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酒名试炼开始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神濑苍太需要处理。
那就是搬家之后的聚会。
他的住址不是什么秘密，他也不准备把这个地方当成一个秘密来处理。
一些传统是说当人搬进去一个新家之后需要邀请亲朋好友到家中聚会，人身上带来的活力会让新家变得更好。
这些东西神濑苍太倒不是一定必须要相信，只是觉得非常有趣，办与不办都一样。
只是这次有些特殊，当好神濑苍太说出自己要搬家并且提供了新的住址之后，警校的大家都说了要来他的新家聚一聚，时间正好赶到年关，在圣诞节附近。
最罕见的是，作为常年失踪人士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竟然也都在群里冒泡说要来。
这下就连神濑苍太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怎么说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这个估计是在酒名试炼之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希望同伴们的热情可以改变他们的想法。
于是聚会就这么定了下来，星期天，下午四点，地点在神濑苍太的新家。
***
来到聚会当日。
虽然时间定在了下午的四点，可众人似乎都非常有默契的，一两点钟就陆续到场了。
“恭喜恭喜！”
“乔迁之喜！”
“早点来不算打扰吧？”
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三人挤在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
“你们几个——”神濑苍太一见到他们，脸上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微笑，没有原因的那种。他热情的招呼人进来：“快请进吧，都怎么熟了还带东西来也太客气了吧。”
萩原研二：“话不能这么说，这是神濑酱的新家第一次招待客人，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是好大的公寓啊！”伊达航一进门就不禁散发出感叹，“刚刚在楼下我好像还看见了之前在樱花电视台的女主持人，这里周围的邻居不会都是明星吧？”
“有一些是的，当初我选择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这里的安全系统做的非常好。”神濑苍太解释道，“有的时候工作太多了我就得带一些机密文件回家办公，就很担心会被偷窃还是丢失。”
诸伏景光也满脸好奇，问：“我们可以到处去参观看看吗？”
“当然，你们随意去逛逛吧，我先把你们带来的东西给收拾一下。”神濑苍太说道。
三个人组成一个小团，开始到处参观神濑苍太的新家。
一眼看上去装修之类的并没有特别奢华，走的都是那种淡淡很小清新的风格，但又能从中看出主人一些精妙的小设计。
房子总共有三个房间，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来说已经是算是很大的户型了。其中一个是主人的卧室，旁边的房间被做成了书房，日常办公就在这里，第三个房间目前还是空着的，只有一个靠在墙边的衣柜。
萩原研二好奇：“神濑酱，这个房间为什么是空着的？”
“哦，这个啊。”神濑苍太解释道，“原本装修公司跟我建议说可以做成一个衣帽间，但是我想了想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衣服，反而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空间，所以我就打算给改造成一个客房，这样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还能过来小住几天。”
伊达航：“原来如此，确实是非常好的设计。”
他看的很认真，似乎还时不时在手机上记录下来一些他比较喜欢的设计点。
伊达航目前工作了两年，勤勤恳恳，虽然没有好像神濑苍太这样变态的晋升速度，但平稳上升是没有问题的。
人生中的几件大事无非就是成家立业，伊达航与女朋友感情稳定，说不定过阵子就要结婚了呢？那提前给新房看看布置什么的也不奇怪了。
诸伏景光：“不愧是神濑，想的就是周到，确实，等什么时候我们有了小假期就可以来这里聚一聚，到时候还希望不打扰。”
神濑苍太：“怎么会打扰？我倒是盼着你们天天来呢。”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神濑苍太就这样跟大家说话聊天，明明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比较特别的内容或者话题，甚至就连这些对话都可有可无，可神濑苍太心里就是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和惬意，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放松。
萩原研二听到房间是给他们准备的之后，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想要作为第一个住进这个房间里的人，可贸然开口却又不太好，于是在心里纠结着。
诸伏景光走到厨房：“厨房的设计也很好，电视上也经常出现这种开放式的厨房。”
神濑苍太分享自己的设计理念：“我也不经常开火，厨房用的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冰箱经常用一用。”
诸伏景光打开各个橱柜，发现里面很多锅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拆开，忽然见他看到一个感兴趣的东西。
“神濑，今天我能不能试试用这个炖锅啊？”诸伏景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炖锅，外面还带着包装。
“你想要用就用呗，但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备的吗？”神濑苍太好奇，他买的时候也就这么闭着眼睛买了，用不用的到就再说。
诸伏景光说：“之前看到电视在打广告，但是价钱实在是太贵了，五十万买一个锅也有点太奢侈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
“纳尼！？五十万的锅？！”伊达航听了惊呼道，“难道是黄金做的吗？”
神濑苍太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乱买的，我根本就不用。”
小伙伴们：
买了不用才是这里最有问题的啊！
四个人一边参观一边聊天一个小时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神濑苍太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也不知道那二位什么时候会来，希望能赶上一起吃个饭吧。”
这些次见到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来也匆匆去也从从，就连心平气和下来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今天聚会，神濑苍太希望他们可以留在这里的时间长一点，可是一方面他又在担心那两个人这么做会不会暴露行踪引起别人的怀疑。
有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了。
诸伏景光能够看到神濑苍太眼中的神情，他岔开话题：“神濑，要不要来给我打下手？你不是说想要学我的做饭技巧吗？之前都没有机会，今天正好。”
神濑苍太听了点点头：“要学，需要什么你就告诉我，然后我不会的我就问你。”
“好。”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也朝着他们走来。
“做饭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我们就听主厨吩咐就行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挤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诸伏景光是掌勺的主厨，伊达航是副料理长，去萩原研二和神濑苍太就是打杂的小学徒，也算是分工明确。
神濑苍太正在切着等会儿要拿去炖汤的蔬菜。
诸伏景光看到后，来教导他：“这边形状可以稍微不均匀一些，切得太薄了到时候放在汤里面煮就会容易碎掉。”
神濑苍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是会做饭的，作为全能的卧底自然是不会有短板，可他会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道拿手菜而已，今天诸伏景光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完全就是处在神濑苍太的盲区中。
“这样切？”神濑苍太模仿着诸伏景光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非常棒了。”诸伏景光实行鼓励试教育，对神濑苍太做出的每一个步骤都表示肯定。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时间过的特别快，神濑苍太感觉好像一眨眼就快要到了旁晚。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警校的学校，每天只要考虑学习的事情，下午放学之后就是他们自己的自由时间，要么是约好一起出门，要么就是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反正无论做点都是那么的有趣。
这种感觉在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可以的话，神濑苍太希望这一瞬间可以无限延长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卧底任务必须要被阻止才行！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外面已经几乎天黑了。
“小心小心，汤来了。”诸伏景光两只手上都套着隔热手套，把一锅热滚滚的浓汤端上桌子。
开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圣诞节节日限定的节目，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刚刚去楼下不知道什么地方买了个圣诞树上来，现在正兴冲冲做装饰呢。
神濑苍太帮着诸伏景光把餐具什么的都放好。
从窗外看出去，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冬天的天总是要黑的早一些。
要怎样去描写这幅温馨的场景呢？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比拥有血缘关系还要亲密。
神濑苍太看了看时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松田他们啊？担心等会儿饭菜都凉了。”
萩原研二刚刚拿出手机，门铃就响了。
神濑苍太立刻跑到门前去开门。
“恭喜恭喜，乔迁之喜呀！”松田阵平手上捧着一瓶红酒。
“我们迟到了，自请给大家加餐。”降谷零手里拎着一只超大的火鸡。
众人抱怨着：“你们可算是来了啊。”
“我滴天，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
众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聊了起来，一时间不同的话题在同时进行，吵吵闹闹的非常热闹。
诸伏景光：“来，都快坐下吃饭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能慢慢‘审问’两位嫌疑人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神濑苍太脸上也带着笑容。
作为卧底，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是一个旁观者，只有在这里他才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
所以啊——
一定要守护。
第82章
吃完饭之后大家都没有散开，六个人坐在地毯上，神濑苍太特地挖出了家里的好酒给大家助兴。
“真的是太难得了，今天好像是我们几个从警校毕业之后第一次六个人聚集在一起吧？”伊达航脸上已经带着一点醉酒的红色，话也多了起来，“真的是不敢想象，一转眼竟然都已经两年了。”
“对啊，当初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来着？一起工作、一起出任务，下班之后经常聚会，结果属于我们六个人的第一次聚会竟然等了两年多。”萩原研二也跟着说，声讨那两位时不时就搞人间失踪的的大忙人。
降谷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说起来这真的是惭愧，我自己自罚一杯。”
松田阵平：“我也是。”
诸伏景光看着二人的互动，忽然感叹：“谁能想到现在零和松田的关系尽然会变得这么好，明明在警校里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聚在一起打架。”
“确实，”神濑苍太也回想到了许多，“好像每次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争论不休，然后最后就会发展成天台见，第二天就是在鬼冢教官的办公室见。”
“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
萩原研二：“所以说未来这种东西，谁也无法预料。”
众人聚在一起没有说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很简单很日常的东西。
很奇怪的是，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到跟工作有关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让神濑苍太的感触非常不一样。
跟大家相处时的大部分时间，神濑苍太当时都是处在封存记忆的状态，他所展现出来的是已经他给自己提前设置到的人格。
尽管记忆是都存在的，但那种感觉更像是在看别人表演的电影的感觉。
当自己真的经历了之后，那种感觉才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神濑苍太很少插话，似乎他在这个团队中的定位也确实是这样的，总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人，聆听多过表达。
现在伊达航正说着他这阵子一直在跟女朋友到处去看房子，还做了很多攻略，吐槽各种奇怪的房型。在他们六个人里面最早成家的人估计就是伊达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从警校时期两个人就开始在稳定交往了。
既然都说到了结婚买房子的这个话题，伊达航作为六人组里老大哥一样的存在，正好顺着开始关心大家的恋爱问题。
“你们几个，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吗？情况如何？进展如何？”伊达航一脸八卦，一副坐等吃瓜的样子。
松田阵平听了这个问题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哼！这才不用你管呢！这、这些都是秘密！”
大家听了全都会心一笑。
松田阵平喜欢神濑苍太的事情这个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因为这两个人好像都还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当成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可今天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喝酒喝high了一点，伊达航竟然直接转头就问神濑苍太的想法。
“神濑，你呢？你有没有什么——”
“我觉得现在还是以事业为重吧。”降谷零接过话茬，半点也没有任何尴尬的情绪，“从前是什么感受跟未来会有什么感受是不一样的。”
景谷零的话似乎话中有话。
伊达航已经喝醉了，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似乎一直在努力思考降谷零说的话。
一旁的松田阵平却稍稍瞪了降谷零一眼，作为情敌他可是很明白降谷零在讲什么的。
不过就是在暗示神濑苍太多做出一些选择，不要局限自己的目光。
诸伏景光这边也看透了发小的心思，他也只是照常回答：“这个东西顺其自然就好了吧，我也没有去特地追求什么。”
萩原研二：“对，我同意景光酱的话要顺其自然，可同时我又是那种如果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一定会权利去追求的人，我觉得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
所有人好像都对这个话题发表了自己的态度，只剩下神濑苍太。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神濑苍太的身上。
“我”神濑苍太一下子成为了大家目光的中心，觉得有点小尴尬。
这种问题让一个海王要怎么回答？
神濑苍太的心里答案是非常清楚的，他喜欢帅哥，各种类型的帅哥，如果身材好那就更是加分项，很不巧的是警校的这些人除了一个快结婚的以外似乎都复合他的这个要求。
然后他也确实跟三个人都有点暧昧关系。
啊，好苦恼啊。
“我还是以事业为优先吧，趁着年轻我还想再往上走一走。”神濑苍太给出一个非常标准的答案，最后还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作为结尾。
伊达航问：“你现在已经是警视正了，再继续往上走的话好像就是警视长了？”
小伙伴的晋升速度惊人大家都知道，更可怕的是他本人还非常具有上进心。
这么看下来的话，神濑苍太升到警视总监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萩原研二：“无论如何我都是相信神濑酱的，无论你先去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支持你，做你最牢固的后盾。”
