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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第 155 章

作者:悬小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们留下看护神主,我出去看看。”看着濮长新不等答应大步迈走,吴瑧看出来,龙殿山庄涵盖几乎整座山的缓坡和山下平谷地带,地形复杂,他们阻止邪灵也用了不少力气。


    天穹之下钟山之上,偏逢神主重伤又生事端,当真多事之秋。


    殿外灵光频闪,钟山才复原没几年,吴瑧心下坚定,要替他守住。


    “涪江长老,有短时提升灵力的丹药吗?”


    涪江心领神会递来一粒药丸:“此丸可暂压内伤,转换识海中的灵韵为本体灵力,但有过度透支的风险。”


    胡长恩劝道:“不论多灵妙的神丹短时内都是治表不治里,神女可要量力而行。”


    “嗯,烦您二位看护好钟延,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万一有什么事我发信号给你们,赶紧带他撤出钟山。”


    为了不暴露钟延的位置,吴瑧从后门过主殿踏行出去。


    靠近主殿,只见一条只有钟延原身几万分之一长的大蛇盘旋在上山路的边缘,蛇头呈三角形。


    濮长新和其他两位长老领着一众弟子正在与这条大蛇恶斗,把它逼在山岭之外。


    大蛇吐着毒液,蛇身带着蛇尾挥舞。


    看他们正面没落下风,吴瑧往山边缘去布控束灵阵。


    药效已起,身上灵力倍增,原本因内伤阻滞的灵脉也通了。


    大蛇一小半的蛇身悬在山外,阵法布置差不多之后,吴瑧起身跃到空中施展术令,几十个缚灵阵一齐发威将大蛇困住。


    大蛇狂啸,蛇头被最大一个阵法按在地上,七寸也被控住。


    落回地面,濮长新走近解释:“他叫钟航,是神主的……同父异母的大哥,渡劫十次皆以失败告终,不得化为人形只能被压在钟山之下。”


    经历这许多,吴瑧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身份已不感奇怪,不管他是谁,钟延一生死未卜他就寻上门肯定不是巧合。


    大蛇狂吐蛇信,但是被控制着不能张嘴喷·射毒液。


    “黑云族在钟山一百多年都没对你动手,所以你应该跟黑云族有联系吧。今天来想做什么?趁我还没砍了你的七寸自己说。”


    “你算哪门子的钟山人也敢来教训我钟山长子。”


    濮长新再次解释:“老拙没记错的话,你长子的身份早被先神主撤了。”


    吴瑧唤出一段灵刺,但是一看到这东西就想起钟延重伤,收回换了一把灵剑。


    濮长新低声道:“神女有所不知,神主曾下令钟山人不许杀他。”


    “明白,我就是想逼他说出他的意图。”


    佯装要在七寸斩下蛇头,大蛇喊道:“钟山人不许杀我,你做什么?”


    吴瑧冷冷道:“你不是说我不算钟山人吗?何况我动手神主又不会拿我怎样。”


    “你没说错!是黑云族。”灵剑触到蛇皮的一瞬钟航怂了。


    “叫你来做什么?”钟航迟疑一秒,吴瑧麻利地割开它头顶的一层蛇皮。


    “捣乱,气死钟延。”


    吴瑧踩在钟航头顶露出的粉肉上,“他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脚下的蛇咬紧两排牙,却没再说话。


    濮长新愤愤道:“神主叱咒便是他一手所为,钟山一族受尽迫害他也出了不少力。”


    “什么!那你们神主不杀了他留着干嘛?”


    濮长新深叹一口气,道:“当年先神主下过斩杀令,被神主拦下,说要让他亲眼看着钟山复兴,再活活气死。”


    这理由给吴瑧噎住了。


    “那现在怎么处置?”


    濮长新也说不好,“自从神主率众人回到钟山,孽障每年都来闹一回。”


    “既然说他被压在钟山下,怎么能年年出来?平时不会出去祸害别人吗?”


