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官员早早得知圣驾停靠的消息,珍宝古玩物价飞涨,胡商蜂拥而至。
张通海就是其中佼佼者,仅这次就赚的盆满钵满。他面上隐有得色,只是今晚紧蹙着眉,满脸嫌弃的瞥过头。这几个舞姬不知道哪寻来的,一股怪味。
他提着美酒,示意侍女把矮桌搬到露台上。
“没有啊?”王肃吸了吸鼻子,姓张的就爱瞎讲究,不过他还是跟了出来。屋里舞姬面面相觑,他给了个眼神,舞姬媚眼如丝,立马跟了出来,却只往姓张的身旁挤去。
简直了!王肃深吸一口气盘腿在绒毯上坐下,还是正是要紧:“让张兄久候,两日前收到张兄来信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赴约,不知道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王兄辛苦,我也刚到,来!”说着也不管他动作,俯身过去轻碰一下他手中酒杯,接着一仰头,直接倒进嘴里。
王肃哈哈一笑:“小事,这次等我得了龟滋王子的赏赐回来,”他一顿,伸出两个指头,“我只取两成,剩下的都是张兄的。”
张通海看他一眼,手中捏着酒杯转来转去。
王肃心知他是不乐意了,笑道:“此次路途遥远,再说那女子来历.....我也是要担风险的。”
想不给钱空手套白狼,西行路途遥远难料,万一......他岂不是要血本无归。张通海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笑着:
“王兄此言差矣,我岂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不如这样,我跟王子已经议好价钱,王兄只需要预付一半,剩下的不论多寡都归王兄所有。”
龟兹王子久慕中原女子风采,他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只是他这次行商的路线恰巧不去龟滋,他只好托王肃把人带去。
“说不定还能交好王子,王兄何乐为不为?”
王肃摇头,依旧推辞:“张兄一片好意,愚兄怎么敢夺人功劳。不如这样,人由我替你送达,定向王子当面陈情张兄功劳,不管王子给了多少赏赐,我只取一成,其余的全归张兄。”
“一成?”张通海他自知王肃胆小,从不肯多担风险。他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赌了。再抬头,笑容都真诚了几分,“既然王兄如此客气,那就依王兄所言,不过......”
“怎么?”王肃看向他。
这女子或许有点来历,他从没见过有人倒贴钱给买家的生意。对方只有一个要求,到了洛阳之后,连夜启程。他在信中也跟王肃交代过,他想了想道:“怕王子等急,你今晚就收拾收拾出发吧。”
王肃愣住:“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吧,最迟也就到明日而已。”他皱眉。
张通海摇头:“我愿意让出一成,就现在!”
王肃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我们是正经生意人,这女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就怕王子等急了。”其实张通海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潜意识里知道不是正经来路。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走南闯北这些年,怎么可能真正清白,钱到位就行。
既如此,今晚也只不过比明日早几个时辰而已,王肃当即应下,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张兄如此笃定王子会喜欢,信中就把那女子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是否真有其事?”
“王兄信不过我的眼光?那女子虽不是十分绝色,纵使满身狼狈,但那派头绝非寻常小门小户。王兄若是不信,一瞧便知,走,现在就带你去瞧瞧。”这酒也没什么好喝的。
“那便瞧瞧去,”正好把人带上,两人说着一同起身。王肃余光突然瞥见街上一个过路的小丫头,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在人群中还是一眼注意到了。
他随手一指:“比之这个如何?”
张通海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去,只见喧闹的人群中,一身粗布衣衫的丫头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周身仿佛自带光环。
李书颜走在前头,程岳落后她半步,正巧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她顺着声音仰头,正巧跟两道视线对个正着。
“哎,张兄,张兄?”
这小丫头连唇上都没什么血色,难道是受了主家虐待?他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听到王肃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一个类型,硬要比的话,各有千秋。”
这个眼神算不上恶意,但那种打量货物般的的目光让李书颜略感不适。
程岳耳尖,不单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更是连对话也听的清清楚楚。这里三教九流聚集,鱼龙混杂,见她神色不悦,程岳犹豫了片刻,道:“要是姑娘实在介意,夜里可以给他个教训。”
李书颜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只是随口一说,我不在意。”走了几步突然又开始好奇,“一般情况下会怎么给他个教训?”
