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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第 157 章

作者:悬小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人跨进马路边的小院,吴瑧突然有个想法。


    “以后咱们也在尘世的热闹地方找处有花有草有塘子的巷子住好不好?不拘尚行市还是天府城,哪儿都行。”


    “嗯,华国这么大,瑧儿想住哪儿咱们就住哪儿。”


    到大门外,吴瑧忽然被拉住手,回头一看,钟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难得有做贼心虚的表情,倒是给吴瑧笑懵了。


    “怎么,里面藏了二房?”


    钟延一怔,随即笑容凝固,“瑧儿,能别拿这种事玩笑么?”


    他说的很肯定,生气时那股子倔气习惯性地浮现,眼睛看下右下角,是真的不开心了。


    “好好好,以后不说了。那干嘛露出那副表情?”


    “是……几位长老听说我们要在外多待几天,夙夜担忧,夜枕不眠,就是濮长老、胡叔公、涪江长老,非要跟来服侍我们。”


    他说着眼睛飘向门的方向,意思很明显,人已经在里面了。


    “就这样?”


    “这里不比钟山,有点动静整楼都能听见,我怕你不自在。”


    “嗐。”吴瑧当什么事,“我们又不用服侍什么,他们无非担心咱们的身体,二来想多陪着你罢了。”


    “瑧儿?”


    吴瑧抱住他,踮脚亲在钟延侧脸,“又不是刚见面,不会不自在。”


    还没放下脚,钟延的手托在她腰间,把人往回领,温暖的唇瓣落下来。


    嘴巴刚要动作,门蓦地开了。


    两人触电般弹开,吴瑧踩在门口的石阶边缘,一个没站稳,又被钟延带回怀里。


    门内的胡长恩猛猛后退,抱手:“拜见……”


    钟延清了清嗓子,“别行礼了,自在些。”


    门内另外两个长老各坐了一把木沙发,见到钟延就要起来,也被他叫坐回去。


    “胡叔公,线人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上次我已经交待过,看风头不对就撤回钟山,可能还在找时机。”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出面。”


    “是。”胡长恩应道,见吴瑧端起二楼的茶托盘,想起身帮忙。


    吴瑧躲开他伸来的手:“胡叔公坐吧,我来就行。”


    等她下楼洗了杯子,烧了水泡茶上来,三人齐齐起身,这次钟延没有出声。


    “多谢。”


    “谢神女。”


    “谢侄孙女。”


    另外两人:“??”


    涪江那表情:不是,你当真啊?


    胡长恩:“不是神主先喊我叔公的嘛!”


    给他这么一耍宝,尴尬的氛围瞬间散去不少,长老们嘬了两三口茶,吴瑧坐到钟延旁边。


    濮长新放下茶杯,表情由轻松到他素来的严肃。


    “今日前来还为一件事,神主即位这两年人心大稳,现如今你们也成婚了,有些事也是时候给你们年轻人知晓。”


    “此言何意?”钟延不明白。


    “请神主和神女查看我记忆。”


    在濮长新的要求下,钟延施展溯魂令,濮长新指导他翻出很久之前的一段记忆。


    时间来到两千多年前。


    这天骈王之城华灯初上,街上人来送往,处处洋溢着欢声。


    “濮先生有福。”


    “郭才师有福,今日游神辛苦你了。”


    “先生放心,我等日夜勤练,全等游神会长脸。”


    濮长新的视角看了一眼天色,可能觉得时间还早,找了家茶室单间坐下。


    风吹起旁边的帘布,“长新。”


    看清是谁人后,濮长新立马起身,恭敬行礼道:“神主。”


    先神主道:“不去游神会现场反来喝茶,长新,你也不爱热闹吗?”


