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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青石镇谜案(五)

作者:月寒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忧在李青家中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饭,算着县衙也该开门了,就准备往县衙走去。刚要出门,却被一人当先拦住,仔细看时,正是那日说要让自家娘子去邻镇打听赵二消息的工人,凌忧与李青对视一眼,李青急忙问道:“这位大哥,你来得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有消息了?”


    那人拍了拍胸脯:“李青兄弟,我办事,你放心!我婆娘已经打听清楚了,那赵二搬到我们镇来啊,属实是在他们镇上待不下去了。”


    “他那姓王的婆娘在隔壁镇时,天天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家都传她在外面有了私情,因此成天对赵二指指点点。他心中生气,又没有办法,才搬到我们镇上躲着,难怪天天在家待着,关着门不见人!”


    凌忧想起王氏那忸怩作态的模样,看来这传闻恐怕有七分真,既然如此,王氏便有充足的动机涉及此案。


    两人谢过了这位工人,凌忧仍是决定先到县衙走一趟。李青虽然心中忐忑,但看凌忧成竹在胸的样子,加上自己哥哥的案子确实紧急,便也决心要到县衙闯上一闯。


    县中的衙役见到凌忧,知道这是个会来事的主儿,立马上前将两人拦住,斥道:“去去去,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县老爷今天病了,不升堂,有什么事,等他病好了再来。”


    看见李青跟在凌忧身后,衙役不禁又怒道:“李青,你可是衙门里的捕快,怎么跟这种来历不明的江湖人混在一起,要是闹到县太爷那里,你这饭碗还要不要了?”


    “你们县老爷病了?我看他是懒了吧!”凌忧冷笑一声,嘲讽道,“我今天是来查县中的卷宗的,叫你们师爷准备好就行,县老爷病不病,懒不懒,却也没什么要紧的。”


    “哟呵,口气还不小!我看你就是专门到这来闹腾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兄弟们,把他们赶出去!”


    衙役们闻言,纷纷围了上来,凌忧右手举起长剑,将李青护在身后,左手亮出六扇门令牌,冷声道:“今日也不和你们多废话,李富贵这桩案子,六扇门管了!还不快叫你们师爷出来!”


    凌忧虽然表面气势逼人,其实内心也有几分心虚,毕竟自己只能算是个编外捕头,虽然有六扇门的令牌,但并无官职在身,若是碰到有懂行的步步紧逼,恐怕一块牌子也顶不了什么大用。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凌忧亮出的六扇门令牌显然让他们有些忌惮,但他们哪认得六扇门的牌子,更别说辨识真假了。凌忧见状,向李青递了一个眼色,高声道:“既然你们还不动身,那我只好亲自进去叫你们师爷来管管了!”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走进县衙,李青捏了一把汗,紧跟在后。


    衙役们见凌忧如此大胆,一时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凌忧和李青顺利地走进了县衙的大门,直奔师爷的书房。那师爷正在处理文书,见有人闯入,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谁?怎么如此无礼!”师爷怒斥道。


    凌忧再次亮出令牌,不卑不亢地道:“六扇门查案,要调看县中的卷宗!请把这三个月来县中未结案子的卷宗和赵二一案的卷宗取来,我要查验!”


    师爷闻言,脸色一变,他虽然对六扇门有所耳闻,但也并不清楚凌忧的真实身份。不过他深知,在衙门里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忙从书架上取来了卷宗,供凌忧查阅。


    凌忧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接过卷宗开始翻看起来。


    凌忧翻仔细翻阅着卷宗,李青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师爷则在旁边来回踱步,不时投来疑惑的目光,显然对凌忧的举动感到不解。


    既然是京城六扇门的人,为何会管到这个小县城里来?


    “师爷,为何关于赵二尸体的检验,只有这寥寥几句?”凌忧查阅卷宗的目标很明确,她第一件要确认的便是那神秘尸体究竟是不是赵二本人。


    然而卷宗上关于验尸的部分写的极为模糊,只写了此人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致死,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关于死者身高、特征等,一概没有,这不能不叫人起疑。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师爷:“这卷宗上的记录未免太过简略,难道你们县衙办案都是这样草率的吗?”