松田阵平：？？？
降谷零：？？？
萩原研二这一番几乎已经是明示一般的发言，果然吸引到了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注意力。
这简直就差直接把‘我喜欢你’贴在脑门上了。
“谢谢你，研二君。”神濑苍太笑着说，“每次往上走了一步的时候我好像都会跟自己自己说这里已经够了，可走完了这一步才会发现上面还有那么多我从没有见识过的风景，就每次又会想要继续向上走。”
就好像现在的他依旧没有办法从警视厅这边知道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执行的任务是什么，那就说明他的级别依旧还没有达到那个知晓一切秘密的地步。
“这是什么需要明确说明的吗？神濑想要做什么他就可以做什么，他本身就是自由的。”松田阵平没有想到萩原研二竟然也加入了抢人的行列，一时之间需要点时间来好好消化。
话题发起人的伊达航在听了好几个回答之后还没有得到有意思的劲爆答案，已经困得原地睡着了。
随着第一位伙伴的倒下，和一排空的酒瓶子，今天的这场小聚会也可以宣告结束了。
“老规矩，还是我来去送班长回去，我们打车很快的。”萩原研二背着已经不省人事的伊达航，乘坐出租车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不停在车床旁边挥手，脸上虽然带着笑脸，给眼里却是不舍。
谁都知道这场他们六个人之间的聚会是多么的难得，下一次又不知道要是什么时候。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神濑苍太。
他看着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或许是因为也是喝了点儿酒的原因，刚刚他有无数次想要直接让他们从组织中退出出来，可最终都被理智也阻止了。
“你们，一切小心，不要太勉强了。”
诸伏景光正准备回答什么，可他却停顿住了。
总觉得神濑苍太的这些话似乎不是说给他听的。
松田阵平：“放心，只是一些小任务而已，因为机密性的原因我没有办法告诉大家任务的内容，但绝对是安全的。”
神濑苍太：
大骗子。
神濑苍太：“那就好。”
心里和表面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示方法，让人感到割裂。
神濑苍太站在原地一个一个目送他们森*晚*整*理坐上出租车，又一个一个挥手告别，回到家里之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这么扑面而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周围，发现特别空旷，等有空了去买几个枕头。
刚刚当他们六个人全都在的时候，神濑苍太甚至觉得家买小了，就应该买个更大一点的。
所以氛围和心境真的会造成很多改变。
忽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神濑苍太没有立刻拿起来看，而是稍微过了一会儿的。
他需要让自己的大脑转变一下。
明明这种东西以前都是不需要时间，可问题是每次见到警校同伴们他们之后，这种感觉就会变得特备明显。
神濑苍太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任务，一个需要跟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共同完成的任务，也就是他们的酒名试炼任务。
任务的内容也不是多么复杂的。
霓虹有一个山口大辉的富豪，很是低调，他的钱都是来自地下赌场和高利贷这种黑色地带。
他们三个人需要在短时间内在网上搬空对方所有的资产，然后用炸弹引爆别墅，未造成煤气爆炸的假象。
非常简单直接。
神濑苍太在这次的任务中主要是处与一个监督作用，和万一如果发生了什么可以临时出手帮忙，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肯定还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要主要去完成的。
把钱弄走再把人杀了，是组织任务中最典型的一种黑吃黑，也不知道那两个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神濑苍太心里暗暗在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担心。
顺带一提，这个任务执行的日期也很有趣，竟然是平安夜。
一个三个人共同度过的平安夜。
第83章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今天是平安夜，走在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这样的圣诞歌曲。
人们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小脸，家人、朋友们聚在一起庆祝这个浪漫的节日。
神濑苍太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站在广场上，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圣诞树。
“呼——”
他呼出一口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白雾。
今天还挺冷的。
神濑苍太今天穿着一身全黑，非常符合组织的风格，他没有把集合的地点和自己今天易容后的样貌告诉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这点小小的阻挠完全是神濑苍太最后的倔强，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可他却又无法阻止。
“茴香酒大人。”
不一会儿，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神濑苍太没有转过身，依旧继续便对着他们，问：“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茴香酒的？”
降谷零虽然微微低着头，可脸上去敲不出一丝顺从乖觉的样子，他如实回答：“山口大辉这个人非常小心，他在距离他别墅一公里的距离就已经设置了监控摄像头，如果我们只身前去一定会马上遭到怀疑，但是今天是平安夜，节日可以成为我们的伪装，手上拿着一个礼篮成为送礼去的客人，就可以顺理成章接触到山口大辉。”
神濑苍太点点头：“继续。”
安室透：“平安夜大多数都会选择跟朋友或者情侣出行，一个男人站在商业街街道广场的正中间，身穿一身黑色，加上刚刚我分析出的需要送礼，这个男人很大可能就是今天要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并且同样作为我们考官的茴香酒大人。”
神濑苍太：
咳——
真的是完美无缺的推理啊，降谷君。
正是因为这份强大的推理能力，才让朗姆对他如此看重。
但是说真的，这样的推理能力可以不用这么经常展示出来的。
“你说的没有错，组织给你的任务是组织想要结果，至于怎么去达成这个结果就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思考的了。”神濑苍太用改变过的声音跟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说。
“是。”
神濑苍太看了看天空：“快要下雨了，我们抓紧时间吧，下雨会对之后爆炸的效果造成影响。”
三个人在附近的商店里购买礼篮，可礼篮的主题和里面所包含的东西都不一样，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导致任务目标的警惕。
降谷零分析道：“山口大辉有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如果送礼的话，应该就是买最贵的吧。”
降谷零选择的是店铺里价值最高的礼篮，里面包含了红酒、燕窝、鸡精，各种补品应有尽有。
“我觉得就买最大众的。”松田阵平指着旁边的一个水果果篮，“我们毕竟不一定非要去见到山口大辉本人，礼篮只需要骗过监控摄像头面前的人就行了，如果因为送的过于贵重被引荐给山口大辉本人反而不妙。”
两个人对此都有自己的想法，最后降谷零将视线落在了神濑苍太的身上。
“茴香酒大人怎么看呢？”
神濑苍太：
其实在这里，他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去回答，然后让众人的任务失败，这样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就可以远离组织的中心了，可这样也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奇怪，因为他从事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一个任务是失败的，现在更没有道理在一个这么简单的任务上失败了。
“你们两个说的都没有错，送的东西要复合身份，要可以成功走在摄像头之下，同时还不能见到山口大辉。如果我是你们的话——”
神濑苍太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一抬眼，果然看见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正在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他的标准答案。
神濑苍太真的很想在心里叹一口气，但凡是别人他已经直接给他们打上不及格的标签了。
可因为是他的好同伴们，所以他忍下来了，不仅仅忍了下来，并且还真的原因去传授给他们一些知识。
这也是在向现实低头没有办法的办法。
神濑苍太不会放弃将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从组织中脱离出来的想法，可现在他也认知到了，想要让这两个人放弃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他就尽自己所能传授给他们更多在黑暗世界中可以存活下去的知识。
“我会选择这个。”神濑苍太指着店铺门口一堆没有人要的破纸箱子。
松田阵平：“快递员吗？但是这种会不会有点太普通了？而且山口大辉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接受来路不明的快递吧？
降谷零听了神濑苍太的答案之后开始认真思考，他也想要知道为什么茴香酒会得出这个结论。
神濑苍太问他们：“山口大辉是做什么的？”
松田阵平回答：“他经营地下赌场，放高利贷，因为赚得都是黑钱，所以非常低调。”
“没错，让是个走黑的人，这样的人他们结交的对象也都几乎八九不离十。”神濑苍太继续说，“那像他们这样的人最能够拉近距离的做法是什么？”
“我知道了！”降谷零经过神濑苍太的一番引导，瞬间明白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松田阵平这边也大概分析出了一个大概来。
跟这种人最能够拉近距离的东西自然是钱了！
***
“你好，我们是八哥手下的人，今天是平安夜，这是我们八哥孝敬给山口先生的礼物。”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搞了一身跟神濑苍太同样颜色的衣服，看上去就很像是一起的人，然后又弄了一个胡编乱造的名字。
令人惊讶的是，别墅门口的人竟然真的就收下了，只是将他们随便编造的名字‘八哥’进行了登记。
走到山口大辉这样地位的人，逢年过节想要来孝敬的人太多了，有些甚至他自己都记得，但是他却不会拒收别人的礼物，因为在道上混自然是朋友多过敌人要好。
封闭的纸箱子谁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这才更像是里世界中所谓的孝敬，它里面可能是一叠钞票，也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情报。
东西送进去了之后，神濑苍太看向松田阵平：“可以开始了吧。”
“好，这就开始。”
松田阵平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装置，摁下上面的按钮。
神濑苍太：“现在就要等一等了。”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在神濑苍太看不见的地方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是他们第一次跟茴香酒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特别是在任务中，他知道茴香酒很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正是茴香酒提出的，在纸箱子里装上气体装置，这样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将整个别墅内的所有人都放倒。
原本他们是想悄悄放在窗口，然后将气体送进去，但这样被发现的风险也很高，主要是这次任务中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将山口大辉名下的财产给转移，如果被人提前发现了，那么很有可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山口大辉就会自己转走他的财产，这样他们的任务就没有办法完美完成了。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茴香酒在执行任务的经验上要比他们丰富太多。
而且，还有一点非常明显，跟着茴香酒能够学到东西啊！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在跟着朗姆做事的这段时间里，明显感觉到朗姆对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而且还是极度不信任的那种。
反而是从一开始就对他们恶言相向的茴香酒，却是在教授给他们真东西。
松田阵平忽然有一种，如果可以跟着茴香酒也不错的想法。
“茴香酒大人，为什么会帮我们？”松田阵平直截了当的这个问，“您应该是作为监督或者考官的存在，所以您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神濑苍太停下了脚步，他没有想到松田阵平竟然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出事，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不过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因为你们对于组织来说都是人才，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任务就否定了你们，我会觉得可惜。”神濑苍太给出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答案。
降谷零：“茴香酒大人对组织的衷心真的是难得，竟然可以这么有耐心去教导你不喜欢的两个人。 ”
降谷零想的比较复杂，他觉得凡事都要事出有因，而且也绝对不是什么为了组织这样的官方理由，可惜的是他无法找到答案是什么。
神濑苍太：
随便你们说什么吧。
他走在前面，两个手下跟在他的身后，明明是不远的距离，可中间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之间终究藏着秘密，无法言说的秘密。
走着走着，神濑苍太忽然感觉鼻尖一凉。
他抬起头。
“下雪了。”
雪花飘飘摇摇从空中落下，神濑苍太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雪花。
那是一片六瓣雪花，小巧可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神濑苍太的掌心上。
神濑苍太在看着雪花，降谷零却在看着他。
“茴香酒大人的手真好看，跟您的外表完全不一样。”降谷零说道。
手指纤细修长，手背平滑，看起来就是一双十分年轻的手。
今天神濑苍太易容的是一名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年人，脸上和脖子上都布满皱纹，手部的易容不是不能做，只是会影响触感和活动，所以神濑苍太一直都把手藏在大衣口袋里面。
掌心上的雪花因为接触到人类体温的温度，开始融化变形。
他甩了甩手臂，声音冷了下来：“我劝你对我还是少一点好奇心的好。”
因为真相是不可以被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第84章
别墅内的所有人已经全部都被迷烟给弄倒，那是组织研究的气体药物，效果非常显著，虽然说是迷烟之后还能醒过来，但如果是一些身体不太好的人，可能真的是眼睛一闭不睁了。
神濑苍太带着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翻进别墅里面，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财产给转移。
来完成这一部分任务的人是降谷零。
“这个人还真的是小心啊，就连卧房都放着这么多东西，他也不怕不小心擦枪走火伤到了自己。”松田阵平看着山口大辉卧室里的各种枪和刀具，特别是那把直接就躺在山口大辉身边的机关枪。
真的有人会喜欢跟枪睡在一起吗？松田阵平当真觉得里世界里的人都是非常奇怪的人。
“你看到的不过只是表面而已。”神濑苍太十分老江湖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当你看到这个人的床边和卧室里放着各种武器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会觉得这已经是全部了，因为它们就在主人触手可得的位置。”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那现在距离他最近的就是手旁边的机关枪，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要容易拿到的呢？”
神濑苍太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山口大辉的身边，一只手指勾起对方的袖子。
一把发着寒光的匕首顿时从袖口里射了出来，深深扎在旁边的枪毙上。
松田阵平：
好家伙？
神濑苍太默默放下手：“这样的机关在山口大辉身上估计还至少有两到三个。设想一下，一个人，他拿走了山口大辉周围所有的枪支之后的那一瞬间，是不是会有一瞬间的松懈呢？”
