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礼忙完工作后直接回了林家。
林家的阿姨正端着一杯果汁似乎准备上楼,看到他进门,笑着打了个招呼,“裴少爷回来啦。
“嗯。”裴言礼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处,“果汁是要给小妹的吧?”
这会儿林父林母以及林漾都在公司,林妹意下午没课,又是周三的时间,极大可能在画室里画画。
阿姨:“是的。小姐吃了午饭就一直在画室,我给她端杯果汁去。”
裴言礼上前接过托盘,“我给她拿上去吧。”
“小姐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高兴。”阿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啧啧称奇,有钱人家的孩子是真的出情种,两人订婚这么久,裴家少爷对自家小姐的黏糊劲不见少,反而更甚了。
裴言礼轻轻打开画室的门,太阳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林姝意沐浴在阳光下神情专注地给一幅画上色。
她平日里大多练习速写,很少会上色,裴言礼走过去将果汁放在她的旁边,站在她身后看。
画架上是一幅军人穿正装的人像画。
裴言礼知道她在某个平台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没事的时候会在上面发布一些作品,前不久她发布了一条复原烈士英雄军装照的图,当天晚上便有个老爷爷找到了她。
那位老爷爷的父亲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死在了一次战争中,尸骨无存。
老人家身体不好时日不多,因为父亲死的时候他还很小,经常听到母亲说父亲的好,便有了死之前能见一面穿军装的父亲这种愿望。
林姝意看到留言就私信了哪位老人,找他要来了他父亲的照片。是一张两寸的黑白照,里面的人二十出头,正是青春洋溢的年华。
裴言礼看着画架上堪比摄像机照出来的放大版军装照,心里有些感叹。见她的唇有些干,他趁她换笔的时候将果汁端到她面前,“先喝一口,你嘴唇有些干。”
“你怎么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姝意的手上沾染了颜料,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工作都做完了才走的。”裴言礼捏了捏她的脸,“再说了,你在家还不准我早点回来陪你?”
这幅画本来打算周六趁裴言礼出差时完成的,可今天下午没课,她一个人在家做完了今天的练习有些无聊,就顺带画了,“我还要大概一小时完成。”
“行。”裴言礼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我就在这儿陪你,不出声,你慢慢画。”
他说着端了个凳子坐在林姝意身后,可看到她认真作画的模样,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他端起果汁也喝了一口,心里的燥热并未散去,索性将她今日放在地上还未整理的速写画捡起来叠好。
把每一张上面都标注好日期后,他去了储物室,找到这个月的归类放在一起。
储物室里堆满了画稿,走不开人。大概是力气不够的缘故,林殊意垒起来分堆的画稿都不是很高,以至于铺散开占地很大。
画稿再多些,根本不好放。
裴言礼想了想,准备将她以前分每个季度叠起来的稿子全部按照日期半年叠一次。他叠了一半后,房间看起来明显空了许多出来,在叠到位处中间的画稿时,他忽然发现有几堆绑起来的画稿下面分别放了一些没有被绑起来的稿子。
按照林姝意的性子来说,不应该有这种纰漏才对。他有些疑惑,将这些稿子全部弄出来,准备按日期分类放好。可看到那些画稿上的人像画时,他愣住了。
无一列外,全是他。
裴言礼翻了一下时间,从上次断开的2018.7.27到他们重逢那天,也就是2020.8.2,每日最少都有一张属于他的人像速写。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起初以为她打算忘掉自己的时候,他很难过,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有种两人稍不注意便走不到一起的后怕恐惧。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自己淡忘她的时候,不是她一人在回忆。
可看到这些在他以为忘记的日子里,林姝意画出来的,他在她生命留下的印记,他又有种狂喜的感觉,只是狂喜中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裴言礼很想问她怎么那么傻,自己何德何能,被她记了那么久。又害怕她不会这么傻,两人的缘分若不是她的坚持指不定会怎样。
他沉默着将剩余的稿子堆放好,抱着林姝意给他画的那些画坐在地上宝贝地翻看。
她手术后恢复作画的第一幅画原来不是医生,而是他。
越看,心绪越动荡,裴言礼至今依旧不敢去想,林妹意重病时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
在知道自己或许活不了时,有没有那么一刻………………会希望他出现在病房门口………………
裴言礼从小到大情绪都很稳定,可此刻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仔细将这些画整理起来,准备如同之前那些一样带回家收藏。
整理好后他出了储物室,林姝意依旧在上色。
裴言礼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她神情专注上色,他却专注的看她。
又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林姝意总算是将画完成了。
刚将笔搁下,腰就被人抱住了。
林姝意只当他是太黏人了,没过多关注,任由他抱着。
她打量了一会儿画,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那位老爷爷,并承诺等颜料干了就将画寄给他。
老爷爷特别开心,连续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过来,明显能听出情绪激动,比起之前精神了很多。
林姝意心情挺好的,收起手机看到裴言礼依旧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小腹处,也不动。
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将防颜料手套取下来,又用湿纸巾擦了一遍手。
手从他的脖子里探进去挠了挠,“怎么了?”
