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旬心里惶恐,他越是想要赢,越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赢。
弥兰没有更多耐心,她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展旬的实力。她运转道之气时,全身散发着灿烂的金色光芒,那一对瞳孔璀璨夺目,燃烧着昂扬的斗志。
她深吸气,持剑,随即宛若一道金色闪电冲到展旬头顶,一剑劈下。展旬举起剑挡下一击,立刻察觉到不对:力道很小!
果然弥兰虚晃一枪、意不在此,她趁展旬举剑抵挡之际,转而迅速收剑、朝展旬下腹砍去。
展旬惊愕不已:对方实在是太快!像沙漠里的猎豹!他根本就躲不过!
就在剑刃快要砍到展旬时,弥兰转剑、避开刀锋,用剑身打在展旬腹部。
一阵剧痛袭来,展旬后退好几步,被逼至擂台边缘。他捂着腹部,咬紧牙齿。如若刚才弥兰没有转剑,怕是那一剑会直接划开他的肚子。
展旬一阵后怕。明明对方比他还小上一岁,实力竟然相差如此之多!他本以为自己还可以与弥兰过几招,现在看来,这就是天才和废材的区别。
他竟然有些想放弃。不,不能放弃。展旬深吸一口气,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只要再一次尽全力,就有可能成功!
“你的剑叫什么?”弥兰忽而问道。
刚憋了一肚子骨气的展旬被问得一愣,呆呆地看向弥兰。
弥兰全身的斗志都化作金色火焰,浮动着;她散开的头发在风中摇曳,张扬、意气风发。
展旬意识到,此时此刻怕是就是在气势上,自己都输了。
“问你话呢?”
“止杀。”
“止杀?”弥兰双眸一亮,“有意思的名字。为什么叫止杀?”
展旬不知如何回答,一头雾水。现在自己破绽百出,明明弥兰有的是机会击败他,怎么还跟自己聊上了?
管他的。展旬趁机朝擂台靠近一步,避免待会儿一不小心掉下擂台。
弥兰自顾自地说道:“我这把剑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什么名字?”展旬顺势问道。
“它有两种形态,不同形态名字不同。”弥兰爽朗一笑,“我现在所用形态,名为立。”
展旬沉默。他现在哪有心思了解一把剑的故事?
“我喜欢用立,因为‘立’是我成长的标志。”弥兰举剑放于胸前。
展讯神情一绷,她要攻击了?又是什么把戏?
弥兰双手握住剑柄,使得剑尖朝下。几缕金光从她手中流出,顺着剑身朝剑尖端汇聚。片刻,剑的形貌发生了变化:“咔擦”一声,剑身碎裂成断,片断之间有金色流光连接;一瞬间,原本的一把长剑竟然变得形如鞭子!
弥兰右手握住剑柄,一甩,剑身“啪”地拍在地上。她言:“这是它的另一个形态,名为‘破’。”
展旬一脸震惊,这还是剑吗?
弥兰抬眸,凝视展旬,格外严肃认真,“不破不立。今日就让我用它为你破一破。”
展旬还没有理解弥兰之言,就见那破碎剑身连成的鞭子从天而降。他即刻闪躲开来。
弥兰没有给展旬喘息机会。空中碎刃变换方向,迅疾地再次攻击展旬。
展旬躲闪、抵挡,完全没有主动攻击对方的机会,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挨上一鞭。
那一鞭下来,锐利的剑刃插在身上,能瞬间让他的身体血肉模糊。
几招下来,展旬忙地退远,气喘吁吁,拉开距离以获得片刻喘息机会。
弥兰不屑一笑,“收!”一声令下,碎片剑刃迅速汇集,没有完全愈合成剑,而使剑身笔直似剑。
展旬记得这个招式!虚招!她并不是想要从头顶砍向自己。不行——他根本看不透弥兰的招式。如果看不透,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攻击,让对方的攻击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罢,展旬回忆起祝余交给他的一些招式,他俯身、蓄力,身影一闪而过冲向弥兰。
台下,祝余眉头微挑,略感欣慰:这小子可算是带上脑子了。
展旬攻击弥兰,逼迫弥兰转变姿势抵挡他的攻击。但弥兰的法力与武力都强于展旬,她的抵挡对于展旬来说,与攻击一样伤害极高。
展旬被弹开,全身震痛发麻。
望着台上过于明朗的局势,黎禾微微蹙眉:弥兰实力很强,虽然较弱于乌亚达,但她毕竟年纪小,有此实力确实可怕。自己拥有的实力得益于梦妖,而弥兰却是真正的天才。
与之相比,展旬差得太多。令黎禾不解,弥兰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刻结束这场比试,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留有余地。她想要做什么?
