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宰治将那张关键的书页彻底清空,阿加莎在暴怒之余,心中也莫名松了一口气——至少那该死的、可能针对强者的诅咒规则没有被真正建立起来。
但她也立刻意识到,对方失去了一个重要筹码,正是全力镇压他们的好时机!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发动【无人生还】的瞬间,魏尔伦的动作更快!
几乎在太宰治扔掉那张空白废纸的同时,魏尔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已将那张只剩一半、且已完全空白的书页残片抓在手中!
他没有试图去写什么复杂的规则,那需要时间和完整书页,此刻两者皆无。
他只是将自身残存的力量与意志,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强行灌注到这半张空白残页上,写下了一个极其简单、甚至算不上完整、却直指核心的指令:【诅咒感染消失,控制消失——】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因为纸张只有一半!
但这强行书写的举动,以及那未完成的、指向性明确的短语,却再次引动了书页残留的最后一丝微乎其微的现实干涉力,并结合了魏尔伦强大的意志!
嗡!
半张残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上面的字迹闪烁了一下,随即纸张彻底化为飞灰!
但就是这未完成指令的瞬间干涉,结合祭坛本身极不稳定的状态,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祭坛的黑暗能量猛地一滞,那原本无差别扩散、侵蚀的诅咒气息,仿佛被强行赋予了一个模糊的“目标倾向”,但因为这指令的未完成,这个“目标”并不明确,也不稳固,更像是一种随机的强化。
噗嗤!
一名正在猛攻兰波的钟塔之侍成员突然身体一僵,脸上迅速浮现出灰败斑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并非弱者,但此刻却被陡然变化的诅咒规则“随机”眷顾了!
但看此人的感染状况,又与那些普通市民不同,他明显还有自我意识,没有胡乱攻击人。
几乎是同时,另一股稍强的诅咒波动却扫过了新垣祐希,让她闷哼一声,感觉精神一阵恍惚,幸好她自身异能特殊且意志坚定,才勉强抵抗住。
【时空切割率】运转,恢复了新垣祐希的身体状态。
“这诅咒削弱了,”新垣祐希一扶心口,“若是之前的诅咒,怕是连我也抗不过去,现在明显没那么强了。”
魏尔伦强行书写半张残页,只成立了一半目标——他成功干扰并短暂改变了诅咒的传播模式,使其变得不稳定且带有随机性,但未能像之前计划的那样,让女王完全失去对祭坛的控制。
诅咒的效力消失了一半,女王对祭坛失控了一半,目标达成了一半。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的诅咒爆发,让阿加莎和她的手下攻势一乱,不得不分心抵御这变得不确定的诅咒侵蚀。
只是,阿加莎戒备地攥紧了剩余的书页,明显不可能让新垣祐希他们抢走。
“走!”魏尔伦趁此机会,低喝一声。
众人立刻会意,不再恋战,拼尽最后力气,向着祭坛外且战且退。
阿加莎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状态更加不稳定、并且开始无差别释放混乱诅咒的祭坛,脸色难看至极。
她虽然击退了敌人,保住了大部分书页,但祭坛失控加剧,手下出现感染,自己也消耗不小,可谓惨胜。
被削弱了一半的祭坛仍然在咕嘟咕嘟地冒着黑气,不多时,吐出来一个身影。
阿加莎凑上前去看:“这是……”
“赫尔曼先生,他还没救出来!”新垣祐希气喘吁吁地往外跑着。
“纸张,还有反面,”魏尔伦拿出笔,“这上面的内容只能发生一半的效力,我们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魏尔伦字写得很小,在反面,把中原中也、泉镜花、中岛敦他们的名字一并写下去了,写的是“活得很好”。
写得很顺利,最起码证明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哪怕书页只能发挥一半的效力,也能保证他们之后也活着一半。
“只要他们是活着的,安全之后交给新垣或者与谢野医生,就都没问题吧。”太宰治说道。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医生。”新垣祐希苦笑着。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魏尔伦拍了拍新垣祐希的肩膀,“找地方休息,再做打算吧。”
目标,只完成了一半。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
又一次不知算不算失败地失败而逃,与那失控祭坛和暴怒的阿加莎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后,一行人几乎是瘫倒在地,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魏尔伦强撑着布下简单的预警结界,脸色苍白如纸。
太宰治直接仰面躺倒,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喘息。
兰波和马尔克斯也各自找地方坐下调息,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与凝重。
新垣祐希抱着膝盖,看着祭坛方向,眼中充满了对赫尔曼的担忧和无力的挫败感。
菲茨杰拉德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那身破烂的西装此刻更像是失败的象征。
他环顾着这群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的“盟友”,又回想起刚才祭坛那恐怖的威力、阿加莎的强势、以及那如同无底洞般吞噬一切的黑暗。
商人的本能在他脑中疯狂敲响警钟。