    “回神主,是。”


    先神主起阵防止别人听去两人的对话。


    “你啊,太一板一眼,坐吧,正好有件事问问你的意思。”


    待濮长新坐下,先神主道:“今晚我要会见云佬,他说有要事同我商量,关乎修仙界的未来。”


    “云族执掌?敢问神主,他没提什么事?云族迎劫失败居然还有余力关心整个修仙界的走势,此事古怪。”


    先神主不以为意:“罢了,见一眼,若云佬口不择言最多不理睬他。”


    “那神主多加小心。”


    当晚,濮长新和另外一群长老跟着曲折蜿蜒的游神队从主城出发,从城门外沿着大石铺就的路,过骈江大桥边游向雪山。


    行至雪山之巅,带队的郭才师让人将托举上山的纸游船放在高木架上,抛出灵火点燃神游船。


    请神队浩浩荡荡跪了满山,伏地向天请愿,预人道祖也在队伍前列。


    燃烧的游船火苗幽幽旋动,远处横岭降下绚烂光芒。


    濮长新旁边一人激动道:“神愿!天降神光,劫难降临,快回钟山。”


    那人带头往横岭御物飞行去,一干人等也跟上。


    濮长新在钟山寻了一圈,终于在位于钟山的飞升大殿外的长阶上找到先神主。


    “神主,劫难降临,快去接愿吧。”


    先神主有点魂不守舍,抬头怔怔望着天:“不如,请神愿回吧。”


    濮长新骇然:“神主,钟山自上古沿袭至今,顺利通过劫难三次,如今民富力强更甚从前,没有不接愿的道理啊。”


    “今日见了云族执掌,他说一些话,我骤然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看法。”


    濮长新半跪在地上:“神主?”


    “阿珒呢?我要同她商量一下,你们一起来。”


    “李族长已经去请神主夫人了。”


    到了大殿之中,众人时不时瞧殿外的天光,生怕神愿收回。


    先神主夫人端坐在主座侧首,华服流钗衬她凤眼含星,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她递上酒樽:“良君有何顾虑?”


    听到声音吴瑧更确定是那人。


    “我见过先神主夫人。”


    四人从记忆云团中猛地抽出思绪,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吴瑧说出这次受伤梦中见到的人和事。


    “这样听来,神女当日确不像被梦魇困住。”涪江道。


    胡长恩托着自己下巴:“那天我就说看着不像。”


    濮长新:“神女还听见死去的师父和师娘对话,恐怕确实去了冥洲。”


    这些都是猜测,讨论不出所以然。


    钟延眼中有点湿润,濮长新见状让他继续施放溯魂令。


    记忆中先神主道:“今日云族执掌找为夫,称其掌握了修仙界的绝密,他想与我联手掌管此界。”


    先神主夫人粉面温柔,闻言只是温声问:“这位云族执掌可与良君细说了绝密?”


    “并未,我当他无中生有想攀附钟山一口回绝了,走时他说今夜会有神愿降下,劝我不要接愿,否则定会后悔。”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皆称离奇。


    神愿降临之事上古以来都无先兆,不可能被提前算准。


    濮长新担心:“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先神主让众人安静,“洪荒大战后,上古神族唯我钟山顺利迎过三劫,其他神族隐退、没落各有下场。”


    “也许这人信口胡说没想到真应验了,难道我们钟山要听一个迎劫失败的部族。”


    “李族长莫急,此事蹊跷,不可拿全族做赌。”濮长新道。


    先神主转头问:“夫人怎么看?”


    “我听良君的,无论何种结局,绝不悔今日选择。”


    殿中一干人等都拱手等先神主示下。


    先神主举酒樽一饮而尽:“接愿!”


    带头到飞升大殿,其余人不得入,他一个人走进殿。


    过不多时,天上绚烂光芒倾泻下来洒向每个人、每一处。


    这时,濮长新接到一人传音:“禀先生,骈江忽变血红之色。”


    刚接愿就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不是好兆头。


    当时钟山人口富足,先神主带了十多名长老去骈城查看情况,让其他人留在钟山。


    从横岭御物飞行出去,血红江水奔腾流向远方,连源头都是如此。


    濮长新走河边仔细嗅了嗅:“没有血腥味,应该不是血。”


    大家疑惑之际,上游连到骈江大桥附近的江面突然亮起许多赤红灵阵。


    血色江水在阵法转动作用下化成细密水刺,大量赤红水刺悬在江面之上,密集法阵内的符文继续转化。


    先神主脸色一变:“射神阵!沿河防御!”


