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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玩具

作者:狐狸不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山骢拉着车,迅速且平稳地向归元门的方向奔去。


    归雪间的魂魄才回归身体,下午又忙了几个时辰,已经筋疲力尽,他靠在于怀鹤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他看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归雪间感到安全。


    不知道睡了多久,归雪间醒来后,只觉得周围一片昏暗,他揉了揉眼睛:“到了吗?”


    于怀鹤单手掀开窗帘,外面天光大亮:“一个时辰的路程。。”


    早就到了,是归雪间睡了一整个晚上。


    车停在通往归元门的路口,归雪间同于怀鹤一起下了车,两人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往上走。


    清晨的太阳不晒,穿过林荫散落在归雪间的脸上,他一边吃点心,一边听于怀鹤讲述归元门的旧事。


    据传归元门是由某位飞升了的仙人创立的,《大归经》是本精妙绝伦的**,可惜对修行之人的心性、天赋、根骨的要求都极高,稍有欠缺,修行一生也只能碌碌无为,无法真正踏入仙门。师祖曾对于怀鹤开玩笑道,他们这门**好处有三,一是修为高深时灵力如大海般滔滔不绝,二是上限不可估量,修成后足以成仙,三是不用担心被人偷盗抢走,《大归经》就是丢在外面,路过的人都不稀罕捡。


    听到这里,归雪间的脚步一顿。


    他想起于怀鹤写下的剑法《千秋岁》,也是难的后世晚辈们叫苦不迭,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于怀鹤问:“怎么了?”


    归雪间摇了摇头。


    也不大一样。至少《千秋岁》学得一招半式,在同辈中就所向披靡了。《大归经》学到半途而废,就仙途无望了。


    他说:“觉得你好厉害。”


    于怀鹤看着归雪间,抬手为他擦去唇边的点心碎屑,随意道:“还行。如果你没有丢掉仙骨,也可以好《大归经》。”


    归雪间:“。”


    他不可以。他这辈子也练不好《千秋岁》的。


    归元门地处偏僻,**又太难,找不到什么有天赋的弟子,时间久了,越发没落了。


    历代门主都很随遇而安,认为修仙之人不应争权夺利,应当顺应自然,修身修心修道,不苛求一定要将门派传承下来。大千世界,有些东西就是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不必勉强。所以归元门也很少在修仙界招收徒弟,大多是在俗世里捡人,这样的做法无异**捞


    针,能捡一个是一个。


    这样的教导之下,学成之后的弟子也很少留在归元门内。到了师祖这一辈,他有一个师姐,一个师弟,修为有成后全都畅游天地,不知所踪了,独留他一人被迫成为门主。


    师祖讨厌出门,却也不得不外出捡弟子了。


    大弟子于行竹出自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九岁那年,她在外面踏春放风筝。风筝线不小心脱手,她追着风筝跑了好几里路,遇到了外出的师祖。师祖飞到半空,帮她把风筝捉了回来,又察觉到她有修行《大归经》的天赋,便登门拜访,想收于行竹做徒弟。


    那户人家以为来了个骗子,将人打了个回去。师祖没有恼怒,也没有强求。离开之际,于行竹撞倒屏风,挣脱仆从束缚,一定要去修仙。


    师祖一挥手,两人驾鹤而去,徒留满屋难以置信的凡人。


    归明玉是乱世中的孤女,无名无姓,师祖捡到人后,让她随了归元门的姓氏。


    收了两个徒弟后,师祖自觉对得起归元门的先辈,自此往后又很少外出了。


    说到这里,两人正好走到归元门的正门处。


    与一般修仙门派或巍峨或仙气飘飘的建筑不同,归元门看起来过分简单朴素。枝叶掩映间,依山傍水建了两排屋舍。


    大门合着,但是没锁。


    于怀鹤推开门,握着归雪间的手,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归元门的屋舍建在山腰处,上面的地方本来开辟出来,留作弟子们修行之用。后来弟子太少,练武场就荒芜了,抬眼望去,满是郁郁葱葱的高树。


    于怀鹤领着归雪间,前去祭拜师祖。


    推开门,墙上悬挂着六副画像,最先的那一副是四年前去世的师祖。


    归元门的一切仪式都简化了,不讲究过度祭拜。拜一拜自己的师父师祖就算了,再往上一辈,连面都没见过的门主,实在是用不着祭拜。


    于怀鹤从旁边抽出几根香,分了一半给归雪间。


    为表敬意,归雪间没让于怀鹤帮忙,调动体内微弱的灵力点火。这样的法术是很简单,但平日里都有于怀鹤代劳,归雪间试了好几下才点燃香。


    于怀鹤在一旁看着。


    上完香,又拜了三拜,归雪间拽住于怀鹤的衣袖,有点尴尬,小声问:“师祖会不会嫌我修为太弱?”


