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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一石二鸟

作者:高不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利德在心里盘算着,六两一担,就是要亏六百两,他自己可不敢做这个主,连忙回去飞鸽传信给孟管方。


    孟管方收到信,才明白过来,风雪鸢高价收购黄连,就是为了诱他入局,等着黄连供大于求,将他套牢。他气急败坏地将信条窝成一团,又传信给张利德,叫他拉拢阳庭的商贩守住手中的黄连,好再拉高价格。


    可商人本就逐利而来,如今在阳庭耽搁地越久,成本就越多,不过几日的功夫,不仅没有一个商贩响应张利德,黄连的价格更是跌到了四两一担。


    风雪鸢看着黄连的价格一跌再跌,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孟管方一日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一日就不能安心。


    她正慌着神呢,柳华蹦蹦跳跳地举着一封信进来了,从后面拍了风雪鸢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柳华,你怎么不出一点声音?”


    柳华看着风雪鸢一脸疑惑:“夫人,明明是你想得入神,出什么事了?”


    “如今郭代和张利德进了阳庭,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担心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柳华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信说道:“这不夫人的定心丸来了。”


    “颜褚回话了?他怎么说?”柳华将信交给风雪鸢,风雪鸢却摆了摆手,“这是颜褚给你的信,我怎么能看?”


    “颜褚说,他和庞靛虽然回了泰康,但和阳庭驻军首领初华之有些交情,尚能说得上话,初将军仰慕曲家遗风,愿意帮夫人这个人情。”


    风雪鸢大喘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说道:“太好了,我正担心这个呢。”可随后风雪鸢又露出了担忧地神情,“可接下来……恐怕亓公子就要危险了…”


    “鸢儿你不必担心我。”亓凌风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进来,“我在阳庭的事亓凌云已经知晓,多亏堂主及时稳住了叶少主,这才让我能安然藏在这里,恐怕亓凌云正愁着如何打破现在这局面呢。若是我以前的线人有了我的线索,定邀功心切报给亓凌云。这一局,不愁他们不上当。我只在这医馆里待着就是,哪有什么危险。”


    “那如何与你的线人接头,你告诉我,我安排人去。”


    “城东郊的云清观,每月正逢青龙值神的日子,用红线栓上铜板系上死结,放入西殿的功德箱中,铜板的数量代表着时辰,死结数则代表着时刻。若是你用红绳栓了十一枚铜板,打了两个死结,那云清观的道士张云生,就会在第二日的戌时二刻,在道观外东边的桥头上等候。”


    九月十一,正逢青龙值神的黄道吉日,张云生按照惯例,入夜后将功德箱里的钱财整理好后交给道长。西偏殿的功德箱里钱财不算多,张云生抱怨了几句,将些零零散散的小钱清点了出来。忽而,一串红绳串起的铜板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猛地往背后看去。


    夜已深,道观里已没有了信士,门外幽黑,唯有一轮月光,曲径幽深,唯有几声鸟叫。


    没有什么人。张云生暗自吐了一口气,拿起了那串铜钱数了起来。一枚两枚…五枚六枚,绳头处打了三个死结,张云生的心里不禁心生疑窦。


    他是亓凌风安插在南风阳庭的线人,这种传信的方式只有亓凌风一人知道。自墉王登基后,亓凌风埋在各处的线人皆反水,投靠了亓凌云,张云生也不例外。这些年亓凌风与他联系过几次,他无一例外都将亓凌风的行踪透露给了亓凌云。


    可这一次,张云生倒是看不明白了,巳时三刻,正是人来人往正热闹的时候,亓凌风怎会约他这个时候见面。又或许是亓凌风担心亓凌云的人埋伏,故意选了信士来上香的时辰见面?


    他想了想,还是给花道南报了信。


    第二日,佛赤带着人早早地埋伏在了云清观东边桥头周围,张云生则按照接头的时间向道长告了假,来到桥头等候。他的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毕竟自己几次背叛旧主,若是这一次再不能将亓凌风置于死地,那他日后还得时常担心亓凌风来找他索命,夜夜睡不安稳。


    “请问是张云生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张云生身后传来,他回头却没看见人,顺着声音低头看去,一个还不及他腰间高的小乞丐正抬头盯着他。


    张云生蹲下谨慎地问道:“你是何人,是谁叫你来的?”


    “城里有一个高大的哥哥,让我把这个字条给你。”


    张云生接过字条,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问道:“什么样的哥哥,你可认得?”


    那小乞丐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他给了我两个馒头,让我来送字条。”


    “他是在何处给你字条的?”


    “东城门门口。”小乞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吃着离开了。


    佛赤见状立马跑到张云生身边,和他一块打开了那字条,上面寥寥数字,但二人一看就知道是亓凌风亲笔:保黄连回武康。明日酉时,花田酒肆幽兰阁。


    张云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黄…黄连是谁?”


