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白日的炎热被阵阵冷风吹散,气温骤降,而热烟腾腾的温泉便是这凉夜下极乐般舒适之地。
连着赶路许久,身子早就疲惫不堪。一趟进温泉,经脉骨头都松软下来。展旬泡在池子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全然忘记了这是个出过事的地方。
半晌,他半睁开眼,透过白雾看向祝余。当看见祝大哥结识、紧致又强壮的身体时,展旬忍不住瞥了眼自己的瘦小白嫩的躯体,嗯——他不由得往水下缩了缩身子。
祝余靠着岩壁,盯着温泉里的池水。
展旬问:“祝大哥,可有什么异样?”
祝余点头。吓得展旬全身一紧,忙问:“什么异样?”
祝余环顾四周:夜色下,栅栏外,青幽幽的山丘环绕,烘托得此处格外静谧。“王十斗倒是会选地方。”
“怎么说?”
祝余解释,“自然之中不乏物杰地灵之处,有些场域能够自然形成特殊的道,流转气而形成具有灵气的空间。这温泉池便是。”
展旬琢磨起来,“是不是跟之前我们遇见的鬼马一样?那鬼马就是战场上形成的道从而凝聚而成的?”
“不尽相同。”祝余靠着岩壁,闭上眼,放松享受此刻的舒适,“有的道确实能够运转产生出鬼马那样半通灵性之物。这温泉水凝聚了大量道之气,但未通灵性。”
展旬捧其一捧水,却见那水珠比一般的泉水更为晶莹剔透,“所以是这温泉水害得王十斗他娘?”
“不是。”祝余吐出一词,声音慵懒。
展旬看向祝余,总感觉他快要睡着了,“祝大哥?”
祝余微微蹙眉,“这泉水没害处,反而有好处,当能增进修为、疗愈伤寒。很多自然温泉都有此功效。”
一说到此,展旬喜欢起来,“真的?能增进修为?”
祝余睁开眼,看向展旬露出无奈的神色,“效果不显著,而且要长期炮。”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腌制入味?”
“那照你这么说,王十斗她妈应该不是泡温泉导致的吧?”
祝余重新闭上眼,抱肘,道:“看来我们可要多待几天了。”
展旬有些意外,“祝大哥打算插手?”
“这一路钱花的不少,你们妖却没抓几个。你还有多少钱?”
展旬语塞,片刻,嘀咕,“但我还挺不喜欢这老头儿的,你瞧他看禾儿那眼神,色迷迷的。”
“那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展旬一怔,兀地想起祝余杀雷驹时那果断的一刀,便丝毫不怀疑祝余做的出来。“那也算了吧?何必为了这种脏了手。”他看向祝余,“那祝大哥你对这件事有头绪吗?这王十斗他娘到底被什么害了?”
祝余眉头蹙得更紧,不耐烦道:“再说话把你舌头割了。”
展旬忙地闭嘴,祝余这才安安静静地开始享受这热温泉。
而另一边,蝶儿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神色惶恐道:“姑娘可否看在与我们同为女子的份上,救救蝶儿!”
黎禾起身,上下打量蝶儿,“发生了何事?”
蝶儿哽咽,抬眸,一双眼睛不满红血丝,“求、求——”她全身颤抖着,双拳紧握,脸色惨白,“求姑娘帮我杀、杀了——王十斗。”
黎禾静望着蝶儿,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入鼻腔。那股欲望勾着她的心,她全身发痒,迫不及待想要吸食它。
“为何?”黎禾克制着。
“这王十斗就是畜生——”她刚要说下去,有人敲了门。
门外传来王十斗的声音:“黎姑娘?”
黎禾全身一紧,一勾手,地上的衣衫飞来、披在身上。
“黎姑娘?”王十斗又唤了一声。
蝶儿忙地站起身,抹掉眼泪,整理衣衫。
黎禾回应,“何事?”
“姑娘可还习惯?可舒服?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不必。”
“我带了一些美酒,可是京洛城的琼浆玉液,泡温泉时饮上一杯,最是舒适。我给黎姑娘放进来?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没等黎禾回应,王十斗自顾自地推开门。一般这十五六岁的姑娘,最是腼腆,现在闯进去,她肯定又急又怕,来不及遮掩,自己定能看上好几眼——这种年级的姑娘,吃了亏也不敢到处说,最是好欺负——
想到这儿,王十斗笑得越发贪嗔,谁知他一推开门就看见黎禾直勾勾地盯着他、双眼闪着幽蓝之光。
“啊——”王十斗吓了一跳,脚一滑,摔倒在地。酒壶、酒杯“哐哐”掉落一地。
黎禾款步朝他走来,居高临下俯瞰着他。
王十斗顿时屏息凝神,痴痴地望着黎禾:黎禾内里的白沙浴衣早就湿透,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外层的衣衫只挡住了上半身,而下半身,湿漉漉的白纱黏在玉腿之上,愈发诱人。
黎禾嘴角上扬,笑意里带着邪魅,“王老爷,酒都撒了。”
王十斗回过神,见黎禾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便以为刚才是自己花了眼。他忙地起身,“瞧我这儿笨手笨脚的。蝶儿,快去重新弄一壶来。”
蝶儿迟疑地看向黎禾。
王十斗怒斥:“听不懂话?”
