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别重逢后难以克制的占有,是误以为死别后绝望中的救赎。
将浑身战栗的他拥入怀里,苏遥随着他的节奏恍惚间,断断续续想起了许多。
说起来,“前世”郎青,好像的确试探过她两次。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苏遥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将这两段记忆整理出来。
在王虫统一寰宇的那个未来,苏遥和郎青一共搭档过不下五十次任务。
尤其是在潜入帝都五年后开始那段时间,虫族药物控制的间谍忽然不明原因的大规模叛变,许多工作一下堆积到了顶部的双系间谍那里。
清缴叛徒的繁忙工作里,两人的异能实在太好配合了,她伪装成叛徒信任的同伴,再将郎青配置的无色无味毒药加入叛徒的食物来源。
从没有过一次失手。
只有一次,那叛徒间谍狡猾得很,苏遥为了博得他的信任,将有毒的食物也自己吃了。
叛徒间谍吞入的毒药剂量更大,很快就暴毙而亡。
她忍到他死,立刻将余下的毒药呕出来,用木系异能排毒。
郎青赶到时,苏遥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
她被强制喂了解药,恢复理智后,被郎青阴沉着脸狠狠训斥了一顿。
“你是白痴吗?连我配的毒都敢乱吃?”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掐着她的脖子,双目发红:“我再晚来一分钟,你就和那蠢货一起死了!”
“虫使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这么疯地给它卖命?!”
苏遥脑袋痛死了。
“闭,闭嘴!”她梗着脖子,用一种厌恶眼光看着他。“主宰陛下赐予我们衣食,教我们识字,将我爸爸妈妈和弟弟照顾得那么好,我这条命给它又怎么样?”
“……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除了给虫族卖命,你活着就没有一丁点别的目标吗?”
只可惜,郎青的眼神太复杂,当时的苏遥看不懂。
“你在说什么?”苏遥反问:“我们是主宰陛下的先锋军,死在战场上当然是荣耀,也是最好的归宿。”
郎青闭了闭眼,掐在她颈间的手爆出青筋。
“没什么。”他克制着什么般松开手,自嘲地捂住眼睛。“傻的那个是我,是我!”
他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出,两人不欢而散。
第二次试探,是帝都即将陷落的最后一年。
王虫终于等到年迈的威廉元帅身死,第十六军军权旁落,由法尔洛斯辅佐威廉元帅的义子泽尔维掌权。
苏遥少将夫人的身份在虫族更是水涨船高。
她已顺利爬到了权利的顶点,在帝都贵女圈一呼百应,所有军官的Omega夫人都是她的闺中密友。
反倒是原本被虫族大力培养的郎青,在这几年弄砸了好几次差事,逐渐淡出了虫族一系的权利中心。
那天,在苏遥的暗中操纵下,联邦议会高票将第一军的三把手扶上元帅的高位。
此人是虫族内应系潜伏极深的招牌人物。
这几乎预示着,虫族已彻底拿下了帝都二十区以后的城防。
主宰统一寰宇的大业即将功成,苏遥那天有点兴奋,在家里多喝了几杯。
夜半,有道熟悉的身影落到她的窗台。
“……A-09?”
苏遥披着睡衣拉开窗,人还半醉着,有点懵:“你来做什么?有新任务给我?”
夜幕静谧,乌云遮蔽了半边月。
郎青眼眸低垂,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然。
“是,我有新任务。”他声音很低,很哑,“虫使令我护送一批重要人物返回乌托邦。”
“这里就快乱起来了。”
“你要跟我一起完成这个任务么?”
苏遥有点莫名:“虫使有点我的名,必须让我去吗?”
郎青低声:“……没有。”
“那算了。”苏遥不假思索,“我最近很忙,来回一趟至少两个月,太耽误事。”
她揉了揉眼睛,想关上窗。
郎青握住了她的手腕。
十年的搭档,曾几何时的清瘦少年已成长为青年,漆黑的短发半遮住眼,下颚线紧绷,月色中看不清神色。
“苏遥。”他声音平静,手却在抖。
“保重。”
最后看了她一眼之后,郎青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恍若夜空划落的流星。
那夜之后,A-09叛逃乌托邦,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
一切结束后,夜幕已经降临。
沐浴后的苏遥懒洋洋地窝在阳台上吹风,握着酒杯摇晃着,心中彻底释然。
原来郎青这个和她作对那么久,性格阴险冷漠的家伙,是真的有悄悄考虑过和她的未来。
只可惜,“前世”的她醒悟的太晚,当终于能理解一切时,已经彻底无法脱身了。
苏遥还在望着夜空神游,沐浴后一身水汽的郎青已经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他将她杯中的酒倒满,就着她的手轻啜,被酒润透的嗓音比夜色更危险迷人。“在想谁?”
