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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人也没来,徐星落的手垂下,无意间发觉枕榻之下,竟压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一顿摸索罢,她果断掏出。
像是小公主用来记事的名册。
上头用朱笔划去了诸多名字。
余下一个:
【李勉(国祀大典,帝师可除)】
原来今夜容他过来,是为了此事。
除此之外,小公主还留了一条长句:
【秋闱在即,需得为阿止弟弟筛选有才之士,来日辅佐新君。】
末端:
【诸事完毕,方可恢复自由身。】
秋闱为风止筛选可用人臣,的确至关重要,看来她得提前物色起来了。
时慕长公主白日里给她挑拣的那些那些驸马人选,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徐星落没有多等,下床,翻箱倒柜,把方才让霜儿收起来的那些带了名字和出身的人面画像一一摆在了桌案前。
点着灯盏,徐星落蹙着眉头,伏案躬身观摩了好一番。
随后她从抽屉里又翻出了一本空白的册子,提笔在册子上重新写下几行人名。
与前几个时期不同的是,徐星落这回在时期四没了卡牌的提示──
意味着她不仅要费尽心思猜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节,还要提防一些她无法反抗的关键情节。
比如,小公主想出宫这件事。
徐星落不稍多想,便知道,前期的小公主一定会想着出宫。
小公主身为风止名义上的皇姐,“天真”地以为,待到他登基掌权后,她就能恢复原本属于她一个女子正常的生活──
唉,只可惜……
她绝不会如愿。
徐星落暗想。
【弹幕:如果风止正式登基,小公主能就此安生吗?[挠头/]】
──不,事情绝不可能这样简单!
──这个游戏的名字可是叫《前任的报复》,小公主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出宫,那和前任的发展不是断了吗?
──能写出这乙游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玩家?
徐星落在心里暗嗤。
【弹幕:为了稳固帝权,不惜任何手段(包括牺牲自己的方式)周旋于各势力之间的小公主![高亮加粗加大加黄字体飘过]】
啧,连弹幕都在强调她在时期四的人设,很明显,网友也看出来了,这分明在告诉她,小公主无法离开皇宫,她接下来的事业线,应该不是让风止顺利继位……
而是稳固帝权……
难道,稳的是她的权?
她接下来的事业线,是女帝?!
被脑海里的想法惊到,徐星落抬起掌心,捂了捂胸口,该说不说,这游戏,还真有可能让她这样做。
眼下,距离她成为女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徐星落凝眉,面色严峻了许多。
眼下,先把“被拿捏的小可怜”扮演好,毕竟她现在为了“稳固帝权”,可是什么都愿意做──包括牺牲自己的小公主呢……
但后期就不是了,徐星落默默咬牙,她会让这些狗男人后期把欠她的都还回来。
当然,也可以在不受关键情节的时候,趁机报复回去。
站久了,有些腰酸背痛,徐星落索性带着册子回到了床榻。
借着烛火,紧紧盯着里头的人名,徐星落垂着眸子,沉下心思,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寻找恰当的时机,好去考量一番他们的才学。
寝阁的门开了又关上。
“啪嗒”一声。
自小公主指缝间脱落的卷册忽而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捡起。
“哗啦啦”的翻页声总算唤醒了睡梦中的徐星落。
蓦一睁眼,她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听闻公主要选驸马,身为帝师,自当好生提点一二。”烟灰色长衫的男子立在床前冷幽的月光下,随手将那布满密密麻麻墨迹的名册丢在脚踏边。
“帝师消息竟这般灵通。”
瞥了眼被他弃如敝屣的名册,小公主强持镇定,薄背斜倚在床柱旁,扬唇,水眸清浅莞尔,指节微弯,白纤的指尖搭上了左襟。
“如此,那便有劳帝师了。”
轻薄的春衫旋即滑落半肩,似被窗边突如其来的夜风侵袭,她的肩蓦的一抖,微微垂首,如瀑青丝蜿蜒而下,遮挡了些许曼妙的莹雪风光。
“春夜寒凉,公主这般单薄,可要当心,莫要着凉。”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从帝师口中挑出,却多了些许刺耳的意味。
小公主心里苦涩,费力地扯了扯嘴角,缓缓颔首,脖颈的线条流畅,宛若一只被扼住命脉的狐狸,被男子无形的视线牵拉着支起腰身,倾首与他鼻息贴近。
“撕拉”一声,上好的浅棠色的春衫绸面,在男人灵活指尖的勾扯下,轻易断了个四分五裂,如同被利剑划开的薄弱蝉翼。
一叶叶轻飘飘的,匍匐在铺满了月光,且被巧匠打磨过,显得越发光滑的暗色宫砖上。
原主人此刻无力地攀附着床栏边上的帘帐,心有埋怨和怒意不能发,只能斜着眼睨他,“敢问帝师,今夜于本宫筛选驸马……有何指教?”
