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老鸨也在担心,在看到箬箬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来时,更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连春香阁的护院打手都落得这般下场,她……她怕是要此命休矣!
只是偏偏箬箬在她几步之外停住了。
老鸨的心不上不下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就在老鸨觉得自己也要步入那些人后尘的时候,却只听到牡丹悠悠在她耳边叹了口气。
这叹气幽怨深长,透露着特别的意味。
老鸨在这声叹息中终于找回了一丝曾经对于牡丹的熟悉感。
但她依旧不敢率先言语。她这个人啊,一向教育春香阁里的姑娘要惜命。天大地大性命最大。不是哄姑娘们,而是老鸨真这么打心眼儿里认为。所以在对待自己这条命上,她更是倍加珍惜。
箬箬就那么看着她,没有再选择靠近,“妈妈日后多多保重。”
说罢,她转身便往外走,姬彬阳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她没有选择对老鸨做什么。
因为老鸨和那些人还不一样。那些人表面上人模狗样,但实际箬箬点的那几人背地里没少做恶心事。
老鸨明面上不是什么好惹的善人,但到底也算是对牡丹有恩。
老鸨按理来说应该庆幸的,但看着那贵气凌人,早已不似凡人的身姿,老鸨还是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小十六!”老鸨忽然出声叫住了她,“你也多多保重。”
“若是发觉外面不好,便回来。”
这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微弱的仿佛叫人听不到,但箬箬身形微顿,很明显听进去了。只是箬箬没有回头。
老鸨在春香阁待了三十多年,当了十几年的妈妈,可她也是个人,她在那遥不可及的记忆中,也有这属于她的姓名。
只是不能说,不能提,她亦不能去想,想的多了便容易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时间久了,便连她自己也差点忘记自己的姓名了……可在这一刻,她却忽然记起了牡丹原来的代号……
当然,临离开前,姬彬阳还不忘在宋三的身边增加了个阵法。
其他人都是普通人,能不能扛过去全看他们的意志力。但宋三,不死可不成。
“好了,我们走吧。”姬彬阳加过阵法后才满意的点头。
箬箬站在那里等他,看到他的东西,指了指其中两个自己足够痛苦的男人,“他们两人,也值得多一道阵法,省的活的太轻松。”
至于其他人,箬箬扫视一圈,没有再多管。
等出了春香阁。
路上其实姬彬阳不明白箬箬为什么选择放过那个老鸨。但不等他问出口,箬箬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妈妈曾经也是个苦命人,你现在瞧着她有几分风光,泼辣又世故,但她的日子也没多好过。”
最重要的是,说来可笑,牡丹在春香阁的日子竟比幼年时在家里的日子舒服不知多少倍。
原身次次轮回,次次悲惨,却从未有一次埋怨过老鸨狠心。相反,牡丹对她是感激的。
即便在某些轮回时,老鸨没有顾及情分的教训了她。
“对了,你不觉得我让那些人承受那些痛苦过分吗?他们虽然追赶了我,但也只是为春香阁做事。”箬箬忽然停住发问,转头直视姬彬阳的眼睛。
姬彬阳笑笑,从后面一把将箬箬抱住,丝毫不顾及他们现在究竟处在什么样的场景。
他整个人似乎都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幸好箬箬早已习惯。
“你觉得他们应该承受,那他们便是应该承受的。要这么说,我才应该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研究出那些阵法过于残忍呢!”
“我研究的阵法教训了箬箬想教训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去在意那些人究竟应不应该承受那些痛苦。只要你高兴,别的都不重要。”
439小系统在箬箬脑海中一个劲儿的出声表示赞同。
不过它知道宿主做的没错,甚至,小系统觉得惩罚他们惩罚的轻了。哪怕他们没有那些对着牡丹作恶的记忆,但某些劣根是生在骨子里的。
而被箬箬在临走前还特别指着的两人更是败类中的败类,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
一个最爱幼孩,但因为吝啬没钱,连花钱去青楼也不舍得,于是便人模狗样的去在街上哄骗小孩,糖葫芦中的一颗山楂,最廉价的糖,甚至是仗着自己的年纪强迫,便能够轻而易举的给毫不懂事的孩子留下最无法抹除的阴影。
当然他不选择去青楼可能也因为大多数青楼都还没有没底线到让幼孩出来接客。所以那人比大部分青楼还要做的肮脏。
一个背地里做着拐子,热衷并洋洋自得于这种无本买卖,也因此他拐走的人都不敢往春香阁送,生怕春香阁老鸨知道了解雇他,甚至教训他,所以他都是偷摸的送到距离春香阁不远处的醉风楼。
像这两个人,甚至是所有如同这两个人一般行为的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经受世界上最痛苦的刑法,死不足惜。甚至439觉得这种就应该让他们死后也下十八层地狱,日日煎熬,只可惜这世界别说地狱了,连官府都形同虚设,没什么作为。
而其他人,即便这一世并未来得及做出那些事来,但本性难移,也都不是什么都好的人就是了,私底下没少得了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
箬箬听到姬彬阳的话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走吧,那我们再去乞丐窟看看。”
乞丐窟同贫民窟还不一样,那是一处更加混乱的地方,如果说贫民窟里的人都在努力的生存,那乞丐窟里的人则是想尽一切法子的试图不劳而获。
天都城的乞丐有很多,但乞丐窟里的乞丐一定是最受排挤的,因为他们都是些年轻力壮,高高大大的汉子,但却躺在乞丐窟中,饿了冷了便跑出来遛一遛,说是乞丐,但其实更像强盗。
箬箬与姬彬阳到乞丐窟的时候,他们十几个人正在抢夺着一盆饭菜,头都挤在中间,如同猪扒食一般。不,猪进食都要比他们还要文雅些。
等他们好不容易有人抬起头来发现两人的到来,一时之间却又呆愣在原地。
“仙女!”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很快便意识到,“送上门来的仙女!”
离他最近的人头也不抬有些不耐烦的道:“干嘛,老六,你想女人想疯了?青天白日的就在这里喊。咱们前两天不是才去过钱寡妇家吗?”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
直到慢慢有其他人也抬起了头,看到了与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箬箬和姬彬阳。
“真……真有仙女!”又有一人瞪大了双眼。只是很快便捂着嘴不出声了,自己能多看两眼是两眼。
“哪里有什么……”浑身脏兮兮,但在其中属于是最壮的男人抬起脸,原本的质疑停住了。
不过等回过神来,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狂喜。进了他们乞丐窟,不就是他们乞丐窟的人?
箬箬却没什么和他们浪费时间的心思。拽了拽姬彬阳的手,“我想让他们和刚才那些人一个下场,最好最后可以全都是死人。”
姬彬阳也不废话,动作麻利的布阵。
以他现在对阵法的感悟,即便距离这么远,他也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布下他想要布的阵法。
姬彬阳以为这样就行了,却眼睁睁的看着箬箬开始朝他们走过去。
“箬箬,那边实在是太……乱了。”其实怎么能叫乱呢,准确来说应该是肮脏无比,即便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从那边传来的阵阵臭味。
但箬箬没停下,姬彬阳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跟在了箬箬身边。
算了,臭就臭,脏就脏吧,反正有箬箬在身边,他可以忍!
只是箬箬并没有如同他想的一般,朝那一群人走过去,反而走到了最角落的一个边缘上。
直接蹲下了身子,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姬彬阳哪舍得看着她在那里找,一个清洁术瞬间将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与此同时,一个木板盖子也出现在他们眼中。
姬彬阳皱了皱眉,有些生疏的释放出了自己的神识。
下面有一个洞,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再往里面看过去……姬彬阳沉默了,赶紧收回了神识。
“那里面用稻草盖住了八个女人。”有五个还活着,三个已经早没了气息。
“可真的,全都是些畜生啊……”姬彬阳觉得自己被气的牙痒。第一次觉得暴力有暴力的好处,至少可以让自己出出气。
但又看了看现在已经痛哭流涕的几人,姬彬阳又移开了眼。
太脏了,太恶心了,真要让他亲自动手出气,他还真有点儿嫌弃。多亏了自己阵法学的不错,要不然,杀这种人都能脏了自己的手。就算是用兵器,那也能把兵器给熏臭。
一边想着一边他又多加了几道阵法,有折磨人的,也有隔绝空间的。
他用术法将木板打开。
在发现箬箬想要下去后连忙制止了。
从空间里取出了几件杀人越货来的衣服,朝下面丢了进去,大声喊道:“如果想活命,还活着的能动的就自己穿好衣服,顺便再把其他人盖一盖。”
里面应该是有两个还有些力气的人。
姬彬阳不想让箬箬下去,因为他虽然不了解下面的那些人,但他了解人性。临了临了想拖人下水的人数不胜数,姬彬阳不觉得下面的人一定有坏人,也不觉得能有人在他面前会对箬箬造成伤害,但他不乐意让箬箬去面对这种处境。
而且下面太惨了,他怕箬箬见了害怕。
不过如果是他下去,他也是同样的不乐意。
虽然不知道箬箬是怎么知道有这处地方的,但他不在意,他只在意箬箬能够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至于说怜悯心,他少有那种东西。
下面过了很久才出现了响动。
两个还有些力气的女人一开始还不敢动,直到发现被扔下来的真的是几件衣服后,才开始努力往艺术方向挪动着身躯。
她们两人是最近这几天才进来的。可仿佛却已经像度过了几十年一般。
“穿衣服,我们穿衣服。”其中一人用着嘶哑到几乎听不出来她究竟说了什么的声音开口。
另外一个人也好不容易才能从嗓子眼儿中挤出了一个“嗯”字。
她们哪怕是死,有一件衣服遮蔽,也算是死的满足了。
只是直到她们听到一道恍如天籁般的女声,她们似乎才真的开始意识到,得救了。她们得救了!
她们想要呐喊,想要欢呼,想要哭泣,但浑身上下的力气却不允许她们这么做。穿上一件衣服,便是她们现在最幸福的事情。
一直等到重见天日,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箬箬将从曲承景那里得来的丹药喂给她们,她们似乎好了许多,甚至就连一开始那半死不活的姑娘脸色也渐渐变得好转起来。但若若知道身体的伤好治,心里的伤却难以愈合。而且死者不能复生,那三个死了的姑娘,永远都无法回来了。
“多谢两位恩人,谢谢恩人。”活下来的人呜呜咽咽的哭着。
只是等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她们的去处仿佛也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五个人中竟然只有一个人,不害怕回家,其余四个都打算另谋出路。
因为有时候家对她们来说并不是能够躲避风雨的港湾。
姬彬阳找了半天才找出了一点儿银子,给了她们,顺便还给了一点能够让她们自保的小玩意儿。
至于更多的谁也帮不了。
……
等处理好这边的事,两人准备彻底离开时,箬箬忽然在拐角处发现了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书生苏安。
箬箬在刚才就见过他。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也出现过不少次他的身影。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同记忆中的身影着实有些不一样。
记忆里他永远是彬彬有礼的,哪怕是穷了些,但永远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看向牡丹的时候永远都带着最单纯最炽热的爱意。
但现在,他眼睛红肿,满脸疲惫,精气神儿仿佛被全部抽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同刚才从春香阁见面才过去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他却已经像变老了很多岁,头上甚至多出几缕让人觉得别扭的白发。
“我……我有一问题想请教姑娘。”他忐忑不安的看向箬箬。
姬彬阳看到他有些不太高兴,但微沉着脸没说什么。
箬箬点点头。
苏安颤抖着眼皮,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在下做了一个噩梦,梦很长,也很乱,但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姑娘觉得这种梦可信吗?”
“是上天给我的提示,还是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箬箬反问:“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吗?”
苏安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执拗。
“我只是想要姑娘的一个答案,一个亲口说出的答案。”至于信不信,便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箬箬悠悠叹了口气。
“或许不是你的胡思乱想,但我想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更应该好好继续生活下去。”
“只祝君前程浩荡,衣锦还乡。”得遇良人,莫钻牛角尖。
后面两句箬箬没说,因为她清楚,眼前这个人做不到了。
苏安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合上了眸子,转过身去。
梦中的话出现在现实中,只是梦里牡丹狼狈的躺在自己怀里,留下话语。而今她窈窕的站在不远处,美的如同神明可望不可及。
“好,在下明白了,便不继续叨扰姑娘了。”
等箬箬和姬彬阳离开,他才在口中喃喃道:“挺好的,挺好的。”只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哗哗流了下来。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前程浩荡,衣锦还乡,可这一切的目的也只是希望能够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告诉她,她值得最好的。
他其实本是内敛的性子,但牡丹喜欢朝气的,他便可以在她面前朝气,牡丹总是不对人心报什么希望,他便同她打赌,赌他一定能考上状元,八抬大轿将她明媒正娶,带着她一起衣锦还乡。
他总是天真的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做到成绩优异,做到金榜题名,做到迎娶爱人,做到改变当下,为百姓撑腰。
他心中其实很急,但却一直在努力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他知道这个过程牡丹没办法等他,但他相信他迟早有一天能够追上去。告诉她,看,我苏安,从来不骗人,更不骗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每一次他好像都做不到。
每一次,他好像总是去的太迟太晚,他也总是那么弱,弱的救不了她,也帮不了自己。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他闭着眼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一遍遍不停的跟自己说。
第112章
[苏安也和原主一样在迫不得已的轮回?还是他重生了?]箬箬在脑海中询问小系统。
一个人不停的轮回是倒霉,可两个人都出现前世的记忆,箬箬觉得这怎么也不应该是炮灰的待遇吧?
