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我会给你承诺
梦中的惊悸, 在现实中也有延续。
萧獜不自觉更紧贴了秦胜雪一点，呼吸也更重了，下意识的想要捕捉更多omega的信息素。
秦将军一点不觉得自己吓唬小狗有什么不对, 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秦胜雪的声音在萧獜脑海中回响：“所以, 你守在家里就好。”
他眼睛里金色的电光闪烁着, 语气轻柔地叫人沉沦：“只要你听话, 我会给你承诺, 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
之前小狗不是担心吗，那自己就给他承诺，这总可以了吧？
就算不能标记，一直在一起，那也是一样的。
秦将军觉得自己牺牲已经很大了, 做出这样的承诺，简直不敢想象。
当然, 也是有点语言陷阱。
这完全就是秦胜雪下意识的行为, 他能够做出的承诺总还是有所保留的。
像是小狗是能够永远呆在他身边, 而不是承诺说会永远喜欢他之类。
比起前者来说, 秦将军觉得后者实在是太空头支票了, 就算是欺负小狗, 也不能这么欺负。
他并不想当一个会违反承诺的人，萧獜有一颗虔诚的, 炙热的心, 秦胜雪觉得这很宝贝, 所以他不想承诺小狗太虚无缥缈的东西。
秦胜雪并不知道一份感情能维持多久，新人类之间AO的伴侣关系的确足够稳定，有信息素的维持平衡，他们在基因层面互相影响着彼此捆绑很深。
但新人类足够会钻空子, 抑制剂的出现让大家规避了很多基因给设下的陷阱，至少在信息素把脑子搞热之前，会通过更多渠道了解自己的恋人，相对的，在结成伴侣以后，也会有许多不被信息素影响的思考空间。
所以还是会有破裂的感情，草草收场的婚姻。
哪怕双方都要为此付出代价，omega要戒断伴侣的信息素，清洗完整的标记非常痛苦，alpha也不会好到哪去，失去伴侣，他们也会经历很长一段的狂躁期。
看起来痛苦虽然小很多，但这时间不会短，经常延续数月，越是互相影响深的伴侣，要结束关系就越难，alpha也没有被基因优待太多，想再短期内重新标记新的伴侣，也很难做到，因为他们的感官也会被混淆。
基因似乎已经知道简单重组可能会在短期内提高遗传率，但某种意义上，旧人类的老路已经让它学会规避了这点。
基因目前更偏向，稳定的，互相融合影响的伴侣关系。
但偏偏秦胜雪是逃脱了基因影响的，比任何人都更走在演化前面的新人类。
萧獜想要成长到足够和自己匹配，这还需要很长时间。
有那一道基因的锁链，仍旧还会有破裂的关系，他们之间连这个都没有。
秦胜雪对萧獜倒是有点信心，但对着自己……
啧。
他们开始的太意外了，虽然后来相处得不错，他对小狗也很满意，可现在他也怕自己是还在新鲜的劲头上，特别是在知道小狗本来就该是自己的小狗以后，这份本来带着玩耍的喜欢，也似乎变得更加深刻了。
可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呢？
萧獜对自己的影响，和自己对他的影响，是天差地别的。
秦胜雪摸了摸萧獜的脑袋，感受他头发的触感，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短期内应该都还会喜欢的。
但人这种东西都是善变的，秦胜雪又摸了摸自己好像不是很多的良心，反正是没办法对谁说出什么我会永远喜欢你这种话的。
万一不喜欢了，那小狗要伤心的。
到时候，小狗不得哭着喊着说，自己说过会永远喜欢他的，那就不好了。
秦胜雪蹭蹭萧獜：“留在我身边，不要去危险地方。”
就算有一天不喜欢了，自己还是会养着小狗的，他曾经费了那么多力气救回来的孩子，就该好好享受生活。
没有自己的喜欢，也会有很多别的人喜欢他的。
到时候还是有钱小狗，选择范围很大的，会有很多他以前喜欢的那种温柔的omega来围绕在他身边。
秦胜雪在某一刻甚至想，萧獜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要是长得像他，那就太好了。
秦胜雪觉得自己遗嘱里应该再加一笔了，如果萧獜有后代，那也分一份。
自己拥有很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但更多关于未来的东西，秦胜雪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萧獜又觉得被温柔的海洋围绕浸泡了，枯竭的精神力似乎都被安抚，重新变得充盈，他沉醉在梦境里。
看不清人，但是他知道，是老婆。
梦到秦胜雪对萧獜来说已经成了日常，在那些痛苦的梦境里，最后总是有老婆来救自己的，那种从身体到灵魂都被拯救的感觉，想起来就觉得颤栗。
他在意识模糊中被拥抱，闻到omega的香气，甚至听到老婆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承诺。
这不是他要来的，而是老婆主动给的！
萧獜几乎感觉到一种幸福的眩晕，他强烈的上进心在这一刻似乎被泡软了，光是想想能永远在秦胜雪身边这件事，就让他连灵魂都带着甜蜜。
秦胜雪问他：“你的回答呢？”
鼻尖是小狗的味道，蜂蜜的甜香开始上升了，秦将军得意的勾起嘴角。
而睡梦中的萧獜，也在他的笑里，轻轻“嗯”了一声。
秦胜雪满意了，得意的不行，看，这不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他刚才的温柔一下不见了，低头就咬萧獜的脸颊，不轻不重的一口，没咬破，但足够让人感觉到疼痛。
萧獜也的确痛，本来沉浸在幸福里的表情，也变成了吃痛地皱眉。
他在梦里倒吸气，秦胜雪的嘴唇却也落到他唇上，咬他因为痛了而张开的下唇。
萧獜睡得太沉了，还因为精神力的影响，整个意识都沉浸在梦里，身体虽然有感觉，但却一时还难醒过来，只能又被咬了一口。
但其实就算是他醒着，这两口，他也是愿意的，
不过这咬了第二口以后，小狗应该就会厚着脸皮，要一个亲亲了，而不是由着老婆把他往床上一扔，拍拍屁股就走了。
萧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躺着想了一会儿，觉得昨晚真是难得的一场美梦。
他细胞修复强度上升，晚上被咬过的地方，现在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小狗当然也想不到，秦将军还会半夜开他房门来咬他两口就走了，虽然心里一直都是期待的，但昨天表现也算不得太好，萧獜觉得应该是没有这种福利的。
而且早被通知了两个月都不行。
萧獜本来还摸着自己下嘴唇美呢，一想到两个月，顿时闭上眼睛，觉得真要命啊。
两个月就他现在看来，一点不比两年更短，想起来就有种淡淡的绝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嘴硬。
但他懊恼的时间很短，稍微回味了一下以后，他就赶紧爬起来了，训练时间要开始了。
可也是起来以后，萧獜一边洗漱，一边发现马克又给他调整了今天的课表，早晨是基础训练和虚拟训练结合，保持体力的同时，进一步巩固精神力的运用。
只是下午本来的实训课程竟然被删掉了，变成了空白项目。
马克对课表变动的留言是：下午长官另有安排，原定的课程取消。
萧獜就忍不住对下午期待起来，虽然知道应该是没有什么他想的违禁内容，但能见到老婆就是好的！
早餐他是自己在客房解决的，秦将军早晨有公务要处理。
萧獜觉得幸亏是有下午的期待做铺垫，不然知道自己的陪练是六位新晋副官，他心态可能就不够稳了。
都是军校生，基础训练这些都是毛毛雨，大家沉默的训练，沉默的竞争。
萧獜因为跑得快，力量训练远远甩开他们一节，也是禁不住心态跟着高傲起来，高年级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行！
他也就是吃了当时不知道对外招副官的亏，不然六个名额里必定有他一个！
虽然不知道真相是否真的能如他所想，但反正不影响萧獜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基础训练结束的之后的虚拟训练，对萧獜就提高了难度，他真实的对战经验还是要更少，虽然作为精神力者，本身是更有优势的，但那六个，少说都比他多学了两年，并且是都经历过真实战斗环境的，还是六个打他一个。
倒是没有很不要脸一拥而上，可萧獜应对起来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吃力，车轮战也很消耗。
能被马克选上来，这几个副官可不只是长得优秀，履历拉出来也是绝对够看的。
萧獜再优秀，也不过才大一。
最后当然是没赢，萧獜很不高兴，午餐时候，一顿饭吃得咬牙切齿，对着光屏反复总结之前的战斗失误，一直到秦胜雪喊他，他脸色才终于转晴。
秦胜雪看他倒不是浴袍了，但穿的训练服，明显是马克给的，过来也不知道换一身好看点的，虽然这么看着，也是胸是胸腰是腰的，他眯了眯眼睛，啧了声：“马克，给他拿身能出门的衣服。”
秦将军看小狗，又哼他：“不给你，也不知道要？”
萧獜没这个意识，够用就行，被哼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说：“我知道了。”
他关注重点是刚才秦胜雪的话，问：“要出去？去哪里？”
秦胜雪今天穿得很休闲，整个精致又贵气：“带你出去消费。”
秦胜雪觉得小狗是没过过好日子，所以不知道好日子到底能有多好，自己得让他知道才行。
第112章 第112章 会是最快乐的小狗的
马克动作迅速, 因为早有准备，一位专业副官长就是要想在长官前头的。
至于为什么不全部都摆上，那这种打扮小alpha的事情他都干了, 怎么给长官留下施展的空间？
做得太满, 也是职场大忌, 给自己留余地, 也给长官留乐趣。
他可还记得那套天价绿钻呢, 那玩意儿还是古董，远不是单纯的宝石和贵金属组合价格能估价的！
可禽兽雪眼都不眨就送了！
绿色的钻石，绿色的眼睛，啧啧，是会玩的。
只这套宝贝就让马克狠狠震惊, 但现实总是告诉他，震惊得太早了。
因为！秦胜雪把萧獜带回家了！！！
要知道就算是当了几年副官, 甚至连带着整个后勤组, 都是不住在秦家的, 他们住山下, 只是在需要时候待命。
这么麻烦的原因很简单, 住得人多了, 可能会破坏家里原本的摆设。
秦胜雪大概是想到死都把这里大部分地方都维持原样的，他自己都住的客房区。
知道内情的人, 都能明白这份心。
所以在知道萧獜住下之后, 马克多少是又自我反省了一下的。
这就登堂入室了……
马克背地里都已经在看婚庆公司了, 尽早给做几个预案出来，迟早的事情，反正有备无患是吧，又不花自己的钱, 秦胜雪从来也没查过账。
当然了，也不会有人敢有这个胆子从他账户里黑钱。
秦胜雪这样的精神力者，身边的人有没有问题，他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出来，这是马克他们上岗之前就清楚的事情。
萧獜很快就打扮一新，倒是秦胜雪还在弄头发，像是还没想好要怎么造型，看萧獜收拾好了，就问：“扎起来还是放下来？”
萧獜没什么可犹豫的，直接说：“都好看。”
秦胜雪：“这还用你说？”
“问你喜欢哪个，不懂吗？”
马克立刻装聋作哑，往后缩减少存在感，当自己是死的。
omega琥珀色的眼睛看过来，萧獜莫名想到昨晚的梦境，一时竟有些混淆。
不过恍惚也只是片刻，眼前是真实的秦胜雪。
萧獜厚着脸皮：“我都喜欢。”
各有各的好，最重要是，都是他老婆有的样子，萧獜都感受过，哪怕知道有一个是装的，但谁享受过谁知道，萧獜反正是说不出来不好的话。
秦胜雪笑了下：“还挺贪。”
萧獜轻声：“没有，因为是你，所以才都喜欢的。”
秦胜雪刚想吐槽一句，狗嘴抹了蜜了吗，然后忽然意识到，的确是抹了蜜的小狗，从骨子里就会散发出蜂蜜的甜香来。
于是萧獜就看自己说完之后，老婆忽然笑得格外甜，心脏一下就像是有什么满溢出来。
两个人眼神对上，简直像是带着电。
马克虽然并不想听，但还是会听见的，不管面上装得多么云淡风轻，好像他俩说啥都能坦然接受。
但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多余了，恨不得当场来个自我了断给他俩助助兴。
都不知道害臊的吗？都不把他当人是吧？
副官长生气，副官长生气也得憋着，还得微笑服务。