    说时迟那时快,数以千万计的水刺向骈城方向射去。


    雪山上还有人在往下撤,看到这个江面这边的景象吓呆在原地。


    钟山等人神法灵逸,还由先神主提醒占了先机,否则怎么也快不过如弩箭发射的水刺。


    他们不用念令,面向骈江很快起了长达几十里的扩面防御阵。


    水刺被格挡在城外,也有很多落在两面山上。


    天上黑云压城,先神主接过濮长新手中的防御阵,让他到一边秘阵传音,叫钟山再来些人手。


    几十人刚到骈城,将整个骈城防护在大阵中,天上就下起雨刺。


    在只见一片黑云以极快的速度往横岭方向钟山之上去。


    看着记忆的吴瑧只觉得托举那片黑云前行的特殊灵力格外刺眼,正是秦莫和拟寒大战之后,射下灵刺重伤钟延的那个。


    但是非要细说却说不出怎么特殊,总之似邪非邪,怪异得很。


    “今冥。”


    “这人的灵力我永远忘不掉。”濮长新也是恨意增生。


    先神主让边上人接手防护阵,接着一路往钟山方向瞬移,如果换作旁人,瞬移这么长的距离早就力竭了。


    赶到横岭之上,常年笼罩山顶的厚雾盖住了黑云和先神主的踪迹,骈城这边的人除了护好阵向钟山报信,做不了更多的。


    “骈王之城的子民们,钟山这些高傲的神并不能护你们周全,来啊,投入我云族怀抱吧。”


    骈城上方高空,层云中钻出一只黑云手,响起黑云佬的说话声,当时他的称谓还是云族执掌。


    城中人在钟山弟子的指引下躲进屋子,到底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好些人在房檐下,好奇地看向天空。


    有人喊道:“你是谁?”


    “我是云族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云佬。”


    “云族执掌?”濮长新自言自语道。


    钟山有人扩声:“什么邪魔歪道还不快快退去,钟山不与人为敌,但人若犯我,或犯骈城,我们便要替天行道。”


    “哈哈哈,何为天道?何为歪道?冥顽不灵的钟山人啊。”


    黑云佬不再说话,但黑云手仍挂在天上,雨刺也下个不停。


    这场雨刺下了半天还未停歇,神主没有回来大家不敢轻举妄动。


    钟山两名叫冯咏和甘居的弟子自动请缨,要去天上与黑云手斗一斗。


    看得出来那时候钟山人手确实多,出去打斗都还要自报姓名。


    李族长准去,他们踏行上天,雨刺落到两人身外的护阵上弹射开。


    冯咏神勇当先,两柄环刀极速旋转绞到黑云手中,但是黑云手好像空心的一般,环刀从另一侧飞出来回到主人手中。


    甘居从手边的阵法中取出一个罐子,丢到黑云手中。


    高空炸响,那罐子爆震,炸起灰色的一大片菇状灰云。


    火花散去后,云团甚至没散开,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濮长新扩声让两人回来,但冯咏似乎不死心,环刀开路,人在其后没入黑云手中。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冯咏还没出来。


    甘居被濮长新严声叫回,他落地的时候踩到一根从山沿滑落下来的赤红水刺,脚底被扎破出了血。伤口不深,但大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本人也有些紧张。


    甘居坐在屋檐下休息,过不多时果然感觉身体不对。


    “快帮我看看,我身上好像有虫蚁在啃食。”


    事实当然没有,大家都以为水刺雨刺有毒,谁会想到被下叱咒。


    “快把山沿也隔绝在外。”


    但是濮长新还是发觉晚了,山上有很多小沟壑,那些水刺成堆地从山上滑入街道,似活的般到处乱窜,如此一来避免不了有人受伤。


    濮长新不愿回忆,让钟延暂停施法,但他得把发生的事情告诉钟延,强忍着心痛叙述。


    “那些刺要不了人的性命,那天很多人都中了叱咒。而神主赶到钟山施法阻挡雨刺,但被你们说的今冥打成重伤。”


    跟随指示,记忆来到稍后几天。


    很多人出现叱咒前期的症状,先神主懊悔地坐在大殿之中,他刚施法帮一名弟子净化灵力,但并不管用。


    濮长新看了一眼手掌的伤口,用衣袖遮住,“神主您莫慌神,云族自顾不暇,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若有苍崇镜的助益呢?修仙界中部奇绝族靡颓,东方苍崇山隐隐有崛起之势,恐怕云佬不止找了我们,他做了二手准备。”


    “苍崇镜?那不是苍崇山所谓帝君的神器吗?”


