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他笔直往前走，最后停在烤红薯的摊子前。
没一会，他拎着红薯往回走。
有一个红绿灯，姜也看见两个女生走到他跟前。
满脸害羞，掏出手机跟他说着什么。
估摸着，是要联系方式。
她看见陆时骁朝着这边指了指，随后两个女生顺着视线看过来。
眼神很快变得失落，最后两人拉着手离开了。
姜也一直盯着陆时骁，直到驾驶座的门被打开。
一个还带着热气的红薯放到了她手里。
姜也的手一下子热乎起来，她捧着红薯，心里冒泡。
“怎么突然买这个？”
她明知故问。
陆时骁想要启动车子，被姜也拦住，“吃完再走。”
陆时骁也由着她。
“有个小姑娘说冬天是吃烤红薯的季节。”
陆时骁靠后靠着椅背，看着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
“是吗？”
姜也唇角浅浅勾起，低头掰开红薯。
“那小姑娘还说了什么呀？”
她往袋子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了一个勺子。
她前几天去买，老板说没有勺子，还说北方姑娘没那么矫情。
她只能用嘴巴啃了，一点都不过瘾。
这勺子，估计是陆时骁主动跟老板要的。
他的细心，总是在不经意间。
“说饭堂的酸甜排骨很好吃，让我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说秦漠奇装异服在台上表演，很好笑。”
“说摔了一跤，膝盖都破皮了。”
“说自己形单影只，很孤单。”
“还说我再不回消息，就不理我了。”
“还说……”
陆时骁停顿了会，偏着脑袋看身边的人。
“很想我。”
姜也挖了勺红薯喂进嘴里，嗯，真甜。
口腔里都是甜腻腻的。
“奇怪。”
“嗯？”
陆时骁以为是红薯有问题，问道，“不好吃吗？”
姜也摇摇头，“这红薯怎么跟放了糖一样，真甜。”
她挖着一勺，喂到他嘴边，“你尝尝。”
陆时骁不爱甜食，她多少猜到。
但她就想让他陪着自己吃一口。
片刻后，陆时骁张嘴，把那一勺红薯含进嘴里。
“甜吧？”
“嗯。”
姜也看着他， 眸光潋滟。
面前这个男人，沉稳又内敛。
不爱表达，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十足的闷葫芦。
但对她，处处细心，事事迁就。
以前从未看过的深情和宠溺，逐渐在他眼里出现。
在他这，姜也感觉到了被重视，被宠爱。
这人，会把她说过的话都放在心上，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话。
陆时骁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偏头看她，眼神询问，“怎么？”
“刚刚那两个女生跟你说什么呢？”
姜也歪着脑袋看他，眼神戏谑。
“问路。”
“我不信。”
姜也戳了戳他的胸口，“都学会撒谎了是吧？不老实。”
陆时骁抓着她的手，“不吃了？”
“你先回答我问题。”
陆时骁略带无奈，说道，“问我要微信。”
“那你怎么拒绝的？”
“去吃饭吧。”
陆时骁帮她系上安全带，直接启动了车子。
姜也老实坐着，继续挖着红薯喂进嘴里。
“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得意道，“你肯定说，我是你女朋友。”
“所以她们才放弃跟你要联系方式。”
说完，盯着陆时骁看了会，“对吧？”
陆时骁没理她，认真开着车。
两人最后在路边选了个家餐馆，坐在靠窗的位置。
姜也单手撑着脑袋，往外看着。
嘀咕道，“清欢还说今天会下雪，骗人。”
坐在她身边的陆时骁闻言，看了眼窗外。
“说不定等会就下了。”
“为什么？”
姜也信以为真，那双杏眼眨巴了几下，“你有内幕消息？”
陆时骁，“……”
他被逗笑，姜也脑洞有时候开得很大。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
姜也听出他的调侃，撇了撇嘴。
“原来是瞎说的。”
陆时骁察觉到她的失落，问道，“喜欢看雪？”
他想着姜也虽然从小在国外，但也不至于没看过雪。
怎么今天这么执着……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要是下一场初雪，就完美了。”
姜也眼巴巴看着窗外，眼神期待。
陆时骁不太理解姜也的心思，但还是温和安抚着。
“先吃饭吧。”
姜也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饭后，姜也靠着陆时骁的肩。
低声道，“好像有点困。”
陆时骁单手搂着她，闻言垂眸看了眼， 沉声道，“那送你回去？”
姜也摇头，“想跟你待着。”
好不容易才见面，她才不想那么早回去。
十来分钟后，陆时骁拍了拍她，示意她看外边。
“嗯？”
姜也眼神迷惘，却还是朝着外边看去。
热闹的街头，路人来来往往。
雪，无声降临。
细小轻盈的雪花飞旋而下，一片又一片。
雪花落在干枯的树枝，落在路边的木椅，落在行人的帽子和手心。
“下雪了！”
“下雪……真的下雪了…… ”
外边的行人欢呼着，笑着，情侣相互追逐着。
“下雪了！”
姜也猛地坐直了身，扒拉着窗前，确认了好一会。
偏头看向陆时骁，兴奋道，“小姨父，真的下雪了。”
陆时骁眼神宠溺，没看外边，而是看她。
“要出去吗？”
“要！”
陆时骁起身，结账之后拉住迫不及待要往外走的姜也。
给她重新戴好围巾，又问道，“手套带了吗？”
“不用，就玩一会。”
姜也说着，就拉着他往外走。
推开餐馆门，姜也走到街上，抬手，细小的雪花落在掌心，又很快消失。
她却乐此不疲玩着，陆时骁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眉心微微收起。
敢准备摘手套，她忙缩回手，喊着冷。
随后把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还是你衣服暖和。”
陆时骁抬手，整理了下她的衣领。
“给你打电话那会已经出来了？”
姜也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整理。
“嗯，原本打算和秦漠小鹿出去的。”
陆时骁忍不住道，“出来的时候没感觉到冷？”
姜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觉得她穿得太少了。
“不是有你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