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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见钱眼开

作者:头头toto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同是二楼的房间内,钟母正在电脑前给钟灵毓调整简历。


    看着电脑页面里漂亮的履历,钟母的心里止不住地感到骄傲。


    这时钟父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到钟母旁的桌子上,道:“大过年的还有工作嘛?白天再做吧,晚上伤眼睛。”


    “给闺女调个简历,不费事儿。”


    “媳妇儿,我也想要红包。”钟父掀起被子,在床上坐下。


    可他这句话刚说完,钟母一脚就踹上去了,“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红包?”今天刚被要走一万块钱,她心里还怪心疼的呢。这会儿竟然还有人上赶着来让她撒气。


    “那我给你个红包?”钟父挨了踹,试探着说。


    “嗯呐。”钟母扬唇一笑。


    看着那张突然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钟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媳妇儿。


    “2500块???”她拿着那一沓钞票飞快地数完,脸色又变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从咱俩结婚起,你手里从来没超过2000块,这2500,谁给的?又背着我藏小金库是吧?”


    眼下,这张床他是坐不得了,钟父宛如一只受惊的老鼠,生怕惹怒床上那猫婆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到门口。


    “上哪儿去啊?”陡然充满威胁语气的声音制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饿了,找点吃的去。”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那婆娘生起气来,比扑腾的大鱼还难抓,两尾巴就能抽死他,钟父妥协,“是、是秀秀给的。”


    “她就给了我三千,我把两千五兑换成纸币,包成红包全部上交了,剩下五百块还又给秀秀转走两百,媳妇儿,我都交代清楚了!真的没有背着你偷藏小金库!”钟母一发飙,直接把他这个两百多斤的大高个吓得抹了把泪。


    “……闺女给了就给了,你哭什么,过来坐。”钟母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这死丫头,也不给我。”


    她看了看电脑界面的简历,气得合上电脑,躺下休息。


    钟父还是不敢造次,蹑手蹑脚地上床,乖乖躺下,临了还将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


    直到身后靠上来一个温软的身子,“行啦,别哭了。”


    他堂堂八尺男儿,哭得更厉害了……


    *


    肖秉彝刚从李书记家回来。一到过年,各种人情世故就多了起来。


    佰云村电商带货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取得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他要亲自登门,感谢李书记愿意把机会给到他们这帮创业的年轻人,也对来年一年的愿景作出一些规划。


    李书记对他此很上心,也表示愿意支持。


    走访完一家之后,他又去了十几家,看望早先照拂过他的恩人。一连好几天,才办完事情。


    这里面,就包括钟阿爷钟阿奶家。


    肖秉彝进门儿的时候,一家子刚吃完饭,二老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儿子、儿媳也都在身边。一帮人热络地聊起来。


    “秀秀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隔壁的邻居肖秉彝,你们俩不在家的时候,他经常做了好吃的就给我俩送过来,那厨艺堪称一绝。”


    “秀秀贪吃,经常去人家家里蹭饭。”


    钟母:“哎哟,太感谢你了,还帮着照顾二老。我那闺女嘴馋,就是个馋丫头,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二老对我多有照拂,秀姐也没少帮我忙,应该的。”


    “咱们家今年不是大丰收嘛,樱桃就是他帮着卖出去的。”


    “肖二现在可厉害啦,把樱桃挂在网上就能卖出去。”


    “可不是嘛!”


    钟阿爷钟阿奶过分热情,肖秉彝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钟父礼貌地凑过来问:“你是做什么的?”


    肖秉彝:“做电商,回来创业。”


    钟母听他说自己在创业,对电商直播很感兴趣,还多问了几句。众人正说着话,钟灵毓可算是醒了。她打着哈欠下楼,身上还穿着小熊睡衣。头上有几根小短毛炸了起来,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劲儿,一看就知道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秀秀醒啦,饭在厨房给你温着呢。”钟父道。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你看看人家肖、肖……”钟父凑过来提醒:“肖秉彝。”钟母才继续往下说:“你看人家肖秉彝,再看看你。”


    要不是有客人在,听到那句“日上三竿”,钟灵毓真想回怼钟母一句:“你怎么知道日上三竿?你亲自拿尺子量的吗?”顾及着钟母的面子,她没理会那句话,径自走到客厅。


    还没睡醒,她简单跟肖秉彝打声招呼,声音还有些迷糊,“我是饿醒的,先去吃饭啦~”


    她吃完饭,肖秉彝也正好从屋里出来,一家子都出来送他,钟灵毓还差点撞上人家。


    肖秉彝被她这幅样子逗笑,道:“秀,还困呐?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看见鼓囊囊的红包,钟灵毓给他表演了一个“见钱眼开”。


    他笑得更开心了。


    “哟,这可还行?”过年压岁钱按理说是长辈给小辈,他俩没亲没故的,钟父觉得收人家的红包有些不合适,正想让钟灵毓还回去,肖秉彝说:“这没啥,过去半年,秀姐又是忙宣传又是做方案啥的,给了很大的助力,这是给她的奖金。”


    钟灵毓挠挠头,奖金?他不是已经给过了吗?怎么还有双份奖金?


