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宗政知鸢也还没有死。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谢怀远:“怀远哥哥……快救我……救救我……”
她还没死?
谢怀远再仔细一看,发现宗政知鸢只是被吊着双手而已,那绳子并未勒在她的脖子上!
见人还活着,谢怀远这才赶紧跳起来。
他搬了凳子过来将吊在屋檐下的宗政知鸢放下后,这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会被吊在我的禅房门外?”
宗政知鸢哭道:“怀远哥哥你相信我,是宗政清月的鬼魂……绝对是她来找咱们了!”
“她一定是来向咱们复仇的!”
这一次,谢怀远没有急着反驳宗政知鸢。
毕竟昨日,他也是亲耳听见观音神像说了话。
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神明还有鬼怪?
“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何,为何月儿还冤魂不散,来吓唬我们?”
宗政知鸢恨铁不成钢地摇晃着谢怀远:“怀远哥哥,你还在糊涂啊!!”
“除了她还能有谁?”
“而且她已经害了那么多人,甚至还想将我吊死在你的禅房门前,这世上除了她,还能有谁会同时间恨着我们二人?”
“她就是存心想害我们的!”
“而且她明明都已经**这多年却还是阴魂不散,看样子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怀远脸色这才阴狠下来:“走!我们赶紧下山!”
谢怀远扶起宗政知鸢就准备走。
宗政知鸢却哭着摇头:“来不及了,怀远哥哥。”
“昨日那下山的路,就已经突然垮塌被埋,咱们走不了了。”
谢怀远脸色越加白了下去。
若不是真的有鬼,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那群商人?
他们再有通天的本领,也绝对做不到这些。
谢怀远知道,此处决不能再停留下去。
不然,就该轮到他们了。
想到后山还有条小路,他立即说道:“还有一条可以下山的路。虽然难行,但是再不走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同离开?”
见他没有直接丢下自己,宗政知鸢感动得都
快哭了。
她红着眼哪还有不愿意的?
“我要。”
二人赶紧朝着后山跑去。
不过才跑了几步宗政知鸢又急急停下。
“等等长宁还有长宁!”
“怀远哥哥咱们不能丢下长宁她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嫡亲的骨血啊!”
谢怀远:“来不及了!”
“她还有你的驸马他会护着她的!”
“如果你非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吧!”
说完他就将宗政知鸢狠狠一把推开。
宗政知鸢满脸的不可置信。
虎毒尚不食子他到底还是个人吗?
“你一直将长宁当做你的**是不是?”
“所以哪怕我**都将她带上可你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你根本就不在意她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血。”
“甚至她若是**……你反而觉得解脱了?”
谢怀远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只是丢下一句‘疯子’然后就大步地先行离开了。
宗政知鸢并未立即跟上去。
她坐在地上一阵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畜生?”
“连人都不配做的畜生!”
果然比起狠心绝情来自己也只能对他谢怀远甘拜下风。
宗政知鸢慢腾腾地爬起来并未跟着谢怀远离开而是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长宁娘来了——”
然而宁远寺的厨房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案几上还放着血淋淋的兔子和野鸡锅里也在咕咚咕咚地煮着野菜汤。
可是驸马和长宁郡主甚至跟着他们一路的安歇奴仆此刻都不见了踪迹。
意识到人再次全部消失宗政知鸢差点就吓疯了。
她捂着头转身跑出去
直到一头撞上一堵肉墙。
她一屁股摔在地上抬头在看到是谢怀远回来了她顿时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哭着就扑进他的怀里。
“怀远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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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我不管的。”
“怀远哥哥长宁……长
宁还有驸马他们,都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宁远寺一片死寂。
一群乌鸦‘嘎——嘎——’声的从头顶飞掠而过。
谢怀远:“所以,现在整个宁远寺,便已只剩下我们二人。
宗政知鸢:“是啊,这可怎么办?
“怀远哥哥,寺庙里可有什么能发出消息的东西?
“比如信鸽,比如什么烟火?
“咱们要赶紧向外求救啊。
谢怀远皱着眉摇头:“什么也没有。
宗政知鸢彻底死心:“那我们还、还是赶紧走吧!
宗政知鸢虽然很痛心长宁也没了,可现在只能先暂时保住自己性命。
她抓起谢怀远准备逃命,谢怀远却死死一把抓住她。
他的神情极致冰冷:“走不了了。
“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也已经被人堵死。
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横在那入口之处。
若想翻过去,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李卿落和段容时正盘腿坐在观音殿后的空地上下棋。
这一年来,她的棋艺也总算是稍有长进。
虽然离他还是差得远,但段容时非常有耐心继续教导她。
哪怕自己被围剿,看到她能够顺利吃子,他的眸底也倾露着欣慰之色。
就好像,他亲眼见到的这棵遗落在山间的名贵小草,如今终于开出了稀世之花。
雀儿在一旁跪坐着煮茶伺候。
追雨风风火火的过来,“殿下,姑娘,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就等着这两条狗,彻底发疯了。
说完话,雀儿便递来一杯海碗那大的茶水。
追雨咕咚咕咚几口喝碗下肚,便是段容时都递来几眼。
李卿落但笑不语,爬起身来。
“阿时,咱们继续瞧热闹去?
段容时将棋子丢下,拿起一旁的黑面具戴在脸上。
“听姑娘吩咐便是。
他的打趣惹来李卿落一笑。
她伸手过来将他一把抓住:“还不快点跟着本姑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