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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第 150 章

作者:悬小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前脚进了屋内,大门即刻自动关闭上锁,听声音像现代老式的锁,在水蓝星,大概八九十年代普通用这种,吴瑧奶奶家就是,老人家对什么老物件都有感情,一直不肯换。


    这房子外观虽然跟骈城整体的古建筑风格相似,但内里完全是现代风,吴瑧内心有个猜测,极有可能这所房子存在才几十年。


    灵灯悬在玄关尽头,也不见刘磊人。


    不过眨眼的工夫,突然出现一个长甲黑袍,几乎同一时间,灵灯骤灭。


    吴瑧手里的哑女吓得闷闷抽泣,她哭不出声,但是身体软了下去,没了响动。


    至于阿婆,早在黑袍出现的霎那厥过去了。


    在山里与孤魂野鬼打了两年交道,吴瑧倒没有太心惊,太淡定也不对,她假装道:“哥,我害怕。”


    身边人抱着她,靠在墙上带着哭腔大喊:“救命啊!”


    吴瑧:“……”


    演技不稳啊。


    “你兄妹二人从哪来?”长甲黑袍压着声音问。


    钟延“我”了半天,大口喘着粗气,仿佛真的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们是流仙,以前投靠过苍崇,他们不收,正道弃我,我便不入正道。”他言之切切,说的煞有其事。


    “刘磊,你带这个小兄弟把哑女和她老子送去给大人,刘眉留下。”


    闻言,吴瑧狠揪了自己一把,哇地一声哭出来:“不!我要跟我哥在一起,我不一个人。”


    “不照做现在死吧。”


    吴瑧哭得更凶,抱着钟延传音:“你去看看什么情况,这里我能搞定。”


    “不行!”


    “对付一个黑袍绰绰有余,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混入他们内部,别错过了。”


    钟延把吴瑧按到墙上:“眉,你听这位大人的话,乖乖等哥回来。”


    “明天一早回不来我杀了她。”黑袍冷言。


    “别,别,我一定听磊爷的话。”


    一楼黑暗中,某间屋子的门被推开,“呼”的一声,身旁多了个人。


    刘磊的灵灯再度亮起,悬在门边的位置,吴瑧才看清多出的人是个老伯,双眼迷茫,显然被下了迷咒。


    她突然想起来,两年前自己从骈城离开,这人远远叫住过她,当时他和哑女在河边,当时哑女分明跟他说过话,这老头也没有这般骨瘦嶙峋。


    钟延不放心地看过来,吴瑧用指头暗暗推了一把,他才把老伯和女子押出门。


    再一转眼,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缩着身子抖个不停。


    吴瑧扶着墙恳求:“大,大人,您能点一盏灯吗?我怕黑。”


    这个黑袍还挺好说话,别人刚求完,玄关尽头的客厅就亮起两盏蜡烛。


    可是吴瑧后悔了,红烛摇晃,长甲黑影抖动,不如黑灯瞎火。


    挪开视线不去看他,客厅算正屋,置着一方木桌,桌的左右各一张古时候的太师椅,左右墙前也各有两张小一些的。


    一圈扫下来,居然没看见窗户,让吴瑧想起尚行市去过的那户人家。


    “哼,还算有胆量。”黑袍转身坐到椅子上,“会沏茶吗?”


    “用烫水泡茶吗?会。”


    长甲指向正屋往内右手边去的走道,黑袍命令:“去厨舍烧水。”


    这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山野人?


    “好,可是大人,我怕黑。”


    “克服。”


    吴瑧哭哭啼啼贴着墙往厨房去,一股冷冽逼到腰间,见她没反应,冷冽感褪去。


    吴瑧装不经意回了个头,黑袍站在她背后。


    “啊!”她抱着头蹲下大哭。


    “行了,方才还算得用,现在却胆小如鼠,如何为我所用。”


    吴瑧哭着道:“大人,我还没习惯,以前我跟哥在山里住过大树,遇见山间的野鬼我都不怕的。”


    “哦?苍崇为何不收你们?为何要投奔云族?你细细说来。”


    吴瑧忽然反应过来,黑袍把她和钟延分开说不定是为了跟刘磊各自审问,如果说法对不上就会露馅。


    “跟着我说。”


    脑海里突然出现钟延的话声。


    “三年前,我和哥哥偶然听说天府有一家苍崇主掌的道家学院,好像会收留有灵力的孤儿,我和哥就去求他们留下我们。可是他们嫌弃我们灵力低微,还说黑云族都不会要你们。”


    “后来呢?”