他走到魏尔伦面前,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合作时的热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算计。
“魏尔伦先生,”菲茨杰拉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情况已经很明朗了。祭坛失控,阿加莎掌控局面,我们损失惨重,赫尔曼生死未卜。继续留在这里,除了把 Guild最后的本钱也赔进去,我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一种“理性”的残忍:“我是个商人,投资讲究回报。现在看来,这笔‘投资’的风险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收益。很遗憾,我认为 Guild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继续参与这场注定失败的豪赌了。”
菲茨杰拉德的话如同冷水泼在每个人心上。
虽然知道他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但在此刻选择离开,无疑是对士气的沉重打击。
路易莎默默地站到了菲茨杰拉德身后,她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菲茨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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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先生!”新垣祐希忍不住站起身,“你怎么能……”
菲茨杰拉德抬手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祐希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坚持,但现实就是如此。Guild会保留所有相关情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未来还能创造出哪怕一丝可行的机会,并且能给出足够的‘报价’,我们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但现在——”
他看了一眼通讯器上 Guild专属飞行器正在赶来的信号。
“——恕不奉陪了。”
他没有再多说废话,带着路易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与祭坛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迷雾和废墟之中。
他们的离开,带走了 Guild强大的财力和情报支持,也让本就渺茫的希望,变得更加黯淡。
现场只剩下魏尔伦、太宰治、兰波、马尔克斯和新垣祐希五人,面对着未知而强大的敌人,以及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使命。
空气沉重得仿佛要凝固。
看着菲茨杰拉德和路易莎的身影决绝地消失在迷雾中,新垣祐希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也随之断裂,她无力地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我们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找到了马尔克斯先生,找到了祭坛的弱点……甚至差点就……可是赫尔曼先生……书页……现在连 Guild也……我们真的还能做到吗?我真的……能继承妈妈的意志吗……”
少女一直压抑的脆弱在此刻暴露无遗,连日来的奔波、战斗、失去同伴的痛楚、以及对自身能力的怀疑,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魏尔伦走到她身边,没有像寻常长辈那样抚摸她的头,只是静静地站着,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祐希,抬起头来。”
他的话语似乎有种力量,让新垣祐希下意识地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
魏尔伦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她,里面没有责备,只有冷静的陈述:“失败是常态,尤其是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时。但放弃,就意味着接受所有的结果——赫尔曼的白白牺牲,伦敦永恒的沉沦,以及你母亲意志的断绝。你甘心吗?”
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新垣祐希自怜的泡沫,让她想起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这时,太宰治也凑了过来,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可能是在逃跑路上顺手摘的,花瓣都有些蔫了。
太宰治笑嘻嘻地把花别在新垣祐希略显凌乱的发间,语气轻松地说:“哎呀呀,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哭成小花猫了~你看,菲茨杰拉德那个胆小鬼跑了不是正好吗?少了一个跟我们分功劳的家伙!”
新垣祐希扯了扯嘴角:“还能这么理解吗?”
“等我们解决了那个老太婆,拯救了世界,所有的赞美和糖果就都是我们的了哦!想想看,那该多有趣?”太宰治说道。
他那不着调的安慰方式,配上那朵歪歪扭扭的小花,莫名地冲淡了凝重的气氛,让新垣祐希忍不住撇了撇嘴,想哭又想笑。
“这,也有道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