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韦恩，一个自从8岁的儿子死去，妻子成了一个歇斯底里大笑的疯子起，就从医生转行为都市传说的中年男人。
他曾经以为自己要一辈子怀揣着对于儿子死于非命，对于这个不公现实的怒火，直到他燃尽在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熊熊怒火里……
却不想金发男人竟堂而皇之地闯入他的生活，告诉他这一切本不应该存在，这一切恍若地狱的绝望景象就是错误。
只要修正这个错误的世界，他的儿子，他珍视的小布鲁斯就会活过来，哪怕代价是作为父母的他和玛莎一同死去。
托马斯也义无反顾地加入其中，为了那抹红金色身影的起跑而倾尽所有，最终在这个遭到否定的世界里幸福逝去。
他本以为这就是终局。
直到他的意识回归于黑暗，回归于那条光芒黯淡的小巷里，看着儿子由于袭击而倒在他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握着他的手。
犹如一只将死的知更鸟，发出的阵阵哀鸣几乎要让他的灵魂也为之颤抖，“父亲，我好痛，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正当托马斯想要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说服自己错误已经修正，他的儿子活的好好时，一抹熟悉的影子却是闯入了他的视野。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受到儿子布鲁斯之死刺激，而彻底癫狂的玛莎韦恩，同时也是他的妻子。
仅仅是一晃神的功夫，俨然呼吸微弱的布鲁斯就被玛莎夺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泪也不甘落后地涌出眼眶，啪嗒啪嗒地落着。
“不，不！我的小布鲁斯，你不能离开妈妈，妈妈可是为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的万圣节礼物！”
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心口揪痛的托马斯本想要做些什么，一股迷茫之感却是陡然席卷而来，促使他僵在了原地。
发现怀中独子的体温渐冷，立马伸出手紧攥着托马斯手腕的玛莎双眼通红，“托马斯，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他，求你！”
哪怕明知会得到妻子失望的眼神，托马斯也还是神色痛苦地拒绝了玛莎的求助。
“我做不到，玛莎，我做不到，我们的儿子……他已经死了。”
一时间身处在庞大的悲伤无法自拔，玛莎竟是直接抛下了怀里的布鲁斯，转而抓住了托马斯肩膀拼命摇晃。
眉眼间充斥的绝望，几乎要满溢而出，“可你是一个医生，托马斯，你曾经在战场上拯救过无数个濒临死亡之人的存在！”
注视着玛莎饱含着无助的眼神，脑袋忽然开始嗡嗡作响的托马斯咬着牙，仍然没有欺骗玛莎的打算，“我做不到。”
哪怕他的脑袋里清晰地浮现了，接下来的玛莎会直接精神崩溃，演变成他此生最难以打败的敌人，小丑。
他也没有打算撒谎。
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一条经过重塑的时间线，这是否是一位真名不具之人针对他的，精心设计的梦魇。
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一切重演了，他的儿子又一次失去了生命，他的妻子又一次痛失所爱。
出手争夺着妻子手中将要割开自己嘴角的美工刀，明明身形各方面占据优势，却是意外地没有成功的托马斯想。
眨眼间嘴角就变得鲜血淋漓，迅速丢下了手中美工刀，直面托马斯的玛莎则是歇斯底里地控诉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非要让布鲁斯他去死？为什么，告诉我托马斯，为什么？！”
虽然托马斯想要沉默以对，忽然披在身上的蝙蝠装却没给他这么做的机会，身体自己就向身下的存在挥出了拳头。
试图制服成为小丑的玛莎的同时，正如曾经不曾改变的那样，劝说道：“玛莎，收手吧？布鲁斯，布鲁斯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正如曾经不曾改变的那样，玛莎癫狂的笑容里依旧掩映着悲伤，纵使已经遍体凌伤，她也没有任何能听进去的迹象。
“布鲁斯，你是说布鲁斯？哈哈哈哈！他早就死了，托马斯，他已经死在了那个小巷里了！”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彼此，然后冷不丁的大打出手，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们的丧子之痛，让他们忘记那段悲痛的过去。
直到世界陡然改变，原本扭打到一处狼藉街道上的他们竟是来到了蝙蝠洞。
紧接着，一阵几乎要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声音出现，犹如白日惊雷，让他们为之一振。
“你们到底是谁？”哪怕单从字面意思上来说，声音的主人根本算不上友好。
作为父母的本能还是盖过了理智，促使他们颤抖地呼唤出那个名字，布鲁斯，那个于他们而言，弥足珍贵的儿子的名字。
“布鲁斯，你是布鲁斯，对吗？”
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惧，直面蝙蝠怪人与性转小丑，慢慢不再炸毛与弓起身子的蝙蝠猫没有否认，“我是。”
虽然他自己就是个习惯于打扮成蝙蝠的家伙，但就视觉效果而言，蝙蝠猫觉得，托马斯无疑就是最符合这个称呼的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一个打扮成蝙蝠的男人，一个打扮成小丑的女人真的会是韦恩夫妇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跟小丑的关系有点奇怪，且不同世界有着不尽相同的差异存在，可这真的会导致双亲变成“蝙蝠侠”和“小丑”吗？