    “不然,那东西放在天地宝库,真论起来出自上古,神妙精绝,苍崇的人不知怎么让它认了主取走了。”


    看到这里吴瑧不得不打断一下:“天地宝库是什么?”


    “听父亲说是处空间秘境,里面存放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和神器,但只对有缘人开启,而且里面的东西要认了主才能被带走。”


    胡长恩看濮长新实在神伤,补充了中间跳过的一段记忆。


    “先死的是甘居,他是我门下弟子,中了叱咒三十年后受不了折磨和不堪的相貌,用长甲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唉不行,我也不想回忆。”


    于是濮长新让钟延继续看他的记忆。


    时间来到两百一十年前,濮长新和其他长老向先神主道贺,恭喜他喜得麟儿。


    与两千年前的盛况相比,殿上人寥寥无几。


    先神主轻轻哄着怀中婴孩,为难道:“阿珒,当真要把延儿放雪山上?万一挺不过去,我宁可他死在我怀里。”


    先神主夫人擦拭眼角的泪痕:“良君快把孩子给长老,再多看一眼我怕自己狠不下心。”


    胡长恩跟濮长新一起抱着婴孩来到横岭之上,钟延嚎啕大哭抓住胡长恩的袖袍不肯撒手。


    两人放下襁褓,躲在雪山另一侧,濮长新拂去脸上的泪,“长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钟山竟要仰仗一个刚出世的世子,我不敢想象他以后的路有多难。”


    记忆之外,客厅里胡长恩道:“跳过跳过,这种煽情的话回忆它做什么?”


    濮长新调出一段记忆,记忆中的他急匆匆来到大殿找先神主:“神主,还是没有世子的下落。”


    “他恐怕,去酆都了。”


    先神主吃力地站起来:“你继续找,我去烛阴族把阿珒叫回来,就说钟山遭逢大难,万不能让人知道延儿不见的事。”


    画面再一转,钟延母亲躺在先神主怀里,虚弱道:“我放不下心,我的延儿。”


    先神主抱紧钟延母亲:“我一定想办法护住延儿,想办法唤醒他体内的钟山神力。”


    “钟良,我,原谅你,但永世不愿再遇你。”钟延母亲留下这句话,撒手人寰。


    先神主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却再也唤不醒自己的妻子。


    钟延早滚落了几串泪水:“濮长老,一百九十年前到底怎么回事?我曾去过酆都,我怎么没有印象?”


    濮长新长叹一口气,“我只知道先夫人将您从酆都解救出来,第二日便灵力耗尽至死。怕您怪罪自己,她对您使用了清忘咒。”


    钟延母亲死后没几天,先神主找一众长老说话。


    “我找到黑云佬淬炼邪物的地方了,他将苍崇镜的碎片放到其中一个场子中,那里的屋子被他们用来淬炼至邪之灵,我已经把东西毁了,待钟山覆灭,黑云佬定会锻炼延儿为最佳容器。”


    “神主,您要把世子送去他们眼皮子底下?”濮长新不忍心。


    “只有让延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吸收阴邪之气才能为他拖延时间。”


    “世子孤身一人待那种地方如何受得住啊?”


