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罗乐对齐丞相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上京城的时候,肯定会对此事狠狠批判,顺便跟皇帝好好叨一叨自己的先见之明。
但问题是她已经知道了齐丞相的真实身份和他的打算,一个要死遁的人,干嘛要多此一举?
不能是走之前干票大的吧!
罗乐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诡异,结合她之前的偷听,齐丞相本打算在乱世之前离开这里,就说明了他不想,或者说压根不可能掺和进大安和北蛮的矛盾之中。
怎么可能改变死遁的计划,从大安叛逃到北蛮?
他图什么?
再者,她和杨诚之成亲,不正好可以把南诏也拖下水吗?
皇帝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心,说战事之后再大婚?
罗乐回了一趟大理王城。
南诏王听了罗乐的分析后,大喜道:“长乐,此乃天赐良机,如今大安深陷北部战场,分身乏术,正是咱们北伐的好时候啊!”
罗乐可没忘记西南还有秦延在:“您觉着秦将军会袖手旁观?”
“他……”南诏王没吱声,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深深看了罗乐一眼,“有你在,他未必会出手。”
罗乐:?
“为什么?你以前还要我小心他呢?”
南诏王缓缓道:“两个月前,他见过皇帝后,来找过我。”
罗乐:!
“他找你做什么?”
南诏王深邃的目光里倒映着罗乐的身影:“他让我近来多思多想,小心为上。”
罗乐下意识道:“他知道大安和北蛮之间有一战?该不会……是在提醒你不要北伐吧?”
南诏王眯眼:“你也是这么想?”
也?
罗乐咬牙切齿道:“大伯,你既然知道有这么个提醒了,怎么还怂恿我北上?”
南诏王见罗乐气鼓鼓的模样,难得心虚:“长乐,你……哎,行行行,都依你。”
他垂头叹气给自己倒了半盏茶,吹了两口,正要喝的时候,忽然问道:“你跟那位杨小将军的婚事,还成吗?”
罗乐只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当然,怎么了?”
南诏王没喝茶,轻声道:“唔,没什么……能成,也挺好。”
罗乐:?
她狐疑道:“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不太满意他吧?”
“以前是以前……”
南诏王支支吾吾的样子,罗乐瞧着很眼熟,跟她家阿柔被老师惩罚,还说要她亲自告知家长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可这世上还有谁能让南诏王这样?
罗乐灵光一闪,试探道:“您……该不会被老祖宗托梦了吧?”
比如,在辰州为她保驾护航的那位,伸个懒腰到南诏的功夫应该也是有的吧?
南诏王脸唰地红了:“你要在这儿没事做,赶紧回去,大安眼看着要乱了,辰州指不定要你主持大局呢!”
一般不承认,就是。
罗乐迷惑了,不是,她老祖宗还管她和杨诚之的婚事呢?
回想杨诚之来辰州的年纪,还有所谓曾经的过去,罗乐自娱自乐想着,他……总不能是老祖宗亲自挑选的童养夫吧?
不太可能,老祖宗哪有那么闲?
说是她爹挑的还差不多。
这个想法在罗乐脑海里没逗留多久,因为让南诏王放下北伐的心思,从南诏回到长日镇后,罗乐就收到了来自罗君灿的消息。
短短一周,大安大败,主副将在战场上齐齐失踪,北蛮南下,京城危在旦夕。
失踪的主副将都是罗乐的老熟人,主将罗冽,副将秦智。
平西公临危授命,不过,在他带大军北上前,将曾孙媳曾孙女,也就是罗时冽留在京城的妻女暗中托付给了罗氏镖局,希望罗氏能将她们送去辰州。
如今留在平西公府的,是接了伪装任务的京城玩家。
护镖的人是罗君灿,她是个机灵的,见平西公都这么做了,也偷龙转凤把秦府一家老小从京中悄悄带了出来。
秦老夫人本是不愿的,秦智如今生死未补,她们岂能离开京城?奈何罗君灿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直接把人敲晕抗回来的。
来的路上特意叫罗乐派人来接应。
她们打算从东州过来,但罗乐没忘记典望说过龙武顺的事情。
平西公的两个曾孙女,按照家族排序,也算是罗乐的堂妹。
还是小心为上。
她让罗君灿在江南道坐南诏的货船从水路进入南诏,再从南诏转山路回罗家寨,去接应罗君灿的,是如今她在罗家寨的副手,罗君锐。
这样一来,全程都在罗乐的势力范围之内,没有任何人能插手。
安全起见,罗乐甚至给南诏水路上的玩家们发布了护送任务,任务奖励非常丰厚,是稀有到史诗品质的宠物蛇。
宠物单一的原因在于她家两个妹妹臭味相投,只对蛇情有独钟,又有罗家寨这个专业户时不时在旁边怂恿,要不是罗乐命令禁止带蛇在镇子里散步,长日镇早就成了蛇窝。
至于品质,典望的进化实验其实是在宠物蛇之后的。
罗君灿带着一家老小偷偷回罗家寨的时候,典望成功从罕见进化到了史诗,只是这个进化过程太漫长,罗乐觉着还有改良的空间。
贺莎等人想当改良药浴里的小白鼠,都被罗乐无情的拒绝了。
如今风雨动荡,万一进化失败了,影响到身体的根基怎么办?