    “后来我们见人就问什么是黑云族,一直流落到莲城,有人骂说我们乱称呼,明明他们叫云族都是厉害人物。当时我和哥没反应过来,怕对方把我们卖了,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后来再想去追却再找不到人。”


    黑袍掀起袖袍,传音法阵露出来。


    “吻合。”是刘磊的声音。


    “行了,世人凉薄,哭干眼泪也无人心疼,去烧水。”


    他再不叫停,吴瑧也挤不出更多眼泪,“是,大人。”


    “啊!”这回真给吴瑧吓了一大跳,“大人,那里怎么有个老伯在烧火?”


    “他摆个样子,一会就走开。”


    还真是,老伯离开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某个点,甚至上楼都没有正儿八经看楼梯。


    “可真是个怪人。”她道,特意注意了下时间。


    烧水泡了茶,黑袍坐在正屋开始慢悠悠品茶,他拿了两个泥碗,让吴瑧给自己也倒一碗。


    “你也喝。”


    开玩笑,两年前喝的那碗销魂散,蚀骨烧灼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打死她也不敢再吃喝黑云族的东西。


    假意抿了抿嘴,实际连碗沿都没触碰就放下了。


    “怎么就抿了一口,怕我毒你?”


    “嗯,怕。”与其解释,不如当自己胆子小。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倒有意思,怕就算了吧。”


    过了会儿,黑袍饮下第二碗水,问:“平时睡觉吗?”


    吴瑧点头。


    “一天睡几个时辰?”


    吴瑧假装委屈道:“若有安稳觉可以睡到天亮,若碰到孤魂野鬼只能半夜起来跑。”


    “跟来。”黑袍说。


    借着客厅透出的幽幽烛光,吴瑧蹑手蹑脚跟去。


    楼梯在一楼房间的侧面墙后面,上方漆黑。


    黑袍弹指唤出他的灵灯,也跟刘磊的一样,光源缩小到只能淡淡照出一两步的距离。


    二楼规格不同些,一根直通通的走廊,两边各有房间,看不见窗户,也没见上楼的那个老伯。


    黑袍停在左手边第一间房门前,“我奉命在此看护,以后你和刘明做我的手下,能睡足觉。”


    吴瑧学着少女可能会有的反应,激动地跳起来,又假装不好意思闹出太大动静,缩脖子不好意思笑。


    “大人你是个大好人,我跟哥有福享咯。对了,楼下那个阿婆?”


    “留着自有用处。”


    做戏做全套,吴瑧缩在床边抱着自己哭,“打雷下雨”了好一会儿才把黑袍引来。


    “好好的又哭什么?”


    “哥不在,我怕黑。”


    黑袍叹气,拿出一根蜡烛。


    “没事没事我会习惯的。”吴瑧肩膀一抽一抽,“烦大人再给我点时间。”


    “我叫黑景,你这个小姑娘挺合我眼缘,以后叫我黑景大哥。”


    黑景走后不久,隔壁房间里传出一阵木头咯吱响的声音,从前面那个老伯出现在灶台的时间来算,现在刚好两个小时左右。


    太巧了。


    翌日,吴瑧早早到楼下等待,不见那位阿婆的身影,又不好冒然问。


    黑景坐在椅子上,让她烧水泡茶。


    好歹蜡烛灭了,不那么像阴间。


    饶是白天这幢房子也几乎不透光,二楼只有一点点光过走道尽头的小窗透进来,一楼也是,房子侧面一个小窗,勉强看个路,晚上根本看不见窗子的存在。


    这种被混沌暗黑包裹的滋味很不好受,好像跌入了永远不存在白天的世界。


    刚给黑景冲了一碗茶,大门就开了,钟延跟着刘磊进屋。


    “哥!”吴瑧扑进钟延怀里。


    真开心,看见他心安好多。


    “没事吧?”