毕竟天道只是弱小,又不是疯魔了,让一个人轮回也是需要耗费能量的,并且还是
大量的能量。
一个能勉强当成是出了bug,可两个人都这样,还是有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也不能是简简单单的bug能解释的。如果说天道不是故意的,箬箬真的很难相信。
可如果说天道是故意的,那天道图什么呢?
图让祂自己本就贫乏的能量雪上加霜?图祂就乐意让自己变得更弱?
如果说这个世界牡丹和百合一定会是对照组,那究竟谁才是本应往好方向发展的那个人呢?
439也疑惑了。它曾经和不少世界的天道都打过交道,却从来没有一个世界的天道这么神……经。
箬箬又转头看向姬彬阳,询问起关于合乐宗的事。
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出现在那个雷宗小弟子的口中。
雷宗其他人便对合乐宗这个名字忌讳的很,没想到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和自己有关。
“合乐宗啊……”姬彬阳都觉得说这个名字烫嘴,还是那个原因,太脏了,简直就是修身界的一大耻辱。
“这个宗门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开始听说是靠着双修之法起来的,但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人人喊打,而是他们这个门派建立后,走了不少歪门邪路。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正派邪派的,但合乐宗绝对算是典型的大家心中的邪派。”
“现在一提到合乐宗,最出名的莫过于‘鼎炉’,但这些鼎炉却并不是他们自己自愿的,而是合乐宗通过一些下作手段将人掠夺过来的。”
“鼎炉有男有女,但共同点是灵根资质都不错,却没什么背景。合乐宗似乎有着一种不外传的寻人方式,所以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出资质好的人。”
“不少名门大派其实都挺为此可惜的。毕竟,那些鼎炉,若是能够得到合适的引导,想来不少都能修炼的不错。只可惜,那寻人方式只有合乐宗里面的“老祖宗”知道。除此之外,她似乎还知道不少其他秘法。虽然说修真界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但她那些秘法是其他人从未见过的,甚至大多都是闻所未闻的……邪门术法。”
箬箬:“那其他宗门的人就没有制裁合乐宗的想法吗?”
“有!怎么没有。只是合乐宗的人都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整日里躲得严严实实的,神出鬼没,很多人想找都找不到。”
“很多年前有宗门对它进行过围剿,后来,那宗门里的人全都出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再后来便有留言传出,合乐宗得天道庇佑,那宗门自作孽不可活,犯了忌讳。”
“不过那都是在放屁,那宗门出事绝对就是合乐宗的手笔,因为我当初为了看热闹还特意去过那宗门,那宗门的掌门死的很惨,看似是遭了天谴,实际上那整个门派都有一种奇异的灵力波动,应该是有人施了法。”
“不过箬箬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烦恼,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他对他的阵法还是有信心的,而且实在不行,他可以带着箬箬回陨星宗,正好给宗里的人看看他貌若天仙的伴侣。
想到这儿,姬彬阳别提有多得意了。他爹还天天骂他败家子,一个人孤独到死,没人能受得了他,可他这不就在外面晃荡着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箬箬没回应他,她担心的哪里是自己被不被伤害的问题,而是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
百合的那个儿子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吗?
身为一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在后期去扶持合乐宗这样子的一个门派?
如果说身怀功德的牡丹气运是被人偷走了,那她那个便宜儿子的呢?
另外就是,天道真的会让两个小炮灰不断的重生,不断的轮回吗?箬箬觉得不会。
“你听没听说过能够夺人气运的秘法?”箬箬问姬彬阳。
姬彬阳原本想嬉笑着哄箬箬开心,但看到箬箬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道:“怎么能有这种的秘法呢?气运这东西虚无缥缈的,这怎么能被人夺走?若是有这种秘法的存在,那知道的人恐怕早早的就飞升成仙了。”
不过,姬彬阳停顿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带着一丝不确定道:“夺人气运的秘法应该不能存在,但换命之术,我在很久之前似乎听说过一些风声。当然也只是一些风声而已,大概率都是一些人凭空编造出来的。”
“换命之术?”箬箬嘴里念叨着这四个字。
“这个秘法怎么说?也和合乐宗有关吗?”
姬彬阳点点头,“几乎那些奇奇怪怪,一听就不正经的秘法都出自于合乐宗,也不知那个被称作老祖宗的人曾经到底是遇到了谁的秘境,才学来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我也只是有次偶然听过这个术法,但据说施展这种术法条件极其严苛,代价也相当大,一般人施展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箬箬:“你知道施展这个术法需要有什么条件吗?”
姬彬阳摇头,牵着箬箬的小手边走边说,“我用不上这种术法,也没特意关注过。”
不过看到箬箬在那里苦思冥想,他也开始跟着去扒拉自己那久远的记忆,没一会儿便又顿了一下脚步,开口说:“似乎好像还真有一个条件我是知道的。”
“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需要两人连人生轨迹一并换了,据说是至少要瞒得住大多数人才可以。”
姬彬阳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所以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笑了很久,觉得荒诞。也幸亏他将这说法当成个笑话听,今个儿才能还有点印象。
也不怪他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且不说逆天改命有没有反噬,单说两个人的命谁能分得出哪个好哪个坏呀?那是命又不是能测出来的灵根。
修真界有多少天才中途陨落?又有多少人凭借刻苦以及偶然的机遇一飞升天。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能看出一个人的命好与坏,那自己的命得差到什么地步才要费尽心机,不论后果的去与别人换命?
箬箬却并不觉得这是空穴来风。
“连两人的人生轨迹一并换了?”箬箬忽然想起了曾经那么多年百合许多奇怪的地方。
也同时想起了记忆碎片里,那便宜儿子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那仙人和百合的大弟子。
而他们的孩子却自幼在世俗界长大,养父养母早早便去世了,做了孤儿很多年后才认祖归宗。
便宜儿子也因此被损的一无是处,说是他占了人家的位置,却在如今不懂谦让,不知道感恩于师父师娘的亲生儿子。
箬箬刚来到这个世界回顾记忆时便想不通这一点。
如果说牡丹后来真出了事儿,那便宜儿子流落在外被那个仙人捡走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个仙人怎么着也是个比较厉害的修真者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能被人偷走?甚至还被偷去了世俗界?那偷孩子的贼得多大的能耐呀?能从五大宗门之一的千山宗把孩子偷走。
即便记忆混乱成那个样子,箬箬都觉得这件事儿离谱。
但如果这个‘换命之术’真的存在,脑海中那些说不通的片段似乎一下子就通了。
是了,天道怎么会耗费那么大的能量去让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不断重生呢?就算是作恶之人,天道也不可能为了惩罚她而这么做,但如果天道的本意是想改变牡丹的结局呢?
如果说牡丹被换了命,她那儿子也被换了命,天道却不愿意让他们被换命,一切似乎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这个混乱的世界似乎的确是该出一个大气运者改变现状了。
但大气运者洗白合
乐宗这样的宗门?大气运者去抢夺别人已经到手的机缘?大气运者去说假话诬陷别人?大气运者将修真界角的天翻地覆,还奉行强者为尊,不论任何手段?
箬箬不需要这个后续记忆都能猜的出,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这个世界恐怕迟早要玩完。
若是因此,天道想要阻止,不断的让牡丹轮回,甚至是给她提示,便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只是祂太弱了。
第113章
天道势弱,这又是一个修真界,本就是一件麻烦事。
更别提牡丹也就是个普通人,连灵根都没有,如果天道真的是打算让她改变结局,那还真的是……箬箬只能评价说……果真未生出灵智。
至于苏安,他不也同样是个普通人吗?
天道将希望寄托于两个普通人身上,而他们所要面对的则是修真界宗门的针对于算计,就算他们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
“箬箬,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姬彬阳问她。
箬箬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但并未说话。
姬彬阳知道她不想告诉自己,但想来也与合乐宗有关。
他心里暗暗记住,准备等有机会一定要给箬箬一个惊喜,让所有对箬箬出手,不怀好意的人都去死好了。
只是合乐宗那个老太婆有些难搞,而下面的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
像这种宗门可没什么师徒同门情分,所以要想报复,还是得打蛇打七寸,想办法解决那老太婆才对。
“箬箬在世俗界可还有其他要去的地方?”
箬箬犹豫片刻,本不欲再去哪里,却在一瞬间又改了主意。
“去贫民窟看看吧。”也算是了了原生的一个执念。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记忆里的路还是如同从前那般不好走,箬箬与姬彬阳穿着华丽的衣服,与这里的人、物全都格格不入。
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到他们想要凑上来,却被着急的大人慌忙拽走。
毕竟人家身上穿的带的随便一件被小孩儿碰到了,他们一整家人都赔不起。
他们仿佛与他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
“天柱,快回家吃饭了!”一个看上去四五十来岁的妇人殷切的呼唤着自己的孙子。
箬箬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她的变化非常之大。
但她却只是惊叹诧异于像不远处两人这样的富贵人怎么会来他们贫民窟这样的地方。
她丝毫认不出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又或者说,说不准她早已记不得了。
现在的她有儿子,有儿媳,有孙子,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
箬箬远远的缀在她的身后跟着,看着她对邻居笑,到了家又开始忙活起来,每每说话脸上总会容易浮现出不耐烦,但她仿佛又乐在其中。
箬箬也看到了比她大的不多的兄长,他一身粗布,在发现木桌上有饭时便直接坐下吃了起来。谁也没叫,谁也没等。
家里一直忙忙碌碌的另外一年轻妇人在忙碌完之后也终于做到了饭桌上。只是还不等拿起筷子,便迎来了属于她的谩骂。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都累死了,做儿媳妇的也不知道心疼,改明天我就跳井死了算了!”
不过等她那所谓的大孙子跑过来,她又立马换上了一副殷切的笑容。
“宝贝柱子,咱们多吃点儿才能长高高。”
已经不算小的男孩儿对着她毫不客气,结果她手中的饭将她推到了一边儿。
“又没肉!又没肉!”他嘴里抱怨着,只是在抱怨的功夫也没少吃。
很快,屋里又出来了个看着四十来岁的汉子。他慢悠悠的做到桌子前,同他儿子一样,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这也太稀了,家里就一点儿饭都没了吗?吃这些怎么干活?”
“哎,等等,等等,这是我的碗,你的在这里,这个干饭多,顶饱!”妇人连连说道。
坐在一边的儿子听到这话,抬起正在扒饭的头,“娘,我也没吃饱,爹都吃了你那份儿了,把爹的这份儿给我吧!爹现在干活才干那么点,吃那么多也没用。”
说着他直接将夫人手里的一把抢了过来。
箬箬安静的站在破落的门外看了一会儿。
“好了,我们走吧,不想再看了。”反正用脚趾都能猜的出来,等老两口不能再做活儿了,会是怎样的情形。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箬箬却只觉得她老的真快。反倒是她那个“父亲”,竟看着比她年轻些,也相对比之下“”体面“”一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有多少人似乎这一辈子就指望着老了再享福。可也不想想,年轻的时候自己都不对自己好,等老了,谁会愿意对他们好。
更何况人生这么长,“老”在整个人生中又能占的了几分呢?
箬箬转身离开,那一家人丝毫没有察觉。
“没事吧?”姬彬阳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做爹娘的,若是遇到不好的,便权当做没有好了,也省的看了闹心。”
不过,紧接着他又凑近箬箬的耳朵,带着自得道:“当然,我觉得我完全有资格当爹爹。”
箬箬才不搭理他。这人没脸没皮的一有机会便说这种话,若是她搭理他,只会让他更得意,甚至很过分的去动手动脚。
不过,即便她不搭理他这种话,等一回到姬彬阳买下来到院子后,他便也开始不顾及什么了。
“箬箬,你真的不想吗?你的灵力还够吗?我们在秋千上也来一次好不好?”
说着,不等箬箬做出反应,他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扒下了半截。胸膛上的沟壑若隐若现的,拽着箬箬的手便毫不羞涩的碰上去。
他身上很热,却不黏腻,只是单纯的热。
箬箬不动作也没事,他一把将箬箬抱起,不管箬箬嘴里的让他停下,便开始往秋千旁走去。
“箬箬也喜欢的对不对?箬箬看着我好不好?”他将自己腰上的束缚解开,却并不解箬箬的,只手慢慢往下走。
“姬彬阳!你脑子里除了这种事儿还能不能想想别的?”