松田阵平明白了，他恍然大悟：“你是说，房间里的这一切包括旁边的机关枪这些全部都是干扰项目，真正的杀招是藏在对方身上的机关！”
“没错。”神濑苍太点头。
武器这种东西，不是越先进，杀伤力越高的好，而是要能够伤到人的武器。
降谷零在用电脑进行转账的同时，耳朵也不闲着，密切地关注着神濑苍太和松田阵平的对话，他只能再一次感叹神濑苍太的老江湖。
这次任务明明都还没有结束，却已经让他们受益良多。
神濑苍太默默等待降谷零那边结束，期间他开始在山口大辉的房间中探险，不是敲敲柜子就是动动地板。
松田阵平好奇，问道：“茴香酒大人，您是在寻找这里的密室吗？”
“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反正现在等着也是等着。”
山口大辉这种极度小心的人，房间里肯定有不少秘密，神濑苍太倒不是一定要找到这些秘密去做点什么，这只是他个人在执行任务中的一点癖好，喜欢去了解一些任务人后面的背景。
这些点点滴滴的东西，能够帮助他扩展自己的眼界，积累各种不同的经验。
在一番寻找后，神濑苍太在山口大辉的床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松田阵平：“好像是来往账单之类的东西？”
神濑苍太随便翻动了两下，便随手扔在地上。
“无聊的东西而已。”
这说的松田阵平更加好奇了，他马上捡起来看了看。
发现本子里竟然是不同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上面分辨标注了名字和日期。所有的名字几乎都是那么重复的几个人，可地址和电话号码却一直在改变。
松田阵平喃喃道：“这个家伙难道是这个家伙的家人吗？”
山口大辉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家人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他好像从来都是孤身一个人做着那些害人的勾当和黑暗的事情，谁会想到这个一个社会中的人渣竟然也会有家人。
而且，他一定是非常宝贝的家人。
这么多年来不停更换着他们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就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被有心的人发现，然后加以利用。
他有那么多的手下，明明可以交给属下去处理，可他却自己亲力亲为，这个本子上的所有字体都是属于一个人的。
神濑苍太虽然没有直接看到松田阵平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现在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
“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意义，真正的爱不是将一本家庭住址藏在卧室床边的暗格中的。”
神濑苍太这么说是想让松田阵平感到安心，更是希望他可以收起这些不必要的同情。
真正的爱是找一个正经稳当的工作，光明睁大跟家人们在一起，过着普通、简单但是又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做出这种感动了自己的举动。
“茴香酒大人说得对。”松田阵平最终还是把本子重新放回了暗格中。
“我好了。”降谷零终于给出消息，“所以资产已经全部转移完毕。”
神濑苍太走到降谷零的电脑旁边，仔细查看每一条信息。
“确实没有问题。”神濑苍太宣告降谷零这部分任务的结束，然后现在就轮到松田阵平的任务。
松田阵平这才反应过来：“对，我刚刚应该要去将炸弹安装起来才对，我现在就去——”
刚刚一直在注意着茴香酒的动作，竟然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我已经弄好了。”神濑苍太淡定地说，“全部都已经在山口大辉的房间了。”
松田阵平一看，发现确实是这样，他带来的那种装置全部都不见了，而且已经成功放在了山口大辉的房间各处。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松田阵平不敢置信。
刚刚他虽然不能算是多么密切的关注着茴香酒的一举一动，却也是确确实实跟在对方身后，而且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巨大的吗？
神濑苍太见到松田阵平呆呆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悦，嘴角微微上扬：“走了走了，快点做完最后一步，然后我们收工了。”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跟着神濑苍太，三个人离开了别墅。
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一路上松田阵平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降谷零可以非常好的完成他的任务，可自己却不行，而且就算是降谷零，跟组织高层茴香酒之间的差距也是这么大。
松田阵平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性格和种种是不适合做一个卧底的，可现在说这么多也没有用，现实是他必须要继续坚持下去，加上松田阵平也不是那种知道自己不适合就随便摆烂的人。
从进入组织开始的每一天，松田阵平都在努力调整自己状态，然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更加不像一个卧底。
降谷零也十分担心松田阵平的情况，他却又不能明确表现出来，因为前面的那个男人可是无比敏锐的。
走到一个安全距离后，他们要开始执行这个任务的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引爆炸弹，把别墅给炸毁，连同带着里面的人。
而要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是——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现在手上拿着引爆的装置，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按钮，只要摁下去，在远方的炸弹就会爆炸，无数人的生命也会因此消散。
山口大辉是个人渣不错，可那栋别墅里应该还有着仆人和保镖，那他们也都是人渣吗？
松田阵平无法去细想这个问题，因为越想就会越让人头疼。
可如果不做，那就几乎是宣告着卧底任务的失败。
这个时候——
“装置给我。”神濑苍太直接把□□从松田阵平的手中给拿了过来，“我来引爆。”
“啊？”
松田阵平抬起头，看向茴香酒的脸，还没等他从对方那张经过易容的脸上看出什么的时候，茴香酒已经摁下了起爆装置上的按钮，不一会儿，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远方传来。
山口大辉的任务算是彻底结束了。
神濑苍太将已经无用了的起爆装置重新放回了松田阵平的掌心。
松田阵平现在内心有一万个不理解：“为什么？这是我的任务，茴香酒大人，我是可以完成的！”
他第一时间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会不会因为这次任务中所犯的错误被批评。
“没有为什么。”神濑苍太选择不去回答，“我累了想要回去睡觉，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磨磨唧唧搞这种简单的任务，现在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散了吧。”
神濑苍太不去解释，也不能去解释。
他不会让松田阵平的双手沾满鲜血，他在警校时期的时候见过专心研究炸弹的松田阵平。
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都是专注于热诚，兴致勃勃的样子让围观的人也会忍不住被对方所带动。
松田阵平的技术应该用在拯救上而不是杀害。
神濑苍太深知这一点，所以才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至少在他面前，松田阵平永远是那个喜欢研究炸弹的天才少年，这样的以为天才，他的天赋不应该被鲜血沾满。
“平安夜快乐。”神濑苍太只留下了自己的背影和这么几个字。
你们平安他就会快乐。
第85章
又是一年春。
神濑苍太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这里距离组织的据点很靠近，特别是在拥有某些组织聚会的日子里，时常能够看见有组织的人出入这里，一来二去神濑苍太干脆买下了这家店，彻底将其变成组织经营的咖啡馆。
像这样小店铺还有很多，布满全霓虹。
它们可以是临时聚点，突发状况来临时的藏身之处，也可以是安插在民众中的眼线。
神濑苍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算香醇的红茶。
今天有组织的聚会，主要是当下在霓虹境内的所有比较有姓名的组织成员都要参加。
时间还很早，现在去了也不过是干等着而已，神濑苍太早在家里做好了易容，来聚点的附近等着。
“茴香酒大人。”
神濑苍太：
神濑苍太抬眼，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二人正站在他面前。
“我的易容有任何破绽吗？”神濑苍太开口询问。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次就是在平安夜执行任务的当晚，这两个人直接透过易容看出了他是茴香酒的身份，现在是第二次。
因为上次手部的皮肤状态暴露了年龄的问题，神濑苍太这次特意选择了一个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的年纪进行易容，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竟然又被看出来了。
降谷零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却让人感受不到亲近：“茴香酒大人的手非常好看，只要一次就让人难以忘记。”
神濑苍太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刚刚端着茶杯，竟然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他默默将手放在了桌子下面。
下次还是像琴酒一样带个手套再出门吧。
神濑苍太没有说什么，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却非常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神濑苍太现在看着这两个人的脸就觉得头疼，没好气儿地说道：“我让你们做下来了吗？”
“哦？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组织名下的产业吧？那只要是组织的人就都可以来的才对。”降谷零丝毫不把对方的这点怒气放在眼里，反而开始用语言怼了回去。
松田阵平则是一言不发，自己专注看着手里的菜单。
神濑苍太：“看来你调查的很透彻啊，那你不妨再往下去探探，这里是在谁名下的产业。”
降谷零知道见好就收，说话开始往回拉：“当然，茴香酒大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不是我们这种新人可以比拟的，属下想要多亲近茴香酒大人完全是出自属下自身的崇拜之情，没有其他。”
“呵——”神濑苍太当真是对降谷零刮目相看，或者说降谷零身上确实具备着成为一个卧底的潜质，只是另外一个人——
神濑苍太低头喝着茶，可目光却是在看向旁边的松田阵平。
看来又到了他传授经验的时候了。
“你们两个出现在一起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关系很好？”
神濑苍太随口这么一说，他甚至不用抬起头就已经知道这句话对他们二人造成了怎样的轩然大波，但是没办法，这是在他在帮他们呢。
【呜呜呜呜呜我哭死，濑神真的好爱他们啊】
【对啊！竟然还会这么指出来zero和马自达不应该表现的关系这么好】
【毕竟任何关系都会成为破绽，就好像原著里似乎琴酒和贝姐他们都知道波本和黑麦的关系不好，我觉得这一点处理上就很草率了】
【濑神完全就是这两个人在组织里金牌辅助，总能够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给两位卧底新人一点援助】
【所以这次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看见刀了呢？（唯唯诺诺）】
【不清楚啊害，这都已经是主线开始之前的第四年了，原著里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但应该就是在主线开始三年前的时候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曝光】
【明年啊，感觉在二次元的世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这已经是神濑苍太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见关于‘主线’和诸伏景光会牺牲的事情了。
只要每次自己跟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这边有联系或者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些人就会联想到这两点。
神濑苍太知道自己这边发生了什么那边是可以看见的，可每次当他想要用话术在让他们多透露出一些情报的时候，却总是不成功。一来二去他也就产生了新的想法，那就是估计那些人自己也只是懂得一个结果，不知道具体过程是什么。
而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诸伏景光卧底失败，死去了。
因为有了这一层情报，神濑苍太才更要在力所能及又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多多帮助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完善他们作为卧底的形象和信息。
作为卧底，成双成对的出现是绝对不可以的。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听了神濑苍太的话，顿时都感到背后发凉。
他们心中当下的第一想法都是：是不是暴露了？
可他们怎么去观察茴香酒的表情，都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破绽，对方还是跟之前一样，捧着茶杯喝茶，好像刚刚的话真的只是他随口一句的说谈，没有其他更深刻的意思。
沉默渐渐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神濑苍太先开口：“走吧，时间到了。”
他先站起来，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都跟着他，三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出了咖啡馆。
***
来到组织聚点，这里已经站满了不少人。
神濑苍太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边，身上背着枪包，正在抽烟的诸星大。
他们也是许久不见，或许是跟着琴酒行动的时间久了，就连气质方面都有点类似了。
两个人的眼神只是在空中接触然后一闪而过。
诸星大并不知道神濑苍太和茴香酒之间的关系，加上今天神濑苍太的这个易容的装扮对方也没有见过，所以二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谈。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这边在刚刚接受了茴香酒的指导之后就学乖了，进入聚点后几乎没有任何的沟通，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神濑苍太也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过多的情绪，直接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组织的阶级制度森严，金字塔的最顶端自然是Boss，往下走应该是朗姆，但随着茴香酒在组织中的时间和功绩，现在二人算是平分秋色。
“许久不见了，听说你的任务进展不是很好啊。”站在对面的朗姆一确定面前的人是神濑苍太之后，就开始冷嘲热讽，这里说的就是最近神濑苍太的警衔没有再改变的事情。
“一般一般，比起没有任务可做还是要强一点。”神濑苍太也不甘示弱，直接嘲讽回去。
两个人都是一人一句点到为止，毕竟今天是一场人多的聚会，虽然朗姆和茴香酒的不合人人都知道，可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诸星大站在角落里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前面的人。
原来那个就是茴香酒，组织里的另一座大山。
跟着琴酒行动一年，琴酒是个话不多的人，但他的搭档伏特加却非常健谈，时不时都能说出一点有用的话来。
就比如说诸星大知道琴酒和茴香酒两个人的私交很不错，未来说不定可以通过琴酒这层关系去接触到更中心层的茴香酒。
众人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说这话，同时也在关注着周围别人的圈子。
终于，在一阵刺耳的白噪音中，聚会正式开始了。
由茴香酒和朗姆带头，向着面前的显示器鞠躬行礼。
“给Boss问安。”
在场的所有卧底们心中同时响起鼓点，那种感觉似乎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组织的Boss！
Boss的声音依旧是经过机器处理的：“这次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迎接新的伙伴，在经过茴香酒和皮斯科森*晚*整*理的监督和评判后，决定赋予他们酒名代号。”
Boss的话音一落，站在前面比较有身份的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数了，可站在比较靠后，同样是在等待酒名代号的人们，心中不禁雀跃起来，希望Boss口中说的人会是自己。
接着，朗姆向前一步：“诸星大、安室透和边江志宏，上前来。”