    “您诸位不用送啦,外面冷,快回屋里去吧。”钟灵毓一大家子坚持要将他送到门口。看着那辆车走远之后,他们才回房里。


    钟灵毓躲过钟母大清早的“问候”,跑到自己房间,给肖秉彝打电话。


    “奖金你不是已经给过了吗?”


    肖秉彝:“这是压岁钱。”


    钟灵毓:“我比你大,你还给我压岁钱?”


    肖秉彝开玩笑说:“那你也可以给我压岁钱。”


    钟灵毓抓狂:“我给你大爷!”


    那边的笑声溢出手机屏幕,“不要就还我。”


    手机那边先是沉默了一瞬,“……要要要,嘿嘿嘿,谢谢肖老板。”


    “钟灵毓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那谢谢肖大爷。”


    肖秉彝:“……”他气得挂断电话。


    过年本可以休息休息,但肖秉彝一点都没闲着。团队创业刚起步,一切都还需要完善。他作为负责人,得分出更多的精力在上面,万事都得亲自盯着点。


    再过两个月,民宿就可以正式营业。在这之前,他还得提前联系好工作人员,还要跟老周商议diy手工馆的事情。


    老耽他们要在元宵节之后回来,时间马上也快了,肖秉彝想着赶紧动工,提早进入工作状态。


    之前,他们仨还担心他一个在家过年会感到孤单寂寞冷,这点担心属实是多余了。大过年的,跟别人家的氛围一比,冷清是冷清了点,但是最难熬的那阵子已经过去了。


    再说,他也没闲着,不出去走访拜亲的时候就看看国家下发的文件,研究一下新扶持的项目。钟灵毓还不时找他聊天玩,而他也每次都会被她逗笑。


    *


    钟家大院里,客人走后,钟母进到钟灵毓的卧室。


    她一进门,先是看了眼凌乱的被褥——起床不叠被子。


    又看了眼书桌上的物品摆放——东西乱丢乱放。


    等她第三眼看向梳妆台时,发火了。


    “钟灵毓!赶紧把你的房间收拾干净!”


    听到她妈又发火,钟灵毓赶紧上楼,“怎么啦!怎么啦!谁惹我的妈妈生气啦!”


    “还怎么了?你看看自己的房间。”


    她打眼望过去,被子没叠,书桌上好几本书没摆放整齐,电脑跟书堆在一起,好几根笔散落在桌子各个角落。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没有归位,有一瓶粉底液没盖盖子。嗯……地板还是干干净净的。


    其实,也没有太乱。但是钟母有些强迫症,见不得一丝凌乱无序。就好像不吃葱姜蒜的人吃到了一盘葱姜蒜都齐全的料理一样,仅仅是看着,都觉得受不了。


    “妈妈,你知不知道,房间乱一些的孩子想象力会更丰富。”


    “丰富个屁!赶紧收拾出来!”


    钟灵毓任命地去收拾房间。钟母在后面监工。


    “奖金多少?”她没由头地问了句。


    “两万六。”她说了两次总共的钱。


    “你给他打工还是纯帮忙?”


    “他想找我长期帮忙,后来就给发工资,让我给他打工了。”电商直播带货不是设计专业,两者没有多大关系,并不会给原单位产生威胁和风险。所以,就算在竞业禁止期限内,还是可以给新的用人单位打工的。


    “一天多少工资?”


    “时薪两百。”


    “一天干几个小时?”


    “少的时候,一两个小时,多的时候,不超过五个。”


    “过完年真不打算跟我们一块回去?”


    还回去呢,就看今天这个架势,她敢回吗?


    钟母看见她就跟看见一块玉似的,不允许这块玉有任何瑕疵。房间稍稍乱一点就要挨训挨收拾,成天在家好吃懒做待着,还不知道要受钟母多少背后蛐蛐呢。


    “不回,我……在这儿还能赚钱呢,回去能干嘛?过几个月再回去。”


    钟母心里还是有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也没处可以排解,她又问:“跟那个男孩子聊得怎么样了?”


    钟灵毓想起来,她连人家好友都没加呢。


    “……挺好的。”


    “哪里好?”钟母的脸色稍稍回暖。


    “嗯,都挺好的。”


    钟母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行,跟人家好好聊着。我跟你说,他是藤校毕业,手握好几个大厂offer,入职之后,年薪八十万起步,后面还有上升空间,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钟灵毓心里一沉,道:“妈,你想让他给你做女婿?”