就在黎禾思忖之际,台上爆发出一声惨叫声。
黎禾一惊:攻击的长剑瞬间又变回鞭子,以灵活地姿态绕过展旬的攻击,打在了展旬的侧身。
一瞬间,展旬的左手手臂变得血淋淋。
黎禾下意识地想要上台,祝余一把摁住了她。
台上,弥兰嘲讽道:“喂——你拥有这么霸气的剑,怎么弱得这么可怜?”
展旬疼得汗水涔涔,他咬破嘴唇,倔强地盯着弥兰。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地。
弥兰继续激怒他:“你该不会是什么离家出走想要闯荡江湖的少爷吧?小少爷,你还是乖乖回家的好!就你这么弱,还会拖累你的同伴!我看上一场小禾那么厉害,还以为你也是个厉害人物!真是有些让人失望——”
失望——刺痛展旬的耳朵。
“止杀!你连杀气都没有,止什么杀?”弥兰微微扬起下巴,俯瞰展旬,“你别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把剑!”
展旬气得红了眼,右手不停地颤抖。他忍着疼痛,持剑再次攻击弥兰。
黎禾看出,展旬确实成长了许多。这几次攻击他再也不是胡乱地凭意气为之,而是有章有法,每一招都是在他处境之下的最优解。
但这样,他还是打不过弥兰。毕竟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不行。”身旁的祝余发了声,“弥兰想要激发展旬的杀气以突破修为瓶颈,但她不了解展旬之道。”
“嗯?”黎禾有些意外,“弥兰想帮展旬?”
擂台上,弥兰很快失了兴致。就算这般逼迫,她依旧看不到展旬身上的杀气。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个人就是个懦夫、平庸之辈?可是这样气宇非凡的剑怎么可能选择一个平庸之人?
弥兰摇摇头,算了,现在怎么逼迫也无济于事,还是结束这一场比赛吧。
展旬误会了弥兰的动作,不甘再次涌上心头。他想赢,他也能感觉到手中的止杀有些按耐不住,但他不能让止杀侵占自己的意识。祝公打造它,是出于对于剑道的热爱,而不是杀虐。
杀人,不是祝公的道,不是止杀的道,也不是他展旬的道!
思罢,展旬握剑,深吸一口气,望着弥兰,身上浮动着暗红光芒。
弥兰有些惊喜,这才是像模像样,她有些期待展旬的反击。
止杀剑身颤动着,一股强烈的剑气蠢蠢欲动。展旬费力握住止杀,只觉下一秒止杀就要冲出去。
“嗖”——忽而,止杀拽着他的身体冲出。展旬大惊,明明自己有意识却无法控制身体!