听到名字被叫到的三个人，大步走向前。
别人在观察着他们的同时，他们内部三个人也在观察着彼此。
多多少少他们自己也是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号的。
诸星大跟着琴酒，琴酒和茴香酒的关系不是秘密，也就是说诸星大会是站在茴香酒那边的人。
而安室透和边江志宏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跟着朗姆的，也自然被划分在了朗姆的名下。
这么一看，这次的晋升人员中，朗姆是以数量暂时占据了优势。
Boss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众人的心里活动。
“在这里，我将赋予三位酒名代号：黑麦威士忌、波本与苏格兰威士忌。”
“希望你们可以不忘记初心，尽心尽力，衷心本分，继续为组织效力。”
第86章
一口气公布了三名新的酒名成员，说明组织中的风向或许又要有一些变动了。
Boss公布了三个人的酒名代号之后就消失了，就跟他往常做的事情一样，留下一堆属下大眼瞪小眼。
【呜呜呜呜完了，真的是完蛋了】
【苏格兰威士忌的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落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这个酒名代号就好像是一个诅咒】
【如果，我是说如果，剧情还可以改动的话，能不能不要有任何人牺牲呢？】
【濑神！你快出来！你听见大家的愿望了吗？！】
神濑苍太：
听见了听见了，听见好几百次了好吧。
但是能怎么办？这两个人好像铁了心要把组织的一起都给刨根问底出来，劝又劝不走，真的是无计可施。
会议结束之后，神濑苍太第一个就往外走，他是不想跟在场的所有人产生任何关系或者关联。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目前的情况。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才半只脚刚刚踏出大门，降谷零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茴香酒大人——”
神濑苍太：
没听见没听见！
神濑苍太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可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想要离开的心情，加快脚步，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降谷零眼睛笑的微微眯起来：“茴香酒大人。”
“有事？”神濑苍太的语气能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时间还早，属下想要邀请茴香酒大人一同共进晚餐，不知道茴香酒大人愿不愿意赏光。”
神濑苍太还没有说话，他就已经被周围的视线弄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真的很想问一问降谷零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
人人都觉得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是朗姆那边的人，然后自己这里则是出了一个诸星大，可降谷零的这番态度就让平衡再次被打破了。
果然，神濑苍太已经察觉到了朗姆不善的目光。
但是
神濑苍太的余光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松田阵平。
所以他们应该是已经明白自己的暗示了，不再聚在一起，而是分开行动，没有什么比站在不同的两个阵营更明显的态度了。
既然是你们为了洗清嫌疑的一步棋，那他也只能配合了。
“当然可以，波本。”
神濑苍太这里是用代号作为称呼，表示这已经不再是下层在攀附上层，而是作为同样酒名酒名代号的成员之间的结交。
在听见神濑苍太的话之后，朗姆的脸更黑了，他也没有想到茴香酒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就这么挖他的墙角！
但是——
朗姆的眼神停留在了边江志宏的身上。
松田阵平安安静静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墨镜，双手插兜，好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的这份态度倒是让朗姆多注意到了他一些。
那个波本虽然是负责情报的，可是他手底下已经有了专门负责情报的库拉索，再来一个没有任何特殊技能的情报人员反而是累赘，倒是这个边江志宏，他擅长的领域是炸弹，倒是一个他队伍里缺少的人才。
“苏格兰。”朗姆走到苏格兰身后，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时间确实还早，既然波本已经有约了，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这是赤裸裸的橄榄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那种。
松田阵平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
刚刚在从咖啡馆出来之后，降谷零就已经用信息联系了他，说在之后的行动中，他们必须要减少看上去关系比较融洽的样子，虽然当时情况紧急降谷零没有时间将详细的计划告诉他，但凭借着二人多年的默契，松田阵平还是通过刚刚对方的一些言行举止分析出了对方的想法。
分头行动。
一人一边。
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明显是不理智的做法，所以他们需要多一个选择，一个去追随茴香酒，一个继续留在朗姆这边，而且因为有了降谷零的倒戈，也让松田阵平在朗姆这边的处境和地位更加重要了一些。
一个一直以来互相牵制的关系，这个平衡不能被打破，因为一旦打破了，那就再也找不回这个平衡了。
无论朗姆是不是真的信任自己，在降谷零倒戈到茴香酒那边的这个情况下，朗姆接受自己也只会是必然的结果。
松田阵平真的非常想要扔掉墨镜，然后抓一抓头发，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了！
***
另一边，神濑苍太和降谷零准备离开。
降谷零：“我的车就在旁边，我记得有一家很不错的法式料理，氛围和味道都很不错。”
神濑苍太：“都可以。”
“好。”
降谷零在加入组织大概半年之后就买了一辆代步车，不是什么大牌子，日常可以使用就可以。
他为神濑苍太拉开车门，让对方先坐进去，然后自己再来到驾驶位。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车内正在播放的电台声。
电台每次在晚饭时间都会播放一些当下最新的时事新闻。
神濑苍太心里想着事情，很多很多事情。
想到了警校的大家，想到了自己在组织中的岁岁年年
这些都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无法舍弃更无法遗忘。
神濑苍太知道自己已经犯了身为卧底的最大忌讳——动真情。
他动的深切，动的认真，甚至已经开始不再去估计组织的利益。
可是没有办法，他希望警校的大家可以一直幸福快乐下去，失去降谷零或者松田阵平的其中任何一个人，大家都会无法回到从前，这是神濑苍太最不希望看到的。
到了餐厅，降谷零熟练的让服务员给他们找一个僻静的角落。
神濑苍太入座后，降谷零开始给他介绍这里的一些招牌菜。
“这里的和牛汉堡非常经典，里面搭配着洋葱和黑胡椒熬制成的酱汁，而且分量也很足，如果您是第一次来的话，我最推荐的就是这个了。”降谷零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把菜单摊开在桌面上，用手指一个一个指着自己的招牌菜，“哦对了，还有这个也是，铁板鱿鱼烧烤，虽然是个街头小吃但这里的厨师用的是最新鲜昂贵的鱿鱼种类，再搭配上秘制的酱汁，也是一定要尝一尝的。”
神濑苍太静静地听着降谷零给他介绍，他自己也在看着菜单上的其他菜系。
当服务员来收集他们的点单时，刚刚降谷零介绍的那些菜品，神濑苍太一个都没有点，而是点了一道西餐厅中最常见的黑胡椒牛扒。
降谷零面不改色，但却还是好奇询问道：“茴香酒大人对刚刚我推荐你的那些都不满意吗？”
“呵，不是说不满意，而是——”神濑苍太轻笑一声，眼神犀利，当面拆穿了降谷零的诡计，“汉堡吃拉扯到面部肌肉，街边小吃类的铁板鱿鱼一般都是用竹签穿起来的，吃起来更是要大幅度拉扯到脸部的肌肉。”
降谷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有想到茴香酒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看穿，而且还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当做你不知道，那现在我就告诉你。”神濑苍太语气严肃，“我的易容不是魔法，你刚刚介绍的那些菜品都会或多或少影响到我的易容。”
降谷零知道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了，可他也是不会乖乖认罪的，于是马上摆出了一副非常无辜的面孔：“对不起茴香酒大人，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真心觉得这些都是这家店的特色菜，所以才——”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神濑苍太劝说道，“能够看出来，你对我面具下的样貌非常感兴趣，但是看与不看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得失吗？”
降谷零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茴香酒看穿了，这个时候只会越说越乱，那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
神濑苍太继续提醒他：“你来到组织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组织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你可以保持好奇和探索这是你的想法，但你也同时应该明白什么东西可以去探索什么东西不能。”
【呜呜呜呜呜濑神好温柔啊】
【真的我哭死】
【懒神真的把这辈子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警校组，但凡换一个人现在已经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感觉zero是不是有点不够谨慎啊？他做事情应该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的】
【我觉得是濑神给他们的错觉，让他觉得组织里的人都很好说话】
【也不完全是吧，在原著中降谷零的性格本来就是比较外放一点的，真正让他改变的就是在亲眼目睹了诸伏景光的死之后】
【别说了，心肝已经在痛了】
心痛的可不只有你们啊。
神濑苍太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未来，那他就会尽全力去阻止。
神濑苍太这边做着心理辅导，同时，他的态度也让降谷零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之前我还是组织中的一个边缘人物的时候，时常听见下面的人说茴香酒大人杀伐决断，眼里容不得沙子，却没有想到传闻竟然错的这么离谱。”
神濑苍太知道这是降谷零在试探自己为什么对他的容忍度会这么高。
“你是波本，既然拿到了酒名代号那就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我们并不应该是敌对关系的。”
既然对方没有直接问，那神濑苍太自然也就不需要直接回答，两个人都是用这样凌磨两可的话互相试探，互相回答。
一番讨论下来，谁也没有从中占到便宜。
好在的是他们点的东西这个时候被送上了桌。
神濑苍太见降谷零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他急忙打断对方的话：“先吃饭吧。”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教一个卧底新人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卧底真的很累的！
神濑苍太继续感到心累，自从知道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卧底进入组织之后，他似乎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降谷零也知道今天聊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他现在对茴香酒的想法十分复杂。
一方面茴香酒是组织中重要的情报人员，如果能够抓到他那将可以对组织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同时他又对这个人产生许多的好奇，一个被组织称为完美无缺、没有短板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现在降谷零变得更加好奇，茴香酒的本心到底是怎样的，他似乎也并没有像底层人员们说的那样冷血无情。
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第87章
另外一边。
朗姆也和松田阵平一起去吃了饭。
松田阵平全程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说多叛逆，但也绝对不能算是亲近讨好，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就不愿意去搭理朗姆。
朗姆这边的心思也全都放在了利益上面，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苏格兰成为自己队伍里的人。
“来，苏格兰，敬你一杯。”朗姆主动举起酒杯，这对一个刚刚获得酒名代号的新人来说，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松田阵平也不好无动于衷，双手捧起酒杯已是尊敬，两支高脚杯在空气中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朗姆仰头一饮而尽，后说道：“我的属下宾加，他也是个较为全能型的人，到时候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松田阵平问：“全能型的，跟那个琴酒一样吗？”
朗姆愣了一瞬，回答：“可以这么说吧，琴酒在组织中的资历要更高一些，宾加虽然不如他的资历，也能算是后起之秀吧。”
朗姆把意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大致上就是指琴酒只是在组织中的年岁要比他自己培养的人宾加要长一些，论能力的话二人之间是没有太大差别的。
当然，这也只是朗姆在人面前这么说而已，二者之间真正的差距众人还是都看在眼里的。
松田阵平点到为止，没有暴露过多想要探究组织消息的心思。
日子还长，想要知道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会知道。
而朗姆这边看似很淡定，心底却要比松田阵平更着急一些，他需要的是对方的一个承诺，或者说都不一定非得是承诺，一个暗示也可以。
就好像波本主动找到了茴香酒去投诚，苏格兰对朗姆的态度却是不咸不淡。
朗姆稍作思考，就开始铺垫：“如今组织的各个部门算是成型了，我这个来头子也就只能在新人面前卖卖老脸，但是我自己也知道，私下里没有多少人真的敬我是组织的二把手，他们都更要看好茴香酒。”
松田阵平抬眸，心里一阵纳闷的同时也敲响了警钟。
朗姆从来就给人一种不会跟比人交心的感觉，忽然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肯定有点问题。
松田阵平倒是没有直接接话，而是换一种方式说：“下面的人想法终究只能是想法，要紧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位大人的心思吗？”
朗姆没有再说话，可松田阵平却继续发挥：“那位大人还是很敬重朗姆大人你的。”
“害，人老了，也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茴香酒他毕竟是年轻，又有手腕，而且，哦对了——”朗姆忽然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才继续往下说，“茴香酒也是制作炸弹的好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松田阵平表面不为所动，心里还是把这条重要的情报记了下来。
“是吗，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茴香酒这个人什么都会，会的东西太多有的时候都让人忘记了他都会这些东西。”朗姆继续说道，这后半句才是重点，“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把茴香酒制作的炸弹拿来给你看看，同样都是玩儿炸弹的，说不定你还能得到什么启发呢。”
松田阵平：“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我也很期待。”
朗姆笑了笑招呼松田阵平喝酒吃菜。
铺垫到这里应该就已经差不多了，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不是傻子，肯定能够听懂他的意思。
朗姆刚刚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彻底消除掉苏格兰也想要加入到茴香酒阵营的想法。
想想看，他都说了茴香酒本人就是制作炸弹的好手，苏格兰要是去了那技能就跟茴香酒重叠了，而且人家也不会把自己制作的东西拿给别人看。那跟着朗姆可就大不一样了，什么好的资源都是可以接触到的。
这是所有研究人员的通病，对自己领域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有着天生的好奇。
松田阵平大致上也能够分析出朗姆的想法，再端着就要起到反效果了。
他拿起红酒瓶子，主动给朗姆倒酒然后再给自己道上，拿起酒杯。
“多谢朗姆大人。”
