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扭头看到乞丐,怕他被自己吓到,想解释,又谁知,乞丐托着她的手,用帕子细细给她擦去手上的血迹。
两只手里的兵刃“哐啷啷”掉地,元香问他,“你怎么来了?”
乞丐摇头,乌黑的脸看不出神情,只眼神温柔的如洒满了月光的温泉水。
乞丐给她擦完手,然后又从怀里变出一条帕子,给她擦脸。
然后又变出一条。
再一条。
元香都想扯开他的衣服看看里头究竟还剩几条了。
得知他们不用死,几个小喽啰喜出望外,连声和元香道谢。就像元香救了他们祖宗似的。
村民们见状,也才反应过来,不甘示弱的向元香和光头崽们磕头致谢。
元香表示举手之劳,让他们不必客气。
光头崽们还是头一回被人磕头感谢呢。旺子几个别提多震惊,多不知所措了。
“快起来,你们快起来呀!”春顺激动的都要给他们跪下了。
一时都不知道哪边扶了哪边好。
元香将那个圆脸大娘扶起,圆脸大娘也不嫌弃她满身的脏污,拉着元香的手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絮叨说:“下辈子老妇人给神女当牛做马,不论神女有何请求,哪怕要老妇人的命,老妇人也甘愿!”
元香趁此良机,说:“大娘,您严重了。不过我确实有一事。我这几个兄弟想留在村里当村民,不知道能不能行?”
圆脸大娘立刻拍胸脯:“行,当然行!”
元香觉得她保证的太快了:“这事恐怕还得问过村长的意思吧?不知村长在哪,我能见见村长吗?”
圆脸大娘:“老伴儿,你还不快出来谢过给咱们儿子报仇的神女!”
等老伴到了身前,大娘拍着老伴的肩头数落老伴:“你还是当村长的,尽知道躲在后头,要不是你,咱们儿子也不会死!”
村长早已老泪纵横,哪说得了一个字,只冲元香猛劲磕头。
光头崽们留在村里当村民的事,当然十分的顺利。
当天晚上,元香又组织着大家挖大坑埋了山贼的尸体。元香倒是想报案,让府衙来处理此事。
但想到光头崽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而她自己还是刺客杀手一枚呢,要是报案,府衙第一个抓的就是他们。而村民要是帮着他们说话,那就是帮凶,谁都落不着好。
而府衙肯定也想躲清闲,巴不得他们不上报。元香决定不麻烦了。
第二日,村长带着村民给村里死去的人治丧。
怕事情说不清楚,治丧也只在村里头进行,至于外头的亲戚,各家都一个没请。要是后面外头的人问起,他们一致协商好,就说,家里死去的那人出远门了,和村里好几个一起出去的。
第二日下午,村民们收拾了心情,给救命恩人建新房。
主要光头崽们人实在多,村里就算一户容纳一个,也住不开。他们提出建新房,光头崽们别提多乐意了。
新房还不好呀。他们高兴几个兄弟住一块,后面娶媳妇了也能单独住一个房。
知道元香要走的,萍儿玉姐几个,包括春顺旺子也都围着姑娘打转。
旺子终于问出了这几日憋在心头的话:“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见姑娘点头,旺子就问:“姑娘当时为何不杀我们?”
这也是其他光头崽们好奇的。
元香盯着旺子愚蠢清澈的死鱼眼说:“感觉。”
春顺也问:“姑娘说感觉,可感觉不一定准,万一姑娘错看人了呢?”
元香:“当然除了感觉,还有其他的,等你们见多点世面,见多点人,就明白了。”
她可不是贬低别人,夸自己,这都是她的经验之谈。想当年,她在边关,突厥小贼不论是假意投降的表情,还是逞凶斗狠的表情,亦或是突厥小王装老辣深沉,她都见过。
久而久之,什么人要干什么,是真心还是伪装,她都能一眼识破。
旺子想了半天,问:“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这些都是好人?”
元香挑眉看他:“你说这话不亏心啊?当然不是。只不过你们几个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该杀的就得杀。”
平静的口吻说着噬血的话。
旺子和春顺忙应“是”,“知道了,姑娘!”
春顺:“叫‘姑娘’太生疏,以后我们能改口吗?”
元香好奇:“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想叫什么?”