“你。”
苏遥如实陈述,深知她花心薄情的男人却嘲弄地想翻白眼。
算了,至少还愿意动脑子糊弄他。
可惜,不管她和其他男人有多情深,她如今身份已无法见光,未来能和她携手共度余生的人,有且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里,郎青压下心中莫名的躁动,昂首将酒饮尽,低头寻找她的唇。
也许是满意他刚刚卖力的表现,此刻的苏遥姿态慵懒,情绪放松,对他甚至称得上温柔,乐于满足他所有合理范围内的一切小需求。
他窥伺她的全部,即便完全侵占了她,还贪婪无度,想要得到更多。
忍了又忍后,苏遥推开狼一样在她身上闻来闻去的Alpha的头。
“能不能不要像条哈巴狗?”
“……我在为你检查身体,姐姐。”
郎青抬起眼,找到正当理由:“应阿芙拉博士要求,必须彻底确认O-03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健康,才能带你去见她。”
“不要和我提她!”
苏遥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说好帮我保密行踪的,她简直坏事做尽!看我明天见面怎么收拾她!”
郎青轻轻翘了翘唇。
“倒也不用生气,毕竟……”
…
“毕竟我欠了这家伙很大、很大的人情啊!!!”
次日,某偏僻星系不起眼的地下咖啡馆,秘密接头后被苏遥掐住脖子摇晃的阿芙拉狼狈到墨镜都掉了。
“咳咳咳!”阿芙拉咳嗽着推开这个怪力女,无奈地说:“你离开帝都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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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知道,前几年威廉元帅顺着叛逃的那些间谍一路查下去,差一点就把我和爱玛一起逮捕了!”
“是A-09出面保下了我和爱玛,还一直暗中配合我破译虫族语言的工作,才让我能在短短四年里找到虫族咒印的底层规律,站在这里和你大声密谋叛逃这种事,还不被钻出虚空的虫使砍掉脑袋!”
是吗?
那的确是欠了很大人情……
想到一会还要靠着阿芙拉和郎青的研究成果解除精神契约,苏遥稍微平复了一点怒气,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他一个来历同样不干净的间谍,凭什么把你从调查目标里保出来?”
闻言,阿芙拉没好气地说:“当然是因为——揭发这批间谍身份的人就是他这个阴险的家伙!”
“你都不知道,你刚失踪那些日子,这个家伙疯了一样搞出来多大动静……”
带着证据举报了帝都内A组残余间谍,在联邦周年庆典上公示了绝大部分暗中投靠虫族的内应家族名单,加入第三军后疯了般剿杀逃窜的星际海盗扬名,杀得海盗们一度见到郎青统御的舰队调头就逃,领地迅速缩水至原先的三分之一,只能躲在星烬海那种无人之地苟延残喘。
苏遥:“……”
她虚着眼瞧了一眼淡然自若搅动咖啡的郎青,军装革履的Alpha正襟危坐,身材笔挺,短发乌黑,清俊漂亮的脸上分毫看不出半点阴险小人的疯批模样。
但凭着对他的了解,苏遥肯定,阿芙拉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难怪你军衔升得那么快……”
苏遥将目光从郎青肩头的两穗三星上移开,狐疑道:“等等,你到底拿出了什么证据,才能说服威廉元帅逮捕那些A组间谍?”
并不是每个间谍都会频繁联络虫使传送密信,有些接了长期潜伏任务的,也许在离开乌托邦飞船的那刻就再也没和虫族联系过了。
从世俗意义上来说,不论怎么调查,他们完全是联邦的“良民”。
郎青搅动咖啡的手停顿。
“凭这个。”他抬起眼,从手环中掏出两个贴了O-03标记的分析瓶,缓缓推到她面前。
一个分析瓶散发着淡淡的墨绿色能量,一片棉布材质的布料沉淀在瓶底,另一个分析瓶中的能量则呈现着半透明的质感,随着阳光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这、这不会是她的……
苏遥目光凝固在瓶底眼熟的两块布料上,陷入良久的沉默。
“这下你懂了吧。”阿芙拉干笑两声,感慨郎青低劣的道德底线:“……这小子悄悄收集了A组和O组所有双系间谍释放不同异能战斗后的……的DNA,他并不需要证明我们是间谍,只需要证明我们能施展不同的异能,就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
人类联邦历史上,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同时拥有两种异能。
抛开这个歹毒计划造成的效果不谈,苏遥感觉自己被郎青弄的有点红温了。
“这就是你偷我内裤的理由吗!”
随着苏遥迸起青筋的拳头挥舞过来的风声响起,早就料到的要被老婆暴打的郎青优雅后仰,躲过她的偷袭。
“这是袜子,是袜子。”他强调着,动作利索地扣住她的手腕,故作惊讶地挑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原来是我多想了。”
苏遥:*( ̄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