    “阿珒为了救他已倾其所有,我大限将至,钟山一脉毁在我手里,我对不住你们。”


    长老们跪下痛哭流涕,这种全族末路的感受实在压抑。


    “二叔,我们按计划行事,你今日便向黑云佬报信。”先神主跪下,“对不住,害你要被延儿记恨。”


    胡长恩跟着下跪:“若我去黑云族有朝一日能帮到世子,死也甘愿。”


    “还有一事,如今烛阴族剩余的人韬光养晦,等他们扛过眼下困境后,若往后世子有幸脱困,劝导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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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珒侄女结亲。”


    “是。”众人哽咽回道。


    先神主大概不会想到,吴瑧这个异世之人救了他儿子的同时,把人拐进了心里。


    于是乎,阴差阳错下恩人变作罪人,诸位长老奉承口谕才逼得钟延又伤又疯。


    乾坤无意误人,是世人自困于原委和因果。


    吴瑧疑问:“黑云族和今冥两千年前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启用法阵,现在反而不如从前了。”


    “关于这点我们也有猜测。”胡长恩说道,“那些年时逢中部大乱,战死之人不计其数,也许黑云佬的力量就是这么来的,至于为何能免于道罚,恐怕跟那个叫今冥的脱不了干系。”


    钟延断开灵力,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见吴瑧握住自己的手,浅笑道:“没事。”


    濮长新喝了一大口冷茶:“我和长恩、涪江商量了好些天,既然神主决定要联合苍崇彻底铲除黑云族和那个不知底细的东西,还是要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嗯,我明白你们苦心。”


    “不知道叔公和长老们今日会来,我没提前准备,照顾不周。二楼刚好有三间房,这家里有被褥我换一换,三位今日勉强休息下。”


    “不必麻烦了,我们坐着闭目养神便可。”濮长新客套说道。


    钟延收拾好心情,“不必客气,楼上两间房,我和瑧儿从来都一人一间,躺着休息好些。”


    这话好像在特意解释,但是听着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胡长恩呵呵笑,还是不解释好些。


    吴瑧到二楼其中一个房间衣柜里找四件套。


    外面他们还在讨论,不过声音没有放低,也让她听到。


    “黑云佬所说绝密空间,会不会与神女异世之事有关?”胡长恩道。


    涪江长老一直没说话,现在有点生气:“明天再说,让神主和神女休息吧。他们重伤初愈,还要不停听唠叨吗?”


    胡长恩讨了个没趣,但没有反驳。


    “神主、神女,你们记得上药,伤口虽然无甚大碍,还是再多抹几日药粉的好,吃的丹药也要记着。”


    钟延应下,拉着吴瑧上楼。


    刚到楼上,他抬手起了道防窃听的灵阵,俯身下来贴在耳边说:“瑧儿,我陪陪你,咱们说说体己话好不好?”


    “门关起来小声说他们也听不见呀。”吴瑧好笑,“如果有上来找你有事,撞见你起阵不是更尴尬。”


    说到这儿吴瑧脸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嘛。”


    “瑧儿你想什么呢?这般羞。”


    “没,没什么。”


    光一道阵钟延没完全放心,还往房间门上贴了张禁鸣符。


    “搞这么神秘,你要说什么体己话?”


    “我想抱着你睡。”


    “……咱们发了号告,签了婚书,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吧。”


    钟延很奇怪她这么说,略歪头一笑,“自然!”


    “自然什么,你一点不自然。正儿八经有证的,睡一起不正常吗?你干嘛搞得偷偷摸摸的?”


    钟延福至心灵一笑,“也是。”


    “……钟延。”吴瑧抱上去,靠在他胸上,“你在封阴山吃了一百九十年的苦,我知道你谨慎惯了,没事不用改,咱们说悄悄话不让别人听。”


    拥着她的手环得更紧,“瑧儿,知我者莫若你。”


    两人松开怀抱,齐齐望着床,忽然齐齐别开头,最后还是钟延转身掀开被子,说:“那你先躺下,为夫去刷牙洗脚。”


    吴瑧心跳一下加快,“不是用灵力就可以清洁身体吗?”


    “话虽这样说,你在修仙界的时间还不久,怕是不习惯,我还是去洗洗吧。”


    他洗了好半天,回来的时候吴瑧都快睡着了,但是听见钟延坐到床上的动静立马清醒。


    “枕我胳膊上,我抱你。”


    熟悉的味道沁入鼻中,吴瑧手臂环在钟延腰上,非常紧实。


    “以后我们都这么休息,好不好?”