姬彬阳动作停都没停,“抱歉,有点不行。”
“看到箬箬的第一眼,就只能想到这种事儿呢!要不然也不能把箬箬强行带到这里来不是?”
“合乐宗别的都不行,但这双修之法确实是有些意思。”
“而且,我都给箬箬当鼎炉了,箬箬就不怜惜怜惜人家吗?”
箬箬:“……”
她看他好的很。
“箬箬今儿个还跟那个书生说话,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以后箬箬不要理会这种人了,好不好?”
他没有当面制止,是不想让箬箬在外面失了自主权,丢脸,但现在,恨不得,箬箬能狠狠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姬彬阳虽然这样说着,但动作并不粗暴。
不过没过多久,箬箬就发现她错了,动作虽然不粗暴,他却跟发了狠一样,一次一次又一次,绝不停歇。甚至为了不让她昏过去,还特意喂了她灵药。
“上一次我体谅箬箬了,这一次也该箬箬体谅我了。”
不仅如此,他还想听箬箬一直一直说爱他。
箬箬不说,他便一直问。
箬箬直被他闹得没脾气。
秋千上,院子中,温泉里,他当真是毫无底线。
这样没羞没臊的日子竟然一下过了三天,姬彬阳没让厨娘再过来,箬箬饿了,他便抱着箬箬亲自喂灵果,饱了便抱着箬箬继续。
这三天两人竟然如同连体婴儿一般。箬箬受不住了掐他,他也只当做是情趣。
两人体力差距太大,即便有灵果灵药,有姬彬阳的灵力韫养,箬箬也还是觉得疲惫。
“箬箬答应我,以后离那些男人都远一些,好不好?箬箬有我就够了对不对?”
说到底他竟然还是吃醋,也不知道吃的哪门子醋。
箬箬当然不答应他,惹得他又急又气,却又不舍得让箬箬真受什么伤,只能在这上面更加努力。
半月后。
[439,现在有崽崽了没有?]
43
9也疑惑了,不是,它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叫有崽啊!
生子作弊器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小系统跑去查了说明才知道,这东西竟然在三到四个月之间才会出现显示。
[宿主,完蛋了,完蛋了,我刚才去查资料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越是修为高的修真者,越难诞下子嗣。而如果双方修为差距过大,就更难诞下子嗣了。]
箬箬:[所以?]
439:[所以可能宿主与姬彬阳做很多次,也可能不能有孩子。]
[可是在记忆里感觉那孩子挺顽强呀,不管怎样都会怀孕,并且很难打掉。]
但仔细想想,牡丹在前几世也的确从来没有遇到过修真者。
[姬彬阳的修为很高吗?]她一直觉得他只是阵法很厉害。
[这也是我刚发现,想要提醒宿主的。只是宿主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箬箬心头浮上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但依旧温和的笑笑,[当然,我的脾气一向很好。]
439不敢对此做出评判。
[很高,他现在已经是合体期了,距离大乘期也只有一步之遥。而现在的他只是他的一道分身罢了。]
439虽然没有实体,但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果然,等它的话一出,箬箬就立刻沉了脸。
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439更加害怕了,与此同时,心里也在为姬彬阳默哀。
因为宿主如果将不高兴的情绪发泄出来了,就说明问题还算是比较好解决。但如果宿主若无其事的模样,那就说明,非常难了。
[宿主,你还好吗?]
箬箬笑的很肆意,[当然,我没事。其实我来这个世界做任务也不算对他坦诚相待,这一下我们也算抵平了。]
只是也仅仅是抵平了而已。不爱修炼,但合体期,也是罕见。
[他现在的分身是什么修为?]
439:[金丹期巅峰,和曲承景一样。]
439也是用了挺长时间才学会了怎么在这世界去看一个人的修为。
[宿主,你真的没事吗?]439还是很担心。
箬箬摇摇头,[真的没事。]
她只是在考虑怎么离开,然后去找个修为低点儿的人。
这世界虽然长相优越的人不少,但箬箬可绝对没有想要再重来一次的想法。
未开灵智的天道不明白,重生一次也许可以弥补遗憾,但如果一次次重生轮回,那简直可以算得上是酷刑了。
第114章
“我想出去逛逛。”在某一个清晨,箬箬忽然开口。
姬彬阳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开心的点了点头,“好啊,想去哪里?”
“就是想去买些首饰。”
姬彬阳知道她一向喜欢美丽的事物,听到她说买首饰也不觉得惊讶了。
只是在真要动身去的时候,箬箬才开口说想自己一个人去。
姬彬阳兴致勃勃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箬箬是厌烦我了吗?还是说我不够努力?”
但不管姬彬阳说什么,箬箬都只坚持自己一个人去。
姬彬阳最后还是同意了。
不过等他的神识看到箬箬一个人悄悄进了成衣店,买了一套男子的衣服后,便又开心了起来。
心也放回原处。
开始盘算着等箬箬回来他该表现出怎样的惊喜来。
在之后箬箬便常常喜欢一个人出去,每一次回来都会给姬彬阳带一些小礼物。
姬彬阳表面看起来很开心,实际上每一次神识都跟着她,一是因为害怕她出现意外,也是害怕自己将她弄丢。
箬箬每一次都是真的去看首饰,然后盯着镜子看,因为她去的多了,还结交了位同样喜欢买首饰衣服的姑娘。
姬彬阳见她真的高兴,即便是自己想整日同她待在一起,也硬生生忍耐住了。
但为此也没少为自己谋取福-利,箬箬也都依着他,在床榻之上特别乖。
姬彬阳觉得现在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所以在发现箬箬又和玉鼎宗宗主的小儿子玉和尘,现在雷宗的小弟子,有了交集后,他也只当做不知道。没办法,玉和尘认识箬箬,似乎比自己认识她还要早。
也因为玉和尘对于他来说简直毫无威胁性,如果是玉和炎,说不准他还要担心几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这一天,箬箬在那件事上特别的热情,愿意配合他不说,还非要试一试她主动的。
所以虽然姬彬阳憋的不行,但他依旧享受的不得了。
这种感受与他发力还不同,天仙般的人儿伏在自己身上,动作虽慢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才进行到一半儿,箬箬便觉得自己有些口渴,推搡着他,让他去给自己倒水。
姬彬阳只能忍耐着心头的火热,一把将箬箬连同带起,倒了一杯水,一口喝进了自己嘴里,想要逗她玩儿,装出一副想要喂给她喝的模样。
箬箬娇笑着,戳他的脸,低头咬住他的喉结,让他将那一口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直起腰,自己坐在他腿上咯咯的笑。
仿佛是觉得这样颇有意思,她又拿起水壶,直接这样喂他喝水,若是水流到了外面,箬箬便柔若无骨的凑上去,一点一点将浪费的水吸吮干净。
姬彬阳也不恼,相反他不知道有多享受,于是就那样喝了不少水壶中的清水,最后箬箬不喂他了,他才笑着俯身将吻落在箬箬的锁骨处,一点一点下移。
片刻之后,桌子上的水壶水杯都被扫落在地,姬彬阳将箬箬放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视觉动作重点都放到了她的腿上。
箬箬双目眼含春水,没有什么做支撑,只能双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一场荒唐事过后,姬彬阳抱着箬箬入了温泉。
这温泉是他在选房子的时候最看中的。今日箬箬似乎是已经玩儿累了,浑身无力又乖巧的被他抱在怀里,即便来了这样的地方,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任由他为所欲为。
又是一阵疯狂过后,姬彬阳才抱着箬箬困倦的躺在床上,搂着她陷入昏睡。
箬箬却在这时睁开了眼,吃了粒回春丹,将他的手慢慢挪开,起身下了床,一点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玉和尘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门外,等到箬箬一点点推开大门时,他便开始兴奋的挥起手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怎么样,我的药是不是很好用?就算任他再厉害,吃了我的药。也得躺上一阵子。”他迎着风,仰着头,一种少年感扑面而来,是年纪大的人怎么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
箬箬朝他点头,“是,很好用,解药也很好用,多谢小公子了。”
玉和尘顿时羞得脸通红一片。
“不……不客气。”
"箬箬姑娘随我回玉鼎宗,他那恶霸一定找不到你的,就算找到了,我们玉鼎宗的阵法也是非常厉害的!他一定进不来!你就放心好了!"要知道,他们玉鼎宗,大多数人都是沉浸于炼丹的,哪怕是为了他们
的安全考虑,守护宗门的阵法也一定是罕见的极难被人破开的大阵。
要不然,就凭他们宗门那些丹药,甚至是其他宝贝的诱惑,不早被修真界的其他人给吃抹干净了?
“是吗?”箬箬眼眸中含笑。
玉和尘肯定的点头,额前的红宝石闪的耀眼,一张俊俏稚嫩的脸上满是欣喜。
嘿嘿,他可是拯救仙女的大英雄!
于是箬箬就这样随着玉和尘回了玉鼎宗。
玉鼎宗的宗主看到他好不容易送出去的小儿子,结果没过几天又巴巴的跑回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自己的宝剑就想追着他跑。
“爹!有客人!有客人!”玉和尘弱弱的乞求,撇着嘴,不想在箬箬面前这么丢脸。
玉随青却不管那一套,“有客人?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得揍你一顿!”
“让你练丹药你不练,让你修炼也不修,老子送你去雷宗拜师容易吗?雷宗的确不是五大宗,但南殇真人却比五大宗里的人还要厉害,结果你就是这么拜师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又跑回来了!今天就算是你娘你兄长一起拽着我,我也非得揍死你这个不孝子!”
玉随青快被他这个小儿子气死了。
但玉和尘也被这个从来都不听他说话的爹气的脸鼓鼓的,用力吹了口气,将贴在自己脸上的发丝吹跑。
“哎呀,爹你别揍我行不行?我师尊都不揍我!我跑出来我师尊也知道,他还夸我活泼善良呢!你干嘛总是这么贬低我?”
“呸,你也配让南殇真人夸?要不是人家曾经欠下我一个人情,你以为人家会收你做弟子?”玉随青脱口而出,只是等话说出去之后,心中才生出了几分悔意。
玉和尘听了这话,脸色也骤然突变,眼眶红了红,只是强忍着没哭出来,“是,在你心里,就大哥最优秀,我就是个废物,就是个拖后腿的!你巴不得将我赶出宗门,省的我跟大哥争东西对吧?”
此话一出,原本混乱的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
玉随青提着剑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箬箬一直都站在最角落里,带着一层面纱,没被玉随青注意到。
但是玉鼎宗的其他人却注意到了跟着玉和尘一起回来的这个姑娘。
在玉和尘没红眼眶之前,他们还在箬箬身前说着,“这位姑娘你别担心,小师弟和师傅总是喜欢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其余人也在不断打探着箬箬同玉和尘是什么关系。
只是等玉和尘的哭腔一出,原本不当回事儿的他们也急了,对视一眼,有人去跑上前去哄玉和尘,有人去请师娘,有人去请玉和炎,也有人磕磕巴巴的解释,“我们宗门还是很好的,这次是个意外……意外。”
玉随青原本暴怒的脾气随着玉和尘的话一出也彻底被冷却了。
他轻咳一声,这时才注意到随着玉和尘一起回来的是位姑娘。
他的小儿子从小到大朋友都很多,宗门内的宗门外的数不胜数,所以他说有客人来,玉随青其实也没当成一回事儿,因为他还以为就是以前那些熟悉的朋友。结果没想到这次来了位姑娘?
这……这……玉随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至于玉和尘刚才的话,更是让他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愧疚。
因为玉和尘说的是实话。
他们玉鼎宗一向不喜欢争斗,从前也没出有在选择下一任宗主上出现过争议。
但这次却不同。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生来便身体不好,即便能修炼也能炼丹,但身体却怎么也补不回来,永远都是病殃殃的,比普通人的身体还要脆弱。
二儿子则整日活蹦乱跳的,他外向天真开朗,对世间不少人和事都充满了善意。
玉随青总是下意识的更加心疼大儿子。也因为大儿子在炼丹之道上的天赋,万分欣赏于他。
他希望大儿子玉和炎能成为玉鼎宗的下一任宗主,但宗门里有一小部分人却不这么认为。只因为玉和炎的身体实在太差。
他当初硬要将玉和尘送出玉鼎宗,让玉和尘拜其他人为师,也是为了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
只是这心思不被人说出来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当玉和尘自己红着眼眶控诉时,他便很难再维持得住平时的威严。
场面一下子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直到玉和炎带着人缓慢赶来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消散了些。
而箬箬也再一次见到了在秘境中带着一行人的富贵公子,果然,这两人是亲兄弟。
不是双胞胎都不可能长得这么像。
玉随青对玉和炎的态度,与对玉和尘的大相径庭。在玉和炎面前,他讲话声音大了都害怕伤到玉和炎的身体。
“父亲日后莫要再如此贬低小弟了,您心里不也是很为尘儿骄傲吗?毕竟,您应该知道,即便南殇真人欠您一个人情,但如果不是他满意于小弟的性子,也不可能答应会收他为徒。上一次我去雷宗,提到小弟时,便不难看出南殇真人对小弟的喜爱,父亲何必要说那些话来伤人呢?”