说完，松田阵平仰头，将杯中的所有酒水全部一饮而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意思非常明显，再直接就不礼貌了。
朗姆自然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端起酒杯尽数饮尽。
二人知道，从今往后就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了。
目的达成，他们吃完了东西也就都离开了。
朗姆的意思是之后会再联络。
他站在原地以等车的理由让苏格兰先离开，没过多久，一个留着一头金色头发梳着脏辫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
朗姆：“最近你手里应该没有多少事情，去给我好好盯着他。”
刚刚出现的男人正是宾加。
他看向远方苏格兰消失的地方，嘴角上扬：“遵命。”
就算他们现在非常需要一个人的加入来跟茴香酒那边抗衡，那也不会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招进来，至少也得是知根知底的才行。
***
神濑苍太这边每天还是去警视厅那边上班报道，日子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他需要更多去注意组织那边，尤其是他的两个同期们的一举一动。
今年一转眼也是到了年中，神濑苍太停在警视正的这个位置上大概已经有一年多快要两年了，他自己估计他自己今年应该也不会晋升，但他的业绩是肯定够的。
原因就是因为现在上头的警视长并不是空缺出来的，自从上次上井左男的事情结束之后，警视长的这个位置就一直是悬空的。
本以为神濑苍太升值成为警视正之后可以等个几年刷刷功绩再上去，可没想到就在今年年头的时候，警视厅忽然提拔了另一位警视正上来，接替了上井左男的位置。
全霓虹的警视长和警视正加起来估计可以有个三百多人，一旦走到了警视长的位置那就是作为一个区域警察的总负责人。
神濑苍太目标自然是在最后的时候成为警视总监，而警视总监需要坐镇霓虹首都东京的警视厅，而且他的升值路线也一直都是在围绕着东京的，这里自然少不了神濑苍太自己的手笔。
而现在属于东京地区的警视长已经有了人，那或许就说明上头还暂时没有让神濑苍太继续往上爬的意思。
因为就——太快了。
今年的神濑苍太也才仅仅二十五岁。
警视正，是多少警察奋斗了一辈子都未能达到的领域，而神濑苍太的天赋和才能似乎就在讽刺着周围正在努力向上爬的人。
于情于理，上头的人都不会再让他在短时间继续往上爬了。
然而这就让人非常郁闷了。
神濑苍太坐在办公桌上，搅动着被子里的被黑咖啡。
这杯咖啡是手下的小警察早上买来的，端给他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现在已经彻底凉透了。
“好无聊啊——”
神濑苍太靠在工作椅子上，发出一声散漫的抱怨。
一般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能出任何一名警察高管的身上的，可神濑苍太的属下们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神濑大人，要不要喝奶茶？加双份珍珠的那种。”
“还是吃点小蛋糕吧，提拉米苏就不错。”
“提神肯定是要吃冰激凌啊，现在这大夏天的，冰冰凉凉多舒服！”
众人聚在一起讨论要给上司买什么提神的小零食，这已经是他们办公室的常态了。
“让我想想啊——”神濑苍太非常认真在思考，可实在是做不出一个决定，于是大手一挥，“那就全都要！”
“好。”
“我们这就去买。”
明明是讨好领导的跑腿工作，可所有人都非常上心，恨不得可以集体出动去帮神濑苍太买零食。
原因就是神濑苍太无论自己吃什么都会带上下面人的一份，绝对不会出现自己吃然后让下面的人看着自己吃这种情况发生。
现在警视厅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哪个不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入到神濑苍太的手下做事。
下班之前，神濑苍太感觉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正准备拿起来看，办公室就来人了。
“神濑警视正，百田警视长叫你过去一趟。”
神濑苍太：“好，我这就去。”
他站起身，前往百田直人的办公室。
刚刚提到的这个百田直人就是被拉上来顶替上井左男的人。
神濑苍太站在警视长的办公室门口，敲门：“失礼了，我是神濑警视正。”
“神濑君啊，快请进。”
神濑苍太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百田直人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挥手让他走近一点。
“失礼了。”
“抱歉神濑君，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找你，我这里也是刚刚得到了一个任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尽快跟你敲定下来。”百田直人微笑着说。
百田直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今年六十八岁，这个年纪他早就从前线撤了现在，现在就只做一些办公室的文书工作，警视厅将东京地区的警视长的位置给他也是看在资历的面子上。
神濑苍太表示出并没有放在心上：“哪里，只要还穿着这身警服，那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一名警察。”
百田直人被神濑苍太这个正到不能再正的回答给整笑了：“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神濑君了，不过也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您说。”
百田直人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让神濑苍太来的原因是什么。
樱花电视台联络了警视厅想做一次联动，让神濑苍太和刚刚上任不长时间的百田直人一起参加，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像民众介绍警察们的日常生活，然后再回答一些民众们比较好奇的小问题。
百田直人说：“目前的话说是我们每个人都要拍两组VCR，一个是在警视厅办公，一个是回家之后，最后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接受节目组的采访。”
“没问题，时间确定下来了吗？”神濑苍太想都没想直接就非常爽快答应了。
上电视这种东西就是对人气最好的宣传，神濑苍太求之不得呢。
他不好自己去联络，因为那就显得过于势力，就好像恨不得多想出现在大众面前一样。
百田直人：“好，那样细节上的东西我等会儿会邮件给你。”
“好。”
一件小事说完了，百田直人也确实让神濑苍太下班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神濑苍太的脸色却不是特别好。
警视厅让百田直人去参加这样的节目，估计也是有想要培养对方的打算吧。
按照对方的身体状况来看，最多最多也就再做个五年，这么看来的话，警视厅这边是决心要让自己在警视正的位置上多磨炼了。
真的是讨人厌的规则！
就因为年纪大所以就必须得让着吗？
神濑苍太一路飙车回家，似乎将心中的不满都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了出来。
到家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没有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他拿起手机，输入了好几层密码才终于解开了短信的内容。
神濑苍太就这么站在路中央，眼睛一行一行扫过上面的文字。
“哈哈哈哈——”看完之后，神濑苍太竟然笑了出来。
不错啊，这条消息来的当真是雪中送炭！
第88章
“三、二、一！开始——”
导演一声令下，各个部门全体准备就位，录制正式开始。
女主持人竖着高马尾，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的水蓝色西装坐沙发上，用亲切热情的口吻跟观众们介绍今天的嘉宾。
“电视机前和现场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樱花带你看世界》，今天是万众期待的警察特级，为此，我们特地请来了两位重量级嘉宾。一位是东京警视厅的警视长百田直人先生——”
镜头给到百田直人，他冲着镜头挥挥手。
“——另一位就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年仅二十五岁就稳坐警视正的神濑苍太先生！”
神濑苍太一边跟着大家鼓掌，一边吐槽营造出节目氛围：“我这个前面的title也有点太长了吧，说出来好中二好羞耻的感觉啊！”
“哎？！真的吗？但是导演给我的剧本真的就是这样的哎！”女主持人故作惊讶，配合着神濑苍太，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语调顿时引得台下观众发出了阵阵笑声。
神濑苍太经常参加这样的节目，他本人也是乐意的，经常出现在镜头前可以让他在民众里的知名度尽快打响。
神濑苍太的眼神是不是扫过观众席，看到竟然还有为他应援的粉丝，就说明这些年的经营做的非常不错。
场子已经热了起来，接下来就进入节目的主题。
女主持人：“警察在人民的心目中是正义的化身，他们都是经历过非常多严格的训练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们节目组也是非常荣幸的得到了东京警视厅的批准，可以让我们近距离记录下来二人警官在工作时的样子，同时我们也得到了两位警官的允许，去他们的家里采访了一下，现在就让我们来看两段VCR。”
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眼睛盯着大屏幕。
开场是神濑苍太无比帅气的背影，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穿在身上，走在路上似乎都带着风。
【这个视角也是很可以了哈哈哈哈】
【为什么有种我在看非诚勿扰的感觉】
【同意！我刚刚也有这个感觉就是没说出口！】
【真可惜为什么柯南世界还没有像我们这样的弹幕呢？我也好像看看大家都会有怎样的reaction啊！】
神濑苍太面色不变，他刚刚学会了一个新的词——弹幕。
他们把这些一条一条的文字称作是弹幕，而且还可以是很多人都能看见的。
画面中，神濑苍太乘坐电梯抵达办公室，而早餐已经先一步被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大家早上好。”神濑苍太入座，一边拆开面包的包装袋，一边召集大家过来，“来说说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吧。”
后面的声音全部都进行了处理，镜头一直在对着神濑苍太的脸进行拍摄，只见他手里拿着面包含在嘴里嚼呀嚼呀，安安静静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工作，自己只是时不时说上两句话。
【可爱！】
【哈哈哈哈上班时候的神濑真的有点可爱！】
【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很没有架子的领导，我喜欢这样的领导】
短片继续，早上一个短短的会议结束之后，神濑苍太就开始进入工作模式，一直持续到中午午休的时间。办公室的人都三五成群的出去吃饭了，神濑苍太还在他的工位上。
这个时候画面的旁白加入了一句：“天才只是开始，努力才是过程。”
现场的观众忽然觉得胸口被刺中了一刀。
已经是天才了，然后还可以这么努力工作，那让他们这些普通人要怎么活？
神濑苍太的高度集中精神的工作模式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当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三点钟的时候，他随手把笔扔在了桌子上，身体向后靠去，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气。
“今天的下午茶吃什么？”
【？？？】
【笑死了哈哈哈哈！】
【节目组真的就把真相这么拍出来了吗？一点都不去遮掩一下吗？】
【可是反差真的好可爱啊！】
手下们开始七嘴八舌的给出不同的建议，决定下来之后，大概三个人那样出去一起买东西。
观众都以为那是神濑苍太买给自己的，但是当看到众人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是买给整个部门所有人的！
办公室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大家聚在一起吃着上司买单的下午茶，说说笑笑的，气氛特别轻松愉快。
让人看了都不禁怀疑这样的工作氛围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在霓虹。
在这段时间里，节目组还特意分别采访了几个在神濑苍太手下做事的警察，并且给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神濑苍太是个怎样的人？
“神濑警视正是个很好的领导，真的非常好，无与伦比的好，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我一辈子都在留在神濑警视正的手下做事，哪里都不去。”
“神濑警视正怎么说呢？虽然是我们的领导，但他其实是这里年纪最小的。”
“像弟弟一样吧，特别是他在很忙或者心情不好的下午吵着要吃点心的时候，有点可爱了。”
“从来不加班，是的，办公室五点钟必须关灯了，对吧，不敢置信，我也是不敢置信。”
这些话全都是从员工嘴巴里说出来的，他们每说一句，台下的人传来一大片倒吸气，恨不得现在也考个警察的证件去神濑苍太手底下做事。
【怎么说呢？我觉得濑神如果没有组织的那些破事情，他的真实性格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不仅能力优秀森*晚*整*理，性格还这么好，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说真的，这样的上司也就只会出现在二次元的世界中，现实世界里还是别想了】
这段工作小短片最后以五点钟关灯作为了一个收尾。
现场响起掌声。
女主持人非常惊讶地问神濑苍太：“刚刚那些真的是你上班的日常吗？”
“是的。”神濑苍太大大方方承认。
女主持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哇哦，很难想象这会出现在霓虹现在的办公室环境里。但是你的上级或者你的同级，他们都不会表现出一些，怎么说呢，觉得你的这个行为是在影响市场种种这样的。”
“我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观点。”神濑苍太手持麦克风，看向现场观众，“首先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会在意其他人想法的人，我做的这些不一定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的正确，至少我觉得是正确的就可以了。”
神濑苍太帅气地放下话筒，留下空间让别人去思考他的这番话的意义是什么。
女主持人：“好的好的，那么我们再来看看神濑警视正在下班之后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吧。”
再次切入VCR。
这次是从神濑苍太的周末为主题。
然后女主持人又播放了百田直人的两段VCR，这些都是今天这个节目里面的内容。
看完了所有的小短片，主持人又进行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提问，时间就来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
女主持人：“那么前方先进一段广告，别走开，我们马上回来。”
电视台录制的这些访谈类节目并不是以直播的进行放送的，还要加上后期的一些剪辑才会正式在樱花频道播出给大家看。
现在也确实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大概时常在十五分钟左右，可以稍微喝口水，上个厕所，去后台补补妆或者换衣服之类的。
百田直人锤了锤僵硬的腰板：“哎呦，人老了真的是不行，站时间长了脚疼，坐着时间长了腰疼，不中用了啊。”
“请再坚持一下吧。”神濑苍太帮对方倒了一杯温水，“等一会儿都是一些游戏，我会提前跟主持人说好，大部分都交给我来完成，你不用太担心。”
“真的是很抱歉神濑君，还得让你替我操心。”
神濑苍太脸上带着笑容：“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同样作为经常，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神濑苍太和百田直人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二人年龄相差也很大，除了稍微客道两句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以说了。
“抱歉神濑君。”百田直人忽然跟神濑苍太道歉。
神濑苍太自己也没有想到：“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其实我今年就打算要退休了。”百田直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笑容，或许是老人自带的光环，显得有些许慈爱，“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前线去不了，眼睛看电脑看文件也费劲，警视长这个位置本不应该是我的，他们推我上来无非是因为你太年轻，想要再压着你几年。”
神濑苍太：
百田直人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秘密，可却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神濑苍太感到有些许惊讶，因为不会真的有人把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去说，都是属于那种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道理。
神濑苍太立刻表示自己的态度：“我的能力以及晋升的机会都要看警视厅的想法，就算没有成为警视长也是我自己能力不足的原因，并不是您的问题。”
