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微月与闻白绥却不以为意。
一个炼气期,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长老一个威压,恐怕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长街附近的天灯十分稀疏,更多的主要集中在宿眉卿所在的地方。
四周全是天灯,少年犹如置身于灯海之中。
整个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明亮温暖的光。
宿眉卿愣了有一会,即使回过神,看着这一切却还是难掩震惊。
闻扶光不久前才解释了天灯的含义,如今来这么一出,他不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身上的目光又多了起来,全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宿眉卿不解看向眼前的人,他语气难免带着几分疑惑:“扶光,你的心意我很早就明白了。我们不是都说开了么,你怎么……”
“诏云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灯火明灭间,闻扶光的神情也显得格外温和。
他语调不紧不慢,只是这次在一如既往的平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肃穆和紧张。
青年眼睛里的星轨以极慢的速度转动,他慢声道:“我们知道,不代表其他人知道。”
宿眉卿眉心忍不住动了一下。
“我想,喜欢的开始还是隆重正式一些才好。”闻扶光接着道,“我不想这么和你相处下去,我想整个青要都知道我在喜欢你。”
青年的声音算不上多大声,和平常两人交流时大差不差。
可对此刻的宿眉卿而言,却震耳欲聋。
早在天灯满天飞的时候,附近的修士就被吸引了目光。
修行之人耳力非同寻常,闻扶光说的话并没有刻意隐瞒,他们自然也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
在灯会表明心意的举动并不算特别,可用这么大的手笔来表明心意近百年也才有这么一次。
“经过这么一遭,只怕今晚的盛景不日就会传遍锦江城和域都吧?”
“这天灯品质上乘,一盏价值万金。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出手这么阔绰。”
众人感叹着,眼神迫切地去寻找制造出这一切的主人。
错开漂浮不定的天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碧绿色带着扭动暗金色光芒的青山纹。
噢,是闻家的弟子……
众人一下就能理解了,闻家在青要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若是他们家的人,能瞬间拿出这么多元金也是可能的。
可他们家的长老,向来对情爱上过多的花费表示反对。
就是正常给所爱之人买修炼以外的物品,被抓到也可能会挨骂。
今晚闹这么一出,得是闻家什么人才敢顶风作案?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顺着衣摆看过去,待看清楚那人是谁后,所有人脸上全都出现了一片空白。
明明塔楼附近站了许多的人,此刻却比空无一人的时候还有安静。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道因太过震惊而变了调的声音骤然响起:“这,这不是闻家的少族长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人群犹如滚沸的热油,刹那间沸腾起来。
四周炽热震惊的目光并没有影响到闻扶光。
他连眼神都不曾错开半分,只专注地问:“你可以做我的道侣吗?”
宿眉卿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红得厉害,他眸子亮晶晶的,将手轻轻搭在了闻扶光手里:“当然可以。”
闻扶光反手就把宿眉卿的手握紧了,他眼一垂,眸色冷淡地扫了一圈四周。
一口气放这么多天灯本就足够引人注目。
锦江城的修士在得知筹划这一切的人竟然是闻扶光后,全都一溜烟就往这边跑过来了。
若非锦江城内禁飞,只怕塔楼附近早就人满为患了。
可惜闻扶光与宿眉卿都没有受人观赏的癖好。
少年见此无奈道:“托你的福,今晚不论走到哪里,恐怕都会很热闹。”
闻扶光却勾了一下嘴角,他对着宿眉卿一偏头:“那我们走。”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
众人一脸懵,更有甚者放出灵识去搜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生长千年的楝树枝繁叶茂,枝干粗壮高大,叫人一眼望不到顶。
一抹灵识擦着宿眉卿的衣角扫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他。
少年坐在楝树最顶上那层,单手按着枝干,好整以暇打量着底下找他们的人。
那群修士也颇有些掘地三尺的执着。
在附近转到二人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后,还有些不心甘。
宿眉卿晃着脚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他偏头,便看见坐在身边的闻扶光,默不作声将一道法阵拍在了树干上。
法阵光芒一闪,彻底把二人的身影与气息锁在了方寸间。
除非主动暴露身形,否则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闻扶光目不转睛看着宿眉卿,他语气淡淡的:“如何?”