最后秦将军头发是散下来的不说，还给自己配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真是温柔之中又有斯文的书卷气，知性的感觉击中心房。
又是不同的风味。
萧獜不由自主就咽了口唾沫，觉得人有些干渴。
马克体会不到，但秦胜雪已经闻到小狗的甜味一下增强许多。
比起刚训练完后薄荷味更浓的时候，还是现在更叫他喜欢。
小狗这么甜甜的就挺好，适当时候再来点酸酸的解腻，更完美啦！
萧獜不知道他老婆心里坏得很，被他勾勾手指就勾过去了，自然地就把脸贴到他掌心里，任由他摸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像是摸小狗一样揉乱他的头发。
只是被omega这样触碰，人都有种轻微的眩晕感，只要他想，任何人都会乖乖地当他的小狗的。
这是萧獜最真实的感受，不是精神力者的力量，就只是他本身。
怎么会那么迷人呢。
萧獜不由更靠近了秦胜雪一点，摸在他脑袋上的手落到了后颈，轻轻搭着，不知道是想揽着他靠近更多，还是要阻止他更近。
平光镜片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哪怕没有使用精神力，也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马克还在旁边，萧獜记得的，他的感知增强以后，总是很难忽略一些并不想感受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个干扰项在，萧獜早试着亲上去了。
当然，现在他也打算这么做的。
秦胜雪感觉到萧獜凑得更近了，试探的呼吸已经拂过他的面颊。
马克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萧獜眼睛里金绿色的光一闪动，就在秦胜雪嘴上亲了一下，接着就退开了。
副官长恢复了视觉。
马克：“……”
很好，现在有两个嫌疑犯，就在他眼前！
但可恶啊！一个都不能抓！
秦胜雪抬手给他比了根手指。
马克的心理状态一下就被治愈了，一个月奖金！嘿嘿！
他熟练的给自己转账，觉得那一秒的黑暗，真是迎接了巨大的光明！
萧獜不懂这什么意思，觉得老婆和别人有默契，让他不开心。
刚欺负了一下情敌偷亲到老婆的快乐都打了些折扣，有点酸。
秦胜雪好险才没笑出声，站起来拉着萧獜就往外走，马克立刻跟随。
“先去买衣服。”
马克开着飞行器，听到这句，立刻给自己点了个赞，看！自己给长官预留的施展空间这不就来了！
萧獜以前都是网购衣服，没别的，就是图便宜，现在网购还能虚拟试穿，扫描形象以后就可以在线试，大家都是这么操作的。
所以在见识到完全由人工服务的购物现场的时候，萧獜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了奢侈。
这么多人，一个机器人都没有，全都围着他服务。
萧獜不知所措，享受不来这种来自活人的热情。
秦胜雪不救他，就坐着撑着下巴看，还看得挺开心的样子。
这边的服务人员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在察觉到客人并不适应之后，他们立刻调整了方案。
萧獜的紧绷才渐渐放松，他是被秦胜雪带来的，不想给老婆丢人，所以在让他不适的热情变成更专业的介绍说明之后，他就忍耐着仔细听了。
大多是陌生的词，不了解的材料，好像很有名的设计师，但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秦胜雪确定他在不适应的感觉过去之后，并没有喜欢被人服务，就摆摆手，示意店员不用再和萧獜介绍了。
萧獜看人离开，很是松了口气。
秦胜雪自己站起身来，走过去拿了一件衬衫在萧獜身上比划，觉得会好看，就说：“去试试。”
萧獜的心情一下又和刚才不同了，这件被店员介绍过，他看了看就过去了，但现在是秦胜雪给他的，他立刻就觉得这衣服真不错了。
秦胜雪还给这衬衫配了条裤子，都不是正式的风格，给萧獜挑衣服，他没有选设计很成熟的牌子，整体风格很年轻，正适合萧獜这个年纪。
之前不觉得，等看萧獜穿过好衣服以后，秦将军就觉得小狗以前打扮也太不讲究了，虽然基础款总是不会出错的，但都是基础款就很没意思了。
萧獜缺乏很多他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东西，不臭美，没有个人的爱好，除了一路拼命往上爬之外，什么该有的快乐都没有过。
秦胜雪想，他以后可以不用这样了，自己都会给他的。
只是这么想着，秦胜雪都觉得心情好了起来，他养的小狗，会是最快乐的小狗的。
打扮小狗这件事也是有些上瘾，一套衣服怎么够？
这家店关了门，只为他们服务。
带着马克就是方便结账收东西的，难道让秦将军自己弄这些吗？
萧獜见识了秦胜雪的挥金如土，一开始下意识总有些抗拒，他觉得不用花这么多钱的，自己穿什么其实都一样的。
秦胜雪能看不出来他怎么想的吗？
“怎么可能一样？”
秦将军说：“我的小狗走出去，不好看点怎么行？我养不起吗？”
萧獜就觉得他好犯规，这么说，自己怎么拒绝的了呢？
漂亮的衣服买了不知道多少，搭配的饰品珠宝，秦胜雪只要觉得好的，就都买下来给他。
秦胜雪在对比两支手表，觉得都很好看，没必要选了，他都要。
马克结账结到眼花，萧獜就只是看着秦胜雪。
秦胜雪意犹未尽，但萧獜明显从之前的开心，变得有些沉默了。
秦将军问：“怎么？”
萧獜看着他，摇了摇头，如果这个事情让老婆开心，也不错的，对他来说这些并不算奢侈，没必要因为这个惹他不开心。
只是萧獜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但这种感觉不好说，老婆明显还在兴头上，所以小狗说：“我就是觉得，买了这么多，可以穿很久了。”
秦胜雪没有戳破这个谎言，他觉得萧獜要学会习惯。
以前萧獜是没有条件挥霍，每一分钱他都挣的辛苦，所以花钱的快乐他感觉不到，但是现在起不用了，自己都会给他的。
当他的小狗，是可以不吃苦就得到一切的。
所以这个消费观念要改过来，他想萧獜花他的钱，还得开心地花。
这点上秦将军觉得马克就是个好榜样，看看，他刷自己的账户时候，那个精神状态多亢奋。
萧獜也应该从中找到乐趣才对，因为这是自己想给他的。
第113章 第113章 “你就等着？”
要让小狗感觉到乐趣的办法也很简单, 秦胜雪一句话就做到了。
马克在和店员对接，秦胜雪勾勾手指示意小狗凑近点。
萧獜就听话地靠近，秦胜雪就在他耳朵边上用近乎气声语气说：“我选的衣服, 到时候都我亲手脱。”
说完, 他指尖轻轻在小狗衣领上拨弄了一下, 像是整理, 但萧獜只觉得他指尖简直就落在自己心上。
心跳完全被掌握。
萧獜感觉一下就要爆炸, 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秦胜雪就笑眯眯地欣赏，只这么挨着坐，就感觉小狗的热气都飘过来了。
香香甜甜的。
他还故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正品味alpha的味道，萧獜立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 紧急给自己关机了，生怕泄露出来太多味道, 让别人也发现。
好在店员大多都是beta, 他们对信息素并不敏感, 萧獜觉得自己多少是挽回了一点。
但马克反正是没眼看, 好家伙一扭脸就看禽兽雪当众耍流氓, 小alpha人都快钻沙发缝里去了, 他还笑！
秦胜雪是一点不害臊的，他甚至对小狗说：“不给我选几身？”
萧獜眼睛里的闪光都还没熄灭, 也幸好是这样, 否则又得反复关机。
老婆才说了那样的话, 这不完全就是明示！
小狗很是蠢蠢欲动，害臊的心一下就被他吃了，他告诉自己得脸皮厚。
他本来人是不自觉后缩的，想拉开距离来连心也稍微平静下, 毕竟在外面呢。
秦胜雪现在是整个联邦都认识的人，萧獜不想有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诋毁。
现在当然也是，他并不敢太过分，可态度还是要表达的，想老婆知道，自己是想的。
萧獜听到自己声音都有些哑了：“不是说两个月都不可以？”
秦将军就歪头，像是思考了一下，才说：“也不是不能做一些小调整。”
店里的灯光本来就是设计过的，萧獜走进来时候看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皮肤质感提升了许多。
而omega本就无暇的脸庞，在这样奢侈的灯光下，有种比珍珠更莹润的质感，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萧獜轻轻攥了攥手，感觉手指上似乎都还有抚摸过omega肌肤时候残留的感觉，嫩得人心颤森*晚*整*理。
他狠狠咽了两下唾沫，眼睛里的闪光一刻都不敢熄灭。
秦胜雪就笑，伸手拉他起来，去看被店员们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华服。
萧獜自己在被秦胜雪用这些衣服比划，甚至穿到身上的时候，总还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虽然不到自己不配的地步，但就是有种不合适感觉。
可等到他来给秦胜雪挑，就觉得一切都太合适了，什么穿在他身上都好看，什么都想他试试。
萧獜终于体会到了这件事的乐趣所在，老婆在给他选衣服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之前就忍不住看过衣服的标价，店家并没有因为是奢侈品店就隐藏价格，根据联邦规定，物价都需要第一时间让顾客知悉的。
所以萧獜到后面时候，就很有些反正算不过来，就不算了的抽离感。
但现在，他就忍不住看了，开始想自己什么时候，能靠自己的能力，再送点什么给老婆。
要这样更配得上他的东西才好。
就算萧獜不想承认，哪怕每次看到都觉得欢喜，可秦胜雪手腕上的那颗金豆子，的确是配不上他的。
萧獜无可避免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因为在看到秦胜雪手腕上的金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绳子已经从之前临时用来固定的缝合线，变成了崭新的红绳的时候，他只有单纯的惊喜。
他快乐于老婆的重视，那是他们之间仅有的类似于承诺的东西。
那是他眼下能给的，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根本配不上面前的人的。
小狗的情绪在开心和失落间徘徊，秦胜雪都搞不明白一个alpha哪来的那么多细腻的心思。
虽然不提倡刻板印象，毕竟他就不是个常规omega，但小狗这个情绪也太细腻了，搞得他一下都读不明白。
不过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的。
秦胜雪把萧獜之前看上觉得合适他的套装拿了起来，上下两件的款式，上身是长款，收腰，错落的下摆有点像是裙装，但搭配了长裤，属于是中性男女都合适的款式。
萧獜就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不是精神力是亮，就是期待的光彩。
秦将军挑了下眉毛：“你就等着？”
萧獜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扔给他了，然后他就看秦胜雪转身走了，往试衣间那边去了，才霍的醒悟，赶紧脚步飞快地跟上。
他差点都要同手同脚，一边觉得老婆胆子太大了，一边又怀疑是不是自己领悟错误。
事实上并没有，他老婆胆子是真的大。
萧獜在外面，一时不是很敢进去。
店员们没有谁没眼色的跟上来，这里似乎是个安全的角落。
试衣间不可能有摄像头，这点萧獜自己也确认过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种时候，他的确学得很快。
秦胜雪就在里头等着呢，看萧獜会不会进来。
而萧獜也没有犹豫很久，面对这种邀请，鬼才会拒绝。
他心里骂自己来着，知道这样对老婆不好，可却不阻止，真是坏狗。
可另一个声音又安慰他，既然秦胜雪敢这么干，那就是不怕的，老婆总是比自己更厉害的。