程岳跟她接触不多,有点摸不准她的性子,以为她反悔了,略一思索道:“无外乎拳脚相加,要么挖了他的眼睛,在严重些就毁了他苦心经营的生意....姑娘想要怎么办?”
“打住!千万别!”李书颜骤然打断他,那人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多了这么个插曲,李书颜也没了闲逛的心思,疾步到了客栈。
客栈选的颇有些讲究,正面是宽阔的马路,后面是汹涌的河流,侧面就是小巷子....照程岳的说法,万一遇到危险,四面八方皆可逃遁。
他们的房间位于二楼,整个二楼就二个大套房,隔壁一间已经有人入住。李书颜跟程岳经过时,那守在门口的十几名彪形大汉盯着两人来回打量。
程岳上前拍门:“少爷,是我!”
少爷?李书颜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是护送少爷回临安访亲。
“吱吖”一声,房门突然开启。
十二一身锦衣华服,语气随意:“你们来了,进来吧。”
李书颜整个人呆住。二年前的他是这模样,怎么到了今日还是一点没变?
程岳关上门。李书颜绕到他身后仔细瞧了瞧,皱着眉头道:“小十二,你是不吃饭吗?怎么不长个?”
十二没开口,边上的程岳先笑了起来:“姑娘过几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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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这副样子。”
十二转过头来,腼腆的笑了笑。
“为什么?照理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少年跟竹笋似的,得一天一个样。”
十二闻言也笑了起来:“我为了修习轻功服用了秘药,这辈子都只能如此,算起来,我或许比姑娘还要大上几岁。”
“啊!”
“那小十二你多大了?”
“这个....”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去,“我们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别让主子等急了。”
这怎么还害羞上了,这到底是几岁了?竟一点看不出来。
程副统领止住话头,开始分配身份:“姑娘恕罪,明日开始就只能先称姑娘为李丫头了,十二,也只能喊小少爷,至于我,姑娘唤我名字即可。”
李书颜自然应好。
他又道:“怕招人眼,余下的二十人隐在暗处,明日会跟着我们一同上路,今晚早些休息。”
在外十二是小少爷,关起门来他自然知道谁才是正主。两人把最舒服的一张床让给了李书颜,并轮流守夜。
李书颜在船上这么多天,此刻脚踏实地躺在床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整张床仍在随波起伏,晃晃荡荡。
刚躺下,隔壁就有了动静。先是杂乱的脚步声,听动静人数应该还不少,接着是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听不真切。
陌生的地方,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李书颜过了许久也没睡着。
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咒骂声。
这声音倒是十分响亮,狗屁不通的玩意,王八蛋……断子绝孙,战斗力惊人!
王肃见到这个女子,眉头已经皱的能夹死苍蝇。他十分怀疑的瞥向张通海。这幅桀骜不驯的样子确定王子会喜欢?怕不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盘出花来。
路上总要给她吃喝,不能一直塞着她的嘴,他十分为难,“要是任由她这么骂下去,赏金还没拿到,我就已经生生被她呕死了。”
张通海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玩味:“王子就好这一口,越是犟种越是能讨他欢心。如果能把她的脊梁骨压弯,再碾到泥地里,接着好好安抚,她们就会像狗一般听话感恩。他喜欢看桀骜不驯的人臣服在他脚下的那个过程。”
王肃轻咳一声,这个他也有耳闻。
张通海接着道:“至于路上,等出了洛阳,路上荒无人烟,你不搭理她就是,她骂上几天也就会歇了心思。”
“我呸,想要让本姑娘低头,做你的春秋大梦。什么狗屁王子,给我提鞋都不配。谁给你的狗胆子竟敢打本姑娘的注意,你知道我是谁吗?趁着现在把我送回长安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张通海懒得理她,拿了布条逼近:“不知道。”他也懒得知道,说着就要往她嘴里塞。
“家父乃一字并肩王赵夔!你们要是识相……”赵有思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死死闭着嘴巴躲避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呜咽着,“识相的赶紧把我送回去,将功补过。”形势比人强,她连放狠话都显得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