而且他们两人来时是扭打在一起的，对吧？如果真的是韦恩夫妇，至少相爱着的他们怎么可能大打出手？
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的蝙蝠猫想。
而没等蝙蝠猫思考出答案，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的玛莎就飞快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脸。
“真的是你，布鲁斯？！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察觉到玛莎满心满眼都是珍视之物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不经想到骷髅玛莎的蝙蝠猫微微抿唇，没有拒绝想要有进一步想法的玛莎。
“所以犯罪巷的那一切，那一切果然是场无聊的冷笑话对吧？不然你为什么会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听到这“倍感亲切”的笑声，纵使整个脑袋陷在了玛莎的手心里，蝙蝠猫也不由得瞥向了莫名有些心虚的小丑猫。
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忽然间陷入到了某个狂笑世界了。
不然周围怎么这么多同款笑声的家伙？
也就在托马斯旁观着妻子与蝙蝠猫的温馨一刻，自己却有些手足无措时，想要抱蝙蝠猫上去晒晒太阳的阿福恰好就目睹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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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托马斯没有摘掉头盔，玛莎也没有擦去自己脸上的妆容，就算布鲁斯没有对两人显露出任何敌意，阿福也还是警戒起来。
“你们是谁？还请这位先生跟女士告知自己的身份，不然别怪我现在送你们离开了。”
不想打扰恨不得把蝙蝠猫揉进身体里，好让过去那桩惨剧再无可能发生的妻子，于是托马斯主动站了出来。
显露出真容，浮现了略显疲惫的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托马斯韦恩，阿尔弗雷德，好久不见。”
虽然距离他侍奉的最初一代韦恩至少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但阿福仍然在看到托马斯真面目第一眼，就确认他们是曾经的主人。
“托马斯老爷，还有玛莎夫人？”
然而没有震惊多久，考虑到两人装束可能代表的含义，管家就询问起两人的来历， “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对吗？”
阿福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竟是来到另一个世界，脸上失望之色稍纵即逝的托马斯：“我会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想，应该不是现在。”
毕竟玛莎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赶在玛莎把自己抱在怀里前，歪头蹭了蹭对方的蝙蝠猫请求道：“阿福，我们现在能不谈这个吗？我相信我的父亲，还有母亲。”
注视着椅子上眼神祈求，一双钴蓝色猫眼儿亮晶晶的小猫，终是无法狠不下心来的阿福妥协了，没有选择在这里追问。
趁着玛莎受到蝙蝠猫安抚，平静下来时，为前者卸下了脸上的妆容，使用一些特殊手段，遮盖了她嘴角两侧的裂口。
仅仅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玛莎的打扮就焕然一新，变成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而非一个亟待治疗的精神病。
注意到神色怀念地抚摸着脸庞的玛莎竟是涌出泪来，缓步来到妻子身后，目光与镜中之人交汇的托马斯宽慰道：“玛莎，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们再也不会身处在昨日梦魇的笼罩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
努力想要扯出正常的笑容，却是徒劳，只能苦着脸的玛莎转过身，牵起了托马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安下心来，“托马斯，这一切太美好了，我真的好怕，醒来之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虽然作为两人不太熟悉的儿子，为了给两人留出相处空间，早在阿福为玛莎洗去那些夸张的妆容时，蝙蝠猫就离开了蝙蝠洞。
但作为蝙蝠洞的主人，蝙蝠猫还是完完整整得知了两人的交谈内容，猜测到两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往。
至于愧疚心？他不过是一只猫咪，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没有人可以要求一只猫咪安分守己。
当然，阿福是不在此列的。
也就在蝙蝠猫偷听着两人的谈话时，杰森刚替阿福料理完花圃，准备休息一会儿，就被笑意盈盈的吸血鬼夜翼叫进了客厅。
得知了这个极富冲击力的事实。
眼皮直跳的同时，怀疑起他是不是还在梦里，以致于现实居然会这样离奇，“等等，你是说祖父母？”
“你是说我们不仅有一个成为蝙蝠侠的祖父，还有一个成为小丑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