    “他身上有限制出不了钟山。”至于为何每年都能出镇压阵,濮长新避而不谈。


    大蛇奋力扭着身体:“我说你,你就是钟延新娶的娘们?”钟航声音浑圆粗糙,听着确实像修行不足。要不是几位长老在,吴瑧“娘你大爷”就要骂出口了。


    濮长新斥道:“孽障,神女与神主名分已定,岂容你无礼!”


    边上,钟元常又好气又好笑,“濮兄,你跟这孽障解释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这么护着,不会是一个美娇娘,一群新婚郎吧。”


    在场人被钟航气得七昏八倒,濮长新更是被另一位长老扶住才能站定,众人越是怒骂,钟航蛇嘴上扬的弧度越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吴瑧跃起,灵力化剑斩下蛇尾。


    “啊!你个臭娘们,臭……啊!居然敢砍我。”


    “恶闯钟山,先要你半条命。再言语不敬,我灰灭你。”


    “神女小心!”钟元常挥阵挡开扑向吴瑧的邪灵黑气。


    “什么东西?”钟航蛇瞳惊惧。


    吴瑧也奇怪,他本人,不,他本蛇居然不知道体内邪灵的存在。


    火灵符燃起,一大片灵火顺着邪灵往钟航蛇身上爬,将他创口烧得黢黑,吴瑧甩出一道界灵符在创口上,灵火不再往上烧。


    “狗娘们,你们这么对我会损功德的。”


    “你这张臭嘴,损我多少功德都使得。我看碎尸万段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等我一段一段切下你的身体,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命,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让你死。”


    钟航:“延弟!你娘们要杀我,你管还是不管!”


    邪气散差不多后,大家才看见蛇腹中细微的灵网逐渐退去。


    “黑云族果然没憋着好事,若非神女断他蛇尾,今天钟山恐怕难免一个滅场。”


    “都这样了,你们还要留着他么?”


    “这……”


    吴瑧奇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钟延身负重伤出来,她好像猜到了什么,落到蛇头上,不出所料溯魂令被阻断了。


    灵剑对着蛇瞳,吴瑧冷问:“你体内的邪灵怎么进去的?”


    “什么邪灵?你有种砍死我,休想从我这里再套出一个字。”


    “刚才瞧见了吧,你不是也很惊奇吗?今天不管黑云族用什么办法放你出来的,他们的目的是让你血祭召唤滅场。”


    “什么滅场?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吴瑧被他说的纳闷,濮长新叹气,“孽障一直被困在钟山,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


    “原来是没脑子的武器,给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可恶,你从我头上滚开。”


    “不滚又如何?”


    吴瑧面无表情地举起灵剑,蛇瞳大震。


    “我不知道!只是今日镇压法阵跟去年一样松懈开,我跑出来溜到边缘之处,看见之前居住在钟山那群人中的几个。”


    吴瑧脚下力量加重:“几个人?穿着红袍还是黑袍?”


    “两个,黑的,他们告诉我钟延要死了,我想着上山来亲眼见证,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濮长老,请问有什么法术可以把他身体变小吗?”


    “孽障未渡劫成功,且当年先神主给他施了术法不得化形,免得他面世害人,因而无法变化形体大小。”


    “老不死的,你能不能别老提老子历劫失败的事?”


    这么大条的东西扔在这里纯纯碍事,吴瑧思来想去还是给他丢走的好,等钟延身体好了再处置。


    “濮长老,告知下位置,我把他送回镇压阵。另外今日算误打误撞坏了黑云族的计划,他们派来的人可能还在山外等候没走。”


    濮长新点头,“凤彩带人下山去搜了,我一会也赶下山,这孽障就劳烦神女。”


    “我才不要你个臭娘们送,我自己回去。”


    “闭嘴。”吴瑧隔空赏蛇嘴巴子,对方一口尖牙嘎吱咬响,再没出声。


    来到钟山东北角,吴瑧有些感慨,两年前从这里负气下山,是以这次上钟山没故地重游过。


    宽谷底,背阳的一处隐秘山洞散发出恶臭的腥味,山洞狭长,岩壁上的符咒开了几道口子。


    这些符咒皆以人血画就,繁杂的符文一看就要耗费大量精力,吴瑧了然,难怪钟延受重伤阵法就松懈了。


    两年,一则因他疯了一次,一则剖心重伤。


    吴瑧费力拉钟航进山洞,用自己的血补好阵法后硬从蛇背上挤出洞。


    爬着爬着,福至心灵想,幸好这地方没人,如果大半夜谁经过,她的衣裙又是米色的,看见一个长发女的从山洞里往外爬还不得……


    “啊!”