一声怒斥,蝶儿全身一颤,忙地褪去。更衣阁内只剩下黎禾与王十斗。
另王十斗意外的是,黎禾非但不惊慌,以此半湿之态面人,也丝毫不羞怯。莫非这女子不简单?王十斗越想越肮脏,笑得越猖狂,“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跟仙女似的。”
“哦?你是第一个。”
“是吗?”
“美在哪里?”
一听到这话,王十斗兴奋地颤抖,“哪都美!这腿!这手臂!这腰——”
黎禾伸出手,朝他微微勾动指尖。一瞬间,王十斗身上的欲望被点燃,他不知道在黎禾眼中,他的身体正在燃烧着熊熊的欲望之火。他盯着黎禾,双眸被欲望霸占,已然失焦,“太美了——”他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朝黎禾靠近。
黎禾只站在那儿,目光闪着幽蓝之光,看着王十斗一步一步走入欲望的深渊。他只要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就会陷入幻境——永远走不出来——
“黎禾?”祝余的声音打断了黎禾。
黎禾与王十斗同时回过神来。
展旬见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王十斗,“你干啥呢!”
王十斗跌倒在地,一脸懵,“我我我、我我我刚才——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黎禾有些诧异地看着王十斗,对于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陌生。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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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没有错,可是她怎么会去引诱王十斗、点燃他的欲望?
她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手。
祝余敛眸,将黎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走到黎禾跟前,挡住她的身体,伸手拉紧她身上的衣服,“没事吧?”
黎禾一时露出孩子做错事儿的眼神,随即摇摇头。
展旬一把抓着地上王十斗的衣领,警告:“若你还想我们帮你就你娘,你最好手脚干净点儿。要是敢做什么,你的小命也不保,知道不?”
展旬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王十斗哪里怕,他刚想发怒时,却看见了头顶那股杀气十足的眼神。他全身一僵,好似被恶狼凝视的猎物,下意识点头:“知、知道了。”
“那还不快出去!”展旬怒吼一声。
王十斗连滚带爬地滚出浴池,正好撞见端酒而来的蝶儿。他便将怒气发在蝶儿身上,“看什么看!他们不需要了!跟我走!”
蝶儿全身一僵,绝望地看向黎禾。然而黎禾还未发现她求助的眼神,她便被王十斗拽着离开了。
展旬拍拍手,“真想奏那老头一顿,年纪不小,色心挺大。”他挺挺胸脯,一副功臣之姿,“我们刚才听见哐当一声,担心你就忙地换了衣服过来!没想到这王十斗贼心挺大,敢对你动手!不要命了?”
他看见黎禾目前的衣着,“刷”地红了脸,忙地撇过头。
祝余将黎禾护在怀中,轻声道:“你先换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
黎禾点点头。换好衣服后,三人一同下山。
展旬不由感叹,“可惜这么好的池子,竟让这畜生霸占了!”
黎禾道:“这王十斗有问题,蝶儿也有问题。”
祝余看向黎禾,见其眉头微蹙、分外认真,便知这场麻烦他是躲不了了。
祝余只说了一句,“先休息吧。”
展旬伸着懒腰:“也是!什么事儿明儿再说!这池子一泡,我全身软乎乎的,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祝余叮嘱:“晚上别睡得太死。”
展旬恍然,“难不成那王十斗会下阴招?”
“警惕些。”
展旬连连点头,“嗯!好!这次绝不拖后腿!”
祝余无奈,这家伙越这么说、他越感觉这家伙不可靠。
一旁的黎禾垂着眸,对刚才自己对王十斗所做之事有些介怀与不安。长留说过,梦妖会点燃周围人的欲望,难道这样的行为自己无法控制?
一路无话,黎禾与展旬、祝余分别,返回自己的厢房。
夜已深,凉风阵阵。黎禾的脚步声在游廊上回响,黎禾这才发现,这空旷的府邸真是过于安静。她停在厢房门前,侧首看向正对的院子:一棵茂盛的桐树,在城中摇曳树冠,叶子摩擦“沙沙”作响;树上,月亮透亮。
看来自己必须想办法去更多地了解梦妖,了解如今的躯体。
黎禾收回不安,恢复以往的沉着,转身推开厢房之门。
可就在踏入房门这一步,她立刻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道之气。但房中空无一人。
黎禾立刻去查看自己的包裹,长箫、卷轴、衣衫钱财都在,没有缺失。但空气里确实残留了若隐若现的道之气,妖?修炼者?
这府邸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