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道人先他们来了几日,用打算在庸城内定居的借口,将城外的状况打探了一番。
这几日住下来,归雪间以为庸城与其他仙城没什么差别,白头道人说城外的守备远比城内严格,首先进出须得有侍卫的引导陪伴,其次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卫会不间断地巡逻。
单个侍卫的修为不高,但他们随身配有联络的法器,且交接时间有严格的限制,一旦出现意外,修为更高的管事就会前来查探。
进入城外的洞府所在之处不难,难的是避开这些耳目。
白头道人是隐士高人,早有打算,将时间定在黄昏后,到时从侧门出去,绕道进入城外。
两人同白头道人告辞,回到客栈后歇了片刻,收到小鱼送来的信。
于怀鹤展开,瞥了一眼,又往归雪间面前推了推。
……严壁经为人还真是节约,在城主之子和贫穷佛修的身份间,显然他大多数时间是后者。
归雪间看完后笑了半天,又提笔写下回信,先是表达了应允,又将准备前往城外的事告知严壁经。
小鱼又兢兢业业送信去了。
傍晚时分有重要的事要做,归雪间提前准备了一番。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有于怀鹤在,他不必担心危险。有白头道人这样修为高深的修士在,他不怎么能动用灵府中的东西,白头道人看得出他的底细,很容易露出破绽。
于是偏头看向于怀鹤。
两人对视了一眼,于怀鹤拿出装有天青垂水的盒子,掀开盒盖。
三枚戒指摆放其中,水头很好,看上去翠盈盈的,像是凝聚了一整个夏天的绿。
于怀鹤伸出手,圈住归雪间的右边手腕,将储物戒指摘了下来。
归雪间:“?”
于怀鹤解释:“这个戒指可以装东西。”
归雪间看着自己搭在于怀鹤掌心的手指,想象了一下,天青垂水有三枚戒指,全部戴上勉强还行,如果再有储物戒指,的确太过繁琐。
一般稍好些的储物戒指都附有自动适应主人尺寸的法术,天青垂水却不行,尺寸是固定的,因为材质不能允许。
于怀鹤很有耐心,他捧着归雪间的手,一根一根的试了。
第一枚戴在了无名指,第二枚戴在了中指。
最后一枚试了个遍,归雪间的手指太过纤细,都大了,大拇指又不合适。
窗户开着,外面生长着高大的树木,有少许日光穿过繁
密的枝叶,落了进来,将客栈的房间照得很明亮。
归雪间看着坐在身旁的于怀鹤,他的头半低着,似乎在想办法。
他试探性地抬起了手。
戒指比想象中的沉,三枚也太多了。
归雪间这么想着,反握住于怀鹤的手,接过最后一枚天青垂水。
于怀鹤微不可察的一怔,他抬起眼,意识到了什么,又展开了手。
于怀鹤的手指修长,指节微微凸起,略有薄茧。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似乎不应该佩戴过多饰品,和这个人很不搭。
但一枚戒指也不多。
归雪间将于怀鹤指间的储物戒指也摘了下来。
片刻后,在归雪间第一次尝试时,于怀鹤问:“不想戴了?”
归雪间抬起左手,好像有点费力——他很擅长演这个,又说:“多戴一个太沉了。而且也不合适。”
于怀鹤的眼底浮现一点笑意,好像又找到了一条归雪间过于柔弱的证据。
归雪间蹙起眉,想要反驳,还是没说话。
试到无名指时,已经很合适了,但归雪间还是又试了右手。
也只有归雪间能够随意地对于怀鹤天下无双的手做任何事。
第一次为于怀鹤戴戒指时,时间太短,他们当时的关系也较为简单,归雪间没想那么多。
又一次试到无名指时,归雪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颤。
于怀鹤很敏锐,即使归雪间没有表现出来,他好像也能听到归雪间心跳的不同频率:“怎么了?”