内心的矛盾在看到抬起下巴等着他动手的秦胜雪的时候，一下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激动和冲动。
无论多少次，解开他衣服的时候，手还是会有种要颤抖的感觉，哪怕他已经进步许多，肉眼看起来几乎没有，但他想，肯定是逃不过秦胜雪的感知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很激动，能做到这样没有明显的颤抖，都已经是巨大意志力的努力成果了。
因为是在陌生的地方，刺激感又翻倍了。
老婆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没见过的知性大美人的感觉，哪怕知道他骨子里并非如此。
但在这一刻，年轻的alpha还是懂了那个付费网站里，为什么角色扮演板块总是那么火热。
他之前只能代入教官和学生这种，明显与他和秦胜雪现实身份有关的题材。
而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人不对，只要是面前的omega，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的。
萧獜的手不自觉贴在他是肌肤上，忍不住摩挲，无法挪开。
秦胜雪就贴近了他：“光会脱不会穿是吧？”
萧獜有些像是被惊醒，他精神力一直持续运作，才没让自己又被老婆笑。
只是兄弟虽然是冷静的，可大脑根本冷静不了，不让自己开机的结果就是积累了太多躁动在心里。
心跳快得吓人，萧獜感觉到自己已经出汗了。
他觉得试衣间里空气过滤还是开得低了，让他呼吸了太多omega的芬芳。
萧獜勉强才说：“会的，明明之前才……”
他本来想说之前明明才帮秦胜雪穿过礼服，可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似乎又重叠了。
那时候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切并没有到太过分的地步，可现在不一样了。
今天明显老婆很有空，又说可以做调整。
萧獜眼睛里的闪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灼人的光彩。
他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克制一些的，这样在公共场合，实在是突破道德底线，萧獜长到这么大，哪怕心里有过很多不规矩的想法，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想想。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精神力的束缚一被解除，无论是秦胜雪的香气还是他本人，都足够瞬间把萧獜点燃。
真是骨头都要被他烧化了。
萧獜知道自己没那么乖的，但在试衣间里抱着老婆蹭，还是太过了，大脑都要空白了。
他想停下来的，想克制一些，他不知道这是秦胜雪的考验，还是他真的胆大到想要在这里玩。
哪怕离得远，可他的精神力感知却还是提醒着他，周围人不少。
秦胜雪的精神力摆在那，感觉只会比他更明显。
萧獜把脸埋在他颈侧，这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他忍不住。
萧獜用尽全部意志力说：“回去好不好？”
衣服买完了，该回去了，做点别的。
秦胜雪当然说不好：“我可没说现在就可以。”
萧獜听了也是冷静了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懂了点什么，他迟疑着问：“可以调整，是有什么条件吗？”
聪明小狗。
秦将军露出了捕食者的笑容，他轻声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獜倒是不意外，长到这么大，也没什么东西是白来的，他很容易就接受了，并且眼巴巴等着老婆的条件。
秦胜雪的手慢慢摸着小狗年轻英俊的脸，也不阻止他还没得到允许就得寸进尺往自己屁股上摸的手。
因为没有被阻止，萧獜的胆子就更大了一些，本来只是摸摸的，不由就更过分了一点。
秦胜雪在他耳边轻轻的叫，萧獜魂都要飞走了。
然后他就听老婆好听的声音，轻轻说：“当我的后勤官，怎么样？”
萧獜第一反应就是点头，他抓的重点是“我的”，老婆的，当然可以。
等点了头，萧獜才意识到秦胜雪这话的意思。
后勤官？
秦胜雪轻声说：“只需要学会照顾我就好，能做到的对吧？这很简单。”
训练当然还是要做，但就不需要太过急切了，他会有更多的时间成长，不需要急吼吼的去面对危险的世界。
第114章 第114章 哄哄他都不愿意吗？
萧獜最初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是后勤官？
后勤官要做什么，看马克大概就知道了。
而秦胜雪的话, 让他更明确了自己想得没错。
萧獜张了张嘴, 意识到自己刚才点头点得太快了, 像是一脚踩进了什么陷阱, 他脑子仍有些混乱, 可理智已经勉强渐渐从被omega引丨诱的热潮里挣脱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在继续之前的那场对话，而当时明明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但秦胜雪明显不认可，在当下被搁置之后，今天他又一次提起。
只是这次, 秦胜雪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老婆并没有想等自己主动改变主意, 而是已经决定好了。
萧獜问：“为什么？”
秦胜雪：“不是已经说过了？”
怕他死外面。
萧獜稍微好受了些, 知道老婆是担心, 他就轻轻地, 耐心地说：“我会好好努力的, 你别太担心, 联邦一开始也不会让新兵出危险任务的。”
培养一个能上战场的军人不容易，联邦只要不傻就不会把新人当耗材使用, 都是循序渐进的。
秦胜雪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不会？想要你死的人远比你想象中更多, 危险和意外总是时刻都可能发生的。”
萧獜一下闭紧了嘴巴, 从这方面来争论，那几乎是辩无可辩的，但他就算是不说话，抗拒的姿态也很明显, 甚至本来在秦胜雪屁股上的手都往回收了。
因为他意识到这不是一场认真的对话，秦胜雪完全就是在用他对自己的影响，来直接左右结果。
这不公平。
虽然他们两个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关系，可也不该这样来决定。
“不愿意？”
秦胜雪要生气了，凭什么不愿意，难道自己安排得不好？
如果他再长大一点，就会知道自己曾经为了救他这条狗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这样出去，不死才怪！
萧獜张了张嘴，看着他似乎带着火光的眼睛，在某个瞬间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识相。
他曾经追求的是什么？
是更好的生活，选择考军校，参军，不是他多想给联邦做贡献，而是这是少有的，能快速跃升的途径。
萧獜不想一辈子困在泥潭里，他得走出去，不然生活在底层，一日日的消磨，会把人磨得志气全无，不是别人不努力，而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恰到好处的那一点运气。
他能走到今天，是足够努力，也足够幸运。
萧獜很清楚，秦胜雪抬抬手，就能给自己一切。
当他的后勤官，照顾他，处理他身边的琐事，这萧獜本身是有很大吸引力的一件事，他想了解老婆的生活，占据他的生活，恨不得把持住着让谁都不能靠近他的心上人。
并且在这前提下，他会有一份哪怕在军部努力许多年都不一定有的高薪。
区别就只是，给秦胜雪当后勤官，总不如自己做军官来得体面。
可面前的omega已经是中将了，他身边的人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这绝对也是那六个学长副官应征的重要影响因素。
但这里面还有个问题，alpha副官基本都是默认要跟随上战场的，只是看老婆的的意思，他是完全不想自己遇到危险的。
所以他这个后勤官，就只是守在家里，在安全地带活动的人。
这样，就真的成了他养在家里的小狗了，听起来似乎不坏。
萧獜张了张嘴，他有些艰难地说：“可这样，我是很难一直在你身边的。”
秦胜雪直接就说：“我会给你这个承诺，如果不放心，可以做公证。”
口头的东西大概给不了小狗安全感，秦将军觉得联邦公证系统挺不错的。
萧獜看着他：“感情的事情也能做公证吗？白纸黑字写清楚你会一直喜欢我？”
小狗眨了眨眼睛，omega信息素的影响让他脑袋发热，他已经重新启用了精神力，虽然心跳仍然狂乱，但至少供血用对了地方。
“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所以不想我有危险？所以才这样来让我答应你的安排？”
秦胜雪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多余：“如果不喜欢，我有病才跟你拉拉扯扯的？”
可萧獜看起来很需要他更明确的答复，所以秦将军说：“至少现在喜欢，但未来的事情我不能保证。”
萧獜问：“那如果我不愿意，还会喜欢吗？”
秦胜雪的脸色登时冷了许多。
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种冷血动物才有的危险感，萧獜莫名想到了王蛇。
不能和他硬着来。
萧獜心里升起了警惕，玩硬的，自己是玩不过秦胜雪的，和他强硬的抗争是很难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这件事，他想要坚持。
萧獜想到了那个梦，梦里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很美好，可现实并非如此，怎么沉沦在梦里，现实里就有多恐慌。
他说：“我其实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不喜欢我了，我要去哪里。”
“以前我至少还有目标，至少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但如果当了你的后勤官，我……我就真的只有你了。”
萧獜在omega的香气里感觉到了鼻酸，他从小到大，他很少有软弱的机会，眼泪从来都是无用的，被看做可欺负的标志。
长大以后也只在老婆面前哭过，可都不算是真正悲伤的眼泪。
但这次，萧獜真的觉得很痛苦，他说：“我可能会死。”
未来似乎一眼就看到头了，他会被豢养的只能看到这个人，等着这个人哪一天或许不再喜欢自己，然后，陷入疯狂，或者走向毁灭。
萧獜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不可取代性，他或许算是优秀的学生，可第一军校每年都有个第一名，他或许精神力觉醒得早，但比起秦胜雪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他怕有太多的空闲去胡思乱想，如果一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他只会去在意更多的蛛丝马迹。
萧獜甚至想问，你曾经也这样安排过别人吗？
他们现在在哪里？
秦胜雪看到他眼睛里的泪光，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如果害怕，那我会先给你一笔钱，无论有没有我，都会足够……”
萧獜在这一刻有些应激了，声音不自觉大了许多，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要你的钱！”
他想到那笔秦胜雪不告而别时候，账户里多出来的钱，他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今天更是长了见识。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萧獜眼睛里的泪水滚落下来，他说：“阿雪，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的，不是给了钱就可以的。”