元香想到某个家伙,忙提醒:“要是什么‘元元,香香’的,叫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老子不同意啊。”
“叫将军吧。”不愿和小孩坐一桌,非得挤在元香另一边,但又没能挤过陈丫丫的,只能坐在陈丫丫身边的元臭难得开口。
春顺原本想到的是“领头”和“老大”两个称号,听到元臭的称呼,就觉得元臭这个更好听。
毕竟什么领头老大的,太像匪贼,而将军就顺耳多了。
元香听着觉得怪别扭的。她又不要当官,当将军操心事很多的,她吃饱了撑的呀。
再说她爹就被称为元将军。后来被朝廷撵出京,大家伙儿,包括百姓也都改不过来,一直到如今仍旧称他元将军。
而元将军对于称谓,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就算大家直呼其名元隆都可以,那“将军”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以后,她也成为元将军,那岂不是和他爹平起平坐了?
那……
她爹就不好再打她屁股了!
元香喜上眉梢。
这么着,好像也不是不行。
众人见姑娘高兴,一个个争先恐后喊起来:“将军好!”
“元将军!”
“将军真英武!”
“将军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呼啦啦的,新建的堂屋内,包括院子里的村民前呼后拥着跪了一地。
...
乞丐正挨着她坐,给她夹了好多菜。
元香只要吃碗里的就好。
元臭小声和陈丫丫嘀咕:“将军对这个乞丐也太好了吧。”
陈丫丫打量着乞丐说:“可能乞丐长得像一个人。”
元臭赶忙问:“像谁?”
陈丫丫挥了挥小手,让她小声点,又在她耳边说:“像陛下。”
说完话的陈丫丫一下子惊醒,将元臭推下桌,扯着元臭的手,让元臭跟她去外头说话。
“我是说姐姐的丈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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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就叫‘毕夏’。你知道哪个‘毕’哪个‘夏’吗,要不要我写给你看?”
元臭摇头,她又不识字,写了她也不认识。“你拉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事?”
机灵鬼陈丫丫,忙转移开话题:“实在是,乞丐长得像姐姐的丈夫这事不太好让姐姐知道。”
元臭好奇:“这事又怎么说?”
“你别告诉别人,我和姐姐其实是逃出来的。”陈丫丫可没骗人。
陈丫丫没看到元香被许望之打晕带走的一幕。在她心里,姐姐也是不可能会被人打败的。她一直知道姐姐总有一天要离宫出走,生怕姐姐丢弃她,是以一直关注着姐姐的一举一动。
刚巧元香被许望之带出宫,就让许望之也带上她一起。
“虽说那夫家吃得好住得好,但那就是一个牢笼。姐姐可是要当女将军的,哪能被关在牢笼里。所以我们就逃了。但姐姐肯定伤心呀。看到和陛下,长得像的乞丐,你说能不对乞丐好吗?”
元臭懂了。但她也更纳闷:“乞丐的脸黑乎乎的,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像的?”
“那当然是因为……咦?”陈丫丫又“咦”了声,回想乞丐,的确像元臭说的,乞丐的脸特别黑,跟戴了张面具似的,但为什么她觉得像呢?
陈丫丫转头,细细打量屋里的乞丐。不看脸,就是很像嘛。
这……让人不敢直视的坐姿,还有这拿筷子的手……
还不仅是一点像。
这……
陈丫丫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乞丐就是陛下?!
马上陈丫丫小脑袋瓜又否决。不可能不可能!
陛下多忙呀,是不可能出宫的。更不可能一个人出宫。
陈丫丫跑到篱笆院外,四处张望。要是乞丐真的是陛下,那高三全和玄旺,还有苦连,肯定会跟着,不可能让陛下一个人出来的。
可陛下都成了乞丐了,那天还被狗东西欺负,三个人都没出来,乞丐肯定不是的。
陈丫丫想清楚,心里又高兴起来,她转身蹦蹦跳跳进屋。
元臭瞧着她,更觉得这小丫头古怪了。
元香和众人告别,萍儿玉姐她们要跟着元香去,萍儿更扬言她留下害怕,让将军带她走。
“万一将军走了,那些光头欺负我们怎么办?将军,将军……”萍儿抓着元香的衣摆,哭成泪人。
萍儿刚说完,先前被元香救下的一众妇孺也争先恐后说要跟着将军走。
“将军您去哪,我们去哪。我们就给将军洗衣做饭,当个下人,伺候将军,求将军成全我们吧。”
元香当然说什么也不能带她们。她又不是去郊游。
“你们更应该在此地安稳度日。放心吧,要是光头崽们欺负你们,我回来砍他们的头。”
元香让旺子和春顺一一发誓,他们不仅不欺负,还会照顾好女人孩子,也会和乡亲们有睦相处。
萍儿她们当然知道光头崽们变得不一样了,这一路以来,也算结下了同帮情谊。
只是她们不舍得看将军一人一马孤零零的走,谁照顾她呀,一个人渴了饿了,也没人给生火做饭,喝口凉水顶饱,病了也肯定强撑着。
将军还有了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