止杀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操纵展旬的身体。
弥兰微微蹙眉,她隐隐看见展旬的身后好似站着另一个黑人影。
一瞬间,展旬的招式发生了变化,一招一式利索精准,颇有剑客之姿。
祝余凝望着展旬的一招一式,眸光一沉,“这剑法……”
黎禾道:“这不是你交给他的…….好熟悉……是李千关的招式……”
“嗯。”李千关…….祝千关…….如今这般仔细一看,祝余才发现这剑法里融合了祝氏一族特有的剑法——弑神剑法。此剑法只有得到族长认可的祝家子弟才有资格学习,就连他都没有学过(虽然他看一遍就会了)。
一股不属于展旬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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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气流转于他的身体之中,伴随而来的是撕裂般的痛苦。他分明感觉到这个身体不属于自己,一招一式都很陌生,像是有人操控着他的身体。
但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展旬竟然也能与弥兰匹敌,甚至处于优势之中!
“只教你一次。”耳边传过一丝声音。
展旬大惊,意识模糊,他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幻觉。这个声音……好熟悉……祝千关——在空心师父制造的幻境里听见的祝千关的声音!
他不是死了吗?
意识越发抽离,他感觉思想与身体分离,甚至能够跳出身体来观看自己的一招一式。
弥兰大惊,她没想到展旬竟然还能带来这样的惊喜!“好强的剑法——”她的斗志全然被点燃,遇强则强,她的速度、剑法招式越发快准狠。
两人缠斗,一时不分上下。
黎禾蹙眉道:“他坚持不了多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余解释:“剑魂在操控主人。”
“剑魂?”黎禾不解地望向祝余。
“极少的武器能够凝聚造剑人与历代主人之道,形成有一定意识的剑魂。”
黎禾看向祝余腰间的两把刀,“那它们有吗?”
“它们?”祝余看向黎禾,才发现黎禾正盯着自己的武器,“没有。它们是死刀。”
“哦。”
“只有境界极高的铸造师所打造的武器才有可能形成剑魂。祝长生,算是一位。”
砰砰砰——擂台上刀光剑影,比斗进入了相持不下的高潮。无论展旬还是弥兰都身负重伤,可谁也没有放弃的姿态。
弥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张狂,她像是脱缰的野马,肆意发挥。
“立——”她一声呼唤,原本断裂的剑身立刻会聚重新变成一把长剑。她跃空,冲向展旬。
然而展旬再也坚持不住,还没等弥兰靠近,他就“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步踉跄倒在地上。
弥兰一愣,僵在原地。
一股风从擂台上席卷而过,周遭格外安静,所有人都一脸惊愕:正看得起劲儿!怎么突然就没了?
“喂——”弥兰大喊一声,“起来呀——”
展旬已经彻底昏死在擂台上,而那止杀剑还立在空中,散发着腾腾剑气。
半晌,剑气消散,止杀“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周遭看客交头接耳:
“咋回事?”
“怎么突然就倒了?”
“还有气吗?”
大家叽叽喳喳的交谈着,对此时状况疑惑不解。一群不速之客闯入擂台,更让所有人疑惑。
一群身着铠甲、骑着赤马的士兵,从外面闯入,迅速将擂台与看客们团团围住。
士兵?黎禾一惊,不由想到了雷大鸣。可雷大鸣怎么知道他们的踪迹?
领头士兵道:“弥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弥兰从比武的兴致中抽出,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些士兵,“你们是谁?”
“我们是新任城主的护卫队。”
一声“新任城主”引得周遭一片哗然:
“新任城主?什么时候换城主了?”
“什么意思?”
“城主不就是历代弥家人吗?就算弥城主退位了,新任城主也该是弥小姐啊?哪来的什么其它的新任城主?”
弥兰敛眸,凝视这些士兵,握紧剑柄。乌亚达见状,立刻走上擂台,在弥兰耳边低语几句。弥兰瞳孔一震,但很快收敛震惊的表情,对那士兵领队人道:“好,我随你们去。”
弥兰收剑,走下擂台。一位士兵牵来一匹马。弥兰跳上马,在那些士兵团团围住之下,随着他们离开了弥楼。
周围看客见情况不妙,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黎禾忙地跳上擂台,查看展旬伤势。
祝余望向乌亚达,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乌亚达叹息一声:“哎,懈西城真正的危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