秦胜雪觉得他钻牛角尖，心情很暴躁：“谁要用钱买你了？”
omega想了想，还是抬手，忍耐着想要擦掉他的眼泪，但萧獜并不配合，别开了脸。
可秦胜雪想擦，他逃不开的，被硬掰着脸扭回来，他难得这么耐心，小狗竟然敢不给面子！
秦将军力道很大，把萧獜不算娇嫩的皮肤擦得通红，一边擦，他一边劝自己，再忍忍，多一点耐心，因为闻到了萧獜的味道变苦。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恍惚间才想起来，柠檬泡久了，是会变苦的，嗅觉联动了味觉，秦胜雪觉得嘴里都有一股苦味。
自己又没有要欺负他，怎么会苦成这样？
头一回看到萧獜的眼泪，心里那么烦。
秦胜雪一向是不怎么在乎别人死活的，他想干的事情，总是能干成的。
但这一刻，他就算是已经生气了，也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多点有安全感的东西。”
“你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才会这样钻牛角尖，等你什么都有了，就会好的。”
秦胜雪停了停，才又继续：“不要轻易说死，我不爱听，你能活下来，很幸运。”
萧獜不吭声，只眼泪还在往下掉，闻起来还是苦的，酸的，叫人难受。
秦将军也不吭声了，他的好脾气要用光了。
气氛沉默的可怕。
他不说话，萧獜就更委屈了，秦胜雪袖子都被他哭湿了。
这样的潮湿似乎蔓延到了秦胜雪心里。
他放开了手，萧獜就觉得心里都空落了，本来避开的视线一下又看了过来。
萧獜在等，等他的宣判，自己是不是又要被丢掉了？
他可以选的小狗那么多，自己这样不听话的，他要不喜欢了，是不是？
可是，秦胜雪看着他说：“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保证的，虽然有点打脸，但公证过的东西都可能毁约，我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哄你。”
萧獜难过死了，哄哄他都不愿意吗？
“骗人的话我说过很多，只是关于这件事，我不想骗你。”
秦胜雪其实知道，只要自己说会一直喜欢萧獜，那他可能就算不愿意，也答应了，小狗有时候很好糊弄。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承诺呢？
如果给了他希望，最后落空，那他该多难过？
秦胜雪觉得可能会比今天闻起来更苦，那时候才是真的会死。
萧獜靠过来，把他抱到怀里。
alpha的声音和他人一样，还很年轻，这时候带着鼻音和沙哑，更显出一种幼稚来。
“我还不值得你骗是不是？”
萧獜心里都是苦涩的汁水，眼睛成了这些汁水倾泻的渠道。
秦胜雪觉得好学生有时候脑子也没有很聪明，虽然他曾经那么说过，可小狗不明白，不骗人有时候并不是不值得。
就只是，想给那个人更多的真实罢了。
在他面前，是真实的秦胜雪。
第115章 第115章 等着谁哄呢？
秦胜雪说过很多谎话, 骗过很多人，小狗也是被骗的其中一个。
一开始是需要，后来就成了习惯, 谎言早就融入了他的骨子里。
生存的压力让他很难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人前, 真话也掺在假话里说。
秦胜雪觉得自己用尽了生平所有的耐心, 他说：“如果不想当我的后勤官, 觉得这样不好, 也可以做别的，你现在是精神力者，很多岗位都需要你。”
这些岗位大多保密级别很高，但危险性较低。
联邦的精神力者数量比起需求来说实在是太少，完全供不应求, 无论萧獜想去哪里，都好说, 并且不涉及违规操作。
“萧獜, 你最好仔细想想我和你说的话, 你现在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你可以有更多选择。”
秦胜雪感觉到萧獜抱着自己的手变得更用力了, 味道却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还是那么酸苦。
还不行？
秦将军犹豫了一下，又说：“别人有的, 你都会有的。”
所以, 走一条更安全, 更轻松的路，有什么不好？
萧獜还是不吭声，他觉得秦胜雪略过了刚才的问题。
呼吸间的味道让人烦躁到忍不住皱眉，秦胜雪的耐心已经见底。
他终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和你说, 最好赶紧给我想清楚。”
萧獜就只是抱着他，沉默地抗争。
秦胜雪差点要炸：“说话！”
“别给我装木头！”
萧獜这时候才闷闷地开口：“那你呢？为什么没有选不危险的工作？”
知道他不喜欢，可明明比起自己这个alpha，他才是更应该在安全区的人。
秦胜雪：“你跟我比？”
萧獜很执拗：“我知道比不过，但是明明你选了这条路，为什么我不可以？”
秦胜雪：“因为我见识过了，所以我不想你也一样，明白了吗？你以为我这些年很好过吗？”
他生气了。
“我跟你废什么话呢，直接把你一关，谁能把我怎么样？”
琥珀色的眼睛成了金色，omega这时候哪还是什么知性大美人，他整个一戴眼镜的变态。
萧獜很有些幸运，在他动手前，问：“那你有想过，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些吗？”
年轻人的心沉在谷底：“我知道自己现在还很弱，和你比起来，差了十年，也比不上别人。”
“可是我想保护你的心，想你远离危险的心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在危险里，那没有什么生活对我是安全安逸的。”
萧獜深吸了口气：“再有就是，我已经想起来了，所以我要报仇。”
那些梦虽然遥远，痛苦也随着时间变得似乎隔着一层，但恨意却被酝酿的浓烈。
以前他对自己的规划只是向上走，可现在这条路还有了别的意义。
无论是出于哪方面，萧獜都不想，也不愿意放弃。
秦胜雪说：“你的仇我……”
他差点就要说我已经帮你报了，话都到嘴边了才转了个弯：“我会帮你报。”
费迪南德都死了，剩下也就是瓦伦丁了，那还能指望小狗？秦胜雪当然是自己上。
萧獜拒绝：“这不能代替，你会让我帮你报仇吗？”
秦胜雪理直气壮地怼回去：“你有这个本事时候再问这话行不行？”
可萧獜斩钉截铁：“你不会的，就算我有这个本事，你也不会的。”
秦将军闭紧了嘴。
因为这回萧獜的确说到点子上了，那种矛盾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想起来自己努力很多年，最后被第一军校拒绝时候的心情，当时没人想一个omega上前线，无论是出于保护还是出于歧视，只是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些年吃了多少苦？
没人要求他，但秦胜雪为自己找到了这条路，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争取，他不能等，他不能等着别人去为家里人报仇。
二十二年了，他心中一直默默磨着一把刀，从稚嫩到此刻，已经锋利到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会狠狠地把罪魁祸首捅个对穿。
他能理解萧獜的感受，可这也加剧了他心里不甘。
秦胜雪觉得如果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连面前的这一个也不能保护，那又叫他怎么甘心？
omega推开了小狗，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他不想再闻这味道了。
他想要的是快乐的甜甜的小狗，这个他不想要。
就不该养的，养了就会担心失去，竟然还真的带回家了，秦胜雪现在只想打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是不是精神力太强，搞得神经错乱了。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救过的小孩，他救过的人可多了去了。
下一个说不定更好！
总不能都不听话，都想找死吧？
秦将军路过沙发停都不停，马克屁滚尿流在后面追。
出来时候就开了一架飞行器，秦胜雪上去以后本来立刻就要让马克起飞，但目光所及，是联邦行政中心最奢侈的区域。
这里为了保护顾客隐私，甚至没有公共交通，来这里的人，谁还没有个私人飞行器？
但萧獜没有。
如果这么扔下他，他出来以后要怎么离开都成了问题。
秦胜雪念头转到这里，气了个半死，什么啊！还管他死活！都想去找死了，在这吃点苦怎么了！
马克战战兢兢，也不敢动也不敢问，看长官的脸色，他竟然觉得比雷米尔越狱时候还可怕。
当时离得远，马克在外面也只模糊听到好像是小alpha说什么“不要你的钱”。
萧獜之前就把钱退回来过，马克猜他俩是为这个又或者消费观什么吵起来了。
还好他早就提前把店员打发走了！他可真是机智！
秦胜雪阴沉着脸，等了能有两分钟，然后难以置信。
什么？！
他走了两分钟了，萧獜竟然还敢在里面不出来！
等着谁哄呢？
马克从后视仪偷看长官，然后默默地往下缩了缩，尽量让自己存在感低一些。
真庆幸啊，自己是个beta，不然这时候要是有点儿味道被禽兽雪闻到了，说不好得挨打！
秦胜雪气得一脚把自己飞行器门给踹烂了。
马克一个激灵，哎哟，这要是踹我身上那还了得！
秦胜雪火气根本一点没消，平时那么怕被丢掉，现在不怕了？会跟自己来硬的了？
旁边已经有治安机器人过来警戒保护，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机器人扫描了秦胜雪以后，立刻更改了称呼：“尊敬的秦将军，请问是否需要帮助？”
秦将军脸色阴沉，并没有因为机器人给自己换了称呼而高兴，平时他都要乐一下的，因为这些都是超脑负责的，郁教授在这种小细节上总是处理的让他很满意。
但今天他没有心情。
秦胜雪恶狠狠地说：“我需要维修服务，另外需要一台新的飞行器。”
机器人立刻说：“乐意为您效劳！”
新飞行器几分钟就到位了，秦胜雪看着时间，从他出来到现在，都快十分钟了，萧獜还在里面。
店家当然不会赶他走，因为店被自己包了，理论上来说，萧獜想在里面多久都可以。
行吧。
秦将军上了新飞行器，然后对要跟上来的副官长说：“你上来干什么？我飞行器不要了？”
马克：“……”
不是，在联邦行政中心，还是在这地方，谁敢偷秦胜雪的飞行器？超脑第一时间就能把它从天上打下来。
但马克是专业的，他明白了，借口，都是借口。
还不是想自己留下来！
还不是想让自己等萧獜吗！
这么大的长官了，怎么话都不会直说呢？
马克下去了，表示自己一定在原地等飞行器彻底修好，彻底检修，一个零件都不会少，再回去。
秦胜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关上了舱门。
萧獜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大概过了有个二十多分钟，他想了很多，最深的感受就是后悔。
他从来都知道秦胜雪喜欢什么样的alpha的。
秦胜雪喜欢乖的，听话的，自己现在就是不乖，也不听话，被丢掉几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刚才被猛地推开，背撞在试衣间墙上的伤还在痛，搞不好骨头裂了，可这绝对不会比他的心更痛。
而等出来看到那架飞行器还在原来的地方停着的时候，萧獜眼睛里真的迸发出巨大的光彩，他一下忘记了伤痛，几步就冲过来到了跟前，可是只看到马克。
马克也是心情复杂，好家伙，竟然还挺完整，看刚才禽兽雪那个架势，还以为萧獜至少被打断胳膊腿呢！
结果看着竟然没事……
哇，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副官长心里都有点敬畏了，牛！
马克当然也不能一下太谄媚，他维持着之前的态度，但又稍微亲切了一些，给萧獜解释说：“飞行器出了点故障，长官有事先走了，让我在这里等。”
语言的艺术，副官长必备技能。
萧獜失落的心又开始复苏，还会让马克等自己，那是不是就说明，没被丢掉？
