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最近你俩一直顾不上直播，那个老周成天没事儿就到咱那直播场地转悠，他还老问我一些问题，那样子像是想要学怎么做电商。”顺子抱怨道。
“他想做那就做呗。”肖秉彝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小松道：“那你就不怕他学会做电商之后，一脚踹了咱们？徒弟学会了，那不得饿死师傅？”
“不至于，你们往深了想想，咱们将来要一直做直播吗？”
“现在在佰云村里的合作是谈来的，不是凭空掉下来的。”
“现在有人替我们去做直播，咱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谈合作。”
“既然老周想学，那你就教，而且还要好好教。”
“等过两年电商变得普及，有的是人来做电商。咱们只不过是早起步几年，比他们早吃了波红利而已。”
“现在秀姐不是说了吗，有个投资人来这边休假，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
老耽接着说：“还有几天时间老张民宿就不能继续住了，我们要趁着这仅剩的时间，把投资拿到。”
顺子问了：“投资项目是什么呢？民宿吗？”
一个语气坚定地说：“绒花。”
小松：“为什么是绒花？那个投资人不是投资民宿的吗？”
“相比于民宿，绒花更有投资价值。”钟灵毓徐徐道来：“荣华镇有七个村，据我所知，一共有八个绒花作坊。如果把这八个绒花作坊集中到一起去，统一在镇上建厂，能省掉不少成本，还能形成自己的品牌，扩大影响力。”
肖秉彝：“再加之我们的优势——电商，短视频平台发展很快，已经是大势所趋。而且用不了多久，电商赛道就会挤进很多新人、很多新产品，而这些要被更多的消费者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这已经很诱人了。”老耽道。
会议室内，之前冷峻的气氛消失，而后陡然变得轻松。许是房间里有点热，钟灵毓将毛毯整理好后放在椅背，凑巧肖秉彝往她这边看，二人对上视线，她问：“你、很有把握拿下投资？”
“嗯呐。”他挑眉。
顺子明白了，这是想一边谈着绒花的生意，一边学人家搞民宿。简直是一石二鸟啊。他补充：“可是，现在绒花还不火啊，这也意味着没有太多市场。”
“那就是营销还不够。”老耽道。
会议室内静了三秒钟，小松竖起大拇指，“厉害，属实厉害，学到了。”
“行，那顺子和小松继续盯绒花直播，我、老耽尽快弄出方案，咱们分头行动。”肖秉彝看向钟灵毓，道：“秀，要不要一起做方案？”
“好啊。”
肖秉彝嘴角上扬，“那行，咱们散会，我去做午饭。”
小松、顺子、钟灵毓如释重负，纷纷瘫在自己的座位上伸懒腰，那样子像极了三只慵懒的大猫。阳光很偏爱钟灵毓，正巧稳稳当当地把光线打在她身上。
老耽跟上肖秉彝，接过他从冰箱里拿出的蔬菜和排骨，道：“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一瞬间僵住，手里的西兰花不小心掉在地上，肖秉彝低头弯腰捡起，起身时，笑着反问道：“喜欢谁啊？”
“你再给我装。”
他关上冰箱门，“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喜欢个der！”
“可你不是兔子啊。”
“你管我是不是兔子！”肖秉彝抢过老耽手里的排骨，白他一眼，转身走向厨房。路过会议室时，他侧头看向窗户，阳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墙上打下一个漂亮的影子。他立马回头，若无其事地路过，拐进厨房。
老耽亦步亦趋地跟上，“你那小心思挺明显了。那毛毯……”
肖秉彝打断：“那是因为她小时候腿受过伤。”
老耽：“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耳朵还急红了。”
“话说，你俩小时候就认识了？”
“给我讲讲呗。”
“有什么好讲的。”
老耽更好奇了，“你给我讲讲。”
“哎呀我不讲！”肖秉彝快烦死了。
“行，不说是吧，很好，我这就去问当事人去。”老耽佯装要走，肖秉彝一把拉住他，“你问个屁！不准去！”
“我太想知道了，谁让你不跟我说。”
被逼无奈，肖秉彝红着脸别过头去，话都有些不会说了，“她、她小时候，每年都会来这边过、过暑假，之后就认识了。”
“就这？没了？”
“行，我问秀姐去。”
肖秉彝又把他拽回来，“我那时候不懂事，老欺负她，之后她就走了，没再回来过。去年五月十七号是长大后第一次见面。”
“五月十七号？你记这么清楚啊。”他忍不住调侃。
“还有，她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回来？因为你太招人烦了？她讨厌你？”
“你、你别说了。”肖秉彝憋着眉头洗完排骨，将一旁的卫生抽纸拽过几张擦手，卫生纸被攥得皱巴巴的，丢进垃圾桶。
“我也不知道，没问过。”
“你还委屈上了？”
“你胡说八道！”
“行行行，我胡说八道。”
“茶几上我放了些洗好的葡萄，应该不凉了，你端到会议室给顺子他们吃去，别老站在这里，看得我心烦。”
老耽深深看肖秉彝一眼，离开了厨房。
肖秉彝长呼一口气，这狗皮膏药，可算是走了。
厨房的香味四溢，甚至传到了院子里面，又有一个身影靠近，他一位是老耽又来了，正想喷他两句，侧头一看竟然是钟灵毓。