“是吗，你真的能这么想就太好了。”百田直人捧着纸杯，一口一口喝着神濑苍太给他倒的温水，“我在警视厅快要五十年了，见过了太多的人，你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
神濑苍太好奇：“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警察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职业，可我们却喜欢将警察行为给英雄化。我见过太多怀揣着英雄梦想的年轻人，最后倒在学历、资历、人际关系而导致自身无法继续向前。我也见过那种只是想要享受公务员的待遇，本身根本就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的人。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全力，但像你这样的人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百田直人浑浊的双眼望着神濑苍太的眼睛，好像可以透过迷雾去看穿背后的东西。
神濑苍太忽然就对这个老人说的话稍微感兴趣了：“愿闻其详。”
“你太完美了，完美的仿佛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超高的天赋，超出常人的努力，对谁都友善的态度，简直就好像是被创造出来的人一样。人一旦过于完美就会跟别人产生距离感，最后能够得到大家支持的一定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跟大家在共同努力的人。”百田直人说完后马上又笑了笑，“当然，这只是我一个老头子的一番见解，你随便听听就好了。”
【好家伙，姜还是老的辣啊！】
【难道真的要被一个路人NPC给看穿了不成？】
【肯定是不会的，而且一个太过于完美了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什么因为你太完美了然后让其他人感到了焦虑所以你不许这么完美吧】
【不对不对不对，难道只有我这么觉得，那个老头子说的话爹味儿很重吗？就好像什么，因为你太完美了，这么是不行的，一定要多一些烟火气，感受过失败的痛苦，这样之后才会越来越好。我呸！妥妥的绿茶发言好吧！】
【这完全就是强者有罪论，哪里有人说你太出色让你稍微接点地气让一让别人的道理的】
【我看根本就是他自己在这边阴阳怪气倚老卖老，抢了神濑宝宝的警视长位置还在想追求一个精神胜利法！】
神濑苍太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甚至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现在的他本来就不是真实的，他的态度，他的行为处事，甚至他的想法，这些全部都是精心设计出来的，为的就是要给别人看到一个完美正义警察的形象。
世人不想看到一个完美的警察，难道就想看到一个胡子拉碴、抽烟醺酒、言语粗鄙的警察形象了？
况且人又是用什么来判断别人的存在呢？是在那短短六十多年里所学习到的知识，还是那短短六十多年里所吸取的人生经验？
就连自己都没有真正看透自己，又如何去说其他人。
“当然，我不会放到心里去的。”神濑苍太神色平常，似乎真的没有太在意。
他看了看时间，发现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已经要到了。
“失礼了，我去一下卫生间。”神濑苍太站起来，走出了他们的休息室。
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话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神濑苍太走到卫生间，确认周围都没有人之后，才拿出手机，给参与了这次行动的同伴们发送消息。
茴香酒：下半场录制的时候开始执行我们的计划。
这条短信发出去了没一会儿，神濑苍太同时收到了三条回信。
基安蒂：收到。
科恩：收到。
水无怜奈：收到。
【！！！！】
【什么？！这一集竟然跟酒厂有关吗？！我还真的就是以为一个过度剧情的小日常的！】
【而且还出现了在if线中第一次登场的卧龙凤雏狙击手搭档，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跟着琴酒混了】
这次的电视台行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警视厅活动，而是组织计划好的暗杀计划，暗杀目标就是百田直人。
神濑苍太自己本人对这个警视长的位置是不怎么太着急的，估计着急的人是Boss。
组织这些年的动作和让雪莉也留在霓虹的这些举动，大概都能看出来未来霓虹将会正为组织发挥的主要舞台，那自己这个潜伏在霓虹警方中的卧底，越能尽快获得高位，对组织的作用就越大。
这次的计划比较简单，没有多么复杂。
两名组织的狙击手已经埋伏在演播厅内，第三个人也就是水无怜奈现在已经伪装成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她会将人引导到指定的聚集点位，然后由两位狙击手开枪把人带走。
非常简单的一个任务。
神濑苍太只是在幕后确保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或者说，他这次其实没有打算要让自己出手，不管任务成功或者失败，他都不准备出手。
这次执行任务的三人组里面，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而且还是在人多口杂的电视台，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看见或者留下把柄，权衡利弊一下，还是保住自己的身份要更重要。
【而且竟然还有水无怜奈！卧槽！那她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被濑神干掉了的事情？】
【应该不知道吧可是现在伊森本堂已经没有了，那她要怎么得到基尔这个代号？】
【我必须得狠狠吐槽一下，这个想法我在看原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ICA是已经穷的要掀不起锅了吗？为什么会派出父女组合到一个组织进行卧底任务的，难道CIA那边的人就不怕他们叛变叛一双吗？】
【我觉得现在需要弄清楚一点，那就是伊森本堂在死之前有没有将组织的情报穿回去CIA。】
【应该是没有的，当时他全程都跟濑神在一起，伊森本堂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濑神的眼皮子地下把情报给传出去。】
【确实】
神濑苍太：
好吧，又得到了一条非常劲爆的情报。
水无怜奈是CIA的卧底，而且还是那个被他们抓住的伊森本堂的女儿。
所以这是什么？女儿来为父亲报仇？
拜托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寻仇这样的戏码了。
至于弹幕所担心的伊森本堂有没有将消息传递出去，非常不幸，神濑苍太自己也不清楚。
当初伊森本堂是跟着朗姆那边的人，朗姆为了恶心他才把伊森本堂送到他这边来，而那天自己也没有易容，样貌完全就被看见了。
这种重要的情报，如果是自己的话，在得到的当天就会备份起来送到组织。
说到底还是朗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他就是故意的！想要看他任务失败，他好在Boss面前重新得脸！
才不会让你得逞！
神濑苍太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去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要紧的不是除掉一个小小的卧底，而是这个小小的卧底能够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利益，这一点必须得小心计划才行。
***
十五分钟中场休息结束，众人各就各位回到了演播厅，后半场的录制需要大家一起完成一些小游戏。
女主持人开始解说小游戏的规则：“你比我猜，两两一组，其中一个人不可以说话，只能用肢体动作来表现出词语的意思，然后另外一个人要猜出来。每个人做什么由抽签决定。”
助手水无怜奈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盒子来到大家面前。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里面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神濑苍太伸手进去，随便摸出一个塑料球，对着镜头拆开。
“哎？我竟然是猜的那个人吗？我还以为我是做动作的呢！”神濑苍太随口一说。
他与百田直人在一组，那不用看也知道百田直人就是那个需要做动作的。
现场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游戏正式开始。
同一时间，躲在演播大厅里的基安蒂和科恩也都准备就绪，他们一个伪装成了摄影师，一个伪装成了后台的工作人员，两把漆黑的狙击枪枪口直对着他们的任务目标。
台上的女主持人给出神濑苍太他们组需要扮演并猜的词语，水无怜奈作为工作人员示意着百田直人往固定的方位走去。
百田直人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却不知道他每走一步就是离死亡更近一步。
科恩：“目标，进入射击范围。”
基安蒂：“OK，可要看清楚了再打。”
水无怜奈：
她的耳机里也能够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虽然知道面前的老者不是一个坏人，但这个任务如果失败了，那她就更没有可能接近组织的中心为父亲报仇了，只能说句对不起了。
基安蒂透过瞄准镜，对准百田直人的太阳穴，手指用力扣下扳机。
“拜拜啦——”
嘭、嘭——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可瞄准镜中却没有出现百田直人中弹后倒地不起的身影。
基安蒂有些慌了，为了防止他和科恩的位置被发现，只能先收枪回避，她跟在现场的水无怜奈确认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水无怜奈回答之前，旁边女主人的尖叫声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神濑先生！神濑先生中枪了！”
神濑苍太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中间不停往外涌出。
他脸上的苍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我不要紧，没有伤到要害，先去看百田前辈”
众人这才发现百田直人竟然也中枪了，而且还是在侧腰靠近腹部的位置，出血量和本人的情况明显要比神濑苍太还要严重。
一时间什么录制什么节目全部终止，叫救护车的，报警的，联络上面的，一群人乱哄哄拿着手机忙成一团。
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计划肯定是没有办法再执行下去了。
水无怜奈小声对着耳麦说：“暂时先撤退吧。”
基安蒂和科恩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得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应该是打在百田直人身上的子弹，最后会落在神濑苍太的身上。
原本安排好的节目也无法继续录制下去，在现场的观众们纷纷抱着头躲在椅子下面，他们不能离开可又害怕会被坏人当成下一个靶子。
神濑苍太被人团团围在中间，生怕他有任何闪失，另外一边的百田直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只能等救护车前来。
第89章
在电视台里面，而且还是在人多眼杂的演播厅内出现枪击事件，这完全就是在把警视厅的颜面当成抹布摁在地上摩擦！
虽然没有一般民众中枪，可唯二受伤的两个人全部都是警视厅的高官，加上今天的这场录制本来也是打着宣传警视厅的名号进行的，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将这件事定性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有谋划，对霓虹警察进行针对性打击的恐怖行动。
现场的录制自然是暂停了，警察有最快的速度封锁了现场，因为里面的人非常多，除了在电视台工作的工作人员，还有在现场的普通观众。警察虽然可以封锁现场，但却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一般民众控制太长时间，只能做一个大概的笔录，再嘱咐他们近期不要出国，也就让他们都回家去了。
当时在舞台上，距离两名最近中枪的工作人员都被带回去了警察局做详细的问话和调查。
可查来查去，所有人的回家几乎都差不多一样，都是说忽然听见有人大喊神濑苍太中枪了，然后才都反应过来来。
至于中枪受伤了的那两个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做手术了，一堆警察围在那边，就算是有邪恶势力想要再次暗杀，也不太可能成功了。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铺天盖地的各种报道就出现在了网上。
甚至连原片都出现了。
一个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视频，还原了现场的经过。
视频中，神濑苍太和百田直人正准备参加游戏，二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似乎都没有设防，忽然之间，神濑苍太出现在百田直人身前，伸出手用力将对方给推开了，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的肩膀被子弹击中，随后就是百田直人的腹部被击中。
清清楚楚可以看出来，是两枚不同的子弹从不同的角度分别击中了他们两个。
一个不够还有两个，网上的人顿时全部都炸开了锅。
【电视台的安检是怎么做的？竟然正大光明的放进去了两个带枪的人】
【这还是有警察在现场的情况呢，真的不敢想象平日里得松懈成什么样子！】
【我就是樱花电视台工作的人，平时进出根本就没有安检的好吧，门口的那些设备也就只有在有大人物在的时候才做做样子而已】
【必须得给一个解释，两名警察中枪而且还是生死未卜的情况，电视台休想就这么推卸责任然后隐身！】
【就是就是！一个警视长一个警视正，那都是难得的人才，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你们配得起吗！】
网上的声音从来都是这样，说话不留情面，只是现在事情才刚刚发生不长时间，也确实还在调查中，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回应。
***
水无怜奈接受了警察的问话，从警视厅出来之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的当时算是距离神濑苍太和百田直人最靠近的那一个，警方自然是有不少问题等着她。
但水无怜奈怎么说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全程脸不红心不跳，问题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可回答完了警察这边，自然还有组织那边的在等着他们。
水无怜奈在警视厅门口打车到一个繁忙的路口下车，然后又在路边招手找了另外一架出租车，这才去往了他们的聚点。
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组织的高层之一琴酒竟然也在这里！
“太慢了。”水无怜奈刚一进来，基安蒂就忍不住抱怨道。
水无怜奈面带歉意：“抱歉，警视厅那边的人实在是太烦人了，问题问的没完没了的，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算了算了，还是说说任务吧。”基安蒂直接将话题带向正题，“所以现在怎么办？虽然是打中了百田直人，可却没有当场毙命，之后要怎么办？还有那个忽然冲出来挡枪的人，是叫神濑苍太是吧？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射击的点位和时间的？”
科恩总结：“这次的事情，有问题。”
众人集体沉默。
他们当然知道有问题，可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个就是比较难说的点了。
伏特加：
伏特加采用沉默战术，他算是这里面比较清楚的一个，因为他跟着琴酒大哥，知道神濑苍太的真实身份，也就不会对为什么对方会知道射击的点位感到惊讶，但是他不能说。
水无怜奈心中的鬼点子在转动。
在她对这次任务的理解里，除了作为主要行动人的自己、基安蒂和科恩以外，现场还有一个组织的高层——茴香酒。
所有人都知道，茴香酒精通易容和变声术，他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水无怜奈故意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思考了许久才终于决定开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说可能，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计划呢？不然警察怎么会知道狙击手在什么位置，这已经不是反射神经发达可以做到的范围了。”
果然这个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
基安蒂的暴脾气，一钓就上钩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叛徒吗！？这怎么可能？！”
水无怜奈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赶紧摆了摆手：“我只是说有可能，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
有没有卧底她才不管呢，只要能够尽可能的让组织陷入混乱，那怎么说都是她稳赚不亏！
眼看基安蒂和科恩似乎真的都被水无怜奈的这一番卧底论给带跑偏了，琴酒即使出现，将众人的思想全部都拉回正轨。
“任务暂停，你们都先回去，等待下一步命令。”琴酒觉得自己现在要去做的就是问问神濑苍太本人才行，“还有，将你们的那些小心思全都收一收，我可没有功夫陪你们玩猜鬼游戏。”
水无怜奈：