另一边，秦胜雪展开光屏，看自己的邮件保存记录。
里面的东西他早都背下来了，小时候看了太多遍。
一开始骗人的时候其实还没有很熟练，那时候也不怎么外出见人，都是训练，骗人都缺乏应用素材，难免也带了点真话。
他对费迪南德说：“我对爱的最深的印象，是遗书。”
对还小的他来说，遗书长到读都读不完。
不少字和单词甚至还不认识，但最后，他们都说。
宝贝，爱你。
秦胜雪一路看了又看，又想到了萧獜的那封。
第116章 第116章 “哭哭哭，哭什么哭？”……
大概是气氛到位了, 秦胜雪竟然不自觉呼吸都停了一瞬。
然后他才缓缓地，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已经提前看过了, 等再看的时候, 应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可身体似乎说不是, 想吸气的时候, 竟然有种氧气不是很够的感觉。
秦胜雪很清楚这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情绪上来了的关系，把他放真空里都能撑一段时间呢，怎么会那么容易缺氧。
这发现同样让他不高兴。
爱的确不会因为死亡这件事消失。
但秦胜雪更清楚的是，人死了就是死了。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 哪怕整个世界被暴雪覆盖，也不再有意义。
秦将军关掉了光屏, 他转头看外面的风景。
专门给他安排的飞行器速度当然很快, 秦家很快就在眼前。
秦胜雪知道自己也要快点做决定了, 拖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脚踏在漂亮的装饰砖上。
曾经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每次都是欢蹦乱跳地在这条路上跑, 因为这里连接着停机坪，家里人回来就会走这条路。
但现在, 只有机器人在等。
其实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维持原样的, 总还有些损耗, 钱的确买不来所有，像是这路条上的装饰砖，特殊的岩土因为那颗星球在一场行星撞击中毁灭，而让一些工艺彻底不可复制。
秦家仓库里倒是有存货, 那是为了防止意外破损，但是不同批次的会存在色差而预备的。
只是预备的再多，秦胜雪都舍不得再在这条路上肆无忌惮地跑了，倒不是说他破坏力比机甲更可怕，而是……
而是心里的感觉。
秦胜雪慢慢地走回去，这本来该是一条很快乐的路，甚至在今天之前，也还因为萧獜而产生了新的快乐。
可能是和萧獜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快乐很放松，所以才会把他带了回来。
某种程度上，这给了秦胜雪一种这个家似乎又活过来的错觉。
静止的时间往前走了一点。
但秦胜雪在这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不应该一时兴起就把小狗带回家的。
萧獜和这个空荡荡的家放在一起，他怎么还可能森*晚*整*理再把小狗放出去？
某种意义上，他拥有的似乎也不多。
他只有萧獜一个小狗。
秦胜雪停住了脚步，情况比他想得好像还糟糕一点，具有唯一性的东西总是容易显得珍贵。
他面无表情地想，要是一开始就养个三五七只，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可是除了萧獜，他还没有遇到过靠近了不觉得讨厌的alpha。
珍贵度莫名又上升了一些。
但他要怎么做呢？
秦胜雪独自做过太多危险的决定，生死边缘都很果决，在这一刻却左右摇摆。
最简单就是，给萧獜洗脑，让他听话就好，反正自己本来也喜欢听话一点的。
可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闪过之后，就被他放弃了。
如果这样，那和柜子里的仿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呢？
一旦开始修改，就无法在停止，就像是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最后萧獜真的就会变成空空的皮囊。
秦胜雪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的道德感也无法允许他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了，和星盗有什么区别？
那不洗脑，就关着小狗，有道德感，也不代表道德感要很高是吧？
真是心动瞬间，可最后还是被排除了。
秦胜雪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儿童房还是很漂亮，可惜他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
眼镜被摘了扔到地上，机器人抱怨的话都带着宠爱：“不可以哦宝贝，东西不可以乱丢。”
秦胜雪不动，他其实知道应该怎么选，只是无法接受。
萧獜和马克回来的时间，也就和秦胜雪差了半个小时，飞行器的门而已，并不涉及更多的安全问题，更换起来很快，萧獜从店里出来时候都在检查安装稳定性了。
马克反正就让萧獜先回房间，人他是带回来了，可具体怎么安排还是得看长官的，做事情分寸要拿捏，不然回头他怕这俩又谈崩了，禽兽雪找他撒气。
萧獜的确是先回了自己房间，他不断看通讯，想看秦胜雪会不会给他发消息，可怎么看老婆的信息都停留在之前。
也是，今天老婆生气了，肯定不会找自己的。
萧獜的手立刻就摸到了输入上，想和秦胜雪说点什么，可手放着半天，来来回回点击，最后却组成不了像样的句子。
只有这个，他不能对秦胜雪妥协，没办法认错，如果只是道歉说对不起，未免太过单薄。
他不是不知道秦胜雪是关心，是为他好，可这不对。
只是和秦胜雪讲道理真的有用吗？
萧獜像是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走，不知道要怎么破局。
他不想放弃现在的路，也不想放弃秦胜雪，可问题是，这两个选择互相违背了。
萧獜绕了一圈又一圈，光屏被他展开又关闭，不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对，最后他打开了房门，直接往走廊另一端去。
萧獜思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都得他们两个面对面谈才行。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应该在通讯里，总不能他们之间最后的话，就只是他发来的文字消息。
又或者，干脆没有消息。
萧獜想要当面得到答案。
他在门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门里没有回应。
萧獜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僵硬了，连带着之前没处理的伤也开始越来越痛，一路上他都没吭声。
马克看他脸色不好只以为是吵架吵的，并不知道他被秦胜雪推了一下在墙上。
萧獜：“是我，让我进去好不好？”
门里没有回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獜紧张地都有些呼吸困难，不知道这样的沉默究竟是老婆在发脾气，还是就是他全部的回答。
他背很痛，心情也很委屈，又敲了很多下，一次次问，可都没有回应。
敲门的动作，牵扯到了背上的伤，长久的沉默让萧獜的痛感和委屈就重叠着增加。
萧獜慢慢放下手，把脑袋挨到了门板上。
他想，至少，至少回我一声。
哪怕不要我了，也亲口跟我说。
他脑袋轻轻撞了一下门，在门口低低地“汪”了一声。
以前会管用的，但现在大概是没用了。
门里的确也没有回应，萧獜的眼泪落到了门前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湿痕，然后是第二个。
湿痕扩大了，萧獜在门口一个人哭得简直要厥过去。
秦胜雪本来躺着不想动，但监控一直提示警报，因为不是危险提醒，只是活动提示，所以一开始他不想管的，可是家里这个系统是有点老了，没有人确认，它就一直提示。
以前是专门有人负责这个事情的，就算是星际时代了，人工也还是有人工的优势的。
后来家里就秦胜雪了，整个家都封存了，就也无所谓了，谁还能偷到这里来？
而且秦胜雪本身就是精神力者，旧系统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所以这个东西他就没想过要改，谁知道平时不出问题，一出问题就搞得他好烦，本来没心思的，最后也只能接入查看。
然后他就看萧獜在他门口哭。
秦胜雪：“……”
秦将军翻了下录像，看到了小狗的表演。
真就是笨狗是吧？
智商一下线，连屋里有没有人都不知道？
秦胜雪开麦了，直接用监控喇叭对他吼：“什么毛病？精神力被狗吃了？人在不在都不知道？”
“门又没锁，你开门看一眼能死？”
“哭哭哭，哭什么哭？”
还alpha呢！就知道在门口哭！
想见自己为什么不开门！这么在门口哭，万一自己当时真的就不给他开，他就这么哭哭就算了？！
秦胜雪是真生气，怎么会那么笨，怎么就捡到这么笨的狗！
他一下从地毯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往客房那边去。
两边倒是不远，以秦将军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萧獜刚才都被他骂傻了，他心情太难受，背上伤也痛，才会连感知都被影响，自己难受半天，结果人根本不在屋里……
尴尬，惊喜，重获新生！
秦胜雪这才看到萧獜脸色不对，有点太苍白了，精神波动很痛苦，登时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就不是很明朗的表情一下更阴沉了。
“受伤了？”
他刚想说怎么回事，马克总不能背着自己打他吧？那也要打得过才行啊！
但话出口，才想起来自己气急了要走时候推他的那一下。
秦胜雪开了门，本来想拽萧獜进去的，但伸出去的手到底缩了回去，示意萧獜自己去沙发上坐着。
“衣服脱了我看。”
萧獜就乖乖坐着，把身上衣服脱了，漂亮的衣服底下，是漂亮的身体，可现在有了明显的瑕疵。
几乎整个背都淤青了，秦胜雪一眼就看出来骨头裂开了。
他张了张嘴，一时都想不出来骂点什么好。
这样了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找马克看医生？
秦胜雪忽然眯起眼睛，怀疑小狗是不是和自己卖惨。
但萧獜看过来的眼睛告诉他，不是的，他没有这个心思。
秦胜雪这时候却又生气，什么笨东西，为什么应该好好发挥的事情，全都变哑巴了？
受伤了，和自己卖个惨，会死吗？
说不定自己就气消了呢！
结果就这么看自己，光看着就行了？光看着就能解决问题了？
萧獜本来眼巴巴看着老婆，可老婆看过来的眼神冷冷的，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惹他讨厌了，就低了头，不敢看了。
第117章 第117章 你只有一次机会
从秦胜雪的视角就能看到萧獜湿漉漉的睫毛还在颤抖, 呼吸都是努力想要压抑的节奏。
秦将军还是很生气，这就又不看了？
屁都不放一个，就这么等着？
萧獜很该庆幸, 这里就算是客房, 摆设的东西也是家里人精心挑选过才确定的, 不然秦胜雪这会搞不好连沙发都要踹翻。
杀伤力大不大另说, 反正主打一个吓死小狗。
萧獜其实是不敢吭声, 见到秦胜雪之前，总想着，哪怕是真的要结束了，也要听他亲口说，也要这么面对面知道结果。
可是经过刚才的惊吓, 现在再看到秦胜雪，萧獜就失去了这样的勇气。
他是怕从秦胜雪嘴里听到答案的, 他怕的从来就是这个。
虽然老婆现在还在看自己的伤, 似乎没有打算不管自己, 但说不好只是因为伤是他弄的才管的。
秦胜雪已经指挥了机器人去拿药, 医疗舱也在准备, 然后他说：“不是要见我吗？怎么不会说话了？”
萧獜知道再不开口不行了, 他想说的话太多了，可最后, 他只是问：“答应过我的事, 不会变对不对？”