    吓死……


    洞口一个女子倒在一棵树上,直挺挺歪了下去。


    这声给吴瑧叫得一大愣,刚才只是在脑中想了一下,没说出口也能应验……


    话说回来,钟山深谷怎么会有一个女人?


    吴瑧拨开这名女子蓬乱的头发,还有气息,即便身上脏也掩不住其俏丽的面庞,没有吓到口吐白沫,心跳虽杂乱不至于死人。


    把人带离山洞,背着来到钟山半山腰,起了一道护阵将她圈在其中,带着人不方便活动,转身先去搜查山下黑云族的踪迹。


    夜间,钟山脚下的横岭像一幅淡墨画卷,比白日多了些肃杀之意。


    依稀记得两年前黑石在峻岭之中被自己灰灭的那道山路,吴瑧没入林中,不多久看见当年被她截断了树干的一棵古树墩上坐着两名黑袍。


    “怎么天还是黑的,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其中一个道。


    “再等半个时辰,不管有没有响动,咱们走人。”


    另一人的声音吴瑧可太熟了,害死绚儿的凶手,曹智。


    摸黑瞬移到远处,吴瑧躲在断树林边的树丛中,给濮长新传音:“濮长老,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斗法过的这片山林吗?这里你们不必来了,找到两个黑袍,我来解决,你们去其他地方。”


    “神女,您身体……”


    “他杀了我的恩人,我要亲手料理,黑袍而已,我应付的过来。”


    “神女万事小心。”


    再给秦莫发去秘术传音,他好像在休息,声音有点懒。


    “吴瑧,钟兄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你还好吗?”


    “不好的话谁在同你说话?”


    听他这么说话,说明问题不大。


    “可以帮忙叫下叶儿吗?还有,想请教一下怎么施展能让人看到另外地方场景的那种影阵。”


    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玉简上是不会有的。


    “稍等。”


    秦莫说完切断法阵,过了一炷香时间,发来一个术阵连接。


    接收后,叶儿开心叫“瑧姐姐”,苍梧、芷期、银娘和余庆也在。


    银娘搀扶着苍梧缓缓坐下,他的腰伤应该要修养好一阵子。


    秦莫打着厚厚的绷带,披了件外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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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不是很足,不过目光还算亮。


    “准帝君啊,我只是想让叶儿见证她仇人怎么死的,你叫一堆人来干嘛?好别扭的。”


    秦莫扯了一个笑意,“有好看的大家同乐。”


    机不可失,吴瑧进入主题,“叶儿,你看那边,我找到曹智了。”


    叶儿凑近了看,眼中恨意顿起。


    “怎么说呢,绚儿可能更希望你少沾染这些事,但是以人渡己,你自己选择吧,我替你报仇还是留他一口气交由你亲自解决。”


    叶儿犹豫几秒:“我听你的。”


    “好,那你看着,今日我替绚儿结果了他,今天过后,此前种种全都翻篇,你待在钟山好好修习。”


    “瑧姐姐,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答应。”


    吴瑧将影阵推到高处树尖边,确保他们能看见全景,好让叶儿亲眼看见仇人殒命,又不至于被发现毁坏。


    然后化作灵束切进断林,落在两个黑袍背后。


    “曹智。”


    大半夜听到人呼喊,两人猛地一抖。


    回身看到吴瑧,曹智一把拎起身边的人丢出来想给自己断路,但终究难逃。


    吴瑧把他们缚在两颗断树上,手中唤了把类似匕首的灵刀,避开曹智要害之处连捅了十刀。


    “饶命啊,我,我知道神女在找人,我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我找谁?”