    “不会。”于怀鹤语气肯定,“师祖之前经常提起你,他想去看你。”


    师祖不喜外


    出,讨厌交际,却曾对白家多次提出想去看看归雪间,白家推脱的理由一个接一个,最后都未能成行。


    归雪间看着那副陌生的画像,心中生出许多孺慕之情来。


    祭拜完师祖,两人前去看树。


    绕过前面一排房屋,归雪间抬头望向后山,在这片林子里,一棵树的生长,一棵树的死亡都是很常见的事。


    他有些迷茫地问:“这么多树,还能找得到吗?”


    于怀鹤瞥了归雪间一眼,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另一侧:“可以。”


    归雪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前后屋舍间的空地因长期无人打理,花花草草肆意生长着,生机盎然。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栽种了两棵紫金杉。


    紫金衫是很珍贵的树种,千年不败,万年不腐。师祖怀着对两位小辈美好的期许,将这两棵树栽种于此处,他希望于怀鹤和归雪间也能如同紫金衫一样,不会因雨打风吹而倒伏,一同相伴支撑着活下去。


    如今树已经长得很高了,亭亭如盖,不再需要别人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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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雪间走到两棵树前,两只手分别放在两棵树的枝干上,闭上了眼。


    他能感受到这两棵的根茎纠缠在了一起,不是争夺灵力和养料,而是生死与共的关系。


    就像他和于怀鹤。


    归雪间睁开眼,将这件事告诉了于怀鹤。


    于怀鹤看着归雪间:“我会活得很久。”


    所以归雪间也会一直活着。


    归雪间点了下头:“我知道。”


    在于怀鹤的保护下,他已经比前世多活了很长时间了。


    又说:“我想去你的房间看看。”


    归雪间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是囚禁豢养他的地方,但对于怀鹤的房间兴趣很大。


    归元门很小,和别的门派相比是巴掌大的地方,往前走了十多步路就到了。


    这里和别的地方走马观花似的看看不同,于怀鹤先一步推开门,用了个法术除尘,归雪间落后一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布置很简单,几乎没有装饰,于怀鹤从小到大的性格好像没变过,对身外之物没什么追求。


    但比起书院里空落落的房间,仔细查看下,归雪间还是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四处摆放着的玩具,应该是师祖和于怀鹤的母亲送给他的。


    门框上有几道人为刻下的痕迹,很奇怪,用途不明。


    归雪间伸手触碰。


    他还没问是什么,


    于怀鹤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解释道:“师祖刻的,记录我小时候的身高。”


    归雪间比划了一下,这些痕迹都很矮,应该是于怀鹤年纪很小,无法反抗的时候被抓来记录的。


    很难想象,原来龙傲天也有身高不到自己腰间的时候。


    归雪间一边笑,一边打量身旁的人,于怀鹤很敏锐,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并未阻止归雪间的幻想,只是单臂抱起了这个人。


    年幼的于怀鹤早已长大了,从十八岁起,他就一直抱着归雪间。


    归雪间很轻地“呀”了一下,稳定身体后,环顾四周。


    房间里的大多家具都是普通竹木制成的,尽显归元门的贫穷本色,但灯笼是特制的法器,发出的灯光很亮,应该是怕于怀鹤用坏了眼睛。


    归雪间拽了下发带,于怀鹤就停了下来。


    眼前的桌面上也有一道痕迹。


    和门上的刻痕不同,这里明显是劈砍造成的痕迹,但武器很钝,气力也不足。


    归雪间不明白这道痕迹是怎么来的,他望着于怀鹤,表达自己的疑惑。


    于怀鹤思忖片刻:“我四岁时开始练剑,师祖看我沉迷于此,每日规定了时间,不许多练。”


    归雪间没忍住笑了。


    所以于怀鹤晚上在房间里偷偷练剑,那时候年纪又小,难免出现差错。


    这人从小就这样了,练什么都废寝忘食,长辈都嫌他太刻苦。


    于怀鹤说:“如果你在的话,我晚上就不会练剑了。”


    归雪间问:“为什么?”


