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
王耀在心中默念着解析出的内容,心头猛地一跳。
运,指的是【运道】的运吗?
上一次席卷天地的大劫莫非也与气运有关?
这个智教教主在癫狂之际,到底看到什么了?
遗言也说得语焉不详,是故弄玄虚,还是信息记载不全?
正思忖间,无尘长老带着关切、震惊和国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卧槽,王主任,你没事啊?”
王耀抬眼望去,便见法研院三人正搁那儿展露路人之资,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呃呃啊啊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尤其是石宇和战已两位真君,眼珠子溜圆,都看傻了。
他们二人自踏入这片核心传承区以来,为了抵御那恐怖的信息污染,便是处于无尘长老的领域庇护之下,也时刻紧守灵台,护身法宝莹光不熄,静心神通运转到极致,即便如此,神魂也依旧感到微微刺痛。
而王耀呢?
他好像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砰啪的就给神念莽进了那片连道君都会忌惮的混乱信息洪流之内!
这他妈的也太勇了!
卧槽,王主任怎么猛成这样?这般人物要是骂我一句娘炮,我都得齁哦哦哦的银叫两声!
而且看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何等逆天的魂道手段?!
王耀看着三人那见了鬼的表情,微微一笑:“运气好罢了,我刚好在魂道上也有一些浅见。”
“这些信息污染,还奈何不得我。”
无尘长老人都麻了。
阵道、封道、智道……现在连魂道都有“浅见”?
王主任到底有多少“浅见”啊?!
而且这特么哪浅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对着王耀拱了拱手,态度已是佩服的不行:“是老夫多虑了,眼拙,实在是眼拙!”
“王主任神通广大,老夫佩服!”
王耀摆摆手:“侥幸而已,老无你不用分精力管我,专心解析传承就好。”
对方点头称是,二人便不再多言,各自将心神沉入那片混乱的虚空,开始解析其中蕴含的传承信息。
智教的史籍和功法传承信息皆混杂于此片扭曲虚空,无尘长老凭借化神后期的深厚修为,小心的从信息洪流的边缘剥离出一些他能缕清的,相对稳定,污染较轻的信息碎片。
他需先以自身道行缓慢解析,再将其中蕴含的法则污染封锁隔离,最后才能交由石宇和战已二人进行记录整理。
整个过程缓慢而艰难,如履薄冰。
而王耀则如入无人之境,神念长驱直入,在那片在其他人眼中如同剧毒粪海的信息洪流里肆意遨游。
其中蕴藏的无数混乱信息,无论是扭曲的法则片段,还是癫狂的知识残响,定眼一看,便能顷刻间将其明悟。
再扭曲,再混乱,再不可名状的知识与信息,也能被他强行理解,吸收转化。
毕竟拥有先天道体的汗水与努力,不管这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日光阴倏忽而过。
在【探机缘】的指引与【大吉大利】的加持下,王耀渐渐将那些机缘之光一一打捞出来。
【智玄录·玄枢教主注疏(残篇)】、【末法记事·始乱秘史(残篇)】、【守正长老札记(残篇)】、【空海锻神诀】、【灵枢心印】、【天熵真解】、【无量大离散参同契(残篇)】……
一道道或完整或残缺的传承被他捕获。
其中他最为关注的有关末日的线索少得可怜,大多是一些智教的神通道法残篇。
这些智道秘法或完整,或是残篇,玄奥精深,但在当今天道扭曲的时代,存在着各种各样的BUG,和【源神】一样,有着不可控的缺陷。
但在王耀这里,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甚至其中几个秘术的精妙构思,能对他进一步完善【灵宝通天真法】起到不小的作用。
功法秘术的传承王耀只是记在心里,主要心思放在那些史籍线索之上。
【智玄录·玄枢教主注疏】中记载:天道有缺,教主穷极算理,欲衍天机,触及道秘,不可窥、不可言、不可探……
【末法记事·始乱秘史】则提到了智教分.裂的根源,教主癫狂而亡,门人离心。
部分长老坚信末日非定数,主张集全教之力,穷尽智道推演,与灾劫抗争,寻找一线生机,纵粉身碎骨,亦不负智教之名,这是抗争派。
另一部分门人则欲倾尽资源打造桃源计划,欲斩断与主天地之因果,另辟洞天,避世而存,此为避世派。
还有主张顺天而行,当奉天承运,静待终末,入轮回转世重修而避劫,这叫重开派……
三派各有理念,争执不休,终至分崩离析。
【守正长老札记(残篇)】记载,抗争派似根据教主遗言发现了一些线索,避世派的桃源计划也开始推进,重开派则大力推行门人参悟轮回法则,以求来世……
而后就是守正长老记录桃源计划的一些事宜,此人是避世派中人……
看罢这些史籍,王耀捏了捏眉心。
面对大劫,智教设下三种计划,但显然都失败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关智教推演大劫的史记,都只有寥寥数语,找不到更详细的记载。
后面王耀继续在信息粪海里遨游,顿悟之能拉满,又搜集解析了众多史籍,但仍旧如此。
不过,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智教教主指天而亡后,庞大的智教又延续了一个甲子,不应存在史籍断档的问题。
而此等关乎教派存亡,天地大劫的大事,按理说应大书特书,留下海量记载才对,在这传承空间却只有这些寥寥,本身就已极不正常。
王耀猜测,这极可能与被天道无形屏蔽的【运道】有关。
此等大事大书特书也不为过,如此寥寥无几实不应该。
王耀猜测这也许和被屏蔽的【运道】有关。
智教的历史,同样被无形的大手给抹去了。
而这个猜想几乎无需再去证实。
他心念微动,试图用气运骰子玩一玩海龟汤,推算是否如此,莫名的悚然感便骤然自心底升腾,让他止住动作。
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