    “知道,叫骆敏的,神女的姐夫。”


    吴瑧冷笑一声,说起这个,阮媛两年前帮他们捉住自己以后,据说也失踪了。


    灵刀捅进曹智心下五寸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


    “饶命,呃……”曹智痛苦得整张脸皱在一起,缓了好一会儿,声音断断续续道:“骆敏和另外两个男的一样,至阴日至阴时出生,主上,黑云佬要拿他们炼制至邪,咳咳。”


    吴瑧故作漫不经心用两指夹住灵刀尾端,轻轻往外扯了扯但没抽出,曹智惊恐地望着她手指。


    “什么是至邪,那些做引子的人在哪儿?”


    “引子分散各处,好货只有红侯红狼护法知道,还有,您的珍宝袋,荷包都由红狼大人,红狼收着。”


    “你们的总据点在哪里?”


    曹智想咳又不敢咳:“黑云佬,护法不知,我们其他人在……”


    发丝飞舞,背后吹来一阵邪风。


    吴瑧回身防御接招,与来人斗到断林边树梢上。


    红侯不啰嗦,杀招尽现,显然想抓紧时间拿下她的命。


    不过涪江的丹药也很管用,几乎短时间内到了内化境圆满的状态,加上对方不会想引起周边大的动静,没用震天撼地的招数,勉强能应付。


    没时间拿落羽恋,吴瑧捏指召出钟山的信号传递物“星月响”。


    但没来得及用,单手斗不过红侯,背后挨了一掌摔在树上,身体还没落到地面,红侯的骷髅红剑飞刺来。


    吴瑧瞬移开的同时扔出星月响,爆破巨响照亮一方天地,手指吸收清晖月光,与红侯隔空相击。


    另一面,有别的黑袍解开曹智两人的缚灵阵。


    星月响能照亮百里,照出远远天边一众的身影,红侯断开对掌力量,瞬移到曹智他们身边。


    灵刀飞射过去被红侯的骷髅红剑挡开,眼看曹智就要被带走,吴瑧杀心大起,手中凝了灵刺打进地下,瞬移到红侯他们身前,拉过跟曹智一起来的黑袍挡住刺到身前的红剑。


    黑袍应声倒下,吴瑧祭出灵力暴击。


    追到被带进树林的曹智这处,红侯紧跟在吴瑧身后。


    “今天他必须死。”


    心念调整地下灵刺的方向,瞬移靠近,红侯扔开曹智,狠厉道:“找死!”


    吴瑧通体灵光大盛,灵力汇聚在体表,灵波在某一瞬爆动,震开红侯,见机,吴瑧瞬移把曹智踢回他等候在断林中的树墩上,灵刺由下而上贯穿,从他头顶直冲上云霄。


    这样一来自身躲闪不及,骷髅剑贯入右心房。


    脚风已至腰边,不躲开这招就是宣告身死,咬着牙借身旁大树扭转身体方向,红侯踢断树干,伸掌念令,红剑从吴瑧右心房抽出。


    灵丹的药效减弱得很快,在身体损伤后更快流失,灵力暴击相撞,吴瑧被甩到曹智尸身下的树墩边。


    红侯举起红剑对准吴瑧:“你也死!”


    这一剑,避无可避。


    吴瑧抬手,一道剑意从身体里高举起,“铮!”挡开骷髅红剑的杀招。


    剑魂这东西用一次最快也要等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强行使用,魂意会消散。


    用仅剩的灵力瞬移开,靠着身后树干勉强站住,几步外红剑追来。


    吴瑧穷途末路,以血为媒介唤出护阵,可阵面抖动不止,看样子很难受住致命一击。


    叶儿的叫声传到耳边,吴瑧撑住本来要倒下的身体,可这次真的没力气躲开。


    剑尖刺破阵心的当下,面前膨开一道坚实的阵面,一道黑影追着红光入林,很快又折返回来。


    濮长新本想去追隐入林中的红侯,见吴瑧伤得不轻,回头来找她。


    他好像没想到吴瑧会伤得这么重,看清人后,他赶忙冲上来,“神女!”


    “没事,我轻敌了。”


    断开与秦莫那头的术阵连接,吴瑧捂着伤口脱力跪在地上,胸中气血翻涌压制不住,自知透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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