裴言礼很想问她,在她知道自己或许下不了手术台的时候,是不是期待他回来过,想过见他…………
可开不了口。
林姝意托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抬起来。
那双蛊惑人心的丹凤眼周围红红的,配上眼角的泪痣,莫名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看得林姝意又起了奇怪的创作欲。她压下那些念头,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哭什么,裴家破产了?”
裴言礼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下来,亲昵地在她脸上蹭,“破产了不是还有你包养我么?”
林姝意几乎每天都能近距离看他,可每次面对这张脸依旧会忍不住悸动,“这倒也是。脸在江山在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哦?”裴言礼的手指缓缓摩挲到她耳后,冰凉的指尖带起阵阵颤栗,“我要长得丑,你就不包养我了?”
“我说要,会不会太假了?”眼看着氛围不对劲,林姝意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能引起某人鳄鱼眼泪的事情。她刚才上色很认真没注意他在干什么,此刻余光瞥到储藏室的门开着。
她想,裴言礼应该是发现她藏起来的那些画了。
虽然不知道藏那么严实他是怎么发现的。
林姝意最初营造一种自己打算忘记他的感觉,是为了在感情初期刺激他。
给他画了几年肖像画也没打算白画,剩下的她原本是准备在他感情没那么浓烈的时候让他发现,加深一下刺激,感情还能更上一层。
可两人在一起两年多,林妹意明显感觉到他越来越爱自己,占有欲越来越强,平日里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大大小小都会去了解。
比她爸妈盯的还紧。
这种时候让他发现那些画,无疑是火中送碳。
再想到他那种难过就可劲儿折腾她的习惯,林姝意心里拔凉拔凉的,身体带来的教训太深,以至于她腿肚子都开始发软了。
她不动声色地故意调节气氛道,“你要长得很丑,以前给我送糖,我可能都不会吃。”
裴言礼:“......”
林姝意:“我当时年龄小,病着身体不好,但我眼睛不瞎。”
裴言礼:“......”
林姝意:“我坚持画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他的唇凑到她耳后轻吻。
“没你想的那么可怜。”林姝意强调道,“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我出门少,见识少,你那会儿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画点美男来愉悦自己挺正常的。”
裴言礼:“是吗?”
林姝意耳后敏感的位置挑拨越来越过,她抱着他的脸将他拉回来,“所以你别自我感动,然后想着想着就哭。又不是个小姑娘,怎么总哭。”
裴言礼盯着她,眼睛还是红的,林姝意又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想到他平日里总会监督她锻炼身体,她扯开话题,难得撒娇道,“我们出去玩会儿吧?带岁岁晒太阳。正好我今天早上没有跑步,你陪我跑跑好不好?”
他挑了挑眉,“想锻炼了?”
林姝意点头:“嗯,我想强身健体。”
裴言礼环住她的腰,将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沉声应道,“好。”
眼看着他将自己抱去了储物室,林姝意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声音都有些颤,“你,你走错地方了。”
“宝贝。我努力点,争取让你做二十分钟比跑四十分钟消耗的热量多。”他看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到下午4点,林家父母和林漾差不多6点到家。除开洗澡的时间,能做2小时。他道,“我们今天加强训练,争取消耗掉一周晨跑才能消耗的能量。”
储藏室的门被锁上。林妹意知道逃不掉了,试着商量道,“锻炼这种事情需要徐徐图之,我们今天还是消耗一天的晨跑能量行吗?”
“我在你心里只有20分钟?”裴言礼脱掉她的过膝袜,她今天穿的百褶裙,因为他扛着她的缘故,此刻裙摆堪堪遮住腿根,粉色的小裤子若影若现,腿显得又细又长,还白的发光。很嫩,他稍微用点力,就能在她腿上留下一个红印。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越发深沉。
林姝意撑着他的肩膀稳住身体,没发现他的情况。她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吹捧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别人半小时算厉害,你能一小时。但我知道就行了,这种事情没必要攀比。”
“一次一小时不she?”他抬手从她的大腿缓缓探到百褶裙下,随后猝不及防地在她臀部拍了一下,“好。宝贝你计时。我们做两次,差一分钟满一个小时就惩罚我晚上加班两个小时。”
储藏室里除了一叠又一叠的画外,仅有一个柜子。
因为他整理过的缘故,室内倒是空出来了一半位置。裴言礼将他刚才收起来的那堆他的画推倒铺开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拉开百褶裙的拉链,随后将它和一条粉色的小裙子丢在一边。他把林姝意放倒在那堆日思夜想的成品上。
林妹意对上他的视线,被他眸子里的不安和难过怔住了,可身体接触到画纸,她理智尚在,结巴地阻止道,“画,画会弄脏。”
“嗯。”他点点头,“的确容易打湿。”
随后单手解开衬衣,托起她的下半身,将衬衣垫在了下面。
林姝意起身想跑,被他一只手按住根本就动不了,企图让他理智点,“衬衣很薄,还是会弄脏。”
“有道理。”
裴言礼又将她身上穿着的水手服脱下来垫在下面。摸了摸厚度,自言自语道,“一个小时应该不会湿透。我们第二次换个地方。”
身前的束缚也被松开,反正都要做,林妹意宁愿在正常点的地方。卧室不行的话,她自己的画室里面有个沙发也行。看他抽出了皮带,她又道,“会弄出折......折痕。”
裴言礼见她整个人光溜溜又无助地躺在全是他的画稿上,视觉冲击太大,他喉咙发干,“我会小心的。”
腿被他分开,林姝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裴言礼,我们去外面好不好?”