归雪间飞快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想说。
于怀鹤的中指搭在归雪间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淡淡道:“不能说么?我想听。”
他知道归雪间在挣扎和隐藏着什么,且这种挣扎和自己有关,所以坦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归雪间一直很难拒绝于怀鹤。
他垂下眼睫,慢吞吞道:“就是……我之前看书,有些地方的习俗是成婚的时候,双方会交换戒指,为对方佩戴。”
其实不是在书上看到的。归雪间死后,有一次曾听到两个人在自己不远处抱怨戒指定的晚了,说不定赶不及婚礼当天,只好又买了一对。
九洲之大,无边无际,各地习俗差别很大,归雪间这么说,于怀鹤也不能判断到底出自何处。
说完这句话后,归雪间专心致志地为于怀鹤试戒指了。
一小会儿后,于怀鹤道:“那是要现在
试的。”
又平淡道:“如果成婚的时候试,宾客可能会等的太急。”
归雪间的脸一下子就热了。他张了张嘴,想说成婚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但以于怀鹤的能力,或许很快就能找齐当初承诺的东西。
但……无论有没有十珍八宝,归雪间都会和于怀鹤成婚,都想和于怀鹤成婚。
最后,归雪间将这枚稍大一些,自己佩戴起来不太合适,对于怀鹤却正好的戒指,戴在了这个人左手的无名指上。
于怀鹤的肤色也是白的,但和归雪间仿若毫无瑕疵的雪白差别很明显,他们的手指重叠交握着,戒指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有种特别的般配。
于怀鹤抓着归雪间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
日头偏西,两人抵达约定的地方。
他们从侧门出去,需要穿过布满禁制的树林,才能进入洞府所在的区域。
这样茂密的林子,归雪间笨手笨脚,自然不能独自穿过。
于怀鹤抱起了他,纵身一跃。
白头道人见了,惊讶道:“小友,一别数月,我竟看不清你的修为了。”
又瞥了归雪间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没有一点精进,还是这么弱小。
归雪间乖乖缩在于怀鹤怀里,并不动弹,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还是有点长进的,只是这个长进不能展示给别人看。
只有于怀鹤能看。
两道身影在林间急速穿梭,归雪间很小的一团,蜷缩在于怀鹤的怀里,他们的速度又太快,即使是视力最好的鸟,也很难捕捉到归雪间的存在。
城外的守备是很森严,但白头道人和于怀鹤都是洞虚期修士,面对低阶修士有绝对的压制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很快,白头道人找到了洞庭居士的洞府。
就像他之前猜到的那样,除了庸城布下的禁制,洞府外还有几个用于防卫的阵法。
解开阵法需要时间,中途肯定会有巡查的侍卫过来。
归雪间从于怀鹤的怀里跳了下来,一眼就辨认出最外层的阵法,又算了算时间,再极限也不够。
白头道人早有准备。
他是精通炼器的道士,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固定的法器。比如曾经炼制过一个水镜,能够将照在水镜中的风景再释放出现,形成幻象。
这东西没太大用处,照在镜面上的活物是凝固不动的,一旦有人穿过水镜,也会立刻发现是
假的。现在却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们注意过,没有意外情况,侍卫不会随便前往路旁的洞府查看。
白头道人将洞府前的一小段路的风景收入镜中,摆在了路边。
以水镜为界限,内外分隔开来。
这面水镜使用起来限制颇多。
白天的日光太亮,照在镜子上会有强烈的反光。夜晚又太暗,过于模糊,看不真切。所以傍晚最为合适。但黄昏时分的光线变化得太快,时间久了,可能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这里与别处不同。
时间紧迫,白头道人放置水镜的一小会儿功夫,归雪间看着阵法,心中已经有了大略的方法。
他走上前,尝试解开阵法。
修为不行,就找于怀鹤帮忙。于怀鹤也懂得阵法,他说自己学的不精,实际上是有当花先生学生的天赋。两人合力,事半功倍。
白头道人啧啧称奇。
归雪间的修为不高,年纪又小,被道侣护的如珍如宝,竟对阵法如此精通。
就算他将这件事告诉老友,对方怕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布置的阵法,这么快就被破解了。
终于,几道阵法都被解开,白头道人先进一步,归雪间被于怀鹤护在身后,一同走向洞府深处。
三人的脚步都放得很轻,不愿打扰到可能正在闭关的洞庭居士。
……如果洞庭居士真的在修炼,那就是最好的情况。
行至最深处,打坐的蒲团上落了一层灰尘,许久没人用过了,洞府内空无一人。
但也不是最坏的状况,眼前没有出现洞庭居士的尸体。
白头道人停下脚步,将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实在找不到别的通道了才开口道:“我再三询问,庸城的回答都是他正在闭关修炼,现在他人呢?