故而罗君灿见着这些研究所的人的时候,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仿佛被罗乐始乱终弃了似的。
罗君灿只会着她们将炮制好的药材搬进屋,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罗乐摇头:“别管她们,跟我闹脾气呢。”
罗君灿瞪圆了眼,这些小迷妹们真是出息了,还敢跟罗乐甩脸子?
罗乐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位是鹿大夫、刘大夫,还有李大夫。”
鹿茯苓和她的两位师兄朝罗君灿腼腆一笑。
罗君灿笑道:“阿乐,你忘了,我和茯苓是认识的。”
鹿老大夫在郴县有名,罗君灿这个在罗家寨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鹿老大夫的孙女?后来罗乐创立学校请鹿茯苓入职,罗君灿在长日村跟她打过不少照面。
“还不是怕时间久,你们都忘了这事儿?好了,咱们进去吧,请茯苓和师兄们给大家看看,该吃吃该补补,可别因为长途跋涉落下病根。”
上一回去京城的时候,罗乐碍于身份没去给秦老夫人请安,毕竟小辈之间玩得好是一回事,见家长又是另一回事了,加上皇帝是个小心眼的,罗乐对此很是注意。
如今见着了,这老太太还在生罗君灿的气呢,对罗乐颇为冷淡,倒是大嫂,秦礼的媳妇儿庄氏,对罗乐还算热情。
给秦家打过招呼后,罗乐提了口气,才推开还没见过面的堂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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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堂妹的房门。
接待她们的是苗白凤,罗君煜在跟小一点儿的堂妹玩拼图。
两人都坐着,罗乐一晃眼还以为见着了自家阿柔。
不过细细一瞧,两人还是有不同之处了,这位小堂妹瞧着更温婉些。
阿柔嘛,眉宇间……好听点是英气十足,难听一点就是略带煞气,虎着脸看着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堂婶董氏手边坐着大闺女和书生模样但抱着襁褓的女婿,见着罗乐进来,这位妹夫抱着孩子老老实实起身站到边上去了。
董氏看见罗乐的时候也很震惊,她是平西公的家眷,那年罗乐以南诏郡主身份入京面圣的时候,她也见过她。
苗白凤还笑着跟她介绍道:“这是时中的大闺女,阿乐。
阿乐,你来,这位可是你亲二婶了。”
其实也不算太亲,到罗乐这一辈,平西公已经是曾祖父了,也就是说,罗乐的祖父罗永固,与罗冽的父亲是亲兄弟,罗乐她爹,罗三和罗冽两个是堂兄弟。
等平西公噎气,罗乐跟罗冽的两个闺女,罗君信和罗君仁,又不是一处长大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罗乐的二婶喊得爽快,换董氏手足无措了:“郡……郡主,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的。”
罗乐大方坐到她身边,看着董氏边上的罗君信拘谨行礼,淡然一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她看了眼边上的大妹夫,叫既明把人带了出去,正打算叙叙旧,就被苗白凤塞了一个孩子在手里。
罗乐:……
苗白凤想得简单,罗乐也快了,现在正好当练手。
眼神实在太明显,罗乐相当没看见都不行。
罗君信见罗乐面露难色,惴惴不安道:“郡主,还是让我来吧?”
罗乐瞧着睡得正香的婴儿,问道:“是姑娘还是小子?”
罗君信不太理解罗乐为什么这么问,回答道:“姑娘。”
罗乐叹了口气。
行吧。
还说如果是男孩子,就让既明带出去给当爹的带娃,既然是女孩子,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吧。
尽管路途遥远,但董氏一行人并没有遭太大的罪,尤其是遇到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罗乐的良苦用心也不算白费。
罗乐陪着董氏说了会儿话,让她们安心在罗家寨住下,正要离开时,就听董氏忽然叫住她。
“郡……不,阿乐,我、我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罗乐回身:“但说无妨。”
董氏面带忧愁:“我知道你曾祖有心瞒着我,但是……”
她蹙着眉,泪水盈满眼眶:“你可知你二叔他……他……他是真的已经?”
若非苗白凤在旁边看着,董氏几乎要站不稳了。
姑侄俩快速交换眼神。
罗乐三两步上前,拿过罗君信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柔道:“二婶,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叔是主将,若真出了什么事,北蛮那边不会藏着掖着的,如今没消息,反倒是好消息。”
再者,沈隐还在北边的军营里,真有什么意外,他不会不告诉她。
然事与愿违。
这边刚哄完人,那边沈隐就传来消息了。
沈隐说:主子,大事不妙,死而复生失效了,日常任务得的红药也没用,罗将军和秦将军怕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