“知道我看到这些画的时候想做什么吗?”他像是没听到这个要求,修长的手指直捣目的地,搅弄着她的感官,林姝意咬了咬牙,让自己不哼出声,她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发抖地喘息道,“我,我不想知道。”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难过。不清楚怎么纾解这种情绪......”一条西裤和一条黑色平角裤被丢在了粉色小裤子上。裴言礼俯身压住她,“我感觉把你草哭应该能缓解。”
“你......”
承受着他的强势侵入,林姝意抓着他胳膊的手不受控缩紧,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宝贝,计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裴言礼停在最深的位置,强忍着冲动将手表取下来仔细地戴在她的手腕上,很民主地询问道,“少一分钟晚上我加班两小时,多一分钟你奖励我一小时好不好?”
前戏不多,林姝意艰难地适应着,戴着手表像是戴着个烫手山芋,“裴言礼,你是打算谋财害命?你要是少十分钟,20个小时?我会死。还有,你时间多了少了都是我吃亏好吧!”
“那......时间多了......”他含住她的耳垂,开始动作,喘息声十分性感,“blob。”
林姝意被他撞得没法思考。他笑着模仿着那种时候的动作吮了吮她的耳廓,“我知道你喜欢。每次我给你弄,你都异常兴奋。”
窄小的储藏室密不透风,喘息声和呻吟声泄不出去,像是3d循环一样往复。地上的画纸本就凌乱,还被两人反复来回的动作以及过度冲撞引起的气流搅弄得越来越乱。
凌乱中,裴言礼一直看着身下的她以及那无数张属于他的画像,发红的眼睛不受控掉了两滴泪。
他平日里做/爱本就很凶,此刻更甚。林姝意出气多进气少,看到他还哭上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美男落泪这种画面着实可怜又迷人。
她用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拉近,在他背上轻拍安抚,“没......没你想的那么难过。”
她的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的,“我那个时候的确想你.....但更多的是想能不能活下来......”
“等活下来后......想的又是怎么算计你......”
“毕竟也惦记了那么久......人要不是我的......我会很亏……………”
“我也不觉得日子难过......”
裴言礼没有被安抚的征兆,反而被她那句‘能不能活下来给刺激到了。他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住,眼泪又落了下来,动作不见轻,反而更狠了。
“裴言礼!你是畜生吗!”
林姝意惊呼一声,小腹一阵抽搐,手和脚无力地软下来。
“嗯,专属你的畜生。”裴言礼拉起她的腿折在胸前,“宝贝,看好时间下指令......时间喊早了或者迟了,晚上我们就去婚房那边加班。”
"......
第一个小时里林姝意就攀上高峰三次,尚且有些神志在,还有五分钟到点就开始提醒他,刚好一个小时的时候,见他还没完没了,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缩紧小腹,紧紧地抱着他。
裴言礼被她绞得满足了她的心愿,片刻后他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学坏了?”
林姝意瘫着话都不想说,他没退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跳动和不安分。侧过头发泄似的在他脸上咬了一下。又不敢咬太重,要是咬出牙印了,不用想,晚上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看到了,裴言礼指不定怎么演她。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裴言礼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手还拍了一下,“宝贝,圈住。”
他拿起两人身下他的衬衣和她的上衣,只见位处交合的那一片刚好湿透,地上的画纸凌乱倒是没有打湿。
裴言礼将她的脸转向地上,事后性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宝贝,要不要检查一下?”
又开始越来越胀,到了极致。林妹意的唇微微张着,喘息不停,像极了被丢到岸上缺水的鱼,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我没力气了,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不是说好了要检查两次的吗?”裴言礼将她放在了储物室唯一的那个实木柜子上,趁着余韵过后的软滑再次深入。实木柜子被摇晃得一次又一次撞到墙上,柜子里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被暧昧的喘息染上了别样的韵味。
林姝意环住他的脖子,断断续续道,“4点40了......爸爸他们6点就要回家……………你饶了我吧......”
裴言礼平日里有多宠爱她,有多言听计从,做的时候就有多叛逆。
他的吻顺着她的脖子滑到身前,咬住平日里总咬的那处吮吸,“你的宝贝正精神着,你让它停不是要它命吗?”
“嘶......”林姝意忍住骂他狗的冲动,抱着他的头再次撒娇,“老公,求求你了......”
吮吸声惹人脸红,他空隙间问道,“真不行了?”
林姝意点头。
他舔了舔唇,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跃跃欲试,“答应我一件事,我们少做40分钟?”
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林姝意依然决定先过眼前难关再说,她应道,“好......”
“周五晚上我要去南苏出差,周一回来。陪我去,好不好?”
"......"
柜子与墙面的撞击加剧,她的指甲在他背上又留下了几条新鲜的划痕。
林姝意咬了咬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