    “废话。”


    “有这样的一个女婿,会让你的脸上更有光、更有面子,对吧?”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钟母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竟在那一刻慌了神,觉得这个女儿好陌生。只听见她说:“我马上就要26岁了。从小到大,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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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涉我选科,大学替我选专业,工作干涉我择业,现在还要干涉我的婚姻,你的控制欲,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啊?”


    “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以为我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什么东西值得我费那么多心思?”


    “那当初,我换发型不跟你商量,你干嘛吼我呀?”


    “你翻我的衣柜,因为不喜欢粉裙子,所以就不让我穿,我买了,你就给我扔掉。”


    “我先吃肉、先吃菜、还是先喝汤,这些你都要管,我不听你的安排,你就开始阴阳怪气。”


    钟灵毓嗤笑一声,“更多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就拿这三件事来说,也是在为我好吗?跟为我好有关系吗?”


    钟母未等发火,钟灵毓替她回答:“你不是为了我好,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脸面,为了满足你那让人厌恶的控制欲!”


    “啪——”


    钟灵毓的左脸突然挨上一巴掌,随后开始发麻、发红、发肿,泛起局部的疼痛。


    钟母感觉自己的咽喉处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上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她反应过来后,巴掌已经打出去了。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掌,脑中一片空白。


    ——她第一次动手。


    钟灵毓一直以来都很听话,言语震慑就已足够,根本用不着动手。她跟钟父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可是今天……她非但动手了,还下了重手,被打的那左半张脸立马就肿得老高,上面清晰的四个手指印刺痛了她的眼,让她的鼻头泛酸。


    “出气了吗?没出够的话就继续打,我总不能跟你动手吧?”


    此时,钟父上来二楼,看着秀秀房间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警铃大作。


    他两百多斤的身子一喘一喘的,“这、这怎么了这是?”他看到女儿脸上的那个巴掌,变了脸色,语气微冷,“你打孩子了?”


    钟灵毓没和父亲说话,继续跟钟母说:“你推给我的那个男生,我没加他好友,现在不加,以后也不加,你的好意,心领了。”


    “爸,带我妈出去。”


    她早知自己注定要和母亲之间爆发一场矛盾,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钟灵毓推上门,外面叽叽喳喳控诉的声音让她感到烦躁,或者说,现在一听到钟母的声音她就钻心的烦。


    *


    一连好几天,母女两个都不说一句话。


    阿爷阿奶发现了异常,但他们三个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谁都不说。


    正月十六离开那天,钟灵毓亲自开车送他们到车站,一路上都是钟父在开口讲话,母女两个还是不说话,就留他一个人尴尬。


    “爸,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一声。”钟灵毓帮父亲理了理围巾。


    “哎,好,那个……你要不要跟你妈说几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钟母低声嘟囔道。


    很好,钟灵毓本来就不想说,这下更不想说了。


    “你们走吧。”


    钟父:“哎,好,你快回去吧。”


    “嗯。”


    看着爸妈检票进站,钟灵毓才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离开。


    而与此同时,老耽、顺子、小松依次到达车站,肖秉彝早就开车在站外等着了。


    三个人回了趟家,这次回来光吃的就带回不少,一辆车差点塞不下。


    车受不了就算了,关键人也受不了了。


    谁能想到他们三个能在人群拥挤的车站内碰上面一起出来?等从火车站门口出来,三兄弟看到肖秉彝正倚靠在车门上转墨镜玩儿,他们仨就跟欢天喜地的泼猴似的,飞快跑过去,跳上肖秉彝,把他当根杆子一样抱着,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哥!想死我了!”


    “哥,你咋瘦了呀?”


    “小松、顺子,你俩、挤到我了。”老耽到底是年纪大了,难得能有一回抢得比两个兔崽子快一些,还差点被他俩挤成肉饼,再靠里一点的肖秉彝就更别说了。


    “你们仨,挤死我得了!下去!”


    “那千年老树见到你们仨都得收拾收拾根系赶紧跑路。”


    身上的三个人下来,肖秉彝这才感觉自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刚三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净让他给吸了去了。这进口的空气……要不得。


    老耽、顺子、小松三个人站成一排,整整齐齐,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肖秉彝呼吸渐渐畅通,他掐腰道:“这会儿知道老实了,赶紧上车,冻不死你们仨。”


    “哥,你的墨镜借我戴戴。”小松通知他一声,很干脆地就把他哥头上的墨镜取下来了。


    刚戴上墨镜准备装酷的肖秉彝:“……”


    车上,肖秉彝问:“叔叔阿姨们的身体还好吧?”


    顺子的回答比较正经:“他俩身体好着呢。”


    小松还记得那个男女混合双打的场景:“哼,那岂止是好哇,我弄死我爸那棵招财树的时候,他联合我妈,差点打死我。”


    老耽:“催婚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身体不好的样子。”


    车内的四人哈哈大笑,吵闹异常。


    寂静了快一个月的肖秉彝,又把他的热闹们给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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