    “没有,黑景大哥对我可好了,还给我一间房睡呢!哥,以后我们有地方睡觉啦。”


    钟延假模假式地感激:“多谢黑,黑景大哥?”语调陡然上扬。


    “人送到了吧?”


    刘磊递上一张纸:“这是回执。”


    “去吧,继续观望着。”


    “是。”


    刘磊退出后,钟延试探性问道:“请问黑景大哥,我兄妹平时做什么活?”


    “差事轻松,看房子,烧水泡茶,包住。唯一一个要求,不能出去。”


    “不能出门啊,那不是要无聊死了。”


    演一个懵懂无知的天真女孩真是好上瘾,虽然吴瑧快把自己演吐了。


    黑景放下茶碗:“也不是一辈子不能出去,有其他临时的差事我会吩咐,有些事需要出门办。”


    吴瑧两眼放光:“好耶!”转而失落,“哥,昨天你不在我不敢睡,你陪我去睡一会儿吧。”


    钟延看向黑景,对方道:“去吧。”


    上楼后,钟延传音:“除了可以让黑景听到的话,之后我们交流都用秘术传音。”


    “嗯。”


    “等等。”黑景叫住二人,“你们这么大了还睡在一处?”


    吴瑧内心松了口气,道:“哥睡在地上,他不在我一个人害怕。”


    “去吧。”


    关上门后,她靠在钟延肩膀上休息。


    “我们有半月时间。昨天刘磊带我沿着骈江往下游深山中去,把那对父女送到另一名黑袍手中,听他们说半月后要分离那些人的魂魄。”


    眼皮刚合缝,钟延手边亮起秘阵传书的法阵,是秦莫传来的一封传书,只有他能看见上面的内容。


    钟延看完后烧了信笺,抱着吴瑧道:“今日一早,秦兄在东边郊的山里救出了叶儿,人暂时安置在骈城,问我们什么时候得空去见一面。”


    吴瑧长舒一口气,“等这里的事有眉目了再去吧?”


    “我也是这么回的。顺道说了一嘴岐镇的事,据说一百七十年前,那地方不知因何触怒天道,惹得道罚降临,得了个灭族的下场。”


    “绚儿不能白死,见过叶儿后,我要曹智用命抵。”


    想到这个,酸楚感又来了,钟延抱紧她:“不仅他们,还有红袍和黑云佬,祸害钟山、刻骨伤妻之仇不共戴天。”


    身体无力下来,但是心头抖动得没以前厉害了。


    “钟延……”


    “休息吧,别费神了。”


    醒来已至夜里,躺在钟延怀里,他说黑景来看过两遍,见人一直睡着没叫他们干活。


    “他没起疑吗?”


    “应该没有,说来也怪,你信黑云佬手底下出了个有人情味的黑袍吗?”


    “黑侍脾气比他差多了,我感觉黑影温柔多了,确实跟其他人不大一样。”


    “瑧儿。”钟延传音来的话声有些无奈,“早上听你喊黑景大哥我就不计较了,你现在又夸他。”


    吴瑧好笑道:“知道了,不夸了。”


    正想起来,隔壁传来木头门咯吱响起的声。


    两人开了门跟着老伯下去,黑景听到动静,侧身让路,“你真能睡。”


    “黑景大哥,这个老伯不看人也不跟人说话。”


    “不该问的别问,烧水去,我渴了。”


    “哦好。”吴瑧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黑景大哥,你们这些大人物不是可以控制身体能量的嘛,怎么你天天喝这么多水呀?”


    黑景转身回正屋:“刚才怎么跟你说的?”