玉随青安静听着玉和炎的话,脸色不算好看,但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玉和尘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更难过了。
不过他还是收拾好情绪跑到箬箬面前,“对不起,箬箬姑娘,让你见笑了。”
箬箬摇摇头,“不是说你家里有一个特别美的花海吗?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玉和尘听到箬箬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在提及那些事,也没有想要与他父亲再寒暄。
也许在旁人看来会有些失礼,但玉和尘却高兴的想哭。
“好,我们去看那片花海。那里的话都是我一点一点亲自栽种下去的。
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想到那片花海,他便又笑的开朗起来。
“跟我来!”
他小心翼翼的牵上了箬箬的……袖口,即便是袖口,他也趁着箬箬不注意时偷瞄了好几眼箬箬的脸色,没有反感,也没有排斥,玉和尘嘴角的笑容更甜了,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双眼中带笑的眸子比他额上的宝石还要耀眼。
第115章
玉随青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手背在后面,哼了一声,“没出息!”
但眼底最深处却又隐藏着一丝欣慰。
玉和炎也看到了他们离开的背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但没有再说什么。
玉和尘牵着箬箬的衣袖很快便来到了他口中说的花海处。
的确如他所描述的一般,美不胜收。
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花儿,每一株都别具特色,但混合在一起也不显得杂乱无章。
“走,我们去里面。”玉和尘笑着。
“很美。”箬箬也感叹。
“是吧?我就说这里特别美,小时候我每次不开心了,就来这里种一朵花。”
箬箬向他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因为这里的花太多了。
玉和尘却笑笑道:“是呀,没错,我小时候不高兴的时候很多,多到恨不得每天都待在这里。”
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现在也恨不得每天都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待在这里,我的心情就没那么差劲了。”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在这里拥有一个好一点儿的心情。”说着他又恢复了同往日一般的笑容。
箬箬也的确很喜欢这里。
玉和尘为箬箬安排了一处距离这里最近的房间,当然,距离他的房间也很近。
玉鼎宗的大多数人都很单纯,箬箬在这里也打听到了更多关于合乐宗的事,但大多都是人尽皆知的,更隐秘一些的,还没有姬彬阳知道的多。
不过她倒是知道了不少关于修真界的更多基本事情。
其中就包括千山宗。甚至根据打听到的信息得出了那个带走百合的人究竟是谁。
百
里清,五大宗门之一千山宗的宗主。也难怪在记忆碎片中,便宜儿子被他收养后,便是千山宗的大师兄。
只是不知道他又在这场算计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想到刚来时候额角的伤,箬箬便恨不得给他制造出个一样的伤来!
“箬箬,我有东西要给你,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忽然想起玉和尘跳脱的声音。
这些日子,他也没少在箬箬身边打转,当然却也没有他父亲口中的那般不务正业,修炼其实并没有落下。
“可以的。”
等他进来后,玉和尘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玉瓶,“是我自己练的最成功的驻颜丹,我想送给你。你不是说你最在意你的容貌,不怕死去但怕老去吗?所以我就准备了这颗丹药。”
箬箬打开瓶盖儿,一股芳香迎面扑来,不过里面只装着一颗丹药,丹药上面纹路明显,甚至隐隐泛着金光,一眼看上去便不是凡品。
玉和尘紧张的手都揪到一起去了。
直到箬箬倒出来那粒丹药吃掉,微微点了点头,他才依旧稍微放松了些。
“怎么样?什么感觉?”
箬箬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驻颜丹,又不是毒药,怎么如此紧张?”
玉和尘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低着头小声道:“因为是给你的。”
“因为是给你的,所以才会……才会有点紧张。”
“如果你觉得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去练制美容丹,我最近已经在学了,虽然我的炼丹天赋没那么高,但箬箬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是那个能够将美容丹炼制的最好的人!”
“好啊,那我便等着了。”
……
等玉和尘出去,便迎面遇到了玉和炎。
他打了声招呼便想离开,却被他兄长拦住了。
“怎么了?”玉和尘一脸茫然。
“你从父亲那儿拿的凤冥草就是为了给……你带回来的朋友炼制驻颜丹?”玉和炎面无表情,看上去冷冷的。
凤冥草的确是可以炼制驻颜丹,但用在炼制驻颜丹上,未免实在有些浪费药材。
玉和尘听到他质问的话语,连忙拽着他往更远的地方走。
“哥,你小声一点儿!你这样会吵到箬箬姑娘的。”
玉和炎的脸更冷了,但凡此刻出现一滴水珠,说不定都能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凝结成冰块。
玉和尘却丝毫没注意到他哥的表情,又或者说注意到了,但却更在意箬箬会不会被打扰到。
当然,扪心自问,他其实也害怕他哥看到箬箬的容貌。
他哥除了身体不好之外,什么都比他好,玉和尘真的很害怕他哥也喜欢上箬箬。他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与他哥没有什么可比性,或许也是因为父亲母亲口中常挂着的话导致的。
只是他什么都可以让给玉和炎,但是,箬箬不一样。
他很清楚他喜欢箬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准确来说谁会不喜欢她呢?谁能不拜倒在她的容颜之下呢?
如果不是喜欢箬箬,他也不至于在雷宗求着师尊想出来,也正赶上他师尊准备闭关,于是给他塞了些东西,派了些任务后,便放他出来了。
玉和炎身为他一母同胞的哥哥,自然能看得出他的小心思来,差点儿被他给气笑。但下一刻却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们兄弟二人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玉和炎叹了口气,没再说凤冥草的事,“你若是现在愿意炼丹,便去我那里取一鼎好些的炼丹炉来,我这些年收藏了很多。”
玉和尘却摆了摆手,“我师尊给了我一鼎,我觉得用着还挺顺手的。”
玉和尘笑着,笑里却带着勉强。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兄弟两个人就很难再像又是那样敞开心扉畅谈了。
甚至玉和尘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他的兄长。
他优秀,沉稳,天赋好,处理起事情来也比他要有章法的多,所有人都感叹天妒英才,甚至他清楚有不少人背地里都暗自感慨,为什么身体虚弱的不能是他,是他这个毫无用处的双胞胎弟弟玉和尘。
甚至他曾经亲耳听到过母亲对着父亲这般交谈感慨。
父亲冷声喝止住了母亲接下来的话语,但却也只说这话传出去难免让人心寒。
从那以后他便知道,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不受期待的。
可要说他嫉恨玉和炎,却又不至于,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玉鼎宗少主最是冷情不过的一个人却对自己的弟弟很是在意。他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得到,他哥在尽力弥补他,在努力对他好,在关心他。
只是这些好有时候却又让他没办法坦然面对并接受。
他有时候常常在想是不是他自己太过于小家子气了,所以才常常不能释怀。
他不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也不想去争夺谁的宠爱,因为他知道,父母的偏爱其实是非常明显的,你再争再抢再努力,其实往往都比不过被偏爱者的一个咳嗽。
这是被偏爱者的错吗?不是。
可他想,这也一定不是他的错。
所以他总是逃避,并不想在这方面陷入自我斗争,不断的质疑自己,不断的怨恨他人。
他不是没获得爱,恰恰相反,他拥有着并不算少的爱,只是那都不是偏爱。
“哥,这里风大,如果你是为了箬箬的事来的,就先回去吧。”
“尘儿,你生性单纯,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
“哥!”不等玉和炎说完,玉和尘便打断了他的话。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你其实不需要为我操这么多的心,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相反,或许没有我,你便是健康的那一个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还要留出大量的时间来休息,哥你不要管我的事,管我和箬箬的事了好吗?我不喜欢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要经过别人的检验。”
第116章
玉和炎没想到玉和尘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也对,其实他早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日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他没有对玉和尘产生什么不满,却下意识里将箬箬给迁怒上了,毕竟如果不是她,这一天也不会这么快就到来。
他知道他迁怒人不对,只是却很难控制下意识的反应。
要不然他该去怪谁呢?他在意亏欠的小弟?亦或者是次次偏向于他的父母?
他眯了眯眼,心中生出几分不悦,只不过那几分不悦全部都是朝着陌生人而去。
其实若是知根知底的朋友,玉和炎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可玉和尘带回来的那位朋友来路不明,还已经引得宗门上下的人心思浮动,这些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小弟子不好好修炼炼丹,天天往这边跑。
即便玉和尘还没同那位所谓的若若姑娘接触过,便已经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好,我不管。”玉和炎点点头,“抱歉,小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冷淡的脸上露出几分落寞,引得玉和尘又开始反思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不过听到兄长的保证,玉和尘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他不用担心箬箬会莫名其妙的被打扰了。
只是他不知道,等他离开以后,玉和炎便换了身衣服敲响了箬箬的房门。
“和尘?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箬箬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男人,他同刚才没什么区别,甚至连身上用的香包都是同一个味道,脸上神情开朗活泼,笑意盎然。
但箬箬不动声色的暗自挑了下眉,视线落在他锁骨上的小痣上一刻,以及那再怎么伪装也无法掩饰的病弱。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笑的温柔又娇媚,同平时一样待他。
而此刻的玉和炎也陷入了片刻的呆滞。
他……他心中那块冷硬的坚冰似乎瞬间融化,曾经他一直怀疑宗门内的小弟子一直往这边跑,是不是尘儿的朋友用了什么手段,可当真正见面的那一刹那,玉和炎才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站在那里便吸引人全部的心神。
曾经他费尽心思收集的那些宝物在这位箬箬姑娘面前比起来似乎全部都不值一提,宛如沙粒。他曾经所有的爱好似乎仿佛都没了什么意义。
忽然想起了一向不怎么碰炼丹的小弟忽然热衷起了炼丹,本以为是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想要趁机得到些好处,可当真见了箬箬的容貌,玉和炎才明白能在她面前献宝一般献出自己的东西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一件事。
“我……我不是……”玉和炎想解释,毕竟他一开始故作成这副模样来,自然是心里有着自己的坏主意,但现在却通通都被打消掉了,甚至生出愧疚。
可下一秒,箬箬如玉般的纤纤玉手伸出,抓住了他的手,熟稔的
将他拽进房间。
“不是什么呀?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就变结巴了?”她娇媚的笑着,顺便帮他理了理散落在肩头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眸中含笑,就那样悄生生的看着他。
世人都说温柔乡好,可对于从前的玉和炎来说,那一切都同他毫无瓜葛,他的生活中只有修炼,炼丹,冷眼旁观的看发生在他身边的戏,以及收集各式各样的天珍异宝,各种不同的难得的灵草。
曾经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然很美,但现在回顾起来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什么才是有滋味的呢?自然是眼前人的一颦一笑。
他想坦白出自己的身份,因为并不想听她口中不停的说出属于其他男人的名字,即便那个男人是他曾经那么多年一直觉得亏欠但又带着羡慕的小弟。
可在箬箬的热切中,他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和尘,你赠我的丹药真的好有用,你瞧瞧,我的脸是不是更有光泽了许多?”
说着,箬箬将一张冰肌莹彻的脸凑过去,清眸流盼,脸上是满满的欢喜。
“嗯……美……”玉和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屋外敲门声忽然又响起,玉和炎竟然竟然没有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有人来了房门外。
他呼吸一滞,手不自觉攥紧,生怕外面敲门的是玉和尘。但究竟是害怕玉和尘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跟他闹,还是害怕影响他在箬箬心目中的形象便除了他无人得知了。
“箬箬姑娘,我……我为你做了一份糕点,箬箬姑娘可要尝一尝?”一玉鼎宗小弟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中赫然放着一摞糕点,小巧精致,不光样式别出心裁,散发的味道也是极其诱人,最关键的是上面似乎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灵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糕点。
玉和炎松了一口气,因为不是玉和尘的声音。
他眼睁睁的看着箬箬打开门,礼貌但又疏离的拒绝了小弟子。
“箬箬怎么没有接下?可是那糕点不符合口味?我可以……”玉和炎急急慌慌询问。但实际上内心,他既怕箬箬收下糕点,那样他容易嫉妒那个小弟子,也怕箬箬不收下。
可发现她真的没有收下时,他便迫不及待的试探。
只是不等他说完,箬箬便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还没尝,哪里来的不合口味?只是我本就和人家交集不多,哪里还好意思再占人家便宜,麻烦人家?”
玉和炎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散开,便听见箬箬又道:“更何况我若是喜欢,难道还不许我叫你为我做?这些日子你给我送来的糕点还少吗?”