刚才虽然没哭出声来, 但嗓子还是哑了，声音也低低的。
这么说着，他眼睛不由就往秦胜雪手腕上瞄，看到那根红绳还在, 心里就像是有了寄托。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能让秦胜雪满意的，也许接着就会让自己滚蛋。
如果是这样，那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走到他身边……
萧獜感觉眼睛又苦苦的，心里的苦从这里蔓延出来。
像是预支了接下来许多年的眼泪，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呢。
秦胜雪：“才骨头裂了就哭成这样？就这还想上战场？”
萧獜小声反驳：“不是痛才哭的。”
他顿了顿，视线落到秦胜雪脚面上，才更小声的补充：“不是因为背上痛才哭的。”
是心里痛。
秦胜雪就盯着他，如果那么难过，那为什么还不留在自己身边？
萧獜明显没有想要改变想法的意思，不然刚才就该说了，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秦将军高兴不起来。
秦胜雪想说如果不想留下来就滚，哭什么哭，反正他都做好决定了。
萧獜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不安，他偷偷抬眼看秦胜雪，就又和他视线对上。
萧獜这次没躲开了，他鼓足勇气说：“这是我第一名的奖励，你答应了的。”
这是教官答应学生的事情，就算不是他想要的小狗了，也不会违背承诺的，对不到？
秦胜雪问：“如果我说不算了呢？”
萧獜一下就像是踩空了一样，整个人都体会到一种失重感。
小狗像是被一脚踢出门又被雨淋湿，他张了张嘴，眼睛里都是破碎茫然的情绪。
就算秦胜雪不认账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萧獜就求他：“那至少别扔了……”
准备把自己丢掉了，就别把金豆豆扔掉，至少留下来，不戴了也没关系。
秦胜雪表情近乎冷漠地看着他，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那只手已经完全看不出在不久之前，还曾经遭受过重创，并且手术过，它看起来完美无瑕。
红绳很衬肤色，那一点金色也显得格外生动可爱。
那是他手都被烧坏了都还在庆幸没弄丢的东西。
但现在，萧獜眼看着秦胜雪一下把看起来很结实的红绳扯断了，小小的金豆子就挂在绳子上。
萧獜一瞬间觉得被扯断的不是红绳，是他自己和秦胜雪的红线。
明明之前老婆还自己换好了绳子，他还因为这个而开心，可现在，都搞砸了。
萧獜本来心就要碎掉了，秦胜雪却像是觉得还不够似的。
他就这么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能留宿的都是重要客人，秦家当然重视，所以这扇窗打开以后，景象绝美，有山有树有水。
在联邦行政中心要有这样的自然景观欣赏，那可是相当难的事情。
可再好的风景这时候都无法转移萧獜的注意力，危险的感觉在提醒，他下意识就猛扑过去，想要把那截红线抢下来。
可他反应再快，也不会有秦胜雪快。
秦胜雪想要把一件事情做绝，那绝对是没有谁比得过他的。
他不光要扔，还要当着萧獜的面扔给他看。
萧獜扑过去时候只觉得背剧痛，可是他完全管不了，直接扑过去就要往窗外跳，根本不管这是几楼。
秦胜雪一把把他揪住，单薄纤细的omega拎着他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萧獜不管，没有放弃，不管受到的限制有多大，还是要往前，被拽着的胳膊都发出关节错位的声音了也不肯停下。
他像是被拴着的濒死的野兽，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挣脱。
胳膊的骨头差点也要裂开，秦胜雪从背后抱住了他，萧獜从开始地用尽全力挣扎，到挣脱不开，渐渐脱力。
他哭得真的要断气了，身体都痉挛着紧绷的无法控制了。
秦胜雪问他：“心痛吗？”
萧獜回答不了，这就是他的惩罚吗？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真的丢掉！
秦胜雪把他转过来，眼睛在这一刻变成了金色，精神力的侵入让萧獜的神经信号被拦截，紧张的身体慢慢的放松，疼痛的讯号被减弱。
萧獜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在远去，可越是这样，心里的痛苦才越发鲜明。
他太痛了。
他想问，结束了吗？这样的惩罚够了吗？
可就在萧獜整个人都灰暗下去的时候，秦胜雪在他面前摊开了右手，那条断掉的红绳还在，还是那颗被秦胜雪自己熔了的，不够圆润的金豆豆。
萧獜傻了。
秦胜雪说：“萧獜，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做不到，死在外面了，我就会真的扔掉，你最好记住刚才的感觉。”
萧獜还傻傻的，一切转变的太快，情绪反应不过来了。
机器人这时候也把药都送来了，秦胜雪久病成医，至少外科他修炼的就不比一般医院主治大夫差了。
他熟练的选了药剂给萧獜注射，这药剂会加快局部骨骼损伤修复，不留痕迹，且不会影响骨骼本身强度，缺点是只能精准打在裂缝处修补。
这是个细致活，而且随着药剂注入通常会引起剧痛，麻醉会影响药效，能用的上的都是生生挨着。
一般人并不需要这种操作，只有对身体要求高的战士才会忍着这种痛来注射。
大部分人的基因强度都还达不到，骨骼修复时候能完美修复，一旦骨骼出现破损，那就会留下薄弱点。
精神力在这时候就是作弊神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恰到好处的屏蔽痛感的。
完全屏蔽感知也不是好事，忍耐力都是要慢慢提升的。
秦胜雪边操作边说：“痛也忍着，不是折腾你，你不是总有力气支撑精神力的，就像现在，只是骨头裂了，连屋里有没有人你都不知道。”
萧獜本来在忍痛，觉得还在承受范围内，听了这话反而承受不了了，害臊得不行。
他反应过来，老婆这是同意了！
所以不是给自己教训，至少不完全是，他是让自己记住。
萧獜红着脸连连点头，忍不住一直回头看秦胜雪。
就算是还在痛，他也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可以了。
好像在做梦一样！
秦胜雪的指尖配合着精神力探索，确认都注射到位了，就看傻狗脖子都要拧断了，也是无语。
“满意了？得意了？”
萧獜才点头之后又疯狂摇头，生怕秦胜雪又要生气，他看到秦胜雪把注射器扔回操作台之后，就转过来抱着他。
秦胜雪嫌弃得要死：“鼻涕不要擦我身上！”
萧獜：“……”
萧獜也不能说哭了这么半天一点没有，但是这种时候，哪能管那么多！
老婆，老婆……
小狗把脸埋在老婆腰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知道老婆一定还生气，一定还是不愿意，可是他还是给自己机会了。
他怎么那么好。
萧獜觉得眼睛又潮潮的，但这次不是苦的了。
秦胜雪也闻到了，明明该是药剂起效，很痛的时候，就算被干扰了，但对萧獜来说，应该也是没遭遇过的，可他的味道慢慢变得甜了。
原先苦涩的味道还没彻底消失，闻起来怪怪的，但……没那么讨厌了。
其实都还有很多话要说，可这么抱在一起，闻着对方，感受着对方，好像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秦胜雪摸摸有点潮气的狗头，又哭又折腾得汗津津的，就这么往自己身上蹭，都是什么规矩。
但他只是指尖又捏捏狗耳朵，和萧獜说：“起来，去冲澡，躺医疗舱，你没那么多时间撒娇。”
萧獜在他身上深深吸气，真不想放手啊，可他也明白，已经做好了选择，就要真的拼了命去做，而不是把时间用在和他撒娇上。
至少现在，他得放手了。
萧獜觉得自己用了比之前还要大的力气，才放开了抱着秦胜雪的手，心思还在他身上有些收不回来的。
他太香了。
之前还能抵抗，因为心里的苦太多了，极端的情绪对神经反应也有阻碍，可现在他们又好了，就又能感觉到了，那种热度慢慢攀升的感觉。
秦胜雪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柔的，舌尖似乎都带了点别的意思说：“改一下吧，就不要两个月了……”
萧獜一下停住了动作，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他本来哭得就喉咙发干，现在更是口干舌燥。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秦胜雪说——
“改两年吧，好好练吧你。”
萧獜：“……”
第118章 第118章 多看看，多学学。
萧獜被塞进医疗舱的时候, 还是存着侥幸的，一定是骗他的吧？一定不会真的两年不可以的对吧？
小狗又眼巴巴看着自己了。
秦将军冷酷地说：“对哦，没听错哦, 两年。”
伴随着医疗舱关上的, 是萧獜塌下来的天。
应该是在做梦吧, 不然怎么会一下两个月变两年呢, 萧獜眼睛一闭, 觉得自己走得很不安详。
希望眼睛一睁开，立马就两年了！
给秦胜雪配备的医疗舱绝对是联邦顶级水平，在里面睡了一觉醒来，萧獜就觉得自己都好了。
只是医疗舱打开，他看到的却不是想看到的那张脸。
舒大夫灿烂一笑：“这么失望呀？”
萧獜：“……没有, 舒老师好。”
舒颜笑眯眯：“好好好，我可太好了。”
舒大夫今天一早看到通讯消息就从床上弹射起来, 周锦被他吓得都以为出什么事了。
那对舒颜来说的确是出大事了, 因为他的好朋友！发来信息！说让他去秦家一趟！给萧獜看看身体情况！
舒颜属于养生派, 作息都很固定, 秦胜雪就卡着他要起来的时候发的通讯, 平时舒大夫听到闹铃多少还是会赖一下床的, 人之常情嘛，医生也是人。
但今天不一样, 他跳起来就跑, 周锦还以为秦胜雪又怎么样了, 二话不说随手抓了衣服就跟着跑，给老婆当飞行器驾驶员，路上甚至准备只要老婆一催立刻就开权限进入超速行驶状态。
结果并没有。
沉默寡言的周将军也不好意思再问，因为他怕又是什么omega才会遇到的紧急状况。
两边离得近, 很快就到了，结果飞行器一降落就看到秦胜雪活蹦乱跳的，屁事没有。
舒颜冲上去，抓住朋友的手：“人呢？人呢？在哪呢我看看！”
秦胜雪：“……不至于，你冷静点。”
舒大夫两眼放光：“怎么不至于！你懂个屁！”
哎不是，这话秦将军就不爱听了。
他立刻反驳：“怎么我就懂个屁了？外科那套我要不是就长两只手我不都能自己来？伤得本来就没多重，就是骨头裂了！能怎么样！”
舒颜声音顿时破了音：“什么？骨头裂了？你玩什么了你还能把人家骨头玩裂了！”
秦胜雪可算看出来了，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小狗的身体，他刚才激动纯粹是因为知道萧獜在自己家这件事。
“什么叫玩什么！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
虽然这次是意外，但干他们这行摔摔打打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就舒颜会瞎想。
舒颜一时竟是觉得有些失望，啊？就这啊？
但不管了，人能在这就是胜利！
舒大夫问：“那人呢？”
“我房间啊，不然呢？这个答案喜欢吗？”
舒颜给他比了个心，表示自己喜欢死了，然后步伐活泼地有些过分地走了，都没空管自己老公跟没跟上来。
舒大夫走到一半，回头了，周将军一下升起希望。
舒颜问：“你怎么不来？不对，你怎么不守着小萧？”
舒颜心说我们这关系也不是很需要你接啊！守着自己的小alpha岂不是更重要！这样我不就一到场就能看到绝美景象！
“我跟老周有话说。”
“那你们说。”
成熟的军属一般都不打听同僚谈话，反正能说的不问也会说，舒颜摆摆手就走。
周锦：“……”
周将军表情很冷酷，秦将军也不遑多让。
对话也很简短。
“我把萧獜放到你哥那边练两年，你帮我盯一下。”
“嗯。”
秦胜雪觉得舒颜品味真离谱，怎么会喜欢这种，又不会说话，又死人脸的家伙，相比之下，小狗多……
他念头转到这，想起自己为什么和周锦说这个，顿时脸拉的更长。
本来想着说完了就回去看小狗的，现在又不是很想看了，怕看到就来气，会恨不得再给摔打两下。