    于怀鹤抬眼望着他:“因为要照顾你。”


    归雪间一怔,有点难过,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对视着,能够看清彼此眼眸中倒映着的对方。


    于怀鹤将归雪间放到了这张桌上,搂着归雪间的腰,吻他的唇往后压。


    桌子太硬了,归雪间不是很舒服,但还是费力地勾着于怀鹤的脖子回应着。


    在生离死别之后,好像很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确定对方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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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怀鹤是,归雪间也是。


    吻了一小会儿后,于怀鹤又抱起归雪间,把他放到了床上。


    这张竹床是为了于怀鹤单人所制,不算很狭小,但躺着两个人就分逼仄了。被褥也只有薄薄一层。


    窗户大开着,临近午时的太阳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他们身处于明亮的日光下,将于怀鹤的脸映得很清晰,他五官的轮廓,每一


    点细微的表情。


    也包括漆黑眼眸中的欲望。


    归雪间仰起头,身上的衣服被缓缓褪去,一件又一件,落在了床沿边。


    最后,归雪间浑身赤裸,身上的首饰在日光下闪着很亮的光芒。


    于怀鹤侧着身,凝视了好一会儿,慢条斯理地摘下戒指,套在了归雪间的中指上,大了些,几乎要掉下来了。又扯下发带,松松垮垮地缠绕在了归雪间的手腕上。


    雪白的皮肤,翠绿的天青垂水,鲜红的玉坠,以及归雪间半垂着眼眸,任由人摆弄的神情,看起来有种非常脆弱,非常需要被珍爱,非常需要被保护的美丽。


    好像还嫌不够,于怀鹤又捉住了归雪间的小腿,将那枚早已摘下的铃铛又挂在了归雪间的脚踝上。


    归雪间终于忍不住反对了:“……我身上戴着的东西够多了。”


    没有衣服的遮盖,归雪间身体微微起伏着的曲线很明显,肩背薄得不可思议。


    “有么?”


    于怀鹤这么说着,指尖划过归雪间肋骨处的皮肤,远比那些装饰着归雪间身体的玉石要冷,体温比平常还要低。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是故意的,为了让自己无时无刻不强烈感受到这人的存在。


    于怀鹤说:“很好看。我很喜欢。”


    归雪间咬了下唇,努力克制住想要抽回小腿的欲望。


    可能因为于怀鹤很少说“喜欢”,偶尔说一次,他就没办法反对了。


    左腿轻轻动了一下,铃铛就响了起来。


    于怀鹤勾唇笑了。


    归雪间觉得于怀鹤可能有点不为人知的喜好。


    只有归雪间知道,因为这个喜好对象是这个人。


    于怀鹤也脱掉了衣衫,他捧起归雪间的脸,一切由一个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开始。


    恍惚间,归雪间偏过头,看到桌案上的那道痕迹,忽然意识到这是于怀鹤从小生活着的房间,不知为何,这个事实让他的心脏猛地加快,体温骤然升高。


    昏昏沉沉间,归雪间发现于怀鹤像对待剑那样对待自己,当然不是完全罔顾自己的意志,也不是想用归雪间做什么,只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


    他完全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了。


    就像剑落下的那一个瞬间,于怀鹤会分毫不差地握在剑柄的某个位置,


    发带束缚住了归雪间的两只手,又被压在了头顶。


    身体和魂魄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归雪间看起


    来和往常一样,但其实会有很细微的差别。


    不止是动作慢了半拍,各种感觉也是。就像他重生后醒来,从阁楼上掉下去时,直到最后一刻才发觉。


    此时此刻,各种感觉从小腿,腰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经过脊柱,传递到他的大脑,一层一层的叠加,一次又一次的堆叠。


    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交融中,感官积蓄到濒临崩溃的程度才一齐爆发。


    归雪间根本无法承受。


    他小口小口地喘息着:“我会死的。


    身体和嗓子抖得厉害,手指根本攀不住于怀鹤的肩膀。


    于怀鹤一如既往的承诺,声音有些低沉,又漫不经心:“不会的。我不让你死。


    归雪间又哭了,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是顺着眼角往下滴落的,慢慢洇湿了被子。


    于怀鹤很冷酷,根本不为所动。


    没有温柔地将归雪间的眼泪都吻去,好像希望他的泪水更多。


    不。归雪间不信,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延迟满足的感官令归雪间持久地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他几乎要被吞没了。


    他好像也变成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是属于于怀鹤的玩具,但不是小孩子玩的那种。


    于怀鹤已经长大了,他比归雪间还要大一岁。


    归雪间是一团很白、很洁净的雪,被于怀鹤弄脏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于怀鹤没什么愧疚,他吻了吻归雪间的眼角,搂着归雪间软绵绵的身体,又继续了。


    在明亮的日光下,在夏末的午后,天气不冷也不热的时间,在于怀鹤长大的房间里,他得到了从小到大最喜欢、最珍爱的东西,为此可以舍弃别的一切,他将归雪间据为己有。


    归雪间细碎的、可怜的哭声,夹杂着铃铛撞击的清脆响声,和竹床摇晃时咯吱咯吱的声音,持续了一整个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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