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钱多恼羞成怒,说话的心思顿时没了,举起剑就往四人头顶刺来。
威压与灵气顷刻爆发,除宿眉卿外的几人速度或多或少受了点影响。
钱多见此得意非常:“还以为你们实力多强,不过是嘴上功夫厉害罢了!”
男人目露凶光,手中的长剑雪白发亮,金红的火光在寒锋上拉出一条极细的线。
长剑破空猛地劈下。
花竟夷手上的诀才刚掐好,手就被抓住了,他侧首,发现拿着自己的是宿眉卿。
“我来。”在剑气带起来的劲风下,宿眉卿与花竟夷换了位置,他黝黑的瞳孔倒映出长剑的形状。
少年举起了自己的手。
徒手接大乘期的剑,你疯了?!
花竟夷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理智告诉他宿眉卿肯定会失败的,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能够在大乘期手下完好无损接过一招。
可这一路来的经验也在告诉他,或许宿眉卿这个人可以,因为他是神壳。
钱多并不知道宿眉卿的事。此刻他看着不自量力跑上来的人,不仅年轻,修为在抬手后,还从元婴期猛然掉至炼气期。
男人心中一阵畅快:“还说我,你不也因为修炼邪道有和我一样的反噬?元婴于我而言尚且如蝼蚁,遑论一个炼期!”
五诏云眼一眯:“好熟悉的对话。”
另外俩人点了点头。
长剑落在了宿眉卿的手心。
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钱多手里的利剑,剑身飞快出现了裂纹。
随着一声脆响,坚不可摧的天级灵剑一寸寸裂开,最后只剩下了剑柄。
钱多瞪大了双眼,周身运转的灵气突然一滞。
花竟夷反应极快,趁着钱多还在震惊中,果断出剑。
满渚剑刺破钱多设在周身的灵气罩不过瞬间。
随着刺入血肉的闷响,缠绕在满渚剑身的无名小花飞速离开剑身,转头就顺着伤口爬开。
密密麻麻的细微刺痛引起了钱多的注意,他垂首看着离心脏仅有几寸距离的伤口。
只见四周不知何时覆满了雪白的小花,花瓣娇艳欲滴,空气中似乎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幽香。
钱多后知后觉想要挣扎,却被宿眉卿一把捏住了手腕。
“已经很久没人让我近身打了。”少年语气颇为怀念,可下手却十分狠辣。
钱多下意识道:“你难道能徒手在一个大乘期的躯体上留下伤害么?这未免太自信了。”
很快,男人选择了闭上了自己这张说啥啥灵验的臭嘴。
宿眉卿每一步都打在钱多意想不到的位置,那只手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可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好似深藏在身体里的经脉和灵根都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钱多顿时爆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
听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痛感。
在响彻天际的杀猪般嚎叫声里,宿眉卿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他抓住钱多的手,干脆利落把人来回摔了个遍,然后用命线把人捆了个结实。
钱多有气无力,如同一条死鱼般躺在了地上了。
宿眉卿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命线缠着,他挣不开的。”
“吓死我了。”五诏云摸了摸自己幻痛的关节,走上前观察钱多时还特意避开了宿眉卿的手,“我可就这么一件宝贝,可千万不能碎在我手上。”
“……”宿眉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碎武器也是需要灵气的好么。”
躺在地面的钱多缓过了神,他刚一挪动,眼前的人还没有动作,反倒是四周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冰刃对着他。
冒着寒气的冰刃尖端离眼睛不过几寸,钱多连呼吸都减少了,不敢眨眼。
细碎的冰凌在五诏云手指间流转,青年眉眼带笑:“前辈,你既然知道身处幻境,就最好不要乱动。我是反应不过来,可不代表这片幻境的杀机反应不过来。”
眼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钱多立刻示弱:“呵呵,几位道友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商量的。”花竟夷一招手,许许多多的藤蔓互相缠绕,变成了可供人坐下的座位,“比起怀疑你跟了我们一整天,我更倾向于你是等我们找地方稳定下来,一路找过来的。”
“前辈,你做人不厚道啊。”宿眉卿坐在藤蔓上晃着腿,双手托着腮,露出了绑在手腕上的铃铛,“还在买了的东西上下追踪,没有一点交易该有的诚信。”
“你们现在不敢动手杀我,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知这个追踪术的解法么?”钱多态度算不上多客气,“那你们求我啊。”
钱多得意看着花竟夷:“这个追踪术下在破天铃上,你们没人敢保证杀了我,这个东西不会被他人所知。”
林暮渊抽出匕首:“得寸进尺,既然不能杀,那总可以折磨吧?”