她马上垂下头，不去跟琴酒做正面的眼神交流。
反正点到为止，她也没有真的认为可以用这一言半语的就离间组织中高层的关系。
琴酒和伏特加回到车子里。
琴酒正在点烟，而作为天下第一好司机加小弟的伏特加自然就得揣摩琴酒大哥的心思，他试探性地询问：“琴酒大哥，您现在要去找茴香酒吗？他现在应该在——”
“不用，不着急。”还没等伏特加把话说话，琴酒就打断了他，“现在周围全都是条子，我们去了只会坏事而已，再等几天的吧。”
伏特加：“是。”
可伏特加心里却有点小纳闷，就算他们两个本人不能去，那至少也用手机联络一下吧，不然这个任务卡在这里要怎么办？
伏特加小心翼翼观察旁边琴酒大哥的样子，发现对方似乎还真的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继续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不惬意。
最后，伏特加决定还是不说了。
反正不管怎样，琴酒大哥自己心里会有判断的。
***
神濑苍太身上的麻药刚刚过去，他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围在他床边一圈的毛绒脑袋们。
“醒了！醒了醒了！”松田阵平第一个大叫出来，对着桌子上的摁铃一顿猛摁，“医生！医生快点来啊！医生！”
“冷静啊松田，你太大声了会吵到神濑的。”萩原研二在一旁提醒松田阵平不要在病房里大吵大闹。
“哦哦哦，好，确实，那我小声点。”一提到神濑苍太，松田阵平顿时学乖了。
神濑苍太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只剩下左手是能动的了，至于他的右手连带着肩膀处直接被绑成了木乃伊。
“不要乱动啊，你才刚刚醒而已。”
“是不是醒了嘴巴干，要喝水？”
“你想要什么全都告诉我们，我们去帮你拿。”
“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好好休息才是。”
“快躺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神濑苍太在众人一人一句的劝告下，只能继续平躺在床上。
他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大家，你们都太夸张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昨天晚上被从演播厅送到医院的全过程他的意识都是清醒的，而且昏迷也不过也是因为手术的麻药导致的而已。
“不许嘴硬，你受伤的部位可是肩膀，如果不好好休息回复的话，将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开枪的手感的！”班长伊达航站在床边训斥着神濑苍太，“就先忍忍，等过了这几天还怕没有你活动的时候吗？”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班长的说法，神濑苍太一个人实在是拗不过这么多人，只好跟一个僵尸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等待医生进来。
不到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同样跟着进来的还有鬼冢教官、警视总监和一些其他警视厅的高层们。
医生在无数警察的火热的注视下，给神濑苍太进行了一个大致上的身体检查，尤其是查看肩膀上的伤口。
松田阵平等不及的询问：“医生，请问他的伤势如何？会不会影响他后续的警察生涯？”
这个问题问在了点子上，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想要知道。
他们都知道神濑苍太是一名怎样优秀又有天赋的警察，肯定是不希望留下任何可能会影响他伸手的后遗症的。
医生进行了全面检查之后，给出了答案：“现在看上去伤口回复的都很不错，只是肩膀的肌肉群比较复杂，现在就是要看手术之后的回复情况，如果想要手臂完好如初的话，或许还需要一定的康复训练。但，子弹并没有伤到骨头，恢复起来也不会是难事。病人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尽量不免多思多想，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神濑苍太点头：“谢谢医生。”
警校的众人也都跟着道谢，诸伏景光还把医生送到了门口。
医护人员全部都出去之后，现在的时间就留给了一屋子的警察们。
鬼冢教官先开口：“神濑君，我知道你才刚刚苏醒，可是你也知道的，现在警方还需要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希望你可以将你知道全部经过都告诉我们。”
松田阵平听了表示不满：“等等！他才刚刚醒过来而已啊，至少先让人喝水吃饭的吧！”
“松田。”神濑苍太出声制止了松田阵平，“谢谢你为我着想，我没事的，而且我现在的心情也跟大家一样，想要尽快将犯人给抓到。所以鬼冢教官，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那好。”
松田阵平想要站在合神濑苍太，可手臂却被降谷零给抓住了。
降谷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松田阵平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他们这次回来是扛着风险的，可听说了神濑苍太中枪的事情之后，他们怎么也无法在比饿得地方等待结果，就这么跟着大家一起来了，可来虽然是来了，也还是得尽量低调一些才对。
鬼冢教官退后到一边，由负责这次案件调查的警察们上前来问话。
“先说说整件事情的经过吧。”
“是。”神濑苍太回想着当天的情况，“那个时候是录制的下半场，我们在准备进行你比我猜的小游戏。”
警察将神濑苍太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在本子里，可这些都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信息了。
神濑苍太继续说：“在准备的过程中我的眼睛忽然看见了在人群中有一个闪光的东西，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但最后好像是落在了百田前辈身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身体下意识就已经行动了起来，我就马上推开了百田前辈，然后就是感觉到肩膀处的疼痛，本以为我已经帮助百田前辈挡下了，可最后百田前辈也还是中枪了。”
说完，神濑苍太忽然想起来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急迫地追问着面前的警察：“对了！百田前辈呢？！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鬼冢教官回答：“百田直人现在还在ICU里，孩子啊昏迷中。”
神濑苍太一脸愧疚：“竟然竟然这么严重。”
鬼冢教官见神濑苍太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不忍心看到他最有前途的学生陷入自我怀疑，马上接着说：“他受伤的部位是在腹部，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自然是比不过年轻人，你不需要太自责的神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彻底的失去他了。”
神濑苍太：
尽管如此，可神濑苍太的表情还是高兴不起来。
警察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然后就结束了问话。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受伤的人自然是要多多休息，而还在工作的警察们自然是要给民众提供出一个说法来。
但这个就不管神濑苍太他什么事了。
然后是警视总监对神濑苍太又说了一些鼓励性质的场面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就是表现出对下属的关心。
刚刚那么多人来，现在人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警校的同期们。
诸伏景光问：“你刚刚醒又说了那么多话，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叫东西去，你先靠着休息一下吧。吃什么的话，泡饭如何？刚刚做完手术还是吃一些比较柔软的食物吧。”
神濑苍太笑着回答：“我吃什么都行，只是伤到了肩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那也得好好休息！”松田阵平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神濑苍太，让他半靠在床上，“喝点水吧，你从醒了到现在还一口水都没喝呢！”
松田阵平这边的话音刚落，降谷零就端着水杯来了：“水来了水来了，完完全全的温水，刚刚做完手术就别喝茶了。”
神濑苍太本想自己用左手拿着水杯，可景谷零却怎么都不肯放手，一定要喂到他嘴边，神濑苍太没有办法只能被喂下了半杯水。
“还有我的。”诸伏景光从背包里拿出两本书，“怕你住院太无聊，这两本推理小说是工藤优作的新作，你每天工作这么忙应该还没看过，带来正好给你在病房里解闷。”
神濑苍太又想去拿书，结果站在他旁边的松田阵平已经先一步帮他把书从诸伏景光的手上拿过来，放在了床头。
神濑苍太：
他无奈地说：“大家，不要这么夸张吧，我只是受伤了我又不是残疾了，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奇怪，我都不自在了。”
萩原研二打趣森*晚*整*理道：“阵平酱听说你受伤了之后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放下一切都过来了，天知道你麻药还没过的那段时间，有多少次他要冲出去找医生，幸好都被班长给拦了下来。”
老底被人拆穿，松田阵平很是不好意思，故意扭过头：“啰嗦！我、我就是闲着无聊到处走走而已！”
“哈哈哈哈哈。”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
众人笑着打闹着。
神濑苍太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容，病房里一阵欢声笑语。
【真不错啊。】
【尸体暖暖的，你们一定要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啊！】
【但是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就会结束的样子】
【同感，濑神今天太过于正派了，而且我们好像还没有在他醒过来之后听到他的心理活动，应该是故意在憋着，等着之后来一个大的呢！】
【这次的事情还有很多有疑点都还没有解释呢】
【反正按照过去看番这么多年的惯例，前面越是温馨，后面就越有大事发生！】
【挡枪是濑神自己做出决定，他总不会自己坑自己吧？】
【就是，再看看】
神濑苍太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弹幕们在说什呢，但他依旧靠在床上，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病房里，警校的大家还在继续说说笑笑，神濑苍太的视线却落在了正在窗户旁边整理花篮的降谷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他不想变成一旦事情暴露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情况。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友情，他们是六个人的友情，就好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可如果这张网出现一个口子，那么口子就会被越拉越大，最后直到毁掉所有。
或许痛苦只是暂时的，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长远考虑。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他们在天黑的时候就走了，并且也隐约透露出可能之后会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出现，大家也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问为什么。
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也都有工作要做，他们都会抽空在下班之后来看他，也会给他带上好吃的。
三天之后，警视厅对外进行了记者发布会，分享了他们这几天的调查结果，总结来说就是还正在全力追捕犯人中。
民众自然对这个答案是不满意的，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神濑苍太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隔壁的百田直人在ICU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当天来了很多警察，就连天空好像都是灰色的。
神濑苍太在ICU的门前几乎伤心到晕过去，最后还是被同事们搀扶着回到了病房里。
时间继续。
一个月之后，神濑苍太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纱布和支架什么的都可以拆掉了。
然而依旧是在同一天，警视厅传来了另一个噩耗。
神濑苍太右边的肩膀恢复效果并不理想，他右边的手臂现在没有办法抬高，医生虽然没有断言，只是说可能会影响用枪的准头，具体到底会怎样还得看之后的复检结果。
尽管医生没有明说，可也几乎是说神濑苍太今后出现场的机会应该是很少了。
这对警视厅来说无疑又是沉重的打击。
他们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这么多的铺垫，塑造起来的警视厅之光，竟然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许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似乎除了神濑苍太本人。
第90章
“每天这个动作要做二十遍，然后还有第二组的动作也是。不要自己偷偷加练，康复训练并不是量多就会有效果的。我不能说这些康复训练可以让你的肩膀恢复如初，但理想中的效果应该也是要到达一个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
神濑苍太在医生和康复师的帮助下进行着手臂上的复建，警校的朋友们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他们不想去打扰到神濑苍太的训练。
直到病房里的医生护士们都离开之后，萩原研二他们也依旧还没有进去。
他们就这么悄悄站在门口，观察着神濑苍太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似乎无论经历了怎样的事情都无法将他脸上的笑容夺去，一个简单的动作，神濑苍太来来回回做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全神贯注。
这代表着神濑苍太想要康复的决心和意志力。
伊达航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中间，意思是他们现在先不要进去打扰神濑苍太。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两个人也都同意地点点头。
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也知道，神濑苍太肯定不希望自己这样狼狈做着康复训练的一幕被其他人给看见。
可就在他们三个人准备暂时先去别的地方走走等会儿再回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神濑苍太已经看见了他们。
“来了就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神濑苍太朝着门口说，刚刚医生护士们还在病房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三个人了。
一看已经被发现了，三人也无法，只能进来了。
伊达航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尝试缓和气氛：“抱歉抱歉，刚刚看见你在忙，怕打扰到你，我才跟他们提议说等一会儿再进来的。”
神濑苍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忙不忙的，我现在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还能忙到哪里去。”
没人敢去接这段话，警校三人组现在简直就是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绝对不能触碰到任何可能会伤害到神濑苍太的话题。
“正好你们来了，不然这些东西消灭不掉可就要浪费了。”神濑苍太走下床，来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小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大小和款式礼篮，神濑苍太从里面挖着水果，“我就多洗一点，你们要是吃不完的话就打包带回家去，不然在我这里堆放着都要烂掉了。”
伊达航见状赶紧冲上前去，想要去接过神濑苍太手里的东西：“别别别，你别忙活了，让我去做就好了。”
神濑苍太忽然沉默下来，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垂着头。
伊达航：
这份安静弄的伊达航心里发毛，可他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虽然是受伤了，可我还没有残废。”神濑苍太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跟哭差不多的微笑，“要是这点生活上的小时我都做不好，那确实是不用活了。”
或许是被神濑苍太最后那‘不用活了’几个字给吓到了，伊达航马上奋力解释：“没没没！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我就是觉得、觉得，那个我真的不是”
