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是在那一刻即陷入了黑暗,再次醒过来时,便是现在?”
姜念把高摞起的箱子放回到地面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看向方才正打算要带她去祈愿树·但是去换班路上被人打晕后·目前被她发现在箱子底的士兵。
士兵点点头,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四处的风声越来越大,隐隐有着不吹乱场地摆设就不罢休的架势,姜念抬起手,挡住了夹杂着树叶的寒风,往诗蝉堂那儿走了几步。
她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士兵,但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眼下四处都暗藏危险,比起在这儿干站着,同士兵玩文字游戏应答,还不如邀请他进诗蝉堂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虽然还不明晰这位士兵的立场,但在明面上,她只是一个和小姐走失的侍女,而他是巡逻看守场地的人。
现在打着进去巡逻查看,或是进去找小姐的借口,并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
姜念垂眼整理了下现有的状况,随即抬起头,朝士兵装出一副无助的模样。
“我很担心小姐在诗蝉堂里遭遇不测......能麻烦你同我一起寻找一下小姐的下落吗?”
士兵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正好我也要看看其他同僚去了哪里。”
两人达成一致,姜念也就不在犹豫,伸手推开了在身后的那扇木门。
—
诗蝉堂内的血腥气味无比浓重,精心摆放的香席上只剩下慌乱中推到的陈设,浅色的木篮中堪堪挂着长布,白色的布条末尾端沾染着如血一般红色的印记。
殷红的光阴从不堪一击的脆薄窗纸中映透进来,在脏污的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远处映着雕花影子的轮廓被残阳渡上了金边,空气中沉闷发旧的难闻气味掩盖住了一切本有的花与熏香,那些摆放在其他地方的鲜花此时只剩下枯寂的枝干。
姜念飞快扫过大厅内的一切陈设,目光最终落在了当时那位知州少女找她时的地方上。
那快木地板上,掉落着一个装饰品般的物件。
士兵惊讶于诗蝉堂里发生的一切,持着守卫用的兵械在四处绕了一圈,揪着眉心回到了姜念的身旁。
“这位姑娘......你是否知晓这儿当时发生的事情?”
“不需要是厅内发生的,我只是想从其他人的眼中看一看这件事情的‘起因’。”
“......”,姜念默默将手中拾起的物件藏进袖中,转头朝士兵笑笑,“正巧我也想知晓从你视角看到的‘经过与结果’,我们不妨交换一下讯息?”
眼下没有更好可以交换情报的渠道,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的士兵再次挠了挠头,左右想了想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即顺口点头答应道:
“我方才答应带你去祈愿树后,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不明的袭击。”
“那时我已经回到了约定的换班地点,但未见到按时来换班的人,只好站在那儿等待。”
姜念抓住了他回话中的字眼,沉思了片刻。
“你是说,你并未见到接你班的人?”
琰他们会不会在那时就开始行动了?不应该,他们行动前都会发送约定好的信号。
不至于莽撞行事。
士兵不明所以,再次点了点头,半晌后问道:“莫非姑娘有思路?”
姜念思索了一瞬,随即拿定了注意。
她仰头朝比她高出不少的士兵笑笑,特意给了他一副自己很弱小需求援助的模样后,不紧不慢的开始套话。
“在来诗蝉堂前,我又遇到了其他人,‘他们’说可以带我去祈愿树那儿。”
“因为左等右等不见你来,我就只好跟随着‘他们’去了。”
姜念将话暂且停在这儿,一面观察着士兵的神色,一面继续说道:
“说来也巧,我与‘他们’还未走到半路,就在诗蝉堂的大门那儿嗅到了‘不好闻’的气息,因此他们让我在这长廊上暂且稍作等待,‘他们’去查看情况后就回来。”
“但......如你所见,我在那长廊上等了许久,一直未等到有人回来,后面想着干等着也不是一个事儿,我就只好自己动身了。”
进诗蝉堂前,姜念解释了那块木牌。
因为见木箱有动静,忧心是什么小动物跑了进去,被困在了里面,因此把木牌扔了进去试探一下,以便借着木牌落地的声音来分辨是否有动物困在里面。
这说辞是姜念临时随口乱编的,本来只想糊弄过去,没料到这单纯的士兵竟然真信了。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顺利当上孟尧手下的士兵的。
见姜念一直盯着他看,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片刻后如姜念所愿般问道:“你说的‘他们’,是其他士兵吗?”