冰冷的语调下尽力克制的怒火。
归雪间上前两步,尝试着劝慰道:“庸城城主游疏狂有万贯赀财,应当不会只是图财害命这么简单。此次暗自掳走洞庭居士,想必是有什么事非他不可。事情未办妥之前,居士或许没有性命之忧。
片刻的沉默后,白头道人点头道:“你说的也不错。我得先去他的居所一趟,看那么是否有什么线索。
于怀鹤道:“我们留下来。
归雪间看了于怀鹤一眼,这里离未修建完成的新城不远,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白头道人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便没
有多问:“你们多加小心。这庸城……我也着实猜不透游疏狂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有洞庭居士的消息,务必告知我。”
归雪间道:“我们留下来,想看一眼未建完的新城。”
白头道人沉思,他知道他们是有事前来,但是没问:“可以。若是有洞庭居士的消息,请务必告知我。”
归雪间点头。
白头道人离开了,不大的洞府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于怀鹤低声道:“这里很危险。”
归雪间略一思考,也明白过来了。
庸城从一座小城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的是两百年来积累下来的口碑。
而现在游疏狂不再顾忌口碑,连自己城池中的修仙之人都要下手,说明离计划达成,真正图穷匕见的时刻不远了。
出了洞府,归雪间依旧被于怀鹤抱着。没有外人在,归雪间更大胆了些,勾住了于怀鹤的脖子,姿势也更亲密了。
别的洞府没有探查的必要,他们径直向新城的方向赶去。
经过树木葱郁的山林,旁边是一片开阔的平原,新城已经有了雏形。
天色将暗,太阳的余晖消失在了厚重的云层间,唯有最后一丝光亮。
从高处往下看,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像一群辛勤的蚂蚁,正不知疲倦地建造着这座的新城。每一片区域都有一个负责的建工,他的身旁摆着各种丹药瓶,指挥着这些人卖力干活。
归雪间一怔,凑在于怀鹤的耳畔边问道:“这些……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吗?”
于怀鹤停了下来,立足于枝头,他的灵力内敛,引不起任何波动,夏日茂盛的枝叶遮掩住了他们的身形。
这里是新城的边缘,两个人正在一块一块地砌砖垒墙。他们的手法又快又好,是无数遍重复后的经验,连法术都没办法如此精准,将砖块砌得这样漂亮。
隐约间,归雪间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一个气力不足的声音道:“等这座仙城建好了,我们这些凡人真的可以可以住进来吗?”
另一个人的声音年轻些,似乎满怀期待:“当然,这些仙人也是需要咱们这些普通人服侍的!你看,那些仙人能将木材砖块从百里之外顷刻间运来,但是这砖块不还是得咱们一块一块地垒起来吗?”
“听说成仙要从小修起。我这么大年纪,是成不了仙的了。但我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十一岁的儿子,真希望他们能成
为仙人,再也不用食不果腹,受那些官老爷的压迫了。咱们要快点将这座城修好,不然就耽误他们了!”
“肯定可以的!不然那些仙人将我们从战场上救回来是为什么?还喂了我们这么多仙丹,不用吃饭都有力气!”
“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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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再推些过来。”
天彻底暗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一个人在黑夜中的疲惫喘息声。
归雪间的胸口有些闷。
从两人的几句话中,他差不多能猜到前因后果。
这座新城必然有鬼,不能召集专精于此的修士前来用法术修建,担心被他们发现问题。于是,游疏狂选择了俗世中的普通人。
这些**约是从北魔修挑起战乱的地方掳来的。一个普通人比不过一个修士,十个,百个,千万个……他们所求很少,一点廉价的丹药,一点微薄的希望,将游疏狂虚假的承诺当真,被这座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仙城奴役着,愿意付出所有了。
那些药并不是好药,无法弥补他们因过度劳累而损耗的身体,甚至透支他们的生命。
这座“仙城”还未建成,就已经开始**了。
归雪间的胸口有些闷。
等新城建好,这些在游疏狂眼中无名无姓的凡人无疑会成为人丹的材料,再被吃一遍。
于怀鹤抚摸着归雪间的脸,是安慰的意思。
归雪间的脸贴着于怀鹤的掌心,缓慢地呼吸着。
他们不能停留在这,这里四处都有监工,没有做好准备前,直接混进来很难。
于怀鹤起身离开,像是一阵风的掠过。
沿着新城的边界,于怀鹤悄无声息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有一个地方是冷清的,没有人。
这里已经修建完成——是那些人口中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大殿。
今天没有月亮,只有一点星星的光芒,归雪间靠着这些微的光亮,勉强辨别着这座空旷的建筑。
它很大,看台处没有座位,而是一排一排狭窄的过道,一个人落入其中,就像一颗砂砾,转瞬间就被淹没了。
与其同时,大殿中央建有十几根高耸入云的石柱,在某些时间段,这些石柱甚至能将太阳困入其中。
归雪间愣住了。
他回过神,拽了下于怀鹤的袖子,示意这个人把自己抱得更高些。
于怀鹤飞的极高,归雪间将整座大殿一览无余。
一
刻钟后归雪间确定这座大殿只是一个外壳最为重要的是隐藏在地下没有修建完成的阵法。这样庞大的阵法不能单纯靠堆砌人力完成布置起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普通人暂且不谈能力不够的修士就是对照着绘制好的阵法图绘制出来的线条都有天差地别根本无法启动。
归雪间的长发被夜风吹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嗓音很沉:“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座大殿以及还未完成的阵法与献祭和传送有关。”
献祭的阵法比较简单已经完成传送是阵法中最难最精细的一类以归雪间来看才刚刚开始。
于怀鹤的思维极为敏捷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起另一件事:“就像书院那样?”