熟稔不带距离感的语气,让玉和炎的笑再也无法体面的维持住。不可否认他再一次产生了对玉和尘的嫉妒,只是这一次的嫉妒不同于往日的更多是羡慕他的健康,能够可以被他用理智强压下去,这一次的嫉妒来的汹涌而猛烈,一切却都只是源于眼前女孩对玉和尘的熟悉亲密。
“怎么?和尘难道是不愿意了?早知这样,我这便将刚才那位小公子抓回来!”箬箬故作不满,却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在开玩笑而已。
眼见箬箬这样,玉和炎连忙下意识哄着:“不敢不敢,别说是糕点,便是其他任何东西,只要我有,我便一定愿意,即便没有,我也会努力得到,送给箬箬。”
箬箬像是才认识他一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玉和炎这才意识过来,他似乎说多了,有些话并不是和尘能说出来的。但既然说便说了,玉和炎心中反而有一股隐秘的期待。
但这期待很快就化为了乌有,甚至是懊恼,因为箬箬只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可便记下了,你可是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欺骗我了!”
“我最讨厌有人欺骗我了……”
几个字掷地有声,不停的在玉和炎耳边环绕。
“最讨厌有人欺骗……”
“欺骗……”
这些字眼就像是无数把最锋利的剑,就停留在他的面前,剑头直指他,在他的四周环绕,欲要落下却迟迟未落。
让他要出口的话瞬间凝固,变得更加难以张嘴起来。
“那如果是……如果是意外……”他神色晦暗不明,语气中满是试探。
箬箬却没当回事,只故作不经意的回答他,“这世上哪有欺骗是意外的?和尘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只是害怕……”
“哎呀你放心好啦,你哪里有什么能够骗我的?”
是的,玉和尘的确没什么能骗箬箬的。但,他不是玉和尘啊!
玉和炎心里更加凌乱了,在发现箬箬真的对欺骗深恶痛绝后,不得不彻底打消了坦白的念头。
只这一次!
只这一次,只要不暴露,就没人会发觉。
他依旧可以以最好的形象面对她,不染尘埃。
他想,他需要回去了,然后换一个身份重新与她相识。
至于答应玉和尘的,没关系,因为他想要靠近箬箬是从心而为,并不是为了想要管他的事,也不是为了要检验他的朋友。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箬箬,对她好,哄她开心,将自己的一切都对她双手奉上。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骗过玉和尘,玉和尘一向都非常好哄,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是他的想法实施起来却一拖再拖,因为他实在是不舍得离开。
箬箬说陪她下棋,他不舍得拒绝,箬箬只笑了一下,他便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开始下棋。
箬箬说帮她看看哪件裙子好看,他更不舍得拒绝,甚至只要一想到他拒绝之后,下一次被邀请的便是真的玉和尘,玉和炎便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痛楚。
他不想离开,不想推脱说下一次,不想放过能够和箬箬相处的一丝一毫的机会。
只这一次!
只假装这一次!
玉和炎默默在心中发誓!
“这套怎么样?”
“好!清婉雅丽,穿在箬箬身上更是增辉了几分。”
“那这件呢?”
“好!这件当真是明艳动人,吸人眼球,边上的花纹点缀也是恰到好处,在艳丽中又多了几分清幽。”
“那这件呢?”
“好……”
箬箬兴致勃勃的不断问着,玉和炎也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不停的认真作答。只是每回答一个字,玉和炎心中便更觉得酸涩了。因为她问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只是一个不敢暴露身份的小偷。
直到箬箬好不容易没了兴致,像是忽然想起般询问他回来的原因,他才终于随意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去。
第117章
可当第二日玉和炎怀揣着期待,满是兴奋的找上门来,却对上了箬箬疏离不易接近的目光。
她管他叫着玉公子,一举一动都疏远而有礼,玉和炎却讨厌极了这副模样。
如若他没有感受过她的熟稔,没有见过她自在的一颦一笑,没有享受过那份“不客气”的特别对待,或许玉和炎还会生出喜悦,可当两种态度明显的形成对比,玉和炎只
觉得宛如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它浇灌了个彻底。
“箬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什么呢?玉和炎的手搓着光滑柔软的衣袖,说不出来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会与人拉近关系的人。对于玉和尘来说手到拈来到的事情,对他来说却艰难无比。
他嗓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怎么也无法自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穿的很厚,且件件都是能避风避寒的宝物,但他依旧感觉到了寒冷。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真的没有办法像玉和尘一般,明朗,热烈。这无关他的身体问题,只是单纯的性格上的差异。
曾经他没觉得这样的差异有什么不好的,没人会喜欢世界上有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连性格都一模一样的人,他也不需要自己是那样的生机勃勃,让人一瞧便觉得欢快。
他有他的脾气性格,玉和尘也有独属于玉和尘的脾气性格。
可现在,他却很难再安慰自己说没关系。
因为他发现他不知该究竟怎么做才能够与箬箬拉近距离。
他又观察了几天,发现除了玉和尘,箬箬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疏离。
只有玉和尘,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这份不一样或许源于玉和尘是将她带回来的人,又或许只是单纯源于箬箬对于玉和尘的熟悉和接纳,更或许只是箬箬单纯喜欢同玉和尘接触,但玉和炎悄悄看着,只觉得心中苦涩。
明明,当他是玉和尘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相处也并不会冷下来。
他在暗中窥探着他们一起笑,一起说,一起闹,就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两个人都是那般美好纯净自然。
但当他踏入他们世界的那一刻,箬箬便变得沉稳而有礼,这沉稳有理中却夹杂着的是冷漠疏离。
是的,玉和炎清楚的意识到,是他踏入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自己的双胎弟弟与箬箬的小世界。
他没办法取而代之,也没办法融入进去。
于是他拿出了原本自己想要留着突破的灵丹。虽然修真界都喜欢说灵丹妙药,但真正能够被称之为灵丹的就只一种,它能够让人的修为突飞猛进且没什么副作用。
这种丹药稀少罕见,炼丹时所需的材料昂贵难得,炼制丹药的过程以及其考验人的功力,一点把握不好便会失败。
这药原是他准备了许久打算用于突破的,可现在——玉和炎拿着玉瓶私底下找到了玉和尘。
“这是给我的?”玉和尘看着被打开的玉瓶没敢接过,眼皮微合,睫毛在眼下留出一片阴影,“这药大哥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这可是咱们整个宗门好不容易才集齐材料炼制出来的一颗成丹。”
玉和炎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给你的便是你的,为兄心中有数。你不是说要修炼保护玉鼎宗吗?你比我更适合。”
说罢,他放下玉瓶,转身就走,“记得早日服用,这颗灵药炼制的不是十足的完美,若是放置的时间太久,难免会散失药性。”
玉和尘手缓慢触摸上玉瓶本体,凉凉的,可他却觉得是温暖的。
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他握拳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信任他的人失望,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令师尊骄傲的弟子,可以保护兄长的弟弟,可以帮助箬箬的男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立誓要保护的兄长在一出他的地盘后,脸上便浮现出了浓浓的愧疚。
只是愧疚归愧疚,玉和炎依旧坚定的没有回头.
三日后,箬箬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箬箬打开门,发现是昨日刚跟他说过要闭关的玉和尘。
“和尘你不是说你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吗?”她左瞧瞧,右瞧瞧似乎非常惊讶诧异。
玉和炎耷拉着脸走进去,坐在凳子上,将脸搭在桌子上叹气,“父亲不许大哥将灵药给我,他将灵药喂给大哥,压着大哥闭关去了。”
“什么?你父亲怎么能这样?”箬箬义愤填膺,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没事吧?你不要太在意,如果不开心的话我们就一起去花海那边散散步。”
玉和炎叹了口气,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
只是面色依旧不由自主的红透了。
“你怎么了?气病了?”箬箬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
玉和炎连忙摇头,梗着脖子道:“没,我没怎么啊!我一点都不难过!好了,好了,我们去花海看看花吧!箬箬你也不要总是闷在房间里。”
“好~我也没有一直闷在房间里呀,这不是一直都有你陪着我在玉鼎宗四处逛嘛!”
……
玉和炎这段日子在背地里观察的很认真细致,加之他本就了解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在箬箬面前,一举一动都丝毫不显得违和。
“和尘,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日子来的更勤了?”
“有吗?没有吧?”他讪笑,手不自觉的叠在一起抠了抠。
箬箬怀疑的眼神散去,因为这动作也是专属于玉和尘的小习惯。
玉和炎松了口气,趁机将自己原本打算送给箬箬的东西拿出来。
“这不是你哥哥……”
“这是我从我哥那里拿过来的,你放心拿着便是,我哥那里什么不多,就是丹药多。”
箬箬接过来,随意看了其中一些,忽然手一顿,“这里面还有美容丹?”
玉和炎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但依旧故作镇定,“是啊,怎么了?”
箬箬:“你不是说要为了我成为能够将美容丹炼制的最好的那个人吗?怎么如今去抢了你兄长的丹药来?”
玉和炎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还说过这种话。不过想到玉和尘努力炼制的驻颜丹,玉和炎又觉得他似乎也不应该那么意外。
能够为了箬箬去学习驻颜丹的炼制,再多学一个甚至更多也都不显得奇怪了。
“你该不会是炼制不出来,所以故意从你兄长那里拿一些过来,自己便可以躲懒了吧?”箬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但嘴角的笑意却十分明显。
玉和炎能够感知到她在说玩笑话,但依旧连连否认,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玉和炎在这偷来的时光中度过的每一秒都既觉得幸福又觉得痛苦。
他以为等玉和尘出关,他所做的一切就会被揭穿,结果却没想到在玉和尘出来后,只是单纯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他又成了玉和炎,而箬箬也再一次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明明没有刻意隐瞒,玉和尘与箬箬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
他一天天等待着,既害怕有一天被揭穿,惹来箬箬的厌恶,又害怕他们二人永远都不会提起那段时间那个虚假的玉和尘,他们二人永远都发现不了端倪。
他在第二次做出假扮玉和尘时,便做足了被揭穿的准备。可这一天却迟迟未来。他从一开始的担忧到渐渐的急不可耐,但却一直没有如他所想的一般。
甚至比之先来一步的是玉和尘向箬箬的告白。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告白之后,一直等到戌时,玉和尘也完全没有从箬箬房间出来的意思。
甚至箬箬主动留下了他,一脸纯真的询问他,如若要是做道侣难道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玉和尘也毫无底线的点了头。
“砰!”
是溯空镜被摔落到地上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直咳得玉和炎五脏六腑都快要出来了一般。仿佛前段时间在箬箬面前压抑住的咳嗽在现在要一次性咳出来。
“少主,你没事吧?”
玉和炎摆摆手,“去倚荣居叫小弟,就说父亲找他,然后你亲自带着他去见父亲,让父亲今晚考核一下小弟的修为。”
进来的人愣了愣,“宗主找和尘公子了吗?”不过下一秒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拱手遵令。
“记住
,今晚如果父亲不在,你便想法子拦住小弟,总之给他找些事情做,任何理由都可以,也不必怕他怀疑,只要能拖住他就行。实在不行用一些手段也可,只是不要伤了他的身体。”
第118章
“你回来啦?不是说你玉宗主找你有事?怎么这样快?”箬箬听到脚步声迎出来,开了个门缝,漏出了个头来。
房间内烛光冉冉,门外的天色却已然昏沉了下来,玉和炎这样看过去,更显得箬箬肌肤皎洁,白面红唇,眉眼弯弯,玉和炎心跳一滞,眉眼间的寒意瞬间消散,转眼间便全是纯真。
“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他最近新练出来一炉平心静气的丹药,给了我几颗,然后又叮嘱了我几句话。”
玉和炎说的面不改色,一边说着甚至一边从怀中掏出了用小玉瓶装着的丹药,那来给箬箬瞧。
箬箬眨眨眼,让开门,低头的一瞬间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嘴角也跟着扬起。
玉和炎推门进来后,才发现箬箬穿的极其单薄,他的视线落在那一片露出的胸口上方位置,眼神飘忽,不敢置信。
她是那样的白,白的直让玉和炎觉得口干舌燥,甚至心中产生了怯意。其实箬箬穿的并不算少,只是玉和炎作为他自己的时候连同箬箬说上一句话都费劲,更别提能有这样的——这样的……玉和炎红着脸低下头。
“和尘怎么了?刚才你不还是很胆大吗?”箬箬靠近他,直视他的眼。
听到“和尘”二字,玉和炎瞬间清醒了不少,视线也不再闪躲,只是脸颊上的红却怎么也褪不去。
可他没想到箬箬竟然越凑越近,他只要微微伸手就能够将人搂进他的怀里。
他却没有那样做,反而朝后退了一步,心中升起苦涩。
他好像什么都是偷来的,就连现在,美色在前,口口声声叫着的却都是玉和尘的名字。
他只是不想玉和尘和箬箬发生什么,至于自己……他原本自然是抱着与箬箬亲近的想法来的,可没想到却这么亲近。
这样,箬箬和玉和尘都会恨他的,他心里默念。
可是当箬箬耷拉着眸子可怜兮兮的说:“可是当道侣不是就要做这种事吗?和尘你是不是骗我的呀?”