“你、你过来干啥啊，油烟大，吃葡萄去。”
“太香了，先过来闻闻。”
“瞧你这出息。”肖秉彝拿过一个干净的碗，把一块肥瘦相间的排骨放在碗里，拿给她，道：“你先吃一块。”
“不、不行，这样不礼貌。”钟灵毓躲远一点，推拒不要，她转移话题，“送你的面罩呢？面罩不戴，是想老得快？”
“这就戴。”他刚刚只是忘了戴，平时做饭的时候还是戴面罩的，这次都怪那个耽承旭。
钟灵毓打量着这间厨房，心想要不要装一个空调？夏天的时候这里热气蒸腾，能把人烤熟，冬天的时候一点热气都没有，冻得人只能靠发抖取暖。
“你慢慢做吧，这屋太冷了，我先走了哈。”
“走吧。”
*
饭菜上桌，香气扑鼻。
边吃着饭，老耽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秀姐，你小时候就跟肖子认识啦？”这可让肖秉彝连饭都不吃了。他就像是即将被捋毛的猫咪，时时刻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嗯，认识的。”但是那时候对他的印象不大好，甚至是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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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他、很烦他。
“我听肖子说，你离开了，好几年没回来过过暑假，是为啥呀？”
肖秉彝立马挺直了身子，准备洗耳恭听。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钟灵毓咽下嘴里的饭，这个问题让她想到几年前，那个时候的钟灵毓没有丝毫可以喘息的空间，她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妈，她觉得我在老家玩疯了，每次回上海，开学考试必成绩下滑，之后就不让我回来了。”
“那个时候起，我所有的暑假生活都要围绕着各种课外班、兴趣班转。”
小松：“啊！秀姐，你小时候这么惨啊。”
“对！可惨了，我妈都快把我当学习机器用了，我每天都是两眼一睁，干到熄灯！”
肖秉彝：“那你怎么熬过来的？”
钟灵毓想了想，“纯靠麻痹自己吧，什么都不想，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要学的东西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也没有时间想太多。”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再回来的时候，还记得我吗？”肖秉彝左手端碗，右手执筷，一时忘记了吃饭。
钟灵毓：“有印象，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肖秉彝：“啊？哦……”
钟灵毓笑：“但是你好像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肖秉彝浅浅笑笑，继续夹菜。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当年，他可是每年夏天都在等，在村口等很久很久，可就是等不到人。真要谈起青春而字，他的青春里有很多的等待，与她有关。
也只是家里出事之后，不继续等了。
“话说，除了暑假，不还有过年过节？你们还至于这么久见不到？”
肖秉彝：“我那时候过年过节跟着爸妈去东北爷爷奶奶家，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
饭后，根据事先分配好的任务，两拨人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钟灵毓、老耽、肖秉彝三人要稍稍忙一点。他们负责的任务相对多一点、复杂一些。
钟灵毓第一次尝试做民宿宣传旅居vlog，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拍摄角度、素材的选取，合适的台词……这些都要花时间去琢磨。
晚上，橘黄色的台灯点亮，落地窗户上倒映着一个埋头打字的女人，她刚刚整理完今天的视频素材，现在在对肖秉彝给她发来的方案做补充。
这时，有人敲门，钟灵毓起身过去开门，竟是林敬益。
“林爷爷好，您找我什么事情呀？”
“我想问问你，蛋糕吃不吃？”
“您这个点儿了，还吃蛋糕？？”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按理说刚吃完晚饭，还不到饿的时候啊。
“你不懂，我孙女明天就要过来了，她一来，管这管那，我想吃都吃不了。”为此，林敬益专门让助理去买了个大蛋糕，他想一次性吃个够，但是又买得太大了，生怕明天被孙女发现写端倪，这才叫钟灵毓跟他一起去吃。
“嗷……”原来是这样啊。
“好，对了林爷爷，您会玩儿斗地主吗？我这里有好几副扑克牌，咱吃完蛋糕，斗地主去？”
“行呀。”
商量好后，林敬益在前面走着，钟灵毓赶紧给肖秉彝发消息：【来公共厨房，林爷爷请我吃蛋糕，瞅准时机，过来一起打牌，待会儿就看你了。】
【肖秉彝：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