姜念弯了弯眼,摇摇头。
“不是呀,‘他们’和我说,‘他们’是专门伺候在五皇子身旁的那一群人。”
“其他士兵的话,我也没有见到呢......”
诗蝉堂沉静了片刻,姜念眨着眼,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不搭话,莫非那些人,并不是五皇子旁边的人?”
士兵因她的话正沉浸在思绪里,见姜念看上去有些慌乱,即便出口安抚道:
“并不是,五皇子身边确实有一批人,只不过那批人同我们这些‘外来’的并不一样,那些人可以堪称是心腹。”
“不过从我分到五皇子手下的时候,就一直干着这类守卫周边,以防发生混乱的活,并不清楚那些人。”
“所以听你忽然提起他们,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士兵的神色不似佯装,对孟尧那群人的事情是真的不清楚。
姜念收起视线,随口问道:“所以,你对这次与你一并来出任务的那些同僚,也不清楚吗?”
“啊?姑娘还真是敏锐,确实是这样。”
士兵对姜念拐弯抹角的问题没有过多防范,直接承认。
“因为五皇子心思重,所以每次他派遣来看守的人都不一样,有时候他情绪不好,还会拿我们开刀。”
“开刀?”
“嗯,就是随时解雇人,可能是怕有机密泄露出去吧。”
士兵见姜念若有所思的模样,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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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口,反问道:
“姑娘问这些,是想打听什么吗?”
“嗯。”
诗蝉堂四周都漫着血腥的气息,但四处观望也不见血的影子,这股诡谲的味道就似凭空出现,在上空飘着。
找不到这味道的源头,姜念直觉不能在这里久留,随即朝士兵示意道:
“我本来是打算从你这儿得到其他人的信息,来询问一下我家小姐的。”
“但是听你说了这些,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呢。”
见到她伸手指指进来时的大门,士兵环顾了一圈,见没找到任何可以分析的线索,即跟着姜念一同走出诗蝉堂。
—
和士兵告别时天色仍持着残阳的模样,姜念攥着手心中的发饰,一边朝与艾约定的方向走。
入侵者来的突然,琰他们的计划应当是被打断了。
而那些下落不明的士兵,很可能和入侵者有关联。
从士兵的视角来看,方才爆发出来的时间仅仅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
可她刚刚一直和艾在诗蝉堂的后面,那边的围墙里房屋并不算远,若是有发生争执打闹声,就算她没察觉到,高度集中精神的艾也能发觉。
但当时她们都没有意识到诗蝉堂周边出现了变故。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那些有防身武器的士兵带走的人,真的是入侵者能做到的吗?
他们在怎么被人体实验改造,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月内提升这么多的武力值。
姜念一面低头思索,一面沿着园林的小道走向方才出发的地点。
还有,现在发生了这种突发事件,为什么琰那边一点讯息都没有。
——不会是那些把士兵带走的人,比艾和琰的武力值还高吧?
除去目前能看清的这三者,其实这场上还有暗伏在深处的第四者?
忽然一闪而过的思绪惊出了姜念薄薄的冷汗,四处寂寥的风声越来越大,天空上的暗沉越来越多,不用明说,这天几乎是很快就要落下帷幕。
不知道除去那位知州少女,其他那些贵族哪里去了。
刚刚从诗蝉堂出来,往回走的时候,一路上也是没有遇到任何人。
好像在这偌大的花朝会场地中,只有她与艾,以及孟尧那几位人。
......
就好像是专门留给他们这群“重要之人”的表演舞台。
一连串的回忆从姜念脑海中掠过,随即画面定格在了当时和艾行动时,在那死鱼的池塘前,所见到的长发男人。
他的长相,和当时在屏州所见到的内供奉简直一模一样。
屏州和苍郡可是不一般的远。
普通人的话,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里吧?
回想起当时那男人徒手打开空间,随即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事,姜念怎样都很难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等怪力乱神之事。
本来自己出车祸穿越,还发现了这儿有寿赞这类前穿越者之事就很离奇了。
若是在发现一些超出自己认知范畴的,岂不是要成为玄幻小说了?
姜念直觉不再想遇到那位奇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