“很好。”宿眉卿眉眼一弯,“谁也不会想到我俩就在楝树上坐着。”
对话结束后,四周陷入了一片安静。
地面躁动的人声和湖水流动的响隐隐约约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这个时候对于宿眉卿而言,关于对方的一切感知都在慢慢放大。
比如这时,他就会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就和闻扶光的手挨在一起。
靠在一起的肌肤很细腻,似乎温度还有点高。
宿眉卿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他手指忍不住颤了一下,准备悄悄挪开一段距离。
谁知少年才有动作,手指就被彻底扣住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宿眉卿一跳。
他头皮一麻,撑着枝干的手一松险些从树枝上跌落下去。
少年一阵手忙脚乱,连带着四周开在枝头的花也如雨一般朝下洒落。
在宿眉卿慌乱之际,闻扶光伸手勾住了少年的腰。
他略一用力,便把即将滑下去的人重新捞回了树枝。
岂料宿眉卿惊魂未定,转手便抓住了闻扶光的肩头,随后另一只手勾住青年的脖子,整个人快有一半都塞进了青年怀里。
宿眉卿看都不敢看闻扶光,他脑子混乱极了,一边退出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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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的怀抱,一边顺口小声道:“多谢。”
闻扶光眉头几不可微皱了,他搭在少年腰间的手指微微屈起,最后又松开了。
此时,楝树底下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真是奇怪,这会子也没有刮大风,楝树花怎的落下来这么多?”
听到说话声的宿眉卿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完了!
要是因为刚刚的事被发现,那真的是太丢脸了!
树底下的人似乎有抬头张望的动作。
宿眉卿连垂眼确认情况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扣在闻扶光肩上的指节泛白,索性一头扎在青年颈侧自欺欺人。
预想中的惊呼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耳边响起了一声不轻不重的低笑,声音十分抓人耳朵。
宿眉卿:“……”
他怎么忘了扶光提前设下过法阵这件事。
闻扶光抬手覆盖住自己肩上的指节,垂下眼时,却只能瞥见一片艳若云霞的肌肤。
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几不可见,慢条斯理说:“人已经走远了,不探头看看?”
宿眉卿动作一僵,他勾住闻扶光肩的手不知何时被那人扣住了手腕,恐怕无法悄悄收回来。
少年动了一下便放弃了,他手撑着闻扶光的肩,扭头往底下一看。
诚如闻扶光所言,确实已经走远了,此时楝树下空无一人,只余满地雪白的花瓣和零落在各处的灯盏。
宿眉卿才松了口气,头顶便传来略带点笑意的声音。
“看来我脸上,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宿眉卿循声抬起头,入目便是一张极好看的脸。
即便闻扶光身后有一团一团开得极艳极盛的楝树花,对于他那张犹如鬼斧神工雕刻出的脸来说,也毫不逊色。
殊不知,对于闻扶光而言,他看宿眉卿和宿眉卿看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满树的楝花并不会分去少年的风采,反倒成了他的陪衬。
闻扶光半垂眼,目光落在了宿眉卿昳丽的眉眼间。
宿眉卿在青年的目光下仔仔细细看了他的脸,定了定神才疑惑地问:“你脸上没有东西啊,为何要那么说?”
闻扶光略略回神,他扣着手腕的指腹摩挲了几下。嗓音如同一截羽毛在宿眉卿心头来回拂过:“是么,那你怎么也不肯抬头看看我?”
宿眉卿的眼睛一瞬间就瞪圆了,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有。”闻扶光凑近,他轻声道,“你刚刚犯了个错。”
两人的距离本身就很近,加上闻扶光的动作,二人几乎快要鼻尖对着鼻尖了。
这样的距离,彼此都能看见对方颤动的眼睫,感受到呼吸的交织。
宿眉卿想松开闻扶光的肩,可手却被对方钳制住不能挪动分毫。
他与闻扶光对视着,咽了咽口水才问:“什么?”
“明明之前我们就约定好了,彼此间不必言谢。”闻扶光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可态度却是步步紧逼,不给宿眉卿留一点退路,“你那么说,是想和我划出距离么?明明你才答应做我的道侣,这件事连半个时辰都没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