“哎。”钱多有恃无恐道,“你敢动我,我就是到死也不会说。”
宿眉卿挑了一下眉:“真不说?”
钱多斩钉截铁:“真不说!”
“那好吧。”宿眉卿从藤蔓上下来,他踱步至钱多面前。
在这个动辄成百上千岁的修仙界,宿眉卿的样貌着实年轻,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他有什么攻击性。
钱多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当他对上宿眉卿那双眼睛时,却莫名打了个冷战。
可按理说,他现在只是略略失误了,这帮人还有求于他。最坏的结果,也是自爆拉着这几个人陪葬,怎么说他都不亏。
钱多这么想着,虚下去的眼神又变得坚定。
他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的眼神唬住。
钱多倨傲看着走过来的宿眉卿手中多出了一把无主的灵剑,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一下扎进了男人的心脏。
林暮渊三人惊得站了起来:“眉卿!”
一阵阵的抽痛从心口传来,钱多五官扭曲起来,他浑身灵气暴涨。
下一刻,一朵鲜红的鲜花从钱多的丹田处破体而出,与此同时,才聚集起来的灵气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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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为空气。
五诏云与林暮渊一起松了口气。
花竟夷走到宿眉卿身边时,少年正把剑抽出来,紧随剑身飞溅出的几滴血珠,粘在了宿眉卿的侧脸上。
“你怎么突然动了这手。”花竟夷疑惑,“破天铃的追踪术还没解开,他就这么死了,只怕后患无穷。”
在钱多挣扎的呵气里,宿眉卿微微偏头:“哪里会有后患,他活下来就是我们唯一的后患。”
宿眉卿说着用剑挑了一下钱多挂在腰间的装饰:“破天铃唯一的作用就是避免天谴的追踪,除此之外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没有,什么样的人才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花竟夷眉一皱。
林暮渊不甚明白:“商人啊。”
话一出口,林暮渊就后悔了。寻常做生意的人哪里会和这些被天道追着劈的人做?
只有穷疯了的人才会如此,可看钱多的模样明显就不是。
“前辈修为不进反退,释放出来的灵气有气无力与真正的大乘期相差甚远。”宿眉卿揭穿了钱多的伪装,“你本身就是天谴者吧?因为想走捷径修习禁术,却不料遭到反噬修为出现大问题,需要靠大量的修士生魂填补,你杀了不少人吧?”
宿眉卿的话让钱多逐渐睁大了双眼,他望向少年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他做这些可都十分隐秘!
“看来我说对了。”宿眉卿看着钱多露出的神色,“所以你这样的人,下的追踪术怎么可能会有他人知晓,你死了,这个术法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眼见自己的一切都被拆穿了,钱多彻底癫狂。
他恶狠狠看向宿眉卿:“那又如何?!”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人,难道我就真的会光明正大和你们打么?”钱多得意道,“看看你们的经脉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暮渊平静道:“我知道,下毒了。”
“知道又如何?”钱多睁大的双眼皮爬满血丝,“这毒毒发时犹如凌迟,我要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本以为自己能看见四张恐惧害怕的面孔,谁知他们全都平静地望着自己,更有甚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无语。
钱多的笑声弱了下来。
花竟夷翻了个白眼左手一招,宿眉卿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的手腕有一条红黑色的血线。
紧着血线黑素收缩凝聚,最终在体外凝结成一颗很小的种子,飞入了花竟夷手中。
而有这个情况的,不止宿眉卿一个。
宿眉卿沉默半晌,然后道:“竟夷,你什么时候在我们身上扔的花种?”
花竟夷平生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把种子用灵气保存生机碾碎,在对招的时候顺着灵气埋进敌人身体中。
大部分时候,这些东西还没起作用就已经被对方的灵气搅碎,可在某些时刻却能帮大忙。
譬如现在。
花竟夷不回答宿眉卿的话,他心虚望了眼天,随后瞥了眼手心里的种子,将其递到钱多的眼前:“你说的就是这个毒吗?”
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