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姜也闭着眼，眉头皱着，似乎是觉得烦躁。
她双手张开，跟个福娃一样坐着，脑袋歪向一侧。
陆时骁上前，单膝跪在床边往前，耐着性子解着她红色大衣的扣子。
姜也难得安静，以前他干点什么，她都要来捣乱。
这次安分坐在床上，跟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陆时骁帮她脱了大衣放在一边，随后戳了戳她的脸。
“毛衣脱不脱？”
她还是闭着眼，点头，“要。”
陆时骁让她把手抬起来，只是刚拉起一角，便看见她白皙的细腰。
“不脱了，就这样睡。”
他以为她底下还有打底， 才多嘴问那一句。
“不行…… ”
“不舒服……帮我脱…… ”
姜也哼哼唧唧的，一直嘟囔着，陆时骁却只听到这两句。
他跪在床边，双眸落在她身上。
估计是酒劲上来，面前的人又不肯顺从她。
她突然往前，扑倒在他怀里。
脑袋顶了顶他的胸口，“要脱衣服…… 难受……”
她双手攥住他腰侧的大衣死死不放。
脑袋一股劲往前撞，跟小狗刨洞似的。
陆时骁无奈，只好顺着她，把毛衣脱了。
目光在黑色内衣上停留了会，随后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衬衫。
一转身，“啪嗒”一声，脚边静静躺着黑色内衣。
他抬眸，某个把自己扒光的人丝毫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个男人。
陆时骁眸色暗了暗，压着翻涌上来的情欲。
他呼出一口气，弯下身捡起内衣放在沙发上。
随后扶起想要呼呼大睡的人，拿过衬衫给她套上才让她躺下。
房间里有暖气，但脸盆里的水已经凉了。
他还是从浴室里重新打了盆热水，帮姜也擦了脸和手。
折腾完已经凌2点。
他拿过手机，给林舟留了消息，最后才关了灯躺下。
搂着姜也，慢慢睡了过去。
……
隔天，姜也慢悠悠醒来。
“嘶……”
宿醉后的感觉并不好，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缓过来之后，她才开始打量着四周。
陌生的环境，布置也不像是酒店。
昨晚细碎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摸到手机。
刚准备给陆时骁打电话，卧室门被推开。
陆时骁手里拎着早餐进来，站在门口，拿着鸡毛掸子拍掉身上的雪。
“小姨父。”
姜也坐在床上盯着他，“这是哪？”
“部队分的宿舍。”
陆时骁换了棉拖，把早餐放在茶几上。
“去洗漱，吃完早餐送你回去。”
姜也哦了一声，一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穿着他的衬衫，里边还是真空的。
“我的衣服你脱的？”
她起身，走到他跟前。
“昨晚是不是看我醉了，想趁机做些什么？”
她食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眉眼带着一丝追责。
“你自己要脱的。”
陆时骁拍了拍她的臀，轻声道，“去洗刷。”
姜也突然想起来，“为啥带我来这？”
陆时骁闻言，盯着她看了会。
“太晚了，怕吵醒姜家的人。”
姜也自然不记得昨晚她说不想回家。
听到这话也没怀疑，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这边只有陆时骁的洗漱用品，她也没迟疑，直接用他的。
出来后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去外公家吗？”
“嗯。”
姜也看了眼时间，“不着急？”
陆时骁坐在沙发那剥着鸡蛋壳，“下午赶过去就好了。”
姜也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会。
随后直接坐在他腿上，“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陆时骁把剥了壳的鸡蛋递给她。
然后把插好了吸管的豆浆挪到她跟前。
姜也见他不出声，双手勾着他脖子往自己这边带。
“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陆时骁搂着她的腰，沉声道，“没有。”
“我不信。”
姜也盯着他，“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这个问题，倒是把姜也问倒了。
她咬了口鸡蛋，“算了，先记账。”
陆时骁显然对她嘴里的记账两个字感兴趣，微微挑眉。
“记什么账？”
“嗯……就是把你每次的不称职行为记下来。”
姜也一本正经道，“等哪天我想算帐了，就一笔笔算。”
陆时骁唇角勾起，见她被噎了下。
抬手拿过豆浆送到她嘴边。
“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呢？”
“你不需要知道。”
姜也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等我跟你算的时候就知道了。”
陆时骁闻言，没再说什么。
心想姜也这记性，没几天就把事给忘了。
“穿衣服，送你回去。”
姜也问道，“我昨晚没回去，你怎么说的？”
“让林舟跟姜家那边说，你在林家住一晚。”
毕竟昨晚太晚了，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他昨天跟林舟说，姜家的人都睡了，他直接把人带到陆家了。
但是怕姜家人觉得不合适，索性就让林舟撒了个谎。
“……哦。”
十来分钟后，两人出门。
姜也非要牵着他的手，“过年都回去了，没啥人。”
她话音刚落，前边就冒出一个声音。
“哎…… 时骁，怎么在这？”
老陈招呼着他，“这段时间不是说住在家里吗？”
陆时骁答道，“回来取个东西。”
“……哦。”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姜也身上，“女朋友？”
姜也心虚，刚刚一听到声音就立马没甩开陆时骁的手。
逢年过节去姜家拜访的军官不少，姜也不敢担保哪天就认出来。
“就你一个人在？”
陆时骁没回答他的问题 ，转移话题。
“你嫂子带着孩子去玩了，我闲着无聊，站在门口抽根烟。”
陆时骁点点头，又闲聊了一两句。
便说有事，带着姜也下楼。
老陈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站在阳台看着两人上车，随后驱车离开。
他笑了笑，嘀咕道，“这有啥好瞒的，找了个年轻又好看的女朋友。”
要换做他，早就敲锣打鼓到处宣传了。
车上，姜也盯着自己大衣的第四颗扣子。
低声道，“扣子咋松了？”
陆时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沉声道，“你昨晚醉了，非要脱衣服，瞎扯。”
“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