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还不知道?”
祁正右收回视线,诧异的看洛商司。
他以为洛商司跟家里人说了。
洛商司视线落在常宁身上,即便常宁走远,他的目光也未离开:“嗯。”
“我进去处理下,你和贝儿陪着她,一会来用早餐。”
说完,他转身进去。
祁正右站在那,看洛商司这离开的身影,有些懵。
咋地,常宁和商哥在一起,阿姨不同意?
文含音在客厅里坐着,手指着两人,眼见着两人行为语言亲密的从她眼前离开。
她震惊的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看着洛商司和常宁出去,消失在她视线里。
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文含音眼前有点犯晕,她扶着头,身体靠在沙发上,极力让自己冷静。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洛商司走进来,看见那扶着头坐在沙发里让自己冷静的人,他走过去,坐到文含音旁边的沙发上,说:“是常宁。”
一瞬,文含音睁开眼睛,看着这注视她的人。
是常宁。
是……常宁……
一息间,文含音眼里生出许多画面,眉心皱紧。
她看着洛商司,仔仔细细的看着。
她在确定眼前的是不是梦,在确定,眼前的人还是不是她文含音的儿子。
而事实是,这是她文含音的儿子,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你……”“这几月,我们一直在一起。”
“……”
文含音嘴巴张着,声音哑了。
洛商司继续说:“我在意的人,只有她。”
“从始至终,都是她——常宁。”
文含音面对着这目色深暗的人,嘴巴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一会,她抬手,闭眼:“你等等,你让我想想,我想想。”
客厅里气息安静了。
一切的声音沉寂。
洛商司注视着文含音,眸中深暗涌动。
而细看,会看见里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寒冽。
不知过了多久,文含音紊乱的气息平复,她睁开眼睛,对上这一直注视她的眼眸,里面不曾有一丝的轻率,玩笑,说:“你喜欢……常宁?”
“嗯。”
“那为什么离婚?”
“以前不知道。”
“……”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说出,还真就让人想笑,就跟玩笑一样,根本就不可能让人相信。
但这句话是从洛商司口中说出。
不真,也变得真了。
文含音看着自己的儿子,长久的,无声。
洛商司面对着她的注视,不躲不避,眸色深寒。
母子俩目光对视,许久,文含音收回视线,拿起面前那已然凉了的茶水喝。客厅里的气息,再次安静下来。
“这件事,你奶奶知道吗?”
过了许久,茶杯里的茶水喝的差不多,文含音放下茶杯,看着洛商司,目光锐利。
洛商司说:“知道。”
文含音眉心一瞬拧紧。
妈知道,她却不知道。
为什么?
文含音看着自己儿子,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人竟这般陌生。
他不是她文含音的儿子,他是另一个人。
她不认识的人。
母子俩再次无声,静寂的暗流在这里面流动,外面的虫鸟声似也被隔绝在外,进不来哪怕是一点。
忽然,手机铃声响。
声音是从文含音放在沙发旁的包里传出,是她的电话。
她收回视线,拿过包,把手机拿出。
“喂。”
洛商司看着文含音,随着文含音接电话,他拿起茶几上的另一杯茶喝。
这是文含音给他泡的茶。
他无声喝茶,气息深敛。
“嗯。”
“晚点再说。”
“我这里有点事。”
“嗯。”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文含音只说了这几句话便拿下手机结束通话。她在接电话时,一直看着洛商司。
现在,亦是。
“你现在……什么打算?”
文含音拿下手机,看着这喝茶的人,出声。
洛商司拿着茶杯,眼眸注视着那旋梯旁的春兰,叶片青绿,四季如此,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它都不会有任何的褪色。
眼前不觉浮起那一日。
春日好,阳光盛满,万物复苏。
她站在客厅之中,穿着素色毛衣,米蓝色长裙,春阳暖照,她看着他,眉眼温软,浅浅含笑。
那一刻,他满眼皆是她。
指腹不觉收拢,握紧茶杯。
他说:“和她在一起。”
“永远。”
天虽已入秋,但热气依旧,草木照常的翠绿,湖水两边的草坪也都是一片绿油油。
常宁走了一会便有些累了,沈贝儿立刻就说他们去湖边坐下,吹吹风,闻闻这清晨湖水草坪的清新气息。
常宁说好,两人便坐到湖边的一长椅里,常宁靠在椅背,闭眼闻着周遭清新的空气。
沈贝儿跟着深呼吸,嘴里不断的发出惊叹声。
“这里空气真好,我每次闻着都特别舒服,心里特别的放松。”
“嫂子,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沈贝儿深吸了好几口清新的空气,看着常宁说。
常宁眼睛闭着,身子放松,沈贝儿开心的话语落进耳里,她说:“是的,这里空气很好,闻着让人喜欢。”
说着话,常宁睁开眼睛,看着视线里打造的人工湖,湖水清亮碧绿,鸳鸯在湖水里游荡,偶尔的有小鱼从水面跳出又落回水里,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沈贝儿看着常宁,然后挽住常宁的胳膊,凑近常宁,小声说:“嫂子,你是不是还在怪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