    师爷被凌忧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在衙门中混迹多年,对踢皮球打太极之事早就烂熟于心,立马回应道:“这是我根据仵作所言记录,您若是有疑问,我这就让人把仵作叫来,让您问个清楚。”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如此草率,难道不怕误了案情?”凌忧冷笑一声,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想惩治这帮草菅人命的草包,必须等展虹到了之后才能动手,“既然如此,请你快将仵作找来,我要亲自去查看一下赵二的尸体。”


    师爷脸色一变,低声道:“这……这个案子已经结案,只等人犯处斩。那赵二的尸体,早就被他妻子王氏领回,都已经下葬许多日了。”


    凌忧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县衙办事果然漏洞百出,连尸体都已下葬,如何还能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只好催促道:“既然尸体已经下葬,那请快些让仵作赶来,我要问话。”


    师爷不紧不慢地走出书房,李青见师爷离开,马上低声对凌忧道:“凌姑娘,我还有些话要说,请你别见怪。”


    “哦,什么话?”凌忧有些好奇。


    “之前虽然看见你亲笔给六扇门写信,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我还有几分不信你是六扇门中人,但我哥哥的案子实在紧急,我只能请你帮忙了,想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李青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我算是信了你了。”


    “之前我有所隐瞒,现在我敢大胆说了:我曾经多次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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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仵作,如何判定那是赵二的尸体,仵作只说我懂什么,还催王氏将尸体早点带回去下葬。之前仵作曾因找不到赵二的尸体挨了县老爷的板子,我怀疑,这具尸体根本不是赵二,是仵作不知从何处找来交差的!”


    凌忧点了点头,沉声道:“李青兄弟,你心中有疑虑,我自然理解。你说的这些,对这个案子重要得很,我看,我们得想个办法去赵二的墓地看看。”


    不一会儿,师爷带着仵作到了书房,那仵作的眼神有些躲闪,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大人,小人就是县中的仵作。”


    “我听说赵二的尸体被找到时都已经腐坏,你如何确定在壕沟找到的那具尸体就是赵二?”凌忧单刀直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仵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大人。虽然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但那尸体的种种特征都和赵二相符,而且赵二的妻子王氏也确认了,那就是赵二。他们是多年夫妻,自然更为熟悉,王氏都已经将尸体认回了,那当然不会有假。”


    “那为何你们起初搜索壕沟的时候并未找到尸首?”凌忧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而且,卷宗上关于赵二尸首的记载如此简略,还说不是你失职?”


    仵作脸色一青,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那壕沟地处偏远,赵二的尸首又被泥土掩盖,因此未能早被发现。至于卷宗……小的只是按照规矩记录,其他的细节,小的也不太清楚。”


    凌忧知道现在自己手中没有证据,想要揭开案情,只能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她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道:“本来应当责罚你,现在先记下,你去赵二家里,通知王氏,就说关于赵二的尸首,官府有些话要问她,请她明天早上到县衙回话。”


    “是……是……”仵作连忙退了出去,显然一刻也不想在凌忧面前多待。


    凌忧将县中未解决的卷宗一一查过,却并未有失踪案记录。


    既然如此,那神秘尸首是哪来的呢?


    她看向师爷,沉声问道:“师爷,这几个月,县中可有人口失踪?”


    师爷赔笑道:“这……有倒是有,但早就破案了,凶手正在牢里关着呢,七天后就和李富贵一同处斩。”


    “什么?是哪件案子,快把卷宗取出来!”凌忧心中一紧,想到那草包县令的所作所为,搞不好这又是一起冤案。师爷不敢怠慢,马上取出卷宗,递给凌忧,指着道:“您看,就在王氏报案后半个月,有一户人家前来报案,说有一骑驴老人失踪,要县衙帮忙寻找。后来在镇上抓获了一个正在卖驴皮的小贩,他承认是自己见财起意,杀死骑驴老人,还剥了驴皮到镇上卖钱,这卷宗上记录地清清楚楚。”


    “他承认?怎么承认的?又是打板子,逼人认罪?”凌忧一拍桌子,不由得怒气上涌,“快带我去牢里,我要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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