    佛赤白了他一眼,说道:“黄连不是人,是药。”


    “那亓…凌…凌风太子这是什么意思?让我送药到武康吗?”


    佛赤想了想,说道:“难道亓凌风是想以黄连为掩护,让你送他回泰康?可为何会选在花田酒肆,是他知道了这是太子的联络点,还是只是巧合呢?待我回去问问花道南,看这幽兰阁是被谁预定下来的便知!”


    佛赤没有等到亓凌风,带着人回到了花田酒肆,见着花道南便拉着问道:“明日幽兰阁可定出去了?”


    花道南知道佛赤带人去了云清观,正纳闷呢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佛赤哼哧哼哧地说道:“没有见到亓凌风,他让一个小乞丐捎了字条,约张云生明晚在幽兰阁,让他保黄连回武康。”


    “黄连?最近这阳庭城里的黄连可是多了起来,风雪鸢故意高价收购,引得各地商贩纷至沓来,现在黄连价格一跌再跌,他们正都砸在手里呢。亓凌风是想趁机以黄连为幌子,自己藏在送黄连的车队中?”


    “哎呀,那幽兰阁究竟定出去了没有?”


    花道南摊手说道:“没有啊!”


    二人正纳闷呢,前面柜上来了人,问道:“掌柜何在?”


    花道南连忙迎了上去:“在下花田酒肆花道南,有何吩咐?”


    “订一间明晚的包间,就幽兰阁。”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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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南和佛赤一听瞬间崩起了弦来。


    “好嘞,请问客官几位啊?”


    来者正是张利德,他掰着指头算了算,说道:“三四位吧。”


    花道南笑脸问道:“不知客官贵姓?我给您订上。”


    “姓张,我明日邀了人谈生意,你们弄些上好的酒菜,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是是,小的一定给您办好,您就放心吧。近日这城里很热闹啊,不知客官做何生意?”


    张利德白了花道南一眼,以为他就是一个爱打听事的小店掌柜,说:“不该知道的事别问!”


    “是是,您慢走。”


    张利德一走,花道南就给佛赤使了个颜色,佛赤立马叫人跟上了张利德,跟着张利德回了入住的四方客栈。


    不一会,跟去的人就回来了,向佛赤何花道南回道:“那人住在四方客栈,听客栈掌柜说,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是从外地来的黄连商贩,后院里停了他们二十车的黄连,这些日子在阳庭一直没能出手。”


    花道南大喜:“还真是运黄连的车,那明日张云生和那张老板接上头,不就能知道其凌风的下落了?”


    佛赤却心存疑虑:“可是亓凌风已经得到了百草堂的庇护,怎么会又自己联系上了张云生呢?”


    花道南立功心切,说道:“叶广白虽然不帮咱们,但是却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叶玄明准备携百草堂归降大齐,亓凌风就是他的筹码,所以叶广白也不好轻易动手杀掉亓凌风。且你看亓凌风到百草堂这么久了,百草堂可有动静帮他回武康,还不是吊着他让他乖乖呆在阳庭。想必他也是看出来了叶玄明的心思,所以才不得不冒险靠自己联系回武康的事吧。”


    “那明晚……”


    “明晚让你的人都伪装成客人埋伏在这里,对外我一律不再接客。”


    ******


    风雪鸢和亓凌风在后院的摇椅上晒着太阳饮着茶,杜掌柜过来回禀道:“夫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让老佟去四方客栈找了张利德,说有个叫张云生的愿以六两一担的价格收他们那二十车黄连,张利德果然答应了。老佟说张云生爱吃花田酒肆的饭菜,还让他今晚把货都拉到花田酒肆,那张利德出手心切,立马去花田酒肆订了最好的雅间。”


    风雪鸢慢慢地睁开眼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说道:“他们也不傻,一想就知道我费劲抬高黄连的价格,就是为了请君入瓮。现在他们成了瓮中之鳖,自然一放绳就上钩了。那云清观那边呢?”


    亓凌风也睁开了眼,听着杜掌柜回话。


    “夫人放心,张云生没有为难那小乞丐,那里埋伏的人也已经撤了,咱们的人跟着那小乞丐走了十几里,没有尾巴。”


    “那就好,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不是他执意要回潭县,就可以把他留在义学了。”


    亓凌风安慰道:“他老家尚有祖父祖母,对他来说能一家团聚即便要饭也好过他自己一个人在阳庭。”


    风雪鸢点了点头。


    亓凌风接着说道:“那咱们就这样,等着明晚酉时,好戏开场了。”


    风雪鸢笑着说道:“咱们就只管在这里喝茶,自有人登台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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