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提放下手中的饭碗,视线偏移,看向坐在一旁的秦姝。
王秀兰愤怒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一阵紧缩。
她不敢置信道:“是她!”
秦姝看着哭红了眼,身材不错,我见犹怜的王秀兰。
她笑眯眯地问:“你是来祝福我跟谢澜之的吗?”
王秀兰打量着浑身土气的秦姝,厉声质问:“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逼着谢团长娶你?”
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村姑,会是谢澜之要娶的人。
还是这种一看就不检点,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凭什么?!
王秀兰明里暗里对谢澜之示好,早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
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秦姝撂下手中的筷子,冷眸睨着因为嫉妒,面孔扭曲的王秀兰。
“哪里需要什么手段,我跟谢澜之是家中长辈定下的婚约。”
王秀兰双眼一亮,提高嗓门喊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谢团长不该被你这样的人拖累!”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食堂不少人看过来。
一些兵哥哥端着饭碗,速度极快地往这边聚拢。
有些特别八卦的,则捧着碗一边扒饭,一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两人。
秦姝无视周围的探究目光,咬字清晰地说:“谁说我们是包办婚姻,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情投意合?谢澜之他非我不娶。”
面对情敌时,最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最有力的反击——不要忍气吞声,硬刚,直接干!
王秀兰看着傲然自信的秦姝,果然慌了,情绪明显变得不稳。
她口不择言地喊道:“你一个村姑根本配不上谢团长!”
秦姝下颌扬起,语气嘲讽地问:
“那谁配得上?你吗?”
她上下打量着王秀兰,眼神极为挑剔,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我们明天就要领证了,是谢澜之提出来的。”
王秀兰听到两人明天领证结婚,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一定是你逼他的!”
“谢团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秦姝扯了扯唇
,站起来与王秀兰平视,嘲讽道:“你看看周围多少人在看你,不要被人当成笑料,小姑娘家家的要懂得自爱。”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姝不愿被人当猴看。
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不好收场。
秦姝朝阿木提使个眼色——撤!
阿木提立刻站起来,目光冷冷地扫向周围的战士。
仅一眼,就让不少人安分下来。
阿木提领着秦姝,快步往食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不能走!”
王秀兰追上去,拦住秦姝的去路。
“包办婚姻是旧时代的陋习,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跟谢团长解除婚约!”
“他那样的人,该娶一个知书达理,有共同语言跟爱好的好女孩!”
“你连字都不认识吧?难道不会感到自卑吗?你配不上他!”
秦姝被气笑了。
好女孩?
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她不是好女孩。
她为王秀兰的脸面着想,这女人想把她的脸踩在地上。
秦姝唇角泛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不善地睨着王秀兰。
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谢澜之的什么人?”
王秀兰雄赳赳的气势,瞬间灭了一半,硬着头皮说:
“我是谢团长的战友,是可以跟他并肩的同志!”
秦姝语调拉长而缓慢道:“也就是说你只是一个外人,我跟谢澜之是已定的夫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眼见王秀兰羞愤的脸都红了,秦姝又补了一刀。
“你知不知道要娶我的人是谢澜之,而不是我要他娶我?”
远在京市的谢父,之前大病了一场,身体刚有好转,就催着谢澜之成婚。
是谢家催着秦家嫁女儿,而不是秦家主动找上门的。
王秀兰不甘道:“可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翻来覆去,好像就会这么一句话。
秦姝挑眉,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不要质疑我们的婚事,他娶我嫁,是由组织盖了章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彼此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这个词也可以用在合作伙伴身上。
秦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还理直气壮。
这话很快就传进谢澜之的耳中。
“嫂子把王同志气哭了人是哭着跑出食堂的。”
阿木提把食堂发生的小插曲原原本本的告诉谢澜之。
倚在病床上的谢澜之对秦姝又有了新的认知。
——牙尖嘴利。
阿木提是来给谢澜之送饭菜的摆在桌上的饭菜却被人视而不见。
阿木提出声劝道:“澜哥您多少吃一些。”
谢澜之皱起眉:“吃不下你拿回去。”
他闻到这些饭菜的味道就感觉反胃想吐。
阿木提一听急了:“您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挺不住。”
抵不住阿木提的劝导谢澜之勉强吃了几口。
然而下一秒。
“呕——!”