    “哦……”


    一个吻落在额头上,吴瑧刚想抬嘴,钟延重新把他抱紧,“瑧儿。”


    “嗯?你今天奇奇怪怪。”


    “一想到我们只有三年时间,我一刻也不想与你分开。”


    其实吧,四五年也不是不可以,再多就真不行了,父母尚在,实在不能太不孝,但是吴瑧怕现在说出来钟延一天天数日子,到时候万一做不到反而伤他心。


    “我实在无法两全,凡人生命大几十年,我不得不回去。”


    “我明白,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就是想尽数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吴瑧叹了口气,偏偏在别的世界,造化弄人。


    “母亲回娘族十年不全是因为和姨母启用上古神力,还因为父亲的不忠。”


    关于这点,当日濮长新说钟航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就很显而易见了,吴瑧当时并没多问。


    “你在林中见到的那个魂魄,可能是他生母。”


    “可在记忆中,明明他们相敬如宾……”


    “他们两人结合是两族长辈们的意思,母亲典雅高贵,父亲自是不排斥的,只不过后来母亲接连两次渡劫不顺伤了身子,是以他们婚后两千年没诞下孩儿,钟航生母傅氏是母亲的贴身婢女……”


    后面的事化成一声叹息,“你也知道,修仙界与尘世一样,一夫一妻是法制,这事即便父亲有心排除万难也得不到一个人支持,但他执意将傅氏养在深谷中,无人奈他何。”


    “再后来我活到十岁,母亲让父亲把傅氏遣走,他不肯,恰逢烛阴族遭遇劫难,母亲一气之下回了母族,虽然大家都训斥父亲,但不可能有人同意她带走我,所以我留在了钟山。”


    吴瑧抚着钟延侧脸:“先夫人在你二十岁时就仙逝了,除去她在烛阴族的十年,你只在十岁前相伴她身旁。”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的事母亲事事都要过问,后来她虽回来过,与父亲却也是面和心不合,我有时觉得很是不必,与其将就不如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免得伤人,可父亲两头都不可能罢手。”


    吴瑧抚到钟延肩膀上轻轻拍着:“父母的凑合,伤了无辜小儿。”


    “所以上次瑧儿你那样讲我才会气,我不仅自己不会再娶,我还不想你再嫁,可是,可是我又怕你回不来,一人年老孤寂。”


    “你觉得我会吗?”吴瑧凑得更近,陷入怀抱里,“见过太好的,眼界高于穹顶,谁还能入眼?”


    “瑧儿。”钟延哽咽,“以后我们心会很苦。”


    “没事,现在先把甜的补上。”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渐渐急促的呼吸声,吴瑧环着修长紧实的后颈,微抬下巴,与抱着她的人唇齿相融。


    双颊连耳朵发出一波接一波的热意,手心触摸到的后脖子上的肌肤渗出汗水,在钟延抱着自己后背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的关键时候,她一把推开对方。


    钟延眼尾湿润,无辜地望着她。


    吴瑧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你,你胸口的外伤。”


    “无碍了。”


    “不行不行,你昨天消耗一夜灵力,今天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好,好吧。”钟延的声音有些哑,“你先睡,我去洗洗。”


    又洗……


    一早醒来身边没人,吴瑧躺了会儿起身找人,门上的禁鸣符和外面的阵都收了。


    钟延倚着阳台,听到动静转过身,眼尾有红血丝。


    吴瑧:“……你没休息?”


    “修炼到一定境界不用睡觉。”


    声音也哑哑的,甚至哑过昨天她睡着的时候。


    “我不习惯不睡觉。”


    “嗯。”


    “……”好冰冷。


    “涪江长老。”钟延打招呼。


    吴瑧回头,只见涪江保持着下楼的姿势,对方清了清嗓子,“神主神女,别忘了用药。”


    说完一个瞬移不见人影。


    吴瑧:“……”


    他也觉得钟延今天的状态不大对。


    “瑧儿。”


    “嗯?”吴瑧应得发怵。


    就见钟延轻叹了口气,走近了在她额上落了一个吻,随后抱住她,“对不住,我心急了。”


    吴瑧双耳又红,挣开怀抱跑进卫生间,“我洗漱洗漱,前面刚睡醒时候秦莫发来传音,说奇绝圣女今日午饭时间约我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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