这么一来，舒颜怕不是得常驻秦家。
虽然是同意了，但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秦胜雪决定先去训练发泄一下再说，让周锦自便。
周锦犹豫了一下，才选择跟上，他们这一辈里，秦胜雪就是最强的，看一下他训练对提升自己是很有好处。
主要是老婆那边可能还会嫌弃自己碍事。
周将军冷酷的脸下面是委屈的心。
他老婆这会儿正一边检查，一边看似闲聊实则从小朋友那套话：“怎么样？在这住还习惯吗？”
萧獜不由就有点警惕，迟疑着回答：“说不上习惯不习惯，我对住宿没有什么要求。”
舒颜恨铁不成钢：“怎么能没有要求！至少胜雪的床你得多爬呀！”
然后习惯着习惯着，不就能睡一个屋了！都是精神力者了这不得梦一个！
舒大夫展望未来，觉得十分可期！
萧獜：“……”
舒大夫咳嗽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还算为人师表，虽然只是校医，但也不能太过，就往回找补一点：“我的意思是难得有机会，得多相处，是吧？”
萧獜也想呢，但紧接着又想到自己接下来两年都没机会，顿时表情都丧丧的。
舒颜一下就察觉有情况，赶紧问：“怎么这个表情？”
萧獜说：“我惹他生气了。”
舒颜感觉到了一点紧张：“你展开说说！”
萧獜抿了抿嘴，但还是没有说，舒老师虽然是老婆的朋友，但他觉得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告诉朋友的，就算可以，也不应该是他来说。
所以他只是摇摇头：“是我不好。”
舒颜差点急死，怎么保密意识那么强！说说又不会少块肉！
难道今天是看不到甜甜的画面了吗？不要哇！
事实证明是没看到，因为这边他刚检查完朋友的小老公就被通知他自己老公被打了，虽然没有骨裂，但有点破相，影响他生活质量了。
秦胜雪一点也不心虚：“我又不是故意打的脸！他自己没躲开难道怪我！”
周锦觉得这话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舒颜也是服气，骂周锦：“你跟他打什么？跟他打还不护着脸！你要气死我呀！”
舒大夫觉得要不是他俩打着，说不定胜雪就回去看小萧了呢！哎哟！气死了！他说怎么都等不来人呢！
“我……”
“我什么我？走！回去！”
失策了，带了个电灯泡来，早知道他自动驾驶了。
秦胜雪就看舒颜还扭脸跟他比划，让他去找萧獜，也是服气。
萧獜做完检查，也没走，就还在秦胜雪房间里，他不想走，想在这里等老婆，今天他被安排休息，课程撤回了。
他准备下午时候模拟训练，这样不耽误恢复也不会停下学习，那种心痛的感觉，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再体会了。
所以他要好好努力才行。
萧獜给自己等待的时间做了规定，就从现在起等到午饭，要是老婆来了，他们就再说说话，要是没有，那他就回房间吃饭，然后下午训练。
等待的时候，他也终于有机会仔细看房间里的摆设，很多实体书，这在自然资源被严格管控的星际时代比什么都奢侈。
有些书脊上有名字，是战术类的，有些则没有，萧獜难免好奇，但只那些有名字的，就让他又陷入一种我老婆真是文武双全的骄傲感里。
他走到书架前，欣赏那些漂亮的精装书，就算是联邦军校的图书馆，都是看不到这种精美程度的书籍的。
看着看着，萧獜就看有一本应该是看了以后被放反了，竟然是书页朝外，机器人一般设置是不允许触碰书籍画作的，怕受损。
所以这本书被放反了以后，如果没有人去调整，那就一直都会书页那一面朝外。
萧獜忍了忍，让自己移开目光去看别的，本来想说乱动不好的，可眼睛就是有点忍不住，又往回看，手也蠢蠢欲动，这样放的话，说不定下次拿就碰坏了。
他这样想着，最后终于伸了手。
书被轻轻抽出来，等拿到手里了，萧獜发现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甚至封面都没有，外表看起来就是空白的，比起精装的封面质感和纸张，这样的空白显得有些奇怪。
但他这次忍住了好奇心，没有打开看了，没被允许就碰了书本身就不对了，再看就有些过分，不过这样好像也分不出上下，所以就准备只是书脊朝外放回去。
秦胜雪回来就看萧獜正动自己的书，本来还以为小狗会打开看一眼，结果他就只是拿出来，转了个个，又放回去，等看清楚是哪本书以后，他嘴角勾了一下。
“不打开看看？”
萧獜吓了一跳，书还没放回去，差点就要掉了，还好他手快抓住了。
但这样也的确让他知道，受伤了是会影响精神力感知，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些新生出来的感知，整个虚弱下来。
萧獜赶紧说：“我不是要看，是放反了，我想把它摆正。”
他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不动了！
秦胜雪却说：“没关系，你看，我让你看。”
他这么说着，人走进来，走到萧獜身边，等着他打开。
萧獜就有点觉得他要使坏了，手捏着书，没有第一时间翻开，等对上秦胜雪催促的眼神，他才慢慢打开。
不是文字，是漫画。
萧獜翻开看了一眼，立刻就关上了！
他整个脸都涨红了，猴屁股似的，觉得手里的书跟在发烫似的烧手。
秦胜雪说：“干什么，没看过？”
“我这个年纪了，看看这个不是很正常吗，没看过的才不正常吧？”
“多看看，多学学，你接着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学的，别浪费了。”
秦胜雪说着，就把书送给他。
第119章 第119章 麒麟。
萧獜看他笑得坏得很, 也是梗着脖子小声回了句：“我有学。”
甚至还开了会员！
秦胜雪说：“这个不一样，细致多了，你再看看呢。”
萧獜不动, 秦将军就指点他： “六十九页, 那姿势据说会跑不了。”
萧獜：“……”
小狗虽然心里还害臊, 但身体很诚实, 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翻开看了, 刚才看一眼就臊得关了，现在就忍着脸红认真看。
果然很细致……
画面，拟声，甚至还有透视图，明明是静止的东西, 给人的冲击竟然比看视频时候更大。
萧獜难免要胡思乱想一下，要是他和老婆这么玩……
想想都很刺激。
年轻人一下蠢蠢欲动, 但很快他想到了残酷的现实, 萧獜深深体会到了自己老婆到底多坏。
萧獜一下就又把书关上了, 都不用关机就十分冷静：“……学了也不给用。”
秦将军说：“那有什么办法呢？”
omega下巴一抬：“你接下来可没时间没体力来喂我了。”
萧獜一下感觉到脊背都紧绷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会有很多训练, 也知道老婆答应给自己一次机会很不容易。
可是, 可是……
萧獜有点低落，如果真的要两年, 那老婆肯定会和别的小狗在一起的, 到时候还能想得起自己吗？
他眼睛就又往秦胜雪手腕上看, 等看到他左手腕上有一截露出了的红绳以后，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
会想起来的！肯定会的！
他心都跟着轻软了，觉得老婆又好得过分。
萧獜一手拿着书，一手轻轻搂秦胜雪的腰, 感觉心里满满的，情不自禁撒娇：“也会有休息时间的吧？那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会想我的对不对？偶尔想一想就行……”
萧獜知道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轻松，这也许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为数不多能和老婆这么贴贴的机会了。
秦胜雪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预备选项。”
萧獜一下僵住，想到他那六个alpha副官，本来甜蜜柔软的心情瞬间落到谷底了，登时就酸味四溢。
他这时候也森*晚*整*理不敢跟秦胜雪闹脾气，只能咬着牙忍着委屈：“……不说别人，好不好？”
他把脸埋进omega颈窝里，闻他的香气，这里的味道很纯粹，小狗的难过稍微少了一点。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说别人。”
秦胜雪就听萧獜在自己脖子里小声哼唧，味道酸得要死，闻得他口水都忍不住分泌旺盛了一点，怪饿的。
似乎有点可怜，但这个可怜之前秦胜雪是有点恶趣味爱看，现在就是觉得他该有更多危机意识。
小狗遇到危险时候多想想，他死了自己日子会多好过多潇洒，应该就能死撑着活下去了。
就冲着这股酸劲，应该能从阎王爷手底下跑出来吧？
秦胜雪闻够了，也听他哼唧够了以后，才稍微发了点善心。
秦将军抬起手，捏捏小狗的后颈，示意他抬头。
萧獜不情愿地抬头，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心里总是不开心的。
秦胜雪说：“带你看个好东西。”
说好东西，那必定是真好。
但萧獜就是想象力再丰富，也很难想到老婆说的好东西，竟然会是……
竟然会是自己的仿生机器人！
萧獜简直惊呆。
“怎么样，不错吧？是好东西吧？”
小狗聪明的脑袋下线了，他看着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失去了思考能力。
秦将军说：“你要是表现得好呢，我就玩玩这个，你要是表现得不好……”
萧獜一个激灵：“不会！”
萧獜都有点混乱，这算奖励吗？
老婆竟然有自己的仿生机器人！
但自己表现好的奖励竟然是老婆玩自己的机器人……就不能玩玩他本人吗？
萧獜看了看机器人，又看看老婆，决定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假的没有真的好玩。”
秦胜雪就故意：“不一定吧，模式很多的，还有不同型号选择呢。”
说着他拉开旁边抽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萧獜也是傻眼，这……他就算天赋再好，也不能说囊括所有优点。
自由拆卸，着实有些了不起了，超越了新人类的极限。
萧獜甚至埋怨了一秒基因演化，怎么不多演化点能讨好omega的东西，自然界不卷起来多难求偶，基因就没点数吗？
小狗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想自己的机器人应该还蛮好玩，值得庆幸，还是感觉自己在这个赛道上好像很难取胜。
萧獜目光一一看过，心里对比了一下以后，也是找到了一点优势。
小狗哼唧：“我的大，我还会成结。”
秦胜雪：“能定做，要多大有多大，你成结才多久？机械永不眠。”
不过就是超过官方最大安全规格要填不少免责声明这种，但小狗就没必要知道了。
萧獜差点破防，什么叫才多久！明明很久！
那萧獜也没用过这种，一时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给自己憋够呛，憋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有精神力！所以我好！”
秦胜雪差点要笑出来，哟，和机器争得也挺起劲。
秦将军面上不动声色：“哦，也是，是活的精神力者好玩呀。”
萧獜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话搞得老婆可能要不满意机器人！后果很严重！
小狗立刻：“机器人也不错的！”
“没精神力呀。”
“没有也好玩！”
“一般吧。”
萧獜急得一下抱住秦胜雪开始“汪汪”乱叫，说不过他，总是他占上风，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
秦胜雪被他叫得有点心软，但最后他也只是摸摸小狗的脑袋，说：“萧獜，你要时刻保持警惕。”
萧獜在他手底下安静下来，郑重地回：“我会的。”
注射了专用药剂，躺过医疗舱，骨裂的伤隔天就已经完全恢复，萧獜的细胞强度还在上升。
按照这个上升趋势，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甚至不用医疗舱也能这么快恢复了。
而确定一切恢复以后，萧獜才知道，为什么老婆说自己会没体力没时间了。