玉和炎的坚持一下子就轰然崩塌了,又或者说他本来的坚持就没多少,退缩只是表面的动作,心里却在嗷嗷的叫嚣着,让自己不要忍耐。
“没有骗你——道侣的确可以做这样的事,只是做了这样的事也就真的成了道侣了,箬箬你确定不会后悔吗?”玉和炎眼神闪烁,眸子中带着莫名的光彩。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而认真,并不像是玉和炎平时会表露出来的神色。
可箬箬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只笑着歪头看他,“可我今日本来就答应和尘成为道侣了呀!”
玉和炎脸色显而易见的暗淡了下来,甚至没有再忍耐的故意咳嗽了两声。
“刚才不是急着喊着想试一试吗?怎么我这书都看完了,你却又做出这个样子?”箬箬不满意的推了推他,将藏在床上的书丢到桌子上。
玉和炎只扫了一眼便慌乱的移开了眼,心中暗骂玉和尘这段时间在宗门外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怎么——怎么还有这样的书?
但实际上连牵个手都觉得面红耳赤,心满意足的玉和尘:……
就算真有一天,被怼到脸上询问,那他一定会一脸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箬箬却不管他在想什么,学着书里的动作一步一步靠近他,伸手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拽。
她没用什么力气,玉和炎却就那样被她拽了过来。
随着她的动作,玉和炎的领口也松散起来,露出锁骨上诱人的小痣,箬箬朝右侧歪头,凑近,唇瓣触碰上他的锁骨。
很凉,带着一种生来便有的冷意。
其实玉和炎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同玉和尘不一样,玉和尘的体温是温热的,甚至常常是滚烫的,而他,则永远都带着一种抹不掉,伪装也无法掩盖的寒凉。
但也正是由于这股子寒凉,箬箬才会在两人之间选择他,而不是从一开始便揭穿他,远离他。
只因为这样子的病弱可以消减修炼所带来的难以留下子嗣的问题。
而且,病美人,却又强装健康,落在箬箬眼里,自然是另有一番风味。
不同于姬彬阳伪装出来的柔弱,玉和炎是真的柔弱,或者也可以说病弱,即便放在其他时候都可以伪装出正常的模样来,但在床榻上却是怎么也伪装不出来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箬箬才能越发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她眸中含笑,一点点戏弄于他,看着他红着眼留着汗哀求,然后才缓慢的施舍了他几分甘泉。
……
翌日。
两人并不是自然苏醒的,而是玉和尘红着眼不顾旁人的阻拦硬生生敲响的房门。
但凡这不是箬箬的房门,玉和尘一定就一脚踹开了,可现在他也只能红着眼,一遍一遍的等在外面敲门。
“小公子,少主他真的不在里面,真的是宗主差使我昨晚去喊的您,您……您怎么就不相信呢?”
玉和炎手底下人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听到被吵醒的玉和炎嘴角直抽搐。
这话是这么解释的?他不是吩咐小四去办这件事,怎么现在成了小五的声音?这种事也是小五能办的明白的?玉和炎深深叹了口气。
转头看向眼神还一片迷茫的箬箬。
“你醒了?”玉和炎抿着唇,昨个夜里还打算今天就向箬箬坦白认罪,现在似乎也用不着他坦白了,只等着玉和尘进来,一切便都可以被揭穿了。
不,甚至如果箬箬刚才醒得早,听进去了小五的话,现在便应该已经怀疑了。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箬箬却揉了揉身上,一脸疑惑的看向外面,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刚才小五讲的话。
玉和炎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了更加急促的敲门声。
玉和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表情了。
昨晚小五来找他,他虽然不舍得箬箬,但想到来日方长,没多想便跟着去了。只是路走了一半儿便觉得不对劲,因为父亲找他,怎么会让大哥身边的小五来叫他?
而且他询问小五大哥是不是在父亲那里?小五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作为亲兄弟,他也是对玉和炎身边的属下有几分了解的,在之前还跟玉和炎调侃过小五连骗人都不会,每次一说假话便支支吾吾的,表情比杀了人还要心虚。不,他杀人倒是不心虚,就是让他说谎心虚。
而现在,他的表情便是典型的心虚到了极点。
玉和尘就算是再天真再傻,也能在他的表情中发现不对劲。
想到兄长这段时间以来出现在自己和箬箬眼前的频率,玉和尘总觉得惴惴不安,转头就想跑回去,却被小五面无表情捂住了鼻嘴,转瞬便晕了过去。
昏迷前他脑海中还蹦出来了一个想法,这个小五,说谎不会说,但做这种事倒是做的顺手拈来。
玉和尘不知道的是,幸亏是小五来做这件事,否则他晕倒的时间就不一定只是一个晚上了。只有作为做事一丝不苟的小五,才能愿意花大功夫去确保他用的药效一定是有且只有一个晚上。
玉和尘昏倒,小五还不忘将玉和尘带到距离倚荣居距离较远的地方,然后便开始静静在昏倒的玉和尘旁边修炼,修炼了一个晚上,一大早便又开始面对玉和尘的质问。
玉和尘先去的地方是玉和炎的房间,他只是想质问大哥是不是也喜欢箬箬,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将他同箬箬昨天晚上分开。
玉和尘彼时虽说生气,却心中也理解大哥的所作所为,毕竟那可是箬箬,大哥见了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但他一定不会相让。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退缩,再放弃自己想要得到的。
可他在推开门后却发现里面房间空无一人。
“大哥呢?”玉和尘转头问跟上来的小五。
小五摇摇头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
“那小四去哪儿了?”
小五听到这个问题才开口,“他昨天忽然之间瓶颈松动,应该不知道跑到哪儿突破去了。”有些人在某些阶段的突破需要契机,等不到契机,便可能好多年都卡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若是等到了,便能够突飞猛进。
而昨日,小四便是察觉到了那一丝契机。
玉和尘冷笑,“所以如果不是昨日凑巧,来拦着我的,通知我父亲找我的人便是小四对吗?”
小五又不说话了。
玉和尘快被他气笑了,但他不说话,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已经很能说明事情。
于是他这才急急忙忙的来了箬箬房门外。
这里没有用阵法加固,他只需要一个法术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打开,但他却不敢那样,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敲着门,祈祷着箬箬同从前一样,笑着为他开门,问他怎么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找她。
可是箬箬没有。
屋内很快就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很明显的男声,也是他极为熟悉的音色。
于是他敲门的动作更加猛烈了,他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也恨不得封闭自己的感官,不去听里面的响动。
有人来开门了。
只是并不是玉和尘心心念念的箬箬,反而是一张极度熟悉的脸。
甚至就连穿着的衣服,配饰,脚上穿着鞋子的款式,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看像里面人的,眉眼间染上了无尽的苦涩与哀痛。
“呵呵。”玉和尘努力扯动嘴角。
第119章
可对现在的玉和尘来说,明明是那么努力去笑了,却怎么也不能表现的自然。
他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看向屋内,鬼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那一切明明都该是属于他的。
“玉和炎,你混蛋!”玉和尘第一次直呼兄长的大名,在这一刻,对他的恨意与嫉妒达到了最顶峰。
明明从前能够压抑的住的东西也在这一刻轰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同我抢?”
玉和炎没有躲避,任由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玉和尘却瞳孔微缩,减轻了力道,这时他仍旧记得玉和炎的身体不好。
箬箬也在这时起身,看着面前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露出满脸诧异。
“你们……”她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摇晃了下身子。
玉和炎赶忙上前扶住她。
玉和尘也慌忙进来关上了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箬箬颤抖着睫毛,眼角悄无声息的流下一滴泪。
其实箬箬本来还想质问他们是不是都在骗她,但抬眼看到玉和尘崩溃无助、玉和炎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到底还是没再添一把火。
玉和炎立在一侧,垂着头,“我——我是玉和炎。”
当话题开了头,似乎一切没有那么难以解释,“是我嫉妒小弟,所以才扮成小弟的模样。”
他没有说出第一次想要假扮成玉和尘的真正原因,毕竟,说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动心了,可是无论我用什么办法,却总是难以接近你。我只能站在远处看着箬箬你对小弟的偏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关系越来越近,甚至准备结为道侣,我不甘心,所以才一时头脑发热想出了这个主意。”
说着,他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
“是我太过贪心……”
玉和尘不等他说完便在一旁打断了他。
“你混蛋,玉和炎你就是个变态。”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与玉和炎打一场,甚至是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可偏偏他的身体又是这个样子,即便是有修为在身,但也只能利用这修为来炼炼丹,至于说打斗,是不可能的。
而且箬箬也在旁边,被欺骗的不仅有他,还有箬箬,玉和尘也担心自己会吓到甚至不小心伤到箬箬。
可玉和尘心中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他颤抖着身子,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所以昨天晚上……是……”箬箬眼眶里充满泪水。
她看向两人,视线模糊,两道泪珠从眼中缓缓滴落。
玉和尘原本被兄长背叛的愤怒一下子便强压下去了,转而是满心担忧。
是了,发生这样的事,最崩溃的最受伤的一定是箬箬,他却只顾着自己被背叛的愤怒。
“别哭,别哭。”玉和尘俯下身子为她擦拭泪水。
这一刻,他在心中质问自己这样不管不顾的揭开一切究竟对还是不对。
箬箬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他在将箬箬带到玉鼎宗时便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箬箬,让她无忧无虑,让她开开心心。
可是现在他仿佛也成了伤害箬箬的一环。
“他在说谎对不对,昨天晚上的是你对吗?你们不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她握住玉和尘的手,眼中带着祈求。
玉和尘和玉和炎皆是一愣。
不过随后便是玉和尘的连连点头。
“是的,别哭,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玩笑罢了,对不起箬箬,都是我爱玩闹喜欢恶作剧,所以这才想了这么一出,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分的出我和兄长,兄长只是今天早上才进来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玉和尘越说越顺,甚至想着他便当这是真的也好。
箬箬坐在凳子上,他站着,两个人相互依偎。
只有玉和炎站在一边,依旧像是一个多余的人。随着玉和尘认下,他所做的所有事仿佛都又回到了起点,留下的只有能够让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走出来的记忆。
[宿主,可是玉和炎才是在修真界又有背景又没有因为修炼而影响子嗣的人呀!]
小系统急得不行,如果在一定的时间限制内,注定出生的那人没有出生,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天道估计又要重启了。
到时候需要再做一次任务不说,天道一次次重启的多了,这整个世界都会彻底崩溃。
箬箬安抚它:[无事,放心,我有我的安排,我可不愿意一个世界过两次,更别提这还是修真界。]
玉和炎可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如果他是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情了。到时候只要留给他一丝机会,他便一定会重蹈覆辙第二次。
[有一便会有二,该有的迟早都会有。]
而且箬箬私心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更加有意思呢!
只是不等她留给玉和炎机会,便有人找了上来。
是姬彬阳和曲承景。两人在玉鼎宗门前遥遥相望,曲承景不认得姬彬阳,姬彬阳却对曲承景印象深刻。
“在下曲承景,麻烦你前去通禀一声,在下想见一见箬箬姑娘,我知道她就在这里。”
姬彬阳听到他的话轻嗤,也转头对守门的弟子说:“去告诉你们宗主,就说星陨宗姬陵姬彬阳前来拜会。告诉他别让我在这儿等太久,否则一会儿把阵法也给拆了就不好了。”
守门弟子原本听到曲承景的话还算客气,转身便想进去通禀,听到姬彬阳的话立马就来了气,只是他的职责就是这个,也只能耷拉着脸点头。
但进了宗门后,便转头往玉和尘和箬箬所居住的方向过去。
既然那人是第二个说话的,那他先去通禀前面那个人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这样又可以见到箬箬了。
他本就是内门弟子犯了错,才被发配到外门,看守一个月的
门,爷爷还是玉鼎宗的三长老,所以即便姬彬阳说的再吓人,他也丝毫不惧怕,反而觉得姬彬阳就是在威胁人。他越是这样说,自己偏越不这样做!