伊达航被吓得简直都要不能正常说话了，他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点不应该说的，到时候再触碰到神濑苍太不想被提及的地方。
萩原研二立马打圆场：“班长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空手来太不好意思了，所以就想帮你做点什么。”
伊达航拼命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神濑苍太终于忍不住噗笑出来：“哈哈哈哈！逗你们的啦！我哪里就是那么脆弱的人了哈哈哈哈！”
耳边听着神濑苍太的笑声，萩原研二、伊达航和诸伏景光三个人小心去看对方的表情，确实是没有再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的疑虑，在这里也就都暂时作罢了。
终于，在神濑苍太洗好了水果之后，四名同期终于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话了。
神濑苍太不藏着也不掖着，以上来就大大方方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伤口愈合的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子弹伤到了神经，所以会对动作方面产生一些影响，其与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白皙的皮肤上贴着一块纱布，弹孔应该就在纱布的下面，他们能够清晰的看见，越是靠近纱布中间的皮肤，就约会变得又些许凹凸不平，这个是伤口复原时会出现的增生，是属于正常现象。
诸伏景光担忧地问：“那警视厅那边怎么办？你的职位要怎么办？”
警察虽然分成了非常多的部门，可大部分想到警察的第一想法就是活跃在前线的警察，尽管不是每个警察都这样，可他们依旧是具备最基本的身体机能和战斗水平的。
伊达航也急忙追问：“医生是不是说只是抬高跟精准的东西会受到影响，那近距离格斗或者剑术之类的应该都不会再有影响了吧？”
关心是一定关心的，神濑苍太当是的成绩是仅次于降谷零，他也是一个难得没有偏科的人，不管是处于朋友还是处于同事，他们都不希望神濑苍太的职业生涯被限制。
因为，他才那么年轻啊！
神濑苍太一边说着一边动了动手臂：“现在的话大概是到这个高度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好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抓着我的手臂一样，如果硬要继续抬高的话，手臂就会好像要断掉一样的疼。”
神濑苍太手臂抬起来的高度大概就在他的鼻子上下，一个非常难说的位置，高不算高，低不算低，日常生活肯定那是没有问题的，可他们警察人的身体素质就要远远超出常人才行。
诸伏景光几乎不忍心去看，全程都紧紧皱着眉头。
“好了好了，别都一脸这么严肃的样子。”神濑苍太尝试安慰他们，“就算恢复的不算好我也还有复建可以做，就算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场，那我也还可以做到别的事情的嘛。那么多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了还在奋斗呢，我才二十多岁，我的人生还那么长，现在这样绝对不是我的终点。”
听到神濑苍太这么一段充满希望的发言，大家七上八下的心也能安一安了。
一时之间，身份好像进行了倒翻一样，原本应该接受来自别人安慰的神濑苍太现在变成了去安慰别人的人。
四个人聚在一起又说了一点其他的事情，然后一起吃了晚饭，伊达航、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三个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神濑苍太的病房。
天知道当他们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都是什么想法，简直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可能警视厅现在人人都在说警视厅花费了这么多年心血培养起来的警视厅之光已经黯淡了，为这么多年的心血感到不值得，可他们比起警视厅的各种损失，他们更在意的是神濑苍太本人的情况，他会不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会不会一蹶不振。今天在来医院的路上，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彩排，要怎样才能安慰好友从伤痛中走出来。
现在看来他们低估了神濑苍太内心的强大。
“对了，帮我也跟松田和降谷问好。”神濑苍太在众人离开之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那天降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机里在看有关于人体研究的资料，我这里有一些已经绝版了的一血书籍，如果他需要的话，诸伏，你就帮我拿给他吧，短时间内我应该是出不了医院了。”
诸伏景光：“好，没问题，我帮你去转达。”
神濑苍太坐在床上跟朋友们挥手告别。
直到三个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神濑苍太脸上的笑容再逐渐消失。
【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在了，你在做什么打算现在还不快快告诉家人们！】
【就是就是！有什么事情是连家人们都要瞒着的，你个不孝子！】
【肯定有反转，一定有反转，濑神不是那种会做局把自己也给做进去的人，只有他去算计别人的份儿】
【刚刚濑神跟hiro说的那一段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的好好的会提到降谷零在看关于人体的书，降谷零什么时候对人体又感兴趣了？这些全都是疑点啊！】
【反正期待后续就对了，我也不相信神濑苍太的手臂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如果连鼻子的高度都不能超过的话，连生活都会有问题的好吧！】
【可是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如果是濑神设计的，那原因是什么呢？总得有点原因吧？难不成还是他觉得日子过的太无聊了，然后一拍大腿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不明白，想不通，坐等濑神揭晓答案】
对啊，坐等揭晓答案就好了。
神濑苍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继续淡定的吃着他的水果，做着他的复检运动。
***
夜晚。
夜晚的医院每次都多了一些诡异。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外面一路攀爬，最后落在了一闪窗户面前。
他轻轻用手推动窗户，发现窗户并没有从里面锁上，这让外面的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到病房内部。
琴酒一眼就看见了在病床上蒙着被子睡觉的某个人。
【！！！】
【好家伙，幼驯染组玩儿的就是花，竟然已经开始搞夜袭这一套了！】
【啊啊啊啊！好久都没有看到琴酒登场了！这次又会有什么举动呢？】
【不知道啊，但每次琴酒的出现都会让人无比激动兴奋，就好像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还什么之后发生大事，琴酒夜袭神濑苍太这难道还不够大吗？！】
【对啊对啊！】
琴酒一步一步靠近病床，尽管穿着皮鞋却在宁静的黑夜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个跟黑夜融合在一起的男人。
带着漆黑手套的手，一把掀开了神濑苍太的被子。
床上的神濑苍太瞬间睁开眼睛，可琴酒已经先一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擒住神濑苍太的双腕，聚过头顶。
“受伤了？”琴酒嘶哑的声音对着神濑苍太的耳边说，似乎在用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看穿事情的真伪。
可他看见的却不是神濑苍太充满狡猾和计谋的眼睛，引入眼帘的而是对方痛苦的神情。
神濑苍太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极力的痛苦，整个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
“疼放开”
琴酒瞬间联想到了他得知的情报，关于神濑苍太现在右手不能抬高的情况，擒住对方双腕的手的力度卸掉了一瞬。
也就是这么一瞬，给了神濑苍太反击的机会。
神濑苍太曲起膝盖，一脚踢在琴酒的腹部，双手的禁锢消失之后一手摁着琴酒的肩膀，另一只手拽着对方的衣服，直接上下颠倒了。
“哈哈，你也有被我骗到的一天啊，琴酒。”神濑苍太得意地笑着，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发光，那狡猾和计谋得逞的小表情，明明白白展现在脸上。
琴酒：
蠢啊！这个说的是他自己。
明明听到对方受伤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已经是千百个不相信了，为什么还是会上当呢？
琴酒自己给自己刚刚的失误进行复盘总结，最后分析出一个点，一个他非常不想承认的点。
在看到神濑苍太忍着痛的表情时，他心软了，犹豫了，同时也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看你这么精神那就太好了。”琴酒说。
神濑苍太挑眉：“哦？难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笨蛋——”琴酒冷着脸道，“我是来看看某人受伤之后还能不能担得起茴香酒的位置，来替组织清理门户。”
“那么非常抱歉，你失望了。”神濑苍太慢慢松开压在琴酒身上的手，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的手臂，“就跟你看到的一样，好得很。”
琴酒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这个狡猾的家伙怎么可能真的伤了自己。
同时，琴酒心里还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说的来看神濑苍太还能不能执行作为茴香酒的职责，这个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一旦神濑苍太因为受伤或者什么其他原因无法再继续履行作为茴香酒的责任，那么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来清理门户。
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天
琴酒紧了紧拳头。
他宁愿是自己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
【绝了，我差点还以为是真的了】
【吓死我了！我没想到濑神会当着琴酒的面继续演，我真的这次的伤是真的了！】
【濑神你真的是坏事做尽！我都已经准备好纸巾要跟弹幕上的小姐们一起哭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虽然我从头到尾都坚信这一切一定是神濑苍太做的一个局，但看到真正实锤了，心里也算是安了】
【好！揭晓时刻快来吧！告诉我们这次濑神又在打什么主意】
神濑苍太倒是不着急解释，而是起身先去给琴酒准备茶水和水果。
因为他病房里的水果真的是太多太多，根本就吃不完啊啊啊！警视厅那边自从知道他受伤之后，几乎每个部门都送了东西来，而送来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是水果礼篮，神濑苍太天天三顿的吃还是吃不完！
然而神濑苍太这幅在桌面前忙碌的身影，在弹幕人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濑神，好人妻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真的！特别是在跟琴酒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琴酒的气场比较攻一点吧！】
【真的很人妻！】
神濑苍太不去在意弹幕们都说了什么，他弄好手里的东西，放到琴酒面前。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床边，神濑苍太开始解释他的这些行为。
“首先，帮我跟基安蒂和科恩道歉一下，这次的任务这些意外跟他们没有关系。”神濑苍太把事情看的很清，原本没有自己的介入的话，基安蒂和科恩应该可以非常完美的完成任务的。
琴酒：“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没差什么，都一样的。”
最后百田直人还是死了，不管是在现场当天死，还是进入医院七天后死都没有什么差别，终究还是死了。
琴酒想要知道的是神濑苍太这边的行动逻辑。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就是给神濑苍太和茴香酒这两个身份做出一个区别而已。”神濑苍太淡淡地解释道。
琴酒马上就透过这句话读懂了背后的意思：“怎么？你的身份被人怀疑了吗？是谁？”
“不，没有人怀疑我，至少现在是没有的，但是以后呢？”神濑苍太冷静地跟琴酒分析他所看到的情况，和一些对未来的发展，“这次在警视厅的卧底任务是一个没有结束期限的任务，随着我的地位一步一步向上走，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也会变得越来越多，与其到时候才做打算，不如现在就把区别给做出来。因为手上无法活跃在前线的神濑苍太和身手仅次于琴酒的茴香酒。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人把这两个人给联系在一起吧？”
琴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他看来这个说法是可行的，他相信神濑苍太作为卧底的能力，自然也相信他的判断。
可是有一点——
琴酒：“组织中同时知道你是神濑苍太和茴香酒的人也不是没有。”
而且还不能算很少。
这么算下来的话，他自己、伏特加，贝尔摩德、朗姆和Boss。
明面上的是这几个，暗地里应该更多。
神濑苍太：“这些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我只要做好我的准备工作，其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琴酒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也是。”
只要神濑苍太这边的理由是坐得住的，那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琴酒得到答案之后在神濑苍太这里稍微坐坐就离开了，二人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琴酒离开之后，神濑苍太重新倒回去了床上。
刚刚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但也有他故意隐瞒下来，没有说出来的部分。
比如——降谷零。
神濑苍太每次跟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见面的时候总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会露出一点破绽，就连面对这两个人时的易容都是做的仔仔细细的。
可都已经这样了，降谷零竟然盯上了他手！
一次两次还不明显，那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次呢？
总有一天降谷零会发现什么，而一旦这个怀疑的种子种下了，想要挖出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这样，只能这样。
做出一个完全没有办法抵赖的区别来，从根本上杜绝一切将把神濑苍太和茴香酒所联想在一起的可能。
再加上那天他看见了降谷零正在阅读关于人体研究的报告，让神濑苍太心中的警铃再次敲响！
人，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人不单单需要依靠声音和面孔来区分，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在。
神濑苍太知道降谷零或许不是在怀疑神濑苍太就是茴香酒，他应该是想要通过识别人体这一能力来识破茴香酒的易容术，这样不管他变出多少张不一样的脸，对方都可以根据其他的证据来判断某个人就是茴香酒。
应该说，不愧是降谷零吗？卧底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神濑苍太陷入需要用到易容术和变声数之外的手段来维持身份的情况。
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对方是降谷零，他们是同期，是朋友，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值得的！
神濑苍太继续在医院进行复建，警视厅似乎也十分支持这一行为，只是两个月过去了效果依旧不是那么的显著。
神濑苍太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医院里，他终于还是出院了。
在出院的同一天，警视厅宣布神濑苍太正式担任东京警视厅警视长一职务，嘉奖他所展现出的勇敢和无畏精神。
同时也是一种补偿，补偿他受伤无法复原的肩膀，这也导致他今后再也无法活跃在前线了。
不过似乎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作为警视长，书面工作要更多一些，本来也就不是需要出现场的。
只是或许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个英雄惨淡的结局。
但又似乎，所有的英雄故事都是跌宕起伏，充满波折的。
现在的韬光养晦为的是未来。【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