感觉像是一下回到了刚上军校的时候，训练结束以后还要喂老婆，体能被榨得干干的，到了床上眼睛一闭就是睡。
但现在比之前惨多了，体能被榨干不说，精神力也被老婆拖出来反复针对，不再是玩乐式的教学。
力气没有一点是花在喂老婆身上的，全是训练。
秦胜雪想当个专业的教官的时候，特别是这不只是关系到成绩，而是可能近在眼前的关于萧獜生死的事情，他会比任何人都更严格，更冷酷。
他收敛了之前总是时不时想玩一下小狗的心，把萧獜当一个马上要上战场的士兵来训练。
萧獜从精神世界就能感觉到秦胜雪的认真，冰冷的海水将他的精神力全部覆盖，他要努力从中挣脱才能给自己找到一点喘息的氧气。
每天入睡之前，身体和精神都是疲惫到极致的，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轮压榨，甚至更过分，总在前一天的基础上，又拉高一点标准。
萧獜每次都是堪堪过关，制定标准的人是秦胜雪，他在新人类里已经算出类拔萃的身体素质，在秦将军这里，却只是及格。
军校训练学生时候是不敢这么干的，每个人基础条件不一样，都这么来，开学两天就得有学生猝死。
但秦胜雪很清楚萧獜的潜力，就是这样破坏性的训练，才能更激发他细胞的分裂增强。
萧獜被练得都忘记了时间，没力气也没心思想东想西，只是看到秦胜雪的时候，还是想抱抱他亲亲他。
不过这不是想色色，就是单纯的，需要一点心灵的慰藉。
身体和精神都疲惫的时候，心灵就更需要一些支撑。
好在，萧獜现在有了，有了比以前更好的。
训练间隙的喘息时间，他还得学别的，知识被填鸭一样塞进脑子里，多亏是觉醒了，不然萧獜都不知道要怎么记住。
训练满两个月的时候，萧獜被秦胜雪打包送了出去。
周川将军的副官把人带走了，萧獜被安排进了特殊新兵营。
这里不止他一个精神力者，同样也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有一个也就比萧獜大了一岁。
“现在，为你们自己起个代号，以后这个代号不出意外将伴随你们很长一段时间，请认真对待。”
萧獜在这个瞬间，一下就想到了秦胜雪。
暴雪。
好贴切，好像天生就该是他的代号。
旁边人在苦思冥想，想是要炫酷一点，还是低调一点，萧獜在思考过后，在光屏上录入了信息。
麒麟。
是他的小狗没错。
但麒麟会长得很大，很有力量。
也许不能长大到能够保护他，可总也应该能为他分担一部分。
“念到代号的，出列。”
“海王，麒麟……”
萧獜往前一步，敬了个军礼。
“你们的任务基础信息已经在个人邮箱。”
“都是被选出来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任务主要目的是考察你们的个人实际能力，任务完成度会决定你们后续的去向。”
萧獜没有像旁边人一样急着打开邮箱看任务信息，而是先拉开距离以后，才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查看邮件内容。
明显这些精神力者就算都觉醒了，能力方向和强度上也还是有不小区别，至少在场的，萧獜没有看到另外有人用精神力直接看邮件。
可能是新觉醒还不习惯，也可能是不能，又或者，没有当着别人面暴露的打算？
萧獜在短短瞬间就已经看完了任务要求。
混入地下拍卖场，尽可能获取情报。
很宽泛的要求，越是这样，就越难。
第120章 第120章 我姓秦
萧獜得到的一切信息都是模糊, 甚至地下拍卖的场地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最近一次拍卖会在半个月后进行，别的甚至商品信息一概不知。
可太好了, 完全就是解密游戏。
大概是萧獜的谨慎提醒了其余人, 虽然不止是他保持了警惕,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展开光屏的人只有他, 这让不少同期对他投去视线。
精神力者, 不管能力强弱，至少觉醒后记忆力都得到了绝对增强，才都认识过，众人一下对这个代号麒麟的年轻人更关注起来。
好在萧獜感觉到的顶多是审视和被激起斗志，并没有什么恶意, 想来能被筛选到这里，最基本的素质都有。
精神力被秦胜雪反复摧残过后, 感知更加敏锐了, 他现在已经能读到大部分人的情绪。
这件事真的很难, 情绪的波动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要捕捉这种微弱的电流, 还要排除其他干扰项, 因为人的念头总是很复杂，这里面要怎么分辨, 就很考验人。
萧獜之前两个月每天都累的半死, 常常人都躺下了, 却猝不及防，精神力就被从脑子里拖出来。
秦胜雪总是比他更清楚他的极限在哪里，有时候萧獜都觉得自己离猝死就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了，可老婆却还是能从中压榨出比他想象更多一点的余力。
想起秦胜雪, 萧獜差点就要思想开小差，还好还记得在什么地方，赶紧收敛了心神。
在对萧獜的好奇和竞争心被点燃之后，大家更多的情绪就是纠结，这怎么搞？
萧獜就大概知道了，大家的任务应该都是类似的模糊命题，完全要看个人发挥得分那种。
一上来就出任务，应该出乎了许多人意料。
还好这边长官也不是那种提供除了帮助以外一切支持的人，给他们发放了全新的个人终端。
“这个终端可以提供个人档案修改，具体怎么操作，自己看一下，都有提示，但我要警告你们，不要仗着有修改器就乱来，信息误差太多，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
萧獜和一帮同期，刚被打包扔进来，就又被撒手丢出去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那给自己起外号叫海王的哥们率先问：“大伙儿先加个好友？”
组队做任务，大家互相帮帮忙，这不就难度下降了？
萧獜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提醒说：“可能会被一锅端。”
他这话一出来，本来都准备打开终端的人一下都停住了。
对，不知道对方任务是什么，万一很危险，逮到了把他们拔出萝卜带出泥了，那不就全军覆没了！
“咳，也是哈，那……以后再说。”
不是说了这次考核会决定以后去向么，闹不好以后都不会见了呢，加不加好友都行。
于是大伙最后被飞行器投放到了公共路段，除了来时候穿的衣服，和全新的个人终端，行李都给他们扣下了。
萧獜刚才已经连上个人终端看了一眼，里面有两千块星际币，他觉得还行，省着点能撑一段时间，但旁边海王咕哝了句说连请妹妹吃顿饭都不够。
萧獜觉得他妹妹大概挺能吃的，要么就是挑食。
不到二十个人，在繁华的街道里，除了像是萧獜这样长得格外帅得招人眼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没吸引到什么注意力。
因为萧獜的提醒，大家也都没再互相套近乎，还是维持着之前的陌生，各自想办法离开了。
萧獜想了想，找了公共飞行器一路到了行政中心的边缘地带。
明显更老旧的街道，因为机器人缺乏维护而打扫得不那么那么干净，有些路段甚至路面破损了报修还没处理，倒不是联邦放着这里不管，而是因为本身人员环境混乱，像是一晚上醉汉流氓能来回搞不少破坏，也不怕被逮，多少是有些来不及。
这里才是萧獜更熟悉的环境，但并不是他之前生活的地方，没人认识他。
萧獜找了家次品衣物处理店，进去选了身最普通的，说是次品，但就是难看点，影响正常销售，却不耽误穿。
他冷着脸和老板讨价还价，老板本来看他穿得挺好，想抬抬价，结果萧獜直接就说：“别看了，衣服借的要还，我要是有钱我会来这？”
老板也是噎住，长得穿得都体面，一下还真是给他搞忘了！
十几块换了一身行头，萧獜还算满意，那老板知道他不是体面人以后，还问呢：“这套不便宜啊，这么新，哪家店借的？”
能做租借生意的，哪怕看着新的衣服，也多少是会有些痕迹的，逃不过他的眼睛，但老板可看出来了，萧獜身上这身，成色有些太好了，根本就全新的。
萧獜说：“朋友的。”
老板才不信，有能借这种衣服的朋友，还来他的店？
他压低声音说：“我这能卖二手，这么新的，我五折收，现付。”
萧獜像是被说动了，露出一点犹豫来，这次没把话说死：“我考虑下。”
老板一下就确定他东西的来路有问题，但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知道就行了，他就是个收二手衣服的。
萧獜现在只有个大概思路，但具体能不能实施，还是要碰运气，现在已知信息太少了。
出了店门，萧獜把自己那身秦胜雪买的衣服找了个寄存柜，这也要付费的，但这个钱他花得不心疼。
萧獜存好衣服以后就找了家小小窄窄的理发店，把自己一头灿烂的金发染成了银色。
理发店老板还笑呢：“现在小年轻都喜欢染这个颜色，进来就说要秦将军同款。”
萧獜本来被劣质的染发剂味道熏得忍不住皱眉，但听到他说起秦胜雪，整个心就都柔软了。
“嗯，喜欢他。”
因为面对的是陌生人，萧獜竟然有些放开了，很多不敢说的话这时候也能说出口了，在难闻的味道里发梦：“想他能给我当老婆。”
老板一下乐出了声：“那可就想不到了哦！”
萧獜也跟着笑了一下，但说话却很认真：“我给他当也行。”
老板顿时更乐了，觉得这小孩怪有意思的，做梦的话说得一本正经的。
不过到底是客人，他也没再说什么这大概也梦不到了的话，一句是玩笑，接连来，就要讨人厌的。
老板专心干活了，萧獜也没多话。
他眼睛扫过手腕上看似普通的个人终端，清楚这东西肯定有记录功能，不过萧獜不怕被人知道。
喜欢他多正常啊，现在联邦有哪个alpha不喜欢他？
萧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发色在一点点和秦胜雪靠近，心里的感觉也很微妙，像是某种意义上，更靠近了似的。
他原生发色浅，染这样的浅色在星际时代就更迅速，不过半个小时，新造型就出炉了。
萧獜看自己的新形象，有些陌生，不过好像还差点意思，又思考了一下，转身去隔壁给自己打了耳洞，选的老板推荐的目前街上混的最爱骷髅款耳钉。
顿时好学生就往不良少年那个方向靠拢了不少，萧獜要不是长得好，现在走出去，就和街上那些乱晃的小子没什么两样。
萧獜以前都没这么打扮过自己，现在冷不丁还有点别扭，还好他一向习惯冷着脸，整体看着就是，不良，但酷哥，不是小流氓那种。
另一边，军部大楼内部警报今天差点拉响，安保机器人巡逻都变得密集起来，恨不得随时处理险情，因为秦将军！他来军部大楼上班啦！
秦胜雪之前一直讨厌来办公室上班，另外本身还有第一军校的兼职，也就直接把军部这边给他安排的办公室忽略了。
但现在都中将了，也是该知道一下自己办公室门朝哪边开了。
秦将军绝不承认是小狗撒出去了心里不爽，所以才来找个茬啊不是，上个班。
第一军校那边，反正挂休假了，本来他也就是兼职的，等有心情了他再去。
本来就在军部上班的各位可就惨了，赶紧看自己还有没有休假没用，另外又通知亲朋好友，赶紧的，没来的可别来，万一又炮轰大楼呢！
不过有怕的，也有来追星的。
秦胜雪一个报告没看完，就有几波来他办公室门口转悠的。
守在门口的马克一想到自己长官的丰功伟绩，也是心里捏了把汗，就怕这帮来转悠的一个搞不好，又要增加军部的财政支出了！
之前换外装修，这次别内部装潢也给换了啊！
秦胜雪憋着劲想使坏呢，就等着看谁不长眼来堵他枪口。
结果可能是上次闹得有点大，这次各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很谨慎，转悠也不靠近，搞得秦胜雪钓鱼执法都等得无聊了。
报告是真不好看啊！
秦将军现在已经是开始看报告的人了，但也没发现报告哪里好看了，不爱看！也不爱写！
秦胜雪思前想后，决定看看小狗。
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念头一动，就连接到了萧獜的个人终端，很隐蔽，萧獜一点都没有察觉。
所以小狗在理直气壮的和人说：“我姓秦，叫秦獜。”
秦胜雪本来叼了吸管正喝果汁呢，听到这句差点呛着。
咳了一声，秦将军才表情诡异地根据定位信息，接入了附近的摄像头查看现场。
这一看不得了。
哇！
萧獜一头银发，带着耳钉，穿得像个不良少年，跟人在小巷子里接头：“我听说你这有活儿介绍是不是？”
秦将军拉进了镜头，仔细盯着看，感觉到了新造型真不错啊。【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