    吴瑧讨了个没趣,跑去灶房捡柴火烧水,反正还有十多天时间探查,暂时不用心急。


    泡好茶,在一楼游荡了一圈的老伯刚好要上楼,吴瑧挠挠头,一副没什么事可做的样,也上楼回房间。


    这次听得清楚,老伯进了房间后还把房门给锁上了。


    “特意安排黑景守着这幢房,看来这里藏的秘密比尚行市的那处更大。”


    黑景后脚跟了进来,站在门口像噬魂厉鬼。


    “若有一日被我发现你们是细作,我会毫不手软杀了你们。”他放下狠话,细细打量着二人。


    吴瑧躲到钟延身后,“黑景大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这样说话好吓人。”


    “黑景大哥,我们山里来的野孩子不懂规矩,您多担待。”钟延也端出少年人的惶惑,“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嗯。”黑景转身,“一会儿刘磊过来,刘明你跟他出去一趟,刘眉照旧留下。”


    他们走后,吴瑧假意因不能出门生闷气,气鼓鼓地坐在一楼玄关处。


    突然一双黑长甲搭到肩上,惊得心一抖。


    “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接下去要跟你说的话绝对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第四个人?也就是说他默认吴瑧告诉“哥哥”。


    “我和哥根本不认识其他人,一定不会说出去,包括刘磊。”


    黑景从茶壶里倒出一碗凉茶,吴瑧刚要起身去烧水,他叫住说喝够了。


    “修仙界就要大祸临头了,说不准哪天外面就会乱作一团。”


    “啊?哦——”吴瑧不以为意,“云佬无所不能,推翻苍崇是多好的一件事。”


    “非也,你小姑娘不懂其中厉害,云佬追害钟山神族两千多年,如今甘愿被钟山神主赶下山,这其中定有诈。”


    “甘愿?他们不是无奈被打下山,而是自己主动退走的?”


    “怎么你好像知道此事。”


    “啊?嘻嘻。”吴瑧扯出天真的语气,“整个骈城都在说黑云族,啊不是云族,都这么说的,神主好大的神威,把黑云族,啊不是云族,赶走了。”


    “所以,骈城往来人多,不拘随便做什么,你们应该很好生活,怎么会想到加入云族?”


    吴瑧顺着他的话道:“黑景大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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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瞒你说本来我兄妹二人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刚好遇见你们了,投靠谁不是投靠,何况苍崇的人看我们不起,我们就偏要入云族,你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听话!”


    “哦。”


    好像暂时蒙混过去了。


    钟延出去了大半天,回来后刘磊马上离开。


    “刘眉妹子,你上楼修炼,我有话跟你哥说。”


    他这么说了不好不从,但是钟延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过了好长时间,钟延回到房间,一声不吭。


    “这个黑景警惕心很强。”吴瑧分析道,“咱们得想办法加快进度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耳中却没有回应,吴瑧拍了拍人:“想什么呢?对了,你们去干嘛了?”


    “下楼把黑景绑了,强入隔壁房间看看。”


    “啊?倒是还有时间,不打算再探一探其他消息吗?”


    钟延转过头,眼中却带着点幽怨,吴瑧甚至怀疑光线太暗自己理解错了他的眼神。


    “知道刚才黑景找我说什么吗?”


    吴瑧眨眨眼。


    “说等他恢复原貌了。”传来的声音渐渐加狠,“便迎娶你。”


    “……啥?”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很说得来啊。”


    “我嘞个去,是不是大灰狼都喜欢单纯小白兔?”吴瑧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这两天在他面前的我是我吗?”


    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


    “我倒觉得黑景刻意这么说,是想让我们放下防备。”


    钟延拉起她要往外走:“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办了他。”


    “不行。”吴瑧拉住他要开门的手,“我已经套出不少话了不能半途而废,他跟我说黑云佬居然不是被迫下的钟山。”


    “嗯,我知道。叱邪法阵被我抢夺之后黑云佬应当全力防备才对,但是攻上钟山那夜,过程比我想的容易。”


    吴瑧一愣,以为自己帮了大忙,没想到他早怀疑了。


    “走。”


    “哎呀你别闹,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线索,再过几天看看。”


    “你最怕黑了,怎的待了几天待出眷恋来了?”钟延咬着唇,生气地看向吴瑧,“我那回跟阴神女行了个再寻常不过的礼你就误会我,可想而知现下我多憋闷。”


    他这么说真的伤到吴瑧心坎里了,心底萌发一阵酸楚。


    “阴神女,你叫得挺敬重啊,你们那动作跟拜堂似的,我失踪了你还跟人搂在一起。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以前想娶她,还说寻常,你要气死我啊!”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吴瑧已经想骂出声了。