归雪间慢慢点了下头。
魔界地处偏远交界之处又很险要想要入侵修仙界困难重重。
而如果庸城建成了这样一座传送阵死掉的人越多通过这座阵法来到修仙界的魔族就越多后果不堪设想。
归雪间和于怀鹤一同落地打算寻找通往地下的入口。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里太大了想要仔细搜遍每一寸土地需要时间。阵法还未建成又被这样一个沉重的外壳笼罩很难有灵力泄露。
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了。
就这样找了一个多时辰也只是冰山一角。归雪间没有泄气他很有耐心有进展总比没有好。等回去后还可以写信给严壁经让他们多留心。
忽然一片纯粹的安静中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大殿边缘探着脑袋慢慢拱了出来。
这样的夜晚归雪间的视力很差什么也没发现。但于怀鹤非常警惕对周围的一草一木甚至风的流向都了若指掌。
他立刻发觉异动顺手将归雪间抱起怀里多了个人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速度。
断红出鞘。
最后一刻于怀鹤收手了。
归雪间不明所以。
直至两人落地归雪间才发现那是一条青色的大蛇。
……是小鱼。
小鱼吓了一跳
于怀鹤没有伤害到小鱼但是吓到了归雪间替未婚夫向小鱼道歉又问它:“小鱼你怎么在这?”
小鱼是很懂事的蛇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
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但这样复杂的消息光靠小鱼的蛇语和肢体语言表达起来还是较为困难。
归雪间前前后后询问多次才算弄明白了。
严壁经仗着自己的身份不同又是修佛的和大多数人修行方式不同对不碌宫的人提出种种要求每日不同时间诵经的地点也有所不同。
借着这样的机会严壁经经常在不碌宫不同的场所穿梭。
从拍卖会回去后严壁经前往水潭诵经凑巧撞到新提拔上来的庸城副使这人行色匆匆不知要前往何处。
严壁经打开袖子小鱼就跟了上去。
按照之前的约定无论有什么发现都不能独自探寻而是要回去告知严壁经再做打算。
小鱼胆大包天见这位副使打开密道觉得机不可失在石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偷偷跟了上去。
密道中满是禁制和陷阱。小鱼的个头小又灵活还会法术能绕过陷阱却解不开禁制遇到了只能返回之前的路口。这么晕头转向地走了好久前方无路可走最后顶开了头顶的砖块钻了出来。
归雪间终于明白周先生想要敲自己脑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他现在也想敲小鱼的还是忍住了又叮嘱道:“你下次不能这样冒险了。”
他这边正告诫小鱼偏头看到于怀鹤抱着剑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看自己做什么?他又没有……很少做危险的事。
他睁大了眼表示自己的无辜。
于怀鹤很轻地笑了笑走了过来捞起归雪间又将小鱼放在断红上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归雪间静下心能闻到泥土和水的淡淡腥味。
小鱼的胆大在无意间帮了他们大忙。
没猜错的话这条密道的尽头应该就是还未布置完成的阵法。
作者有话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前世雪间一直处于**微活的状态直到现代社会所以才听说龙傲天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