烟灰色广袖轻抬,修长的食指缓慢地划过雪白潭渊交集的一弯沟渠,一寸寸往下揉摁,帝师眼眸依旧沉静,语气肃然,
“公主与驸马婚后要想琴瑟和鸣,自然,得好好操练这副身子骨,免得羸弱得经受不住,屡次都早早昏睡过去。”
“此事,无需帝师操心──啊~”塌了下腰,小公主双眸几欲溢出薄泪。她方才话里分明在暗讽:只有帝师才会不知节制……
年少诗书成名,早早入宫,而今只比小公主长了几岁的帝师深谙其道,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勾了勾唇,轻哂:“公主的康健,自然与为臣息息相关──”
“啪”一声脆响。
腰股倏而一酸,小公主错愕回过头,双颊羞红,目光往下,他的手……方才竟……
“夹紧,昔日臣教给公主的,都忘了么?”帝师板着脸,显然严肃至极。
话音一落,小公主蓦地记起了帝师在观星台前日夜的严厉教导,不由得咬了咬唇,松开了原本抓着床帐的纤指,并拢双膝。
强忍着股间酸麻的羞意,小公主半坐着直起腰来,双颊的绯红尚未褪去,故作镇定与他对视。
她不能一直被拿捏。
君臣有别,她是君,他才是臣!
她如今,只是利用帝师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与他在她的云裳阁的榻上过一夜。
对他莫要太过纵容。
免得日后不好收手。
因而小公主今夜便要拿回主动权。
抬手,蜿蜒而上,褪下烟灰色的外衫,勾指,拖拽着他腰间的雪青穗子,她眼睫轻颤,眸光熠熠,浅笑间,宛若夜间勾人的狐妖。
“啪嗒──”
帝师腰腹下缀着玉珰的束带被她扯落。
不仅如此,帝师束发的玉冠一并被她轻拢在掌心,簪子松落,及腰的墨发垂曳而下,将玉冠往身后一抛,小公主清浅扬唇,翻身骑坐在他腰腹上。
指尖一寸寸勾画着帝师脸的轮廓,她扬起下巴,兀自笑开:“都言帝师平日里如同世外高人,端的是一副高雅冷清之态;如今一看,躺卧在枕榻间的帝师,倒是像极了山间来的妖祟,惑人得很。”
“公主过誉了。”
男子墨发松散铺陈在枕边,床榻间的他如今仅余一袭里衣,闻言,他别过头,眸色幽深,紧抿着唇,似在隐忍着什么。
只是在女子垂手抚触而来时,他几不可控地绷紧了肌肉,下颚线骨流畅,脖颈更是泛着迷人的色泽,整个人宛若跌落在雪中的谪仙,失去了仙力,如今只能任由妖女宰割。
“帝师平日里占卜观星,满心牵系记挂国运,又于太学堂传课授业解惑,百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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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来关切学生的驸马人选,实在让学生……无以为报。”
小公主收回了作祟的手,抚挲着唇,有些为难地偏了偏头,陷入了沉思。
“不仅如此,帝师医术过人,自从有了帝师时常来给本宫看诊把脉,那太医院来问平安脉的太医们都形同虚设了……”
垂手,搭撑在他肩骨前,小公主眼眸明亮善寐,一脸希冀:“帝师行医之时,学生耳濡目染……今夜便也好好为帝师诊断一番,可好?”
