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的卿兰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脱了线的木偶一般,失了所有的生气。
最初知道他利用她做此等事时,她逼着自己信他是无奈,怜他出身卑微,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曾经被人唾骂清高的花魁娘子如今竟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干起了妓子的活。
这一夜,她枯坐在房中,久久未上榻入眠。
她在等,等自己的死期,连挣扎着逃出这里的勇气都丧失了。
这一方小院,她整整住了三年,死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快天亮时,有几个男子闯入了卿兰的院子,她知道是贺凉的下属来取她性命。
她完全不反抗的模样令那些人颇为讶异,但因奉命行事,也不做多想。
卿兰被绳索勒紧脖子的那一刻,窒息感一寸寸上来,她本想紧闭双目,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贺凉的脸。
从前的温柔全是他为了目的伪装的面貌。
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是走马看花一般在脑海里一晃而过,还有她自甘下贱去伺候那些人的画面。
晶莹的泪珠悄悄从她眼角滑了下去,她恨啊!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而那个罪魁祸首却能逍遥法外。
须臾间,她的恨意涌上心头,可脖颈间传来的窒息感令她喘不过气,她忽然间不想就那么死去,让那恶人得逞。
卿兰的瞳孔逐渐放大,死亡的感觉就那么来得猝不及防。
但一切都还未结束。
人死后,执念不散,成恶鬼,无往生。
哪怕从此再也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卿兰也要成为恶鬼,去向那负心恶人索命。
*
燕宁在脑海里清晰地看到了成为恶鬼后的卿兰在深夜入了贺凉的卧房,当着他新婚妻子的面,亲手掏了他的心脏。
血淋淋的心脏在卿兰手里只跳动了两下,便被她一手生生碾烂,血溅到了她的唇边,她笑着舔去,看着被吓晕过去的那位王妃,轻嗤了一声。
杀人和报复的快感令她神情激昂,想起那些曾碰过她身子的肮脏男人,她眼里再次渐渐聚起杀意。
同样的杀人手法,她杀了众多朝廷官员,又杀了贺凉这个王爷,一时间引起了朝廷恐慌。
没过多久,朝廷便找来一群方士,全力追踪围捕卿兰。
卿兰无奈之下,才逃到了那些方士进不去的幽兰州,此后再也没出来过。
*
燕宁看完了卿兰的那些经历,正抬眼看向卿兰,竟发现她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看向自己。
一时间,两人只盯着彼此不发一言。
噬梦虫们围在一旁纳闷道:“这不是都醒过来了?怎么都不说话呀?”
“闭嘴!”燕宁和卿兰异口同声地狠声道。
被呵斥的噬梦虫们委屈地一个个钻进了沼泽深处,不敢再浮了上来。
“你...还好吗?”燕宁声音尽量放轻柔道,生怕触了她的痛处。
卿兰一怔,随即抱臂笑道:“这都过去三千多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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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报了仇,痛快的很。”
她笑容肆意爽朗,显然是已经走出来了。
“倒是你,小小年纪,却从出生到死吃了那么多苦头,也是实属不易啊,至少我还不至于像你那般。”卿兰看向燕宁的眼神带了一丝心疼。
燕宁瞬间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她弯眸一笑道:“方才我可是救了你,这下你总该要同我走了吧。”
卿兰无奈轻笑:“你这小姑娘还挺会趁机要挟的。”
燕宁笑意盈盈地看着满身是泥的卿兰,她知道卿兰这一次是愿意和她走了。
*
“这便是我和他们相识相知的过去,至于茵茵,你窥探过我的记忆,那只白猫便是茵茵,后来我们重逢后,她便一直留在我身边了。”燕宁靠着司空砚初坚实炙热的胸膛道,总算将这些事娓娓道来讲与了他听。
“这么多年,我们几个一直都是如此相互扶持的,他们虽喊我王上、主人,但我们其实是彼此信任的家人。”
司空砚初淡笑出声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何你会如此信任他们,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真好。”
燕宁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由衷的羡慕。
她牵起司空砚初的手,虔诚地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难得温柔道:“阿琰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你以后也是我们的家人了。”
司空砚初刹那间心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被燕宁吻过的手背酥酥麻麻的,他喉结轻滚,眼眶竟泛起了一丝酸胀。
他的阿宁正接纳他成为她的家人!