药他准备的不止一颗。
瑞王妃刚想说什么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热张口便是一阵腥热的鲜血吐了出来。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在叫嚣着喊疼让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瑞王默默地松了口气这毒药见血封喉。
这样一来周馨儿的嘴可就封死了。
他又在脸上挤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向瑞王妃:“王妃!你这是做什么?你要为了个马夫殉情吗?你太傻了.”
总之做足了一副痴情汉的模样。
“.李宗烨!”瑞王妃痛得瘫倒在地可心中的恨意还是比痛楚更盛一份。
她挣扎着从袖中掏出藏着的书信一把全摔在瑞王脸上:“你休要污蔑于我!”
书信抽在脸上的痛楚比不过佑宁帝如利剑一样的眼神。
瑞王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撕碎一般。
佑宁帝盯着那散落满地的信件眯了眯眼:“把信呈上来。”
姜令芷和萧景弋对视一眼。
默默地松了口气。
从前一直想法子找一些除了账册之外能扳倒瑞王证明他谋反的事。
如今全从瑞王妃这里掏出来了。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曹公公亲自下去从地上捡起那些书信。
瑞王此时彻底僵住。
怎么眼见着便要躲过这一劫了周馨儿这个贱妇还藏着后招呢?
佑宁帝接过那些书信一封一封地翻看起来每看一封脸上的表情就难看几分。
“沈战!”
“康均正!”
“司马危!”
“.”
佑宁帝好像是阎王点卯一样每念一个名字朝堂中就有一名大臣哆哆嗦嗦地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啊!微臣是被瑞王殿下蛊惑的”
到最后十几封信看完佑宁帝脸黑如水他拍着桌案:“李宗烨朕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