“公主!”他来不及阻止,仅存的里衣衣摆亦被她掀开一角。
小公主凝眸,尽心尽力地查验着掌心下那结实纹理的腹部有无异样。
见帝师眉头忽而皱紧,呼吸加重,小公主恍然,平日里帝师总是风轻云淡的,如今日积月累,这症状隐忍不发……可不大好。
思索罢,小公主顺着纹理探寻到了病根所在,登时眼眸生光,报恩心切,她不由得急道:
“让本宫好生瞧瞧,此处为何如此昂扬?可是病了?”
此物生得别致。
虽然先前总是她迷蒙之际,只能瞧见些影影绰绰的模样,今日,且容她细细探寻一番……
“公主……且慢些……”
“啊……”似被烫到了一般,受惊的小公主忽而蹙眉,试图收回手指,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
“帝师?”她怯生生的声音轻柔若羽毛,一阵阵扫过他的心堂。
与小公主对上双眸时,那无辜的眼神忽而在他心间生了簇苗火,任意滋生了噬灭人意的燎原之势。
“莫怕,再往下些,力道轻些。”
此刻的帝师眼眸染了些活络的慾意,语调哑沉,温声督促学生对待此事。
帝师这般悉心指教,一向严于律己的小公主作为学生,自然不能辜负帝师的谆谆教导,循着帝师腕间的把持,由慢转快,眼见着小公主亲手实践罢,倒是越发地执刃有余了。
“做得很好。”
小公主初学时便能有这般成就,已是不易,帝师满意地弯唇,轻缓地吐息,眸光落在小公主绯红的脸颊,眼梢更是染了些许难得的缱绻。
能被一向严厉的帝师夸奖,小公主不觉莞尔。
“有劳公主为臣看诊了。”他抬手,拂过她的发顶,声音比方才多了几分极致的愉悦。
这嗓音越发叫人听得心乱如麻,小公主弯了弯唇,虽然诊断使她双腕间酸软不已,但她经此一遭,在医术上总归有了收获。
“不曾想,自它敞开心扉,这般吐露衷肠后,倒是另有一番风味。”小公主垂眸,遂抬起掌心,十指舒展,细细观摩罢,随即探出了舌尖,猫儿似的,轻轻舐尽指缝间那沾濡了宛若莹白霜酪的滋味。
帝师眸色一黯,抬手,掐扶着她的腰侧,一脸正色,沉声:“不论是朝纲,还是人伦纲常,初尝时莫要这般玩心过重。惦念公主身子骨,事到如今看来无碍,既是如此,今夜也该学学新的了。”
悬空的云半遮了月,床帘被春风撩动,似多情人的纤指,轻拨慢挑,一下一下涤荡少年人的心弦。
小公主大骇,方才她已是握着不易,如今仅仅是坐着,又怎能吃得下?
“公主莫要忘了,按照太学堂的规矩,若是做得不好……”
“若是做得不好,便任由帝师惩戒……”
回想起帝师的戒尺那般沉重,小公主咬了咬唇,只好回忆着方才帝师所教导的一言一语。
指尖嵌在床栏,指腹被压得泛了白,她不禁分了神,只见帷幔拂动,想来是夜风嬉戏。
不仅如此,所到之处,更是恣意地撩拨了些许院中栽种的红山茶花,窗柩被月光搅了搅,泄淌着幽静迷人的香。
再度坐回时,不出所料,她堪堪扶着,已是不易,眼下更是举步维艰,却进退两难。
“帝师,且罚到此罢,学生他日不再贪睡了,定会好生等着帝师来授课……”小公主瘪了瘪嘴,几乎要哭出声来,心中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