他一路蹦跶着到了倚荣居,开口便是说有人找箬箬姑娘。
玉和尘下意识便觉得没好事,不想让箬箬去见。
“对了,他说他叫曲承景。”
箬箬略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玉和尘这也才想到了与箬箬初遇时,箬箬身旁的男人。
箬箬最后还是去了,但玉和尘和玉和炎都一言不发的紧随其后。
不过不等他们走到门外,便迎来了姬彬阳。
一阵风吹过,箬箬便到了他的怀里。
“箬箬骗我,从我身边离开,难道就是为了这两个人?怎么,是我一个比不过他们两个吗?可只要你跟我说,我也可以是两个人呀~”姬彬阳说的委屈,抓箬箬的手却很用力。
他毫不掩饰的将箬箬圈在怀里,来之前还对箬箬气急,恨不得找到她之后将她锁在床上,哪儿都不许他去,可当看到她之后,便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
他难道对她不好吗?还是他在那种事儿上不够努力?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明明因为担心他对她过分拘束会让她感到不自在,所以哪怕他再不愿意她同其他人接触,他也依旧放任了。
她喜欢的他都去找,她厌恶的,他也准备去解决掉,可换来的究竟是什么呢?是箬箬给他的分身下药,是箬箬跟其他男人跑了!是他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宝贝却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白箬箬,真想把你的胸膛剖开,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姬彬阳低声骂她,但看了她一眼又随之叹气,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舍得对她怎么样。
“你怎么进来的?你快放开箬箬!”玉和尘皱着眉厉声训斥。
姬彬阳却不以为意,眯着眼看向两人。
玉和炎在看到姬彬阳的正脸后脸色更白了,连忙拦住想要上前的玉和尘,自己抱拳行礼。
“不知姬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多见谅。”
玉和尘不怎么接触玉鼎宗事务不认得姬陵,他却是认得的,毕竟作为五大宗中近几百年来修炼最迅速,在阵法一道上也同样有天赋的天才,玉和炎实在是很难不知道他。更别提玉鼎宗的守宗大阵需要每隔三十年修建一次,上一次便是请他来修建的。
虽然不知道姬彬阳如今的准确修为,但他成名已早,如今的修为怕是不会弱于父亲。
至于说他是怎么闯进来的,阵法都是人家帮忙维修的,而且人家就是专门修习阵法的,想闯进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姬彬阳却冷哼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别说不给他面子,现在就算是玉鼎宗宗主玉随青来了,他也不想给脸面。
他们将箬箬骗到这里来,这笔账他迟早要跟他们算一算。
紧随其后的曲承景也进来了,其实一开始他还在犹豫,可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急匆匆的破开阵法毫不客气的进去,他心里总有一种慌张感。
这种感觉,在第一次箬箬失踪的时候就出现过。
于是他也用了从师傅那里得来的宝贝,这也是他为了以防万一进不去玉鼎宗而特意准备的。当然,当他使用法宝的时候才意识到玉鼎宗的守门阵法果真名不虚传,如果不是前面有那个红衣男子打头阵,他怕是还很难进来。
但是跟在那人的后面,他便轻松了不少。
当然,也要感谢他那位师傅。从过往一生收集的法宝中好不容易才给他挑出来了这个有用的以防万一。
不过等他一进来,入眼的便是被箬箬被那男人强行抱住的场景。
曲承景察觉不到他的具体修为,但刚才在宗门外的时候,他便隐隐约约能感知到这人的修为比他高出许多。
但他依旧提着剑就迎了上去。
姬彬阳连眼皮都没抬,这一次也没有使用阵法应对,反而转手用了个阵法将箬箬困在里面,自己出去迎战。
玉和尘看到这一幕也丝毫不顾玉和炎的阻拦,一起上前去对付姬彬阳。他从他哥的态度中也能知道姬彬阳不是什么善茬,但他更知道今天如果不能解决了姬彬阳,箬箬便将会被带走,彻底离开他。
更别提他对姬彬阳的霸道无理本就心怀不满,从好不容易才找到箬箬,却发现她被姬彬阳禁锢着自由的时候,这份不满便产生了。
“呵呵,正好,既然不惜命,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姬彬阳出手没有一击致命,反而像是溜着人玩儿一样,戏弄着他们。不过虽然没有一击致命,却并不代表他想放人一马,相反,他出手招招很辣,一条宛如游龙般的鞭子打在人的身上转眼间便是鲜血淋漓。
他如今用的是本体,姬彬阳和玉和尘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比他的修为差了十万八千里,想要解决掉两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就是谈指之间的事情。
但偏偏他心中也有气,不能对着箬箬撒气,那自然便要对着这些野男人了!
一个是抢先他一步在他无意的举动下机缘巧合中夺了箬箬第一次的人,一个是偷偷将箬箬带走,还让箬箬给他下药的人,这两人都该去死,一点也不冤枉!
“别打了!住手!”箬箬这下是真没想到。
原以为姬彬阳就是玩玩,毕竟他平时也没个正形,看性格也不是多认真的人,喜欢一件东西,没两天便会厌烦了,没有一个定性,也没用本体与她相处,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如今会用本体找上门来。
不讲武德!
“姬彬阳,你快住手!”
可无论箬箬怎么喊,姬彬阳也不停手,甚至下手越发凌厉,就为了将他这段时间的狠意通通都发泄出来。
曲承景面对这样凌厉的招式虽说受伤,但身体还能承受得住,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跌爬滚打起来的。但玉和尘就不一样了,他自幼便娇生惯养,就算爹娘都更在意大哥,但作为玉鼎宗宗主的小儿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伤?
“姬长老,你快住手,你这是要星陨宗与玉鼎宗结仇吗?”
姬彬阳挺下了一瞬,似笑非笑的看向玉和炎,“我虽然有些年头没出来光明正大的走动了,可这些宗门里面的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你不用说星陨宗与玉鼎宗的关系会怎么样,你去问问你们宗门里的人,问问他们有几个愿意为了这个小东西与我结仇的?玉鼎宗已然不是几百年前的玉鼎宗了。”
当年,玉鼎宗出过一个惊艳才绝之人,是他带着玉鼎宗才到了如今的高度,可早在三百多年以前,他便闭了死关,一直没有音讯,一开始还会有人忌惮,但随着时光流逝,这份忌惮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而且若是放在同一个时代,他姬陵也不比那个所谓的玉鼎宗老祖宗差多少。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孤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了个道侣结果还被人给骗走了,他凭什么不能解决了罪魁祸首?
若是有人想拦着他,他也不介意试试其他人是几斤几两。
玉和炎急得火烧眉毛,看到玉和尘受伤,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咬着牙便加入其中,试图帮弟弟抵挡攻势。
姬彬阳看到是他凑上来了,不动声色的放缓了动作,绕开他依旧对着目标两个人。
他是生气归生气暂时还不是失心疯,玉和尘他敢解决,因为他清楚玉鼎宗内部的一些事,玉和尘虽说是玉鼎宗宗主的亲生儿子,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玉和炎代表的意义却不一样,如果他今天不小心把玉和炎弄死了,星陨宗和玉鼎宗怕是真就结成死仇了。
更何况,也不是玉和炎将他道侣骗走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也还不至于大开杀戒。
而且……玉和炎在炼丹之术上的天赋他是见识过的,他如果死了,就是整个修真界的损失了,据他所知,有不少合体大乘期的修士都等着玉和炎成长起来,让他帮自己炼丹。
自打玉和炎的天赋显露出来,修真界那些人收集灵药的动作都要比从前大了许多。毕竟完美级的丹药一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在玉和炎手里,却成了常有的事,用同样的药材练同样的丹药,品质却比别人不知高出了多少层次,自然难得。
但偏偏最恶心的是玉和炎就非要挡在玉和尘身前。明知他的身体本来就破败的跟个空架子似的,岌岌可危,但他就是挡住玉和尘。
自己的鞭子若是不小心碰上去了,估计一鞭子就能伤到他的本源。
就在姬彬阳准备弄个阵法困住玉和炎时,玉随青得
了消息匆匆赶到了。
“姬长老,您这是要做什么,您难道想要在我们玉鼎宗大开杀戒不成?”他皱着眉,连忙帮玉和尘挡下一击,把小儿子拽到自己身后,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在来之前他心里还想着不知玉和尘又惹了什么祸,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可!可当到了看到已经受了伤的小儿子时,立马不记得刚才的想法了。
他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对这个儿子多么恨铁不成钢,可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呀!
李夫人也就是玉和炎玉和尘的亲娘也慌忙赶到现场。
看到小儿子被打成这副模样,转过头去便落了泪。
她一向都觉得小儿子吵闹,她这个人喜静,所以容易产生烦躁的情绪。但现在看到他浑身是伤,被打的就差断气了,她一下子就恨不得小儿子能够天天烦她。
就算是她被打扰了修炼又能如何呢?到底是她的亲儿子。
这一刻,他们夫妻二人的想法达到了高度的吻合。
“呦,姬长老这是做什么?星陨宗地方太小,不够您耍威风的,所以耍威风耍到这里来了?”
她拿出自己的看家兵器,发了狠便直接迎了上去,她儿子都被人打成那个样了,她若是还能无动于衷,就不算是一个母亲了!
玉随青却很明显有顾虑,只是顾虑归顾虑,也没拦着自己的夫人就是了。
姬彬阳对上玉和炎收敛,对上李修竹却就用不着收敛,他眼角依旧带着笑,“子债母偿,既然你想来,那较量较量也未尝不可。”
很明显他今天也是打出火气来了,连阵法都不想用,就是想打,尤其是听到箬箬让他住手的声音,他心里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
反倒是李夫人,打着打着便冷静下来了。他们修为相近,但其实李修竹知道,今天不可能能将姬陵怎么样。
一是因为她和夫君已然是如今整个玉鼎宗修为最高的了,甚至她比她夫君的修为还要高出几分,但也就同样都是合体期,与姬陵不相上下。
若是这样不用顾虑别的,其实也还好,但问题是姬陵从前出了名的便是他的阵法,换一句话来说,也就是虽然打到了这个地步,但人家其实还没放拿手大招。
所以,李修竹也只能越打越冷静。就算她不想冷静都不行。
更别提姬陵这小子的天赋真的是难得一见,虽然整个修真界,合体期的修士若是真算起来也不算少,但奈何这小子年轻啊!
修真修真,修到最后全凭寿命,虽然同样都在合体期,但花的年限少便意味着突破的更大可能性。
他们玉鼎宗拿玉和炎当成未来的希望,星陨宗又何尝不拿姬陵当成星陨宗的希望呢!
不过就在她同玉随青都想着能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时,忽然空中又传来一道声音。
“是谁伤的我徒儿?!”
第120章
空中传来的声音浑厚沧桑,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说不上来的气势。
有旁边离得远远的旁观的小弟子,此时听到这声音甚至忍不住双膝发软。
就连原本愤怒的姬彬阳也冷静了几分,不过也就只有几分而已。
自己认定的伴侣一时之间没看好便被逃了,转头身边还冒出来这么多男人,甚至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有其他野男人的气息,放在谁身上谁也不想发疯?那道声音他并不熟悉,但他知道来人比他修为高,但那又怎样?大不了今天就同归于尽,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小没良心的看到他受伤会不会也心疼心疼他。
心疼他,他就用阵法困住来人,带她离开,不心疼他,他就干脆和这些狗男人们以及护着狗男人们的这些人一起同归于尽了算了,省的活着无聊,好不容易觉得不无聊了,又开始心烦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过带着箬箬一起同归于尽。他就算死一百次,也不想箬箬死一次。
姬彬阳这般想着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反正除了箬箬逮到谁攻击谁,甚至比一开始还要出手凌厉许多。
在和李夫人对打的时候还不忘时不时奔着曲承景和玉和尘的方向而去,李夫人自然不会让他再伤到自己儿子,但对于曲承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任由他受伤承受不住昏迷。
幸而,很快这道声音主人便显露了身形。
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儿,不过即使他穿的破破烂烂,但谁也不敢真的小瞧他。
“酒鬼?”玉随青低呼。
站在他身边的玉和炎听到自家父亲的惊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迅速转移到受伤同样不轻的曲承景身边,喂了一颗丹药。
他内心是不想喂的,毕竟他也不是多善良的人,他很清楚今天这两个不速之客对他来说,都是敌非友,他护着玉和尘,那是因为玉和尘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眼前这个用剑的男人,他内心私下里恨不得他被另外一个人给彻底解决掉。
不过既然人家的长辈来了,这自然也就不可能了,还不如趁机卖一个好,别管是卖给令父亲震惊的“酒鬼”还是卖给他本人。也省得到时候这个“酒鬼”再借此对玉鼎宗兴师问罪。
当然,玉鼎宗其实不怕任何人的兴师问罪,老祖留下的底牌其实很多,但是能走近路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绕远路呢?