    “你知晓事情原委还误解我,你,你不讲理。”虽然指责,但耳中的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手伸来,吴瑧别过头。


    “瑧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吴瑧有点动气,“我不讲理?我吃饱了撑得,那时顶着狐媚蛊惑的帽子赖你身边。”


    可能心绪牵动邪咒,吴瑧感觉腹部隐隐的痛,吵嘴归吵嘴,不想让钟延担心。


    她走到床边,坐下靠着床沿,蜷起腿别过头。


    “瑧儿,我错了。”


    “你走开。”


    “瑧儿,夫人,为夫错了。”


    他不过轻轻推了推肩头,刚好腹部抽来疼意,这次发作得很快也很厉害,吴瑧不小心闷哼出声,嘴边溢出血。


    “瑧儿!”


    钟延意识到不对,把她抱到腿上,喂了一颗丹丸,并指起术。


    吴瑧很快瘫软在他怀里,疼得要失去意识。


    “笃笃。”


    叩门声响起,黑景在门外问:“你们走来走去的做什么?”


    一般都是吴瑧回应她,但是这会儿疼得说不了话,反而咳出声。


    门推开,压着叱咒的灵术骤然停顿,吴瑧疼得快晕过去。


    脚步声凑近,黑景蹲下来,“怎么了?”


    钟延撇开他递来的手背,说道:“小妹有些着凉了,她一着凉会肚子疼,我哄哄,半日便好。”


    “嗯,那你好好休息。”他说着起身离开,顺手带上门。


    灵术入身也不太顶用,吴瑧实在忍不住,抓着钟延的衣衫,浑身疼得发颤。


    迷糊间,额上好像落下几颗水珠,落下的一瞬,连带着汗水被轻轻擦掉。


    她知道是钟延的泪,想说没事,但是再睁眼就是半天之后。


    “瑧儿,如何?”


    温暖的手轻轻托着脸颊,吴瑧扯出笑意:“不疼了。”


    “对不住,我再不与你论长短。”


    “不是你,这里十多天没发作,本来也差不多要来一次的。”


    房门突然被打开,“哗”一阵风,钟延抬手挡去。


    “护法大人就要到门外了。”黑景的语气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我收留了你们,房门得开着,你们快躲到看不见的地方,不想死就不要出来。”


    钟延应了一声,抱起吴瑧走到墙角。


    “千万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动静。”黑景再次嘱咐。


    等他急匆匆下了楼,吴瑧传音道:“放我下来吧,你扶着我点就成,落雨恋拿出来。”


    两人分别戴上链子,听见楼下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刚下楼,就见黑景被一道赤红的灵波震到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道:“不知卑职哪里出了差错,竟惹怒护法大人生气,大人饶命。”


    一同来的还有三名黑袍和刘磊。


    来者不是红狼,如果他们没有增加新的护法,那这位就是红侯。


    “回护法,那日晚上一对兄妹来到居所,黑景大人收留了他们,今早上还让哥哥刘明跟我出去办事。”


    “可是画上这两人?”


    本来担心暴露,但是一看画吴瑧放心了。


    还好来骈城那晚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两人收敛了容貌,她扮演小白兔这么些天,连气质都跟画上的不像。


    刘磊:“不大像。”


    黑景:“不是。”


    “你倒否认得快,人呢?”


    黑景做了个灭口的动作:“护法说过,没用的人不必留,办完事已杀了灰化。”


    “搜。”


    一声令下,三个黑袍往屋子各处去找,显然红侯不相信黑景的鬼话。


    “回护法,没有。”


    “回护法,二楼没有。”


    红侯踱了几步,对带来的三个黑袍道:“你们三个留下守着。”


    后走到楼梯口,招呼黑景跟上:“你来。”


    他的手是正常的人手,没有长甲,想来道行颇深。


    她和钟延也跟上二楼,红侯对老伯所在的房间门施展阵法,抹上一滴指血门才开。


    吴瑧心下了然,难怪黑景从来不进房间,原来开门的法阵在红侯手上。


    得来全不费工夫,省得他们两个硬闯惊动人。


    门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衣柜,与尚行市那幢古怪的房子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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