刚吃进去的食物都被谢澜之尽数吐出来。
这就是他抗拒吃东西的原因。
无论吃多少都会吐出来。
阿木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不敢再相劝默不作声地收拾满地狼藉。
*
秦姝坐在谢澜之睡过的床上整理带过来的行李。
她从包袱底下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起来鼓鼓囊囊的东西。
里面是一叠灰扑扑的钱票跟粮票这是离开家时秦母亲手交给她的。
秦姝把钱票放到被褥下面方便用的时候拿。
“笃笃——”
这时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秦姝下地穿鞋往门外走去。
“嫂子是我。”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是阿木提。
秦姝打开门看到一米八的汉子双眼泛红地站在外面。
她语气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阿木提抽了抽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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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声音隐忍地说:“嫂子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秦姝心底抱着她也许法子的期待。
秦姝闻言蹙眉脸上也露出一抹懊恼。
“怪我忘了这茬。”
她把阿木提迎进屋里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去。
“你们团长现在脾胃受损虚弱运化功能失
常脏腑功能也失调最大的后遗症就是厌食即便吃东西也会吐出来。”
秦姝走进厨房打开橱柜看到里面的米面鸡蛋还有一些调味料。
她对阿木提说:“麻烦你帮我去菜园子摘点青菜。”
“好!”
阿木提见秦姝真的有办法
秦姝来到主卧把从家里带来的那几个散发出浅淡药香味的木盒拿出来。
等阿木提捧着怀里水灵灵的青菜回来时秦姝已经活好了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闻到厨房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秦姝对着一团面忙活头也不回地说:
“麻烦你帮我把青菜洗一下。”
“好!”
在阿木提的帮忙下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小馄饨出锅了。
秦姝把馄饨装进铝饭盒让阿木提带走了。
病房内。
谢澜之看着饭盒里一个个皮薄馅多的小馄饨晶莹剔透的让人很有食欲。
空气中弥漫着的诱人香味让人口中生津。
谢澜之莫名觉得有点饿了凸起的性感喉结滚动。
他抬眸去看满脸期待的阿木提。
“这是哪来的?”
阿木提咧嘴笑了:“嫂子亲手包的。”
谢澜之眼前浮现出秦姝娇媚白净的脸以及那双狡黠的漂亮眼眸。
他心底泛起酥麻的涩意。
有股暖流由内而外的包裹着他。
谢澜之从阿木提的手上接过汤勺搅弄着饭盒汤上撒的葱花。
“她才初到营地又这么晚了你去打扰她做什么。”
他嘴上抱怨阿木提不懂事手上捞起一个馄饨送到嘴边。
素馅馄饨皮被咬开的瞬间又鲜又嫩的味道在味蕾中绽开。
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淡药香让人并不反感。
谢澜之试探地咽下去。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熟悉的反胃呕吐欲。
他眼底闪过一抹光彩又捞起一个馄饨送到口中。
阿木提见团长一连吃了五六颗激动得几乎是热泪盈眶。
他提起来的心也终于放回肚子里。
这一晚谢澜之不仅能吃下一大碗馄饨还睡了自受伤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他没有在半夜疼醒只能孤独地盯着窗外的黑夜独自熬到天亮。
第二天谢澜之被腿上的搔痒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秦姝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触碰他打着石膏的大腿上方。
这是个非常危险且敏感的位置。
“你在做什么?”
谢澜之嗓音沙哑睡眼惺忪的眼睛瞬间清醒。
秦姝见人醒了犹豫地开口:“谢澜之你是不是……不行了?”
她做好了两世丈夫都是绝嗣的准备。
没人告诉他这一世的老公是个羊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