老头儿到了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朝着姬彬阳出手,反而直奔曲承景自己的宝贝徒弟过去。
他刚才离得那么远传音施展威压并不是为了有什么大乘期的排面,而是为了让伤他徒儿的人忌惮犹豫,拖延时间。
谁家孩子不是宝贝啊!他原本只是想放任曲承景出去历练历练,吃点亏也是好的,结果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就吃了个大亏。
原本他还没在意,现在他留心才发现自己留给宝贝徒弟的护身玉符早就没了,不是碎了,而是不在他身上,要不然也不至于他受伤成这个样子了他才赶来。
“没出息的混账东西!”看着曲承景伤成这副模样,老头低斥。
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姬彬阳还是在骂曲自己徒弟,又或许二者都有。
他自然是看到了玉和炎给自己徒弟的一幕,他很清楚玉和炎这后知后觉的善心有多少真心,只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毕竟自己徒弟也不是人家伤的,同样的,在场还有另外一位受伤的人。
不过他也没什么要还回去的心思,自己的徒弟能因为一个女人不自量力丝毫不顾及自己性命的对比自己修为高出那么多的人出手,那到时候这情分要怎么还回去就是他自己要考虑的事了。
哪怕要在那个女人的事上做出让步那也是自己徒弟活……该。在他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向箬箬,而箬箬也恰巧抬起头时……他准备带着徒弟离开的动作顿了又顿。
难得一见犹豫了挺久,然后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从储物戒指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株难得的灵草。能被他放到自己随身的储物戒指中的,自然没有什么多差的东西,
他取出药草一把将其丢给玉和炎,粗着气道:“多谢你小子刚才的丹药了,这是给你的。”
但玉和炎拿着药草的脸僵硬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的笑着收下。他喂给曲承景的药不算罕见,甚至都不是他自己亲自炼制的,能换来这样一株灵草自然是稳赚不赔,甚至可以说是大赚,但他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是最清楚不被箬箬偏爱的滋味的,所以他也是在这混乱局面里最清醒的人,他知道,并不是今天谁赢了,谁就真的能得到箬箬,因为箬箬是个人,不是个能够任人争夺的物件,所以他其实更希望这个一看就知道和箬箬关系匪浅的男人能够欠下他一个人情,哪怕这个男人不认也没关系。
只是,可惜
了。
玉和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邋遢的老头,收下了灵草。
老头儿又接着拿出了个东西喂到曲承景嘴里,帮他疏理着身体,至于那个红衣服正在发疯的小子,这不是有别人去对付吗?两相对比当然还是他徒弟的根基最重要。那红衣服小子手里拿的鞭子可不是件普通东西。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曲承景身体并没有去他所想的一般残破,反而在服了药之后变得更加结实了,他辅助也迟迟不见长进的修为也一举突破了。
“嘿,这小子!”老头这下连心里最后一丝不满都没有了。
一手抓着昏迷过去的曲承景,就开始朝箬箬的方向去。
“臭小子啊臭小子,我真是个好师傅啊!”他摇头晃脑,也不在意昏迷的曲承景现在的姿势是不是舒服,打算破开阵法,把箬箬一起带走。
也就是他在这个时候才遇到这样的人,若是早些时候,怕是也会忍不住心动。但如果能让她和自己当徒弟结成道侣也不错,到时候带两人出去,给其他老家伙一看,得多有面儿啊!那群老家伙不得羡慕死他?
想到这他笑出声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他竟然破不开这个阵法?要知道他可是比那个红衣小子高出了整整一个大阶级……
“爹,我是不是死了,我好像看到了个糟老头在箬箬面前笑的特别猥琐……爹,快救救箬箬……快……要不然我死不瞑目……爹!”玉和尘在中间昏迷了一阵儿,醒过来第一句话便开始嘴里嘟囔着。
原本发现儿子醒了,刚想上去安慰两句的玉随青:……
他转手一个巴掌呼在了玉和尘头上,“呸,没用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要不是想到他刚才浑身都是伤的样子,他都想再抽几鞭子。
但他口上虽然这么说着,动作却丝毫不敢放慢,连忙上前去拦住人。
“前辈,前辈,且慢行。”
他真怕如果这丫头被人给带走了,自己儿子出事。他不动声色的看了被阵法困住的丫头一眼,心中暗暗盘算着,这样的人要是被带走了,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也难怪大儿子小儿子都被迷的神魂颠倒的。
没错,知子莫若父,玉随青自然能看出大儿子今天某些的不对劲来。
……
箬箬这期间倒是越发着急的呼喊,一会儿让姬彬阳住手,一会儿喊玉和尘或曲承景的名字,看上去十分担心,不由得让人为之动容。
可没人知道她心里已经冷漠的开始同439对起话来。
[好烦啊,他们真的都好不乖啊!]
就算她素了这么多年想做一做有趣的事情,就算她一开始弄错了人选,不知道修真者身上还有这种基本她却又不清楚的特性,但她都已经离开了,选好了新人选,他们还来坏自己的好事,甚至不听自己的呼停,一意孤行的打起来没完,令箬箬还是不开心了。
439小系统也就是没有实体,否则在这时候一定连连点头,赞同宿主。
天啊,即便跟随宿主穿越了很多世界,它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是有人不听宿主的话,不能像它一样,乖巧懂事有作用,不给宿主添麻烦还能帮宿主还债给宿主买喜欢的东西,做一个贴心小助手。
他们难道不知道宿主喜欢像它一样乖巧的嘛!想到这儿,小系统有些飘飘然,果然,它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箬箬倒是明白他们的想法,毕竟在修真界中会觉得强者为尊也是人之常情,别说在修真界,就算是其他世界,也多的是这种想法,只是修真界尤甚。
只是明白却不意味着她可以接受。她这个人一向都信奉除非是在床榻之上,她喊停可以被无视,其他时候,无视她的话真的会让她狠狠记上一笔。
不过很快小系统就提醒箬箬除了那拎着曲承景的老者,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悄无声息的接近她。
根据小系统为她呈现出来的画面,箬箬才看到了那人的面孔,比曲承景的师傅那老者还要还要显得年迈许多,脸上的皮仿佛枯干的树皮,一道道褶子深不见底,让人见了便觉得恐怖。
[是合乐宗的“老祖宗”。]小系统提示,[在原来的世界走向中出现过挺多次,男主的恩人,据说是位“面冷心热”的长辈。]
不过现在就连小系统也知道原剧情根本丝毫没有可信度。命格都是处心积虑偷窃来的,还能指望那些人都是什么好人吗?
[宿主,她现在偷偷摸摸的想要接近你肯定没安好心,我们快揭穿她!]
现在虽说场上有合体期甚至是大乘期的人,但他们注意力如今都不在外界上,加之那老太婆修为也不低,着实很难被人发现。
箬箬却道:[我一个凡人,怎么能有发现她的本事?]
[而且,说不准她就是破局的关键呢?]箬箬看着她不善的眼神若有所思。
原主之所以那么倒霉,怕是离不开这位“老祖宗”的手笔。
[439,我记得我是不是还有些中途退出世界卡没有使用?]
439非常迅速的回答道:[是哒,宿主,还有九张没有使用奥~]其实准确来说一共也就用过一次,那还是在很久以前了。
箬箬点点头,又开始看向自己的生子作弊器道具,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有没有……
不过怀孕与否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大不了换个时间,换个空间,她再找其他看的上眼的人。
[439,你能不能让姬彬阳的阵法失效?或者是变得容易被破开。]
[可以的,宿主。]439连连应下,表示自己真的超级有用处。更别提宿主在小世界中真的很少让它帮忙做什么,现在宿主让它做这么一点小事,它怎么能说不行呢?
小系统也大概明白了宿主的意思,想到中途退出世界卡的说明,竟然觉得真的可行。只是怕是又要疯上一批人了。
而此时的水无双也在缓慢的靠近箬箬,她丑陋的脸上满是无限的嫉妒。
原本只是孙女不停的催促她,说她总莫名其妙的吐血,派去世俗界的人也迟迟没传回来消息,水无双才又耗尽自己本源的算了一卦,这不算不要紧,一下吓一跳,牡丹的命格竟然变得比原来还要尊贵。
她不理解明明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超出掌控,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咬着牙硬算下去,好不容易算出牡丹的方位,却发现竟然是五大宗之一的玉鼎宗。
不过原以为她今日只能无功而返,没想到玉鼎宗的守门阵竟然被人破坏了一处,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一直都知道五大宗的危险程度比世人知道的要高得多,不被发现不被较真还好,若是像她这样的人偷偷擅闯进人家的宗门被发现,就算不留下一条命,也得至少留下半条命,毕竟她现在在修真界可谓是人人喊打,她平日里藏的颇深,这一次只身冒险也是没有办法。
因为她其实曾经用分身来过,只是还不等分身靠近玉鼎宗的大门,便被那门上的法宝察觉到她身上无法抹除的孽力,将她的分身毁的一干二净,她这才只能用本体前来查探。至少凭借她本体的修为,能够躲开这个玉鼎宗的破法宝。
她也没办法了,换命之术并不是单单为了孙女的未来,也是为了合乐宗以及她的未来,她这么多年来身上孽力越来越多,若是这一次不能让孙女换命成功,她怕是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而合乐宗没了她怕是要彻底被清算。
这让她辛辛苦苦努力那么多年,怎么能甘心呢?
她不过是让那些世俗界有灵根,有天赋的人物尽其用罢了,凭什么她就要遭受天道一次又一次的惩罚?
想到这儿,水无双满脸的不甘,恨不得离得这么远就将生来命运得天独厚的牡丹给挫骨扬灰。
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成为最下等最低贱的
奴隶,甚至连做她合乐宗的鼎炉都不配!
像这样空怀宝藏却没能力守护的人,凭什么不能成为她的踏脚石?
这些生在世俗界的人本就活该是她们修真界之人的圈养的畜生,凭什么她就有步步升命格,未来还会诞下了不起的气运之子,凭借一个孩子便连修炼都不会就能轻而易举的飞升成仙?不公,这实在是太不公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废物儿子,水无双只觉得极度不公,不过幸而他死的还有些用处,能够用他和他那媳妇的心头血为自己延长寿命,否则真是一无是处了。
等到水无双渐渐靠的更近,看到了被保护在阵法中箬箬的面容,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心中就更加不平了。
苍天无眼啊!这小贱人竟然长成这般模样,也难怪……也难怪如今能混进玉鼎宗被庇佑起来,该死!她一定要将这小贱人带会合乐宗好好折磨她!将她的皮亲自剥下来给自己做养料。
死当然是不能让她死的,她的换命之术还没彻底运行完成,若是让她死了,受损最大的便是施展法术的她和法术的受益人自己的孙女。
自己的孙女受损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但奈何她还指望着孙女能够代替牡丹的命运诞下所谓的气运之子,自己能够凭借血脉关系同他一起享有那得天独厚的运势,彻底清除自己身上的孽力,飞升成仙呢!
所以她必须要想法子将牡丹悄无声息的带走。
在场的人有一个甚至是她的老熟人,曾经几度差点将她赶尽杀绝。姬陵她也知道,曾经天赋之高一度震惊整个修真界的人,当年她也不是没有打过他的主意,只可惜没能讨得了好处罢了。
所以她小心至极,生怕自己被发现,幸而这群人各人有各人的立场,暂时没人关注她。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这么顺利的接近牡丹。她本来盘算着能够让自己迅速逃离的术法,准备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立刻离开,再作打算,偏偏中途她甚至有一丝失误,依旧没被其他人发现。
[宿主,她好笨啊,如果不是我努力动用力量帮她遮掩,她早就被人发现了。]
[是的,439最棒了,所以能想办法让她进入到阵法中来,一时之间没办法逃脱出去吗?]
其实就算不行也没关系,只要让阵法失效,令水无双有机可乘,便已然足够,但还是直接留住她最为保险。没了幕后最为算计的人,箬箬才能更放心些。
[当然,宿主放心,439保证完成任务!]
小系统开心的不行,如果若是有小尾巴,此刻尾巴一定都能打着圈翘起来了。宿主为它指派任务那是它的荣幸,是相信它的表现,它当然一定要好好完成。
于是原本还在担忧怎么破开阵法的水无双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了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阵法天才设置的阵法中。
她踏入的时候甚至还是一脸疑惑,因为刚才她明明还观察到酒鬼那老不死的妄图破了一下没有破开阵法。
不过很快,她便只剩下了欣喜。
“呵呵,看起来他们也不是很在乎你这个凡人啊!也对,凡人就算有一张再好看的脸,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凡人,连鼎炉都不配做,那些人怎么可能真的将你当成一回事儿看在眼里。”低沉嘶哑的声音悄悄在箬箬耳畔响起,自带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氛围,连带着箬箬能真的看到水无双那样一张比鬼还要丑恶几分的面孔,直将箬箬恶心的不行。
“啊!”箬箬忽然惊叫出声,然后宛如飘零的花瓣一般倒落在地,口中也渗出血来。
随着箬箬的出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立刻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随即而来的便是几人不约而同的目眦欲裂。
“不!”
“箬箬!”
“箬箬姑娘!”
除了还在昏迷中的曲承景,姬彬阳、玉和尘和玉和炎迅速朝着箬箬的方向分奔而来。
就连玉随青和李夫人眼中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名被称之为“酒鬼”的老者是反应最快的,连忙动用灵力查探周围的情况。
但如果一定要论起懵来,水无双才是最懵的那一个人。
她明明只是说了句话,这个牡丹怎么就像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看上去跟死了一样。最关键的是水无双能够清楚的知道牡丹根本不可能会死,因为如果真的死了,那现在她一定会被反噬,而不是毫无反应。
可偏偏……偏偏从表面上看上去,眼前的女人身体甚至正在渐渐消散。倘若她不是施展换命之术的人,此刻她一定会觉得这女